第177章 意外之喜
趙婧坐在牀邊，看着沉睡中的賈珏，眼神帶着些許沉醉，她還從未如此近距離的看過他。
安靜下來的他，更是比尋常多了數分冷峻和英挺。
如果能這麼靜靜的看着他一輩子，也是一件極好的事兒。
就在她這麼想着的時候，賈珏的眼皮卻是顫了顫，隨後睜開了眼睛。
兩人四目相對。
趙婧先是臉上一紅，但隨後卻是驚喜的喚道：
“你醒了！”
賈珏點了點頭，沙啞着聲音問道：“我這是怎了？”
趙婧連忙將事情告訴了他。
賈珏聽聞之後，不禁苦笑道：“不成想，這其中竟還有此種曲折之事。我與那周羣無冤無仇，他竟這般害我。”
趙婧安慰道：“他已是罪有應得了。”
兩人正說話間，趙啓卻是從外間走了進來。
“參見父皇。”趙婧連忙行禮。
賈珏看了她一眼，連忙支起身子，要向趙啓行禮。
“你身體不便，免禮。”趙啓向賈珏說了一句，隨後看向了趙婧，“婧兒，你且出去吧。”
趙婧擔憂的看了賈珏一眼，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趙啓見她出去，看向了賈珏問道：“你可還好些了？”
“回陛下，好多了。”
趙啓點了點頭：“那周羣的事兒，婧兒可都對你說了？”
“只說了他觸柱而死。”賈珏答道。
趙啓緊緊的盯着他，將剛纔發生的事情與他說了。
賈珏聞言滿臉的驚訝：“超表兄怎會在那周羣的老宅裏？”
“這亦是朕驚異之處，此事太過巧合，一切彷彿是有人刻意安排。”趙啓深深的看着賈珏的雙眸。
他仔細的觀察着賈珏的反應，這一切事情都是圍繞着賈珏發生的，說不定賈珏知道些什麼。
賈珏皺眉：“不錯，此事的確太過蹊蹺。”
“你可認識那楊晨？”趙啓又問道。
賈珏搖頭：“倒是並不識得，只是隱約間聽聞過這個名字。”
當時賈蓉出了那檔子事之後，曾經提及過楊晨。
趙啓點了點頭：“你極善書法，朕且問你，你可能仿造他人筆跡？”
賈珏想了想方纔答道：“陛下，需仿造他人筆跡並不難，只需對被仿造者的字跡瞭解即可。”
趙啓在原地踱了幾步，又問道：“你之前可與那周羣相識？”
“陛下，我與他素不相識。”
趙啓沉吟了一番，緩緩的放下心來，賈珏的回答與他所知的事實完全相符，合情合理，並沒有刻意隱瞞。
而且在這期間他一直處在昏迷的狀態，此事應當與他無關。
“此事因朕而起，你可惱朕？”趙啓面色放緩，向他問道。
這件事其實漏洞很多，但他極爲多疑，還是選擇了要驗證賈珏的身份。
賈珏笑道：“陛下，微臣感激都還不及呢，又怎會惱呢？陛下此舉不是因爲對微臣的看重麼？”
要不是趙啓的確對賈珏重視，他哪裏會要堅持這麼做呢？
趙啓聞言笑了：“你倒是機靈，不錯，朕的確是對你寄予厚望的。”
“陛下英明！”賈珏高呼。“英明個屁！”趙啓笑罵道，“朕若是當真英明，也不會教這幫混賬如此戲耍了！”
賈珏搖頭：“陛下此言，微臣不敢苟同，陛下所慮者乃天下民生，乃江山社稷，而非此等陰私詭計。這等宵小之輩，與陛下相比，則是如同米粒之光一般，不值一提。”
趙啓聞言大笑了起來：“雖明知你是在拍朕的馬屁，朕聽聞之後，依舊心頭快意。”
賈珏滿臉的認真：“陛下，微臣絕無半點虛言。”
趙啓臉上滿是笑意：“適才幾位大學士前來見朕，他們率先瞧了你的卷子，對你是讚不絕口，這貢士功名，已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因爲上次的拜帖事件，趙啓爲了防止有人舞弊，特意讓幾名大學士一起當了恩科的主考官。
賈珏能得到他們的一致讚許，這說明，他的會試必定是過了。
賈珏眼神一亮，笑道：“託陛下洪福，微臣僥倖過關。”
“你啊，這漂亮話說的倒是極好，將來入了朝堂，說不得要被人指着脊樑骨罵‘佞臣’了。”趙啓笑道。
賈珏輕輕一笑：“無妨，旁人罵就罵了，只要陛下不罵我就成。”
趙啓聞言心頭一動，賈珏的話讓他很是受用，他想要的，可不就是這種以他爲尊的“忠臣”麼？
如果是這般的話，也許，他的構想便可以實施了，賈珏雖年輕，也許能力有所不足，可只要歷練一番便成了。
一切，便等殿試之後吧。
“罷了，你且好生休養吧，朕，在殿試等你。”趙啓深深看了他一眼，走出了門外。
“恭送陛下！”賈珏看着他的背影，高聲道。
他的目光中閃過了一絲精芒，聽趙啓的話，殿試之後，似乎有什麼好事兒在等着自己。
這次的身份危機，自己度過之後，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處。
這倒是意外之喜了。
趙啓出去之後，另一個身影走了進來，她踏入門檻之後，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走到了賈珏的牀邊。
賈珏看着她說道：“微臣，見過長公主殿下。”
那人自然是趙婧了，剛纔她和趙啓的對話，已經將她的身份暴露無遺了。
她聞言連忙向賈珏解釋道：“我不是有意要瞞你，只是，你文鬥那日，我喬裝出宮，這才教你誤會了。”
賈珏聞言搖了搖頭：“公主殿下，我並非是責怪你。”
趙婧看着他，忐忑的問道：“我們，還能像從前那般麼？”
她害怕賈珏因爲她的身份而疏遠她。
賈珏看了她一眼，輕輕搖頭：“不能。”
趙婧的臉色一白：“這是爲何？我雖是公主，可我還是我啊！”
賈珏依舊搖頭：“男女有別。”
趙婧急道：“你可將我當作男兒。”
賈珏斜了她一眼：“當真？”
“嗯！”趙婧連忙點頭。
賈珏聞言笑了：“來，扶我起來，人有三急。”
這話卻是讓趙婧臉色猛然一紅，她嗔了賈珏一眼，知道賈珏是在逗她。
賈珏見狀哈哈大笑。
趙婧忽然咬了咬牙，來到他的身旁：“你若敢去，我便敢瞧！本公主怕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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