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祕辛
趙誠看了他一眼，心思一動，冷笑道：“但不知賈代善那老狗是你什麼人？”
“找死！”紀忠聞言大怒，抄起燒紅的烙鐵，就要往趙誠的胸口按去。
賈珏伸手攔住了紀忠，向趙誠問道：“我乃榮國公之孫。不知你爲何對我祖父出言不遜？”
“出言不遜？我恨不得喫他的肉，喝他的血！”趙誠滿眼通紅，牙呲欲裂，“當年太子對他多有提拔，可太子落難之時，我去求他相助，他竟絲毫不加以理會，反而使人向趙啓這畜生告密！此等背信棄義，忘恩負義之徒，我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紀忠聞言冷笑：“榮國公乃深明大義之舉，不與你們這些反賊同流合污。”
“呸！趙啓這畜生殺兄弒父，不得好死！”趙誠怒罵。
紀忠大怒，又要上前用刑，但還是被賈珏攔住了：
“紀大人，切勿衝動，此人當是在使激將之法。”
紀忠一愣，卻是點了點頭：“子玉所言有理。”
賈珏看了看趙誠，又向紀忠道：“紀大人，他是死硬之人，能傷其體膚，卻不能動其心志，想要撬開他的嘴，用刑怕是無用的。”
紀忠連忙問道：“那要如何是好？”
賈珏淡淡一笑：“當滅其神，奪其志。”
“該如何做？”紀忠眼睛一亮。
一旁的青玉聞言大驚，她連忙抱緊了賈珏的手臂，使勁晃了晃，提醒他。
賈珏向紀忠說道：“一個字，軟！”
“啊？”場中幾人聞言都是一愣。
賈珏輕咳一聲：“說錯了，是‘熬’。”
當下，他說了一些關於疲勞審訊的方法。
紀忠聞言大喜，連忙記了下來。
“紀大人，此法雖有效，卻非一朝一夕之功，此人心志堅定，若要此法奏效，怕是需數十日之久。”賈珏說道。
“無妨，陛下早有預料，並未限期。”紀忠點了點頭。
“紀大人，你忙了一整夜，倒不如先去歇息，我且與他親近親近，回頭等你歇息好了再來審問。”賈珏提議道。
紀忠不疑有他，感激的說道：“那就有勞子玉了。”
說完，卻是快步離去了。
見他離去，青玉連忙向賈珏求道：
“誠叔是好人，求你救救他。”
賈珏不置可否，只是以玩味的目光瞧着趙誠。
青玉見狀連滿臉的焦急。
趙誠看了她一眼，向賈珏低喝道：“我與賈家不共戴天，賈家子，快滾！”
賈珏淡淡一笑：“趙統領當真與我賈家有如此深仇大恨麼？”
“若我能脫困，定當將賈家上下屠個乾淨！”趙誠兇狠的瞪着賈珏。
青玉連忙喚道：“誠叔！他是好人，與那些鷹犬走狗不同！”
“住口！你又是何人！誠叔二字也是你能叫的！”趙誠狠狠的看向了青玉，朝她喝道。
青玉一愣，卻是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賈珏輕輕一嘆，向青玉開口道：“你說的不錯，他的確是好人。”
“那你能救他麼？”青玉連忙滿臉期盼的看着他。賈珏還沒說話，趙誠卻是大喝道：“誰要你救，你這奸賊，休想從我口中得到任何東西！”
賈珏走到他身邊，小聲道：“趙統領，此地並無旁人，無需如此。”
“滾開！我不與無恥奸賊說話！”趙誠依舊喝道。
“趙統領，我知你此法只是爲了保護賈家，可我也是真心想要與你相談的。”賈珏小聲說道。
“你……”趙誠瞪了瞪眼睛，卻是說不出話來。
因爲賈珏的話說在了他的心坎上，他之所以辱罵賈代善，不認青玉，的確是爲了保護他們。
“趙統領無需訝異，我聽得清楚，你雖口中喝罵不止，可卻並無半分惡意。”賈珏解釋道。
他有系統，可以很直觀的接收到趙誠的情緒值，通過系統，他發現趙誠雖然口中不斷喝罵，卻根本沒有負面的情緒。
很顯然，這不是他的真心話。
也即是說，他不恨賈代善，不恨賈家。
這代表着，賈家其實是和廢太子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
因此，他想弄清楚其中的關係，免得將來面對趙啓時措手不及。
趙誠看着他，眼神變幻，一言不發。
賈珏繼續說道：“趙統領無須擔憂，我若有壞心，豈非是害了自己？以我祖父當年與太子的關係，我若與你有過多交集，實乃引火燒身之舉。”
趙誠終於被他說服，的確，賈珏展露出對他的親近，的確是一件風險巨大的事，一旦被人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你想知道什麼？”他壓低了聲音問道。
“我祖父與太子的真正關係，以及，你爲何會在趙正的手中。”賈珏問道。
趙誠聞言瞪大了眼睛，詫異的看着他：“你怎知我在趙正處？”
賈珏笑了笑：“若非我提前應對，你被抓的地兒就不是白府而是賈府了。”
“這個狗賊，果然奸詐！”趙誠狠狠罵了一句，隨後緩緩說起了自己的遭遇。
當年宮變之後，太子的人四散而逃，趙誠保着太子府衆人且戰且退，在逃亡途中卻是被追兵衝散，趙誠中箭昏迷，醒來後卻是被抓到了趙正的面前，趙正囚禁了他，並且揚言手中還有其他太子府之人，要是趙正敢逃跑或者自殺，他們都會被折磨致死。
趙誠投鼠忌器，被囚禁了十多年，而最近，趙正纔要他出面陷害白英。
“原來如此。”賈珏恍然，趙正倒是好心思，知道與廢太子相關的人，是一張極好的牌，所以一直拿捏在手中。
“不知祖父與太子是？”
趙誠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你祖父與太子相交莫逆，亦師亦友。那日事發之後，你祖父原本要助太子一臂之力，可太子拒絕了，並且與你祖父劃清了界限。”
賈珏點了點頭，看向了趙誠，卻敏銳的從他目光中捕捉到了一絲異色。
他沒有說實話，或者說，他有所保留。
聯想到剛纔在門口聽到紀忠的話，賈珏忽然心頭一動，莫非，賈代善與太子的幼子有關？
正當他打算繼續詢問之時，臉色卻是猛然一變：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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