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代朕祭天祈福
貞兒嗤道：“殺便殺了，此時他們宗主一系羣龍無首，哪裏有人敢來尋我的不是。”
“宗主一系？”賈珏挑了挑眉。
“嗯。紅蓮宗歷經百年，因想法不同，已是分成了宗主和聖女兩系。此時他們宗主系沒了宗主，正是爭權奪利之時，曹士達要刺殺皇帝，爲的也是能成爲宗主。他死了，怕是許多人都要拍手稱快了，畢竟少了爭奪宗主的人。”貞兒解釋道。
賈珏搖頭失笑：“不成想這紅蓮宗內，亦是有派系之別。”
“人多了，想法自然就不同了。”貞兒也是有些無奈。
賈珏看了看她，笑着問道：“那你作爲聖女一系的統領，手下有多少人馬？”
貞兒白了他一眼：“怎麼？你是在打探我的底細，隨後打算將我一網打盡嗎？”
賈珏笑了笑：“我只是好奇罷了。”
“告訴你也無妨，我手下有數十萬之衆。”貞兒輕哼了一聲，“怎麼，是不是很厲害？”
“當真？”賈珏看着她。
貞兒擡了擡下巴：“那是自然。”
賈珏打量了她一眼，忽然笑了：“你那所謂的‘數十萬之衆’怕不是善戰之士吧？”
貞兒一滯，嘟囔了一句：“什麼都瞞不過你。這數十萬之衆，大多是普通百姓，他們受過聖女一系的恩惠，所以自願入宗，信奉紅蓮神女。”
賈珏恍然：“如此說來，你們聖女一系是傳宗佈道，而宗主一系是爭權奪利，問鼎天下？”
“嗯。我們紅蓮宗創立宗旨，便是幫助窮困百姓，只是，後來被野心之輩利用了而已。”
“是以，你在江南盜取《金陵遊記》當真是爲了整治那些貪官污吏？”賈珏問道。
“不，我就是爲了逼他造反！”貞兒給了賈珏一個大大的白眼。
賈珏失笑，向她拱了拱手：“先前倒是多有誤會，還請姑娘海涵。”
貞兒嗔了他一眼，正想說話，帳外卻是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大人！陛下請你速去陛下大營。”
賈珏心頭一動，給了幾女一個眼神，走出了賬外。
……
賈珏一路疾行來到了趙啓的帳中，卻見趙啓靠坐在牀上，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眼睛雖然睜着，但眼神中卻沒有什麼神采。
“陛下這是怎了？”賈珏連忙向一旁的劉田問道。
劉田抹了抹眼淚，答道：“侯爺，刺客乃是大殿下所派，陛下怒急攻心，昏了過去，在太醫的救治之下，方纔醒來。”
此前，賈珏曾經向趙啓提醒過，這風雪之夜，恐怕有人會對他不利，讓他多加防範。
趙啓雖然聽進去了，但並未在意。
直到真的有刺客在暗中向他放出了暗器，他才察覺這是真的。
驚怒之下，他立刻鎖定了最大的嫌疑對象，趙安。
於是，這纔有了剛纔的一幕。
可沒想的是，刺客沒能讓趙啓重傷，他的兒子趙安卻用言語將他狠狠的傷了。賈珏連忙向着趙啓說道：
“陛下，還請保重龍體，大皇子殿下許是一時迷了心竅，過些日子識得了錯兒，便也好了。”
趙啓淡淡開口，聲音虛弱：“他已是突發惡疾，薨了。”
他說趙安“突發惡疾”倒並不是給趙安遮掩，而是據太醫檢驗，趙安的確是突發惡疾而死。
賈珏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容，他連忙說道：“還請陛下節哀。”
趙安是怎麼死的，他最清楚。
趙啓沒有說話，只是直直的坐着，好一陣子之後，方纔說道：
“賈珏，你說，朕當真是做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兒，是以老天這才降下的懲罰，讓朕子嗣斷絕，成爲孤家寡人麼？”
賈珏正色道：“以微臣之見，陛下並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反倒是做了許多利國利民的好事、實事，對天下百姓來說，陛下活人無數，功德無量。”
這話兒倒不是完全在拍趙啓馬屁，從公正的角度來說，趙啓的確不是一個昏君，他生活節儉，也不窮兵黷武，稅賦很低，的確是在一心爲國富民強而努力。
當然，這是站在百姓的角度。
若是站在兒子，兄弟，丈夫的角度上來說，那就是截然相反的了。
趙啓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良久之後他方纔說道：
“明日即便風雪停歇，朕，也無法祭天祈福了。”
“不若陛下先行回宮休養幾日，再行祭天祈福。”賈珏提議。
趙啓的臉上閃過一抹冷笑：
“朕難得出宮一回，卻是遇到了如此狂風驟雪，朕的皇子還突發惡疾而亡，朕卻未能祭天祈福，只是灰溜溜的回了宮，你道朕的那些叔伯兄弟，又會如何說朕？”
賈珏默然，隨着趙安的身亡，趙啓的子嗣全部斷絕，這也意味着，更加殘酷的鬥爭即將到來。
所有的皇室，都會瞄準趙啓的位置，展開爭奪。
親兄弟，親父子，爲了這至高的寶座都能相互殺戮，無所不用其極，更不要說原本關係就比較遠的宗室了。
可以預見，接下來的日子，趙啓的身邊將會充滿了陰謀詭計，刀光血影。
“那陛下的意思是？”賈珏問道。
“明日，我等繼續前往祭壇，哪怕風雪再大，亦是要祭天祈福。”趙啓的臉上閃過一抹堅決。
賈珏微微蹙眉：“可陛下，你此時抱恙在身，若是頂着風雪，怕是會憂傷根本啊。”
趙啓此時虛弱的站都站不穩，又怎麼可能頂着狂風驟雪祭天祈福呢？要知道，這祭天祈福有一長串的流程，沒有半天時間完不成，這需要極強的體力，趙啓又怎麼可能完成？
趙啓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朕的確是無法祭天祈福。”
說着，他看了看賈珏，話鋒忽然一轉：
“不過，朕不行，你卻行。”
“陛下此言何意？”賈珏一愣，詫異的問道。
趙啓的目光中閃過一道亮光：“朕，當指派你代朕祭天祈福。”
什麼？
賈珏聞言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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