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漁翁得利
“陛下無恙，爾等還不速速退去！想要造反不成！”
聽着守將的喊話，趙旋眯了眯眼睛，擡手張弓射出一箭。
他畢竟不是賈珏，這一箭被對方輕易的躲開了。
可這一箭雖然沒有命中，卻是吹響了廝殺的號角。
京營士卒都是精銳，然而皇城禁軍也不是魚腩，兩邊素質相當，廝殺起來難分勝負。
禁軍佔據地利，京營人數佔優，一時間，局勢僵持不下。
兩軍展開了激烈的拼殺，戰鬥自開始便進入了白熱化，每一秒都有士卒死亡。
對於這一點，趙旋並不在意，京營士卒的數量遠比禁衛多，即便算上城中的步軍營，也不足京營的一半，他勝利早晚是他的。
他遙遙的看向了皇城，目光似乎穿越了層層的阻隔，直接落到了金鑾殿中的那張象徵着至高無上的座椅上。
“快了，快了。”他喃喃說道。
轟！
就在他暢想着自己坐上那至尊寶座之時，一聲轟鳴卻是喚醒了他。
“哪裏來的火炮聲？”他皺眉問道。
“大人，聽聲音應當是馮將軍那邊傳來的。”有心腹答道。
“馮威竟然動用了火炮？”趙旋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在他的預料中，馮威應該是一鼓作氣就攻下了賈府纔對，根本用不着火炮這種攻堅利器，畢竟區區賈府又無險可守。
他的心腹連忙說道：“大人，許是馮將軍想尋些樂子吧。”
趙旋想了想緩緩點頭：“說的有理。”
馮威此人生性殘暴，說不定想出了什麼法子來折磨賈家也說不定。
他微一沉吟，說道：“去，尋人去與他說，讓他速戰速決，我要提着賈珏的腦袋去見陛下。”
心腹連忙領命而去，趙旋笑了：
“想來，將他二人葬在一起，也不枉他們君臣一場了。”
……
京城外十里。
夜幕下正有一隊長龍悄悄的朝着京城進發着，他們兵強馬壯，行進間章法有度，顯然是精銳之師。
而在隊伍的當中，有一名中年男子，他相貌俊朗，身材高大，眉宇間帶着一絲威嚴。
此人，正是趙正的兒子，趙旋的兄長，趙凱！
而在他身邊的，是一名模樣儒雅的文士，他名爲陸雲，乃是趙凱的心腹幕僚。
轟！
一聲轟鳴遠遠傳來。
趙凱聞言眼神中閃過一道精光，他欣喜的向身邊的陸雲說道：
“先生，果真如你所料，趙旋不等與我匯合，先行動手了。”
陸雲笑了笑，淡然道：“世子，趙旋性格魯莽，野心極大，又豈會放過這般大好的時機呢？”
趙凱點了點頭，連忙問道：“先生，趙旋他能成麼？”
陸雲不答反問：“世子以爲呢？”
趙凱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也許他能攻破城門，甚至攻到皇城之下，可終究不能成事。”
“哦？何以見得？”陸雲饒有興致的問道。
“他能攻入京城，所佔着不過一個‘快’字，京城中的兵馬和勢力尚未反應過來，他便攻入了城中，可也僅此而已。皇城守衛森嚴，想要攻入絕非易事。等步軍營，各方勢力回過神來，他將面臨腹背受敵之境，京營雖精銳，卻也架不住圍攻。”趙凱分析道。陸雲輕輕一笑，朝着趙凱拱了拱手：“世子才思敏捷，眼光獨到，陸雲佩服。”
趙凱連忙回禮：“先生切莫如此，我尚有許多不足之處，還請先生指點。”
“世子所言極是，不過卻是遺漏了一個關鍵人物。”陸雲淡淡開口。
趙凱一愣，疑惑的看着陸雲：“還請先生明示。”
陸雲看着他，緩緩說出了三個字：“榮國公。”
“先生是說賈珏？”趙凱輕輕皺眉，“可他雖然不俗，卻終究只是一介文臣，在大軍面前，怕是無足輕重。”
陸雲嗤道：“周旋想必也如世子這般想，是以，他最終怕是要亡於賈珏之手的。”
“先生何出此言？”趙凱連忙問道。
陸雲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我仔細研究過賈珏此人的發跡之路，發現他似乎有異於常人之處。”
“什麼異於常人之處？”趙凱連忙說道。
陸雲一字一頓的說道：“未卜先知。”
“啊！”趙凱聞言滿臉震驚。
“世子，此事並非是我危言聳聽，你且細想，與他作對之人，下場如何？對方所使的手段，皆被他一一破解，從無例外。無論是那土豆，還是這次的嚴冬稻穀，都似乎是提前備好了似的，只等對方一頭撞入局中。”
趙凱深深皺眉，他思索了許久之後，方纔緩緩點頭：“先生言之有理。若是面對這賈珏，我等要如何應對？”
“兩條路。要麼與之交好，要麼以雷霆之勢滅之！”
“他害得我父王身死，家中滿門抄斬，絕無與之交好的可能！還請先生教我，如何以雷霆之勢滅之！”趙凱立刻說道。
陸雲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煞氣：“殺！此時他應當被趙旋的人手所牽制，我等快速行軍，以鐵騎將賈府徹底碾平！依我之見，賈珏乃此事最大的變數，若能將其徹底殺滅，則我等可坐看趙旋與朝廷相爭，最後收拾殘局，漁翁得利。”
趙凱露出了驚愕莫名的神情：“先生，我等數萬兵馬進城，不去皇城，竟是用來剿滅一個區區的賈家？”
陸雲的提議實在是令他震驚，他好不容易攢了這麼多家底，結果卻要用來圍殺賈珏。
他如何能甘心？萬一錯失了進入皇城的良機，豈非要抱憾終生？
陸雲點了點頭：“不錯，世子，此事絕非我誇大其詞，賈珏其人詭詐百出，所用手段前所未見，絕不能給其分毫可趁之機，一旦讓其有了喘息之機，後患無窮。”
趙凱聞言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良久之後，他緩緩的說道：
“先生所言有理，我請先生親率一萬人馬，前去殺滅賈珏，還請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他沒有聽從陸雲的話全盤壓上，但也沒有無視他的話，因此，折中之下，他做出了這個決定。
一萬人剿滅一個家族，綽綽有餘了。
陸雲深深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謹遵世子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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