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李紋李綺的心思
李紋和李綺坐在桌前，相顧無言。
良久之後，李綺幽幽一嘆：“姐姐，我等該當如何？”
李紋的眼神中滿是猶豫：“誰知，姐姐對珏哥哥……”
李紈的胡話讓她們極爲驚訝，也讓她們意識到了李紈的心思。
“姐姐與珏哥哥朝夕相處，又幫過她無數回，姐姐又非鐵石心腸，又怎會無動於衷呢？”李綺嘆道。
“慎言！”李紋連忙打斷了李綺的話。
雖然她很理解李紈，易地而處，若她是李紈，也會對賈珏動心的。
但在這個時代，這事兒若是被外人知曉了，對賈珏和李紈都很不利。
“此事，我等只做不知。”她向李綺提議道。
李綺看了李紋一眼，低聲問道：“姐姐，你當真能只當不知麼？”
李紋一愣，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
她無法做到裝作不知，倒不是她對李紈有什麼看法，而是對賈珏……
就在兩人猶豫的時候，一人走進了屋裏，正是她們的母親，李嬸。
“女兒們，今兒我見了你們舅舅了，再過幾日，咱們就去你們舅舅家住着吧。”李嬸進了屋子，向她們說道。
李嬸是寡婦，她帶着兩個女兒到京城是來投奔她弟弟的，來賈府只是與李紈聚聚的，卻不是常住的。
李紋和李綺聞言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猶疑和抗拒。
“這般快麼？不多留幾日？”李綺問道。
李嬸笑道：“不能留，不能留。你們舅舅辦了正月十五燈會，屆時許多青年才俊都會來呢，你們瞧着，可有中意的。”
李紋李綺已經到了婚嫁的年紀，李嬸帶她們來京城，爲的就是能敲定她們的終身大事。
李紋李綺聞言一震，眼神中的抗拒之色更濃。
“我不嫁。”兩人卻是異口同聲的說道。
李嬸一愣：“這是爲何？我又不曾強迫你等，那些青年才俊，可是要先教你們過過眼的，若不中意，再換便是。”
兩女還是一同搖頭。
李嬸深深皺眉：“你們爲何如此？”
她已經很爲她們着想了，甚至都讓她們自己挑夫婿了，這對於尋常姑娘來說，已經是極爲出格的事兒了，許多姑娘在洞房花燭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什麼模樣。
李綺連忙說道：“媽，我們只是想陪着你罷了。”
李嬸瞪了她一眼：“你少支吾我，你們肯定是有事兒！”
她看向了李紋：“紋兒，你來說。”
李紋性格相對沉穩，也不會蒙她。
李紋抿了抿嘴脣，卻是說不出話來，真正的原因，她說不出口。
李嬸狐疑的打量了兩人一眼，心頭一動，連忙問道：
“你們，該不是心裏有人了吧。”
話音落下，李綺慌忙搖頭，李紋低頭不語。
李嬸見狀心頭明悟了過來，自己猜對了。
李紋李綺是她從小帶大的女兒，她又怎麼會不明白她們的表現意味着什麼呢？
“女兒啊，你們心裏有了人，也算是好事兒，爲娘也爲你們高興，他們是哪家的公子？”她向兩女問道。
她這是將話敞開了說了，她本以爲兩女會如實告訴她。
但，出乎她預料的是，兩女竟然還是沉默不語。“你們爲何不答？”她皺眉問道。
李紋沒有說話，李綺卻是嗔道：“媽，你快別問了！”
李嬸瞪了她一眼：“我是你們孃親！這等終身大事，我不問，誰來問？莫非你們還打算瞞着我不成？”
李綺嘟着嘴，轉過頭去，卻是沒了言語。
李嬸說的不錯，這事不可能瞞着她的，只是，這要她怎麼開口啊！
李嬸見狀臉上滿是肅容，她向李紋認真的說道：“紋兒！你來說！有什麼事兒，咱們娘三商量着便是！”
李紋微微閉上了雙眸，輕嘆道：“媽，非是我不說，實在是，沒有臉面說啊！”
李嬸嗤道：“這有什麼沒有臉面的？莫非你們瞧上的是有婦之夫不成？”
這本是她不經意的一句話，可話音落下，李紋李綺兩女卻是齊齊一滯，說不話來。
李嬸看着兩女這般模樣，臉色頓時大變：“你們，不會當真瞧上有婦之夫了吧？兩個都已有了妻室？”
李綺嘆了一口氣，幽幽說道：“媽，並非是兩個，而是一個。”
李嬸聞言鬆了一口氣，暗道還好，只有一個。
但隨後，轉念一想，一個讓她無比震驚的念頭閃現在她的腦海之中，她臉色陰沉的問道：
“一個？你們，莫非，瞧上了同一個人？”
李紋李綺同時低下了頭，一語不發。
李嬸見狀只覺胸口彷彿被重錘砸了一般，直讓她眼冒金星，幾欲暈倒。
“媽！”兩女同時驚呼了一聲，扶住了她。
“你們，老實說，是不是同時瞧上了一個，有婦之夫？”李嬸深吸了幾口氣，虛弱的問道。
兩女眼眶一紅，掉下淚來。
李紋泣道：“媽，女兒不孝。”
李嬸聞言急促的喘息起來，一口氣堵在胸口，差點沒喘出來。
兩女慌忙給她捶胸拍背，順了好一會，才讓她將這口氣喘了出來。
李嬸喘勻了氣，卻是大哭不已：“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勾搭了我的女兒啊！”
“媽，他並未曾勾引我們，是我們，情不自禁……”李玟說道。
李綺也連忙解釋：“媽，他不是壞人。”
“他有了妻室還撩撥你們，怎就不是壞人了？”李嬸聞言氣得眼淚直掉。
“媽，你真不是壞人，他是大英雄，大才子。”李紋辯道。
李嬸怒道：“狗屁的大英雄、大才子！京城中能稱得上才子，英雄的，唯有小榮國公賈珏！旁人算個屁！”
這話一出口，李紋李綺對視了一眼，卻是相顧無言。
“怎麼？無話可說了？”李嬸朝她們問道。
見兩女不說話，她開始數落起兩女來，但只說了幾句，卻又忽然停住。
一個念頭出現在她腦海中，有婦之夫？大英雄、大才子？
“你們瞧上的，該不會，就是賈公爺吧？”她試探着問道。
兩女同時臉蛋一紅，低頭不語。
李嬸見狀頓時明白了過來，她們喜歡的，就是賈珏！
她臉上陰雲盡去，換上的卻是燦爛的笑容：
“嗐！你們怎不早說！這事兒你們不敢開口，我來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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