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震懾人心
諸多儒生坐在桌前，品着香茗。
原本茶樓裏應該是熱鬧非凡的，往常文人學子聚在一起，不是高談闊論，就是舞文弄墨，吟詩作對。
可此時，儒生學子依舊在，但卻極少有人發言。
他們這是在憂心國事，如今海上的戰鬥未曾明朗，他們並沒吟詩作對的心思。
沉默了許久之後，一個相對年幼的學子忽然向身邊的人問道：
“許兄，依你之見，這海上之戰，我們有幾分勝算？”
這個問題卻是讓許多人都看向了那“許兄”，他是國子監的學生，名爲許白，頗有幾分才名，對於時事頗有見地，以前也曾料中過不少事。
許白聞言輕輕嘆了口氣，微微搖頭，沒有說話。
雖然他沒有說什麼，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不看好。
那年幼的學子皺眉問道：“爲何？我大漢兵強馬壯，炮堅船利，將士驍勇，如何不能一戰？”
許白沉聲道：“此話不假，若單對單，我大漢何曾怕過他人？只是，對方並非一國之力啊！”
“混賬！這些畜類，不講道義！”年幼學子一拍桌子，怒罵道。
許白看了他一眼，嗤道：“天下間又有幾國如同我大漢這般講究道義禮儀呢？這幫強盜只想着掠奪我們的財富，搶走我們的女子，殺光我們漢人，道義？他們可不認得這兩個字！”
這一席話說的人人咬牙，義憤填膺。
那年幼的學子惱怒的問道：“難不成，便無人能制止他們了麼？難道我們此戰必敗嗎？”
這也是衆人想問的問題，他們看着許白，期待着他的答覆。
許白眼神一黯，緩緩搖頭：“他們糾集數十國聯合進軍，我大漢將士雖驍勇，可終究雙拳難敵四手啊！”
這話說的衆人又惱怒，又憋屈，卻根本無法反駁，因爲這就是事實。
那年幼的學子滿臉憤怒，但他轉念一想，忽然滿懷希冀的問道：
“對了，太子殿下不是也在前線麼？有他在，未必不能改變戰局啊。”
聽他提及賈珏，所有人都是精神一震，賈珏在他們心中擁有崇高的地位，而且他一次又一次創造了不可能的奇蹟，已是讓他們心悅誠服，敬仰萬分了。
許白聞言眼神中也是閃過了一絲崇敬之色，作爲國子監的學子，他又怎會不知身爲學長的賈珏有豐功偉績，又怎會不對賈珏推崇備至？
他微微閉上了眼睛，隨後緩緩睜開，還是搖了搖頭：
“殿下文武雙全，才華橫溢，能人所不能，我亦是極爲佩服的。只是，戰爭並非個人所能左右，尤其是在那茫茫的大海上，個人之力對於戰局的影響微乎其微，且，殿下的親衛此時正在扶桑，殿下怕是無力迴天的。”
這是他深思熟慮後得出的結論，賈珏個人能力固然極強，可他再強，終究也只是一個人，能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在壓倒性的實力面前，他能做的真的不多。
其餘衆人聞言都是發出了一聲長嘆，許白說的在理，他們根本找不出反駁的道理。
只有年幼的學子搖頭道：“旁人做不到，不代表殿下做不成，殿下乃是神仙下凡，又豈能以常人之理度之？”衆人聞言都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帶着淡淡的詫異。
許白搖頭輕聲道：
“子不語怪力亂神。”
賈珏是神仙下凡這種說法，信的大多數是平民百姓，而讀書人大多一笑置之。
所以衆人看着那年幼學子的眼神才那般的詫異。
“若說別的神仙，我不予置評，可若說殿下是神仙轉世，我深信不疑！”那年幼的學子認真的說道，他很堅信，賈珏就是神仙下凡。
許白朝他笑了笑，給他倒了一杯茶：“快些喝了，回頭還要溫書呢。”
他認爲這個問題不需要討論，所以便岔開了話題。
“許兄，你可是不信我？”年幼的學子忍不住問道。
許白忍不住笑道：“怎麼？你有法子讓我信你麼？”
年幼的學子一滯，卻又說不出話來，這種事情，他要如何證明呢？
看到他窘迫的模樣，許白笑了笑：“無妨，這也是好事。你當以殿下爲榜樣，好生努力。”
年幼的學子無比的鬱悶，他真的覺得賈珏是神仙，可苦於無法說服許白。
見到他的模樣，周圍的儒生也是微微笑了笑。
神仙終究是傳說罷了。
哐哐哐！
就在此時，茶樓外卻是響起了一連串的鑼鼓聲，隨後有人吆喝道：
“太子殿下神威蓋世，取萬古未見之大捷啦！”
衆人聞言都是一愣，太子殿下蓋世神威？
萬古未見之大捷？
這是在說書麼？太子殿下又有新的書了？
那年幼的學子聞言眼睛一亮，連忙衝了出去，不多時卻是拉着一人進了茶樓。
衆人向他望去，卻都是吃了一驚，因爲這人並非他們預想中的說書人，而是順天府的衙役！
難道，這衙役竟然幫說書人攬客了？
“這位少爺，你喚小的來，可是有事兒？”衙役掃了掃衆人，然後向身邊的年幼學子問道。
“你適才說什麼？我不曾聽清，你且再好生說一回。”年幼的學子說道。
衙役聞言頓時眉飛色舞的說道：“小人適才說的是：太子殿下神威蓋世，取萬古未見之大捷啦！”
聽他這麼說，許白好奇的問道：
“你明明是公門中人，怎生就替說書先生攬客了？不怕大人知曉了責罰你麼？”
衙役一愣：“這位少爺，此言何意？小人怎麼就替說書先生攬客了？”
“你適才說的，什麼‘神威蓋世’，什麼‘萬古之大捷’不就是說書麼？”
衙役眨了眨眼，連忙解釋道：
“諸位少爺，你們可冤枉小的了。小的便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在當值之時做這等事兒。好教諸位少爺知曉，這說詞兒，乃是府尹大人親口吩咐的，說這是朝廷的公文，要昭告天下呢。”
什麼？
朝廷公文，昭告天下？
衆人齊齊一愣，露出了震驚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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