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初爲人父
此時此刻，玲瓏小築裏充斥着緊張的氣氛。
作爲最早跟隨賈珏的女人，秦可卿即將臨盆。
整個賈家的人都被驚動了，女眷們全都來到了院中等待，甚至就連賈政和賈寶玉都來了。
而賈家的下人們則都是有意無意的圍攏在院外，等待着結果。
不管是主子，還會僕從，臉上都掛滿了焦急和擔憂。
哪怕是年事已高的賈母都是守在了產房的附近，一臉擔憂的等待着。
就在氣氛無比緊張的時候，產房的門卻是開了，一個穩婆從其中神色焦急的說道：
“快，快打熱水來。”
她焦急的神色和語氣，卻是驚到了所有人，晴雯襲人連忙跑去端水。
“這，這是怎的了啊？”賈母顫聲向身邊的衆女問道。
衆女臉上都是緊張之色，王夫人連忙說道：
“不妨事的，這污血啊，自然是要料理乾淨的。”
話音落下，衆女還未放下心來，卻見房裏端出了幾盆水來，其中滿是殷紅的鮮血。
看到如此一幕，衆女齊齊變色，就連王夫人也再也說不出寬慰的話了。
如此多的血，任誰都知道情況不對。
“這，這是怎麼了啊！”賈母見狀更是全身都顫抖了起來，抹着淚珠。
此時，一個窈窕的身形從其中走了出來。
衆女見狀連忙問道：“妙玉，可卿怎樣了？”
那人正是妙玉，她的臉色蒼白，眉頭緊鎖：
“可卿的孩子胎位不正，怕是……”
衆女聞言齊齊變色，胎位不正，這可是大問題，甚至可能讓產婦無法正常分娩。
“妙玉，這是殿下的第一個孩子，也是可卿的性命啊，萬萬不能有所閃失！”元春向妙玉說道。
這個孩子不管是對於秦可卿，賈珏，甚至是皇家，都有着極其重大的意義，絕不能有所閃失。
妙玉點了點頭：“老太太，諸位太太、姐姐放心，我當竭盡所能。”
她重新返回了房間。
但沒過多久，她卻是重新走了出來，臉上帶着無比的黯然和失魂落魄：
“孩子，孩子，怕是……”
啊？
聽到她的話，衆女齊齊驚呼了起來，不少姑娘頓時掉下淚來。
而賈母更是身體一顫，幾乎暈倒。
王夫人等人連忙將她扶住，好一頓的捶胸拍背，掐人中才沒讓她暈死過去。
不過，她沒有暈過去，卻是老淚縱橫，痛哭不已。
此時，一名穩婆忽然跑了出來，向衆人說道：“老太太，太子妃讓奴婢保孩子。”
這一句話卻是讓衆女齊齊露出了震驚之色，秦可卿這麼選，就意味着她要放棄生命而保住這個孩子了。
在保大還是保小這個問題上，秦可卿選擇了保小。
“不！不能應她！”林黛玉忽然大聲道，“珏哥哥曾不知一次說過，無論如何都要我們愛惜自己，他不會答應可卿這麼做的。”
衆女齊齊點頭，確實，賈珏不止一次告訴過她們，對於他來說，她們纔是最重要的，他不會接受秦可卿的做法的。
賈母也是點了點頭，慌忙道：“無論如何，可卿不能出事。”穩婆連忙跑了進去，但隨後她卻是又跑了出來：
“老太太，太子妃說，若是孩子有什麼閃失，她也活不下去了。”
啊！
衆女齊齊愣在了原地，元春扶着肚子泣道：
“我能理解可卿妹妹，孩子是我的命根子，對我重逾性命，若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定然也是活不下去的，更無顏面對殿下。”
是的，無顏面對賈珏。
賈珏在外爲國，爲她們和敵人誓死拼殺，她們卻連他的孩子都保不住，她們又有什麼臉面去面對賈珏呢？
她這麼一說，衆女的眼淚掉的更急了。易地而處，她們也會和秦可卿做出同樣的選擇。
可面對如此殘酷的選擇，她們真的無法接受。
賈母也是哭得死去活來。
“老太太，快做決斷，這事兒可拖不得！”穩婆焦急的催道。
“這，這……”賈母呆住了，左右爲難，根本無法決斷。
“老太太，快啊！”有一個穩婆出門催道。
賈母死死的握住了雙拳，劇烈的喘息了起來，眼神中滿是掙扎。
幾息之後，她閉上了眼睛，沉重的說道：“若殿下回來，老婆子願以死謝罪！”
這是一個艱難的抉擇，無論選什麼都不對，但她不得不選。
所以，她已經下定了決心，等賈珏回來，她以死謝罪。
聽她這麼說，分女都是大哭。
賈母環視了衆女一圈，眼神一凝：“保……”
然而，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一個清朗且熟悉的聲音忽然打斷了她：
“無妨，有我在。”
聽到這個聲音，衆女全身一顫，都露出了驚喜的神情來，她們循聲望去，卻見一個讓她們魂牽夢縈的身影正站在門口。
不是賈珏又是何人？
見到他，衆女齊齊嬌呼：
“殿下！”
來人正是賈珏，他向衆女點了點頭：“我們稍後再敘，我先去瞧瞧可卿。”
說完，他的身形卻是猛然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而與此同時，產房中卻是響起了一串驚呼。
衆女連忙看向了產房。
下一瞬，房中忽然閃過了一道奇異的光芒。
“哇哇哇哇！”
隨後，一陣響亮的嬰兒啼哭便從房中傳了出來。
“生了！生了！”衆女紛紛激動的驚呼了起來。
而此時，妙玉則是打開了房門，向衆女喜悅的嬌呼道：
“生了！可卿無事！孩子也平安！”
母子平安！
衆女聞言大喜，賈母則是雙手合十，不斷的唸叨着，菩薩保佑。
而此時，賈珏卻是抱着一個孩子走了出來，衆女連忙圍了上去，卻見那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嬰。
“好漂亮！”
“好惹人憐愛啊！”
“和可卿倒是極像呢！”
衆女紛紛驚歎。
賈珏逗了逗懷裏的孩子，臉上滿是笑容：
“我的乖女兒，你既然這般美麗可愛，仿若仙女一般，又如此又靈氣，那便叫你，賈婉靈吧。”
彷彿是極爲喜歡這個名字，她卻是笑了，笑得極爲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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