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情孽
化名秦業,成爲了工部的一個小小的五品官,作爲條件,暗中收養了太子的女兒,這方纔似乎是重新過回了正常人的生活,可這一切,真的都回歸正常了嗎………
女兒暴斃,自己甚至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渾渾噩噩的回到了家裏,卻發現兒子的姘頭找上門來了,如果真的是個普通女人,哪怕是個妓女他都認了,結果卻是個………尼姑!
出家人你都不放過?!畜生啊!
打跑了那尼姑,回來痛打了兒子一頓,將他的小廝等人盡數叫到跟前來查,不查不要緊,這一查乾脆直接給秦業氣的吐血昏死了過去!
這個畜生,居然,居然做下了自己年輕時候一樣的蠢事!和榮國府的………
秦業只覺得沒臉見人,更多的還是造化弄人!爲何秦家兩代人,都如此的………荒唐!可笑!
直到現在,終於因爲秦可卿的死找上門來了,不管是太上皇的人也好,還是廢太子的人也好,都無所謂了,人活到我這個份兒上,恐怕,也沒什麼意趣了吧………
唯一欣慰的,或許就是太子的女兒無恙,自己到了九泉之下,也算是有臉見太子了!
想到這裏,秦業的眼角漸漸的劃下了兩滴老淚,漸漸的沒了聲息………
秦業情孽,情因孽生!
因爲被秦業痛打了一頓,實在是挨不住的秦鍾在溺愛自己的母親的幫助下逃出了家門,在外面遊蕩了半日,見天色黑了下來,實在別無去處。
這方纔是心中又羞又急,想起這幾日做下的荒唐事,不由得是臉紅耳赤,終於是心中生出些許悔意出來!
心中想着父親應當也已經是消了氣了,此時晚間又着實寒冷難捱,便是猶豫着向家的方向走去。
到了門口蹭着往裏走,卻猛然一怔,只見門上懸着個白綾,秦鍾登時便是呆在了當場!
直到幾個發現他的家人哭着跑了出來:“少爺!少爺您可算是回來了!”
“少爺!老爺他………哎!”
秦鍾只覺得耳邊仿若黃鐘大呂一般嗡嗡作響,隨後便是一陣天旋地轉,耳邊不停的傳來各種人模糊的聲音,他呆呆的被所有人簇擁着進了正堂,一見堂上早已設好了靈堂,上面牌位清楚的寫着:“秦公諱邦業之靈位”!
秦鍾只覺得心一陣發顫,隨後一口氣喘不上來,秦鍾大喊了一聲,當場便是暈死了過去!
“休要走了他們!”
“吩咐過了,不論死活!絆他馬腿!翻車也無所謂!”
“前面就是神京城了,再晚就來不及了!快啊!”
趙承禮轉頭看向水溶,水溶卻是擺了擺手,於是王府衛隊冷漠的向着小路讓去,顯然是並不想要摻和進來!
只見從遠即近的來了一輛馬車,兩人坐在車轅之上,其中一個拼命的抽動着鞭子,另一個則是不時的回頭看看,隨後滿頭冷汗的便是回頭大喊道:“快啊!快啊!快追上來了!你會不會開車!”
另一個則是咬着牙拼命的抽打,看起來也是驚慌不已!
而就在馬車後面,只見十幾個蒙面黑衣人手中執着刀劍,大呼小叫的便是追趕着前面那輛馬車。
馬車繞過了前面,正好便遠遠的見了水溶的車隊,他們看到了,身後的幾個騎士自然也是看到了,於是爲首的當即便是大喊道:“有仇的報仇有怨的報怨!各自趕路不問前程!休要多管閒事!”
水溶並未着蟒袍,只是一身白底水墨竹紋道袍,外面披個白狐裘,手執文人扇,做讀書人打扮,手下人也都是一身普通勁裝,做護衛打扮,如果不細看趙承禮,看出是個老太監的話,還真一時間認不出來!
於是水溶只是淡然的拱拱手,表示只是過路的,勿要傷及無辜。
那隊騎士似乎也是有目的的,並不願意節外生枝,於是當下便是仍舊咬着前面的馬車不放!
一羣人烏泱泱的便是從水溶等人身邊穿行而過,水溶等人只是冷眼旁觀,那馬車上的人見狀,終於是喊出了那句救命的話!
“我乃是榮國府嫡孫賈璉!不知是哪位英雄過路!煩請救我一救!我榮國府必定謹記此恩!必有回報!救命!救命啊!”
就這一句,原本看完好戲準備繼續走人的水溶頓時便是勒住了馬,未及說話,一旁的趙承禮早就是參透水溶意思,當即便是轉身大喊:“攔住他們!”
北靜王府的侍衛都是正經從錦衣衛調過來的好手,可不是龍禁衛那些混日子的功勳之後能比的,於是當下這些高手便是反應了過來,其中幾個翻身上馬,另外幾個靠後的,逮住那幾個尚未過去的便是一個翻身!
就地一個打滾兒,一式斬馬腿用出,當下那幾個騎士猝不及防之下,便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這麼快的速度,不死也殘廢!
而那幾個翻身上馬的,也是同樣的向着剩下的幾個打馬追去!那幾個見狀,當下便是大喊道:“找死!”
於是纏鬥到了一處,哪裏是對手?沒一會兒便是又幾個被砍翻下馬!
剩下的幾個見狀急了,從馬兜中竟紛紛的掏出了弓弩!
幾個王府侍衛未料這些人居然還能拿出弓弩,有幾個大驚之下沒反應過來,當下便是被射落下馬!
另外幾個使了個鐙裏藏身!卻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身後的水溶見狀也是雙眼狠狠一眯!京郊這麼多人圍殺功勳之後不說,還能拿出弓弩?
弓箭倒還好,山中獵戶定期造冊檢查尚能私人收藏,弩這個東西………這東西和盔甲一樣,私藏可是九族消消樂的死罪!
“不要管他們!先殺了目標!”
於是那幾個又對着馬車一陣攢射,嚇的裏面馬車中尖叫連連,而賈璉也是抱着腦袋大吼:“救命!救命啊!”
水溶冷冷的伸出手,一旁早就有準備的趙承禮急忙的便是雙手捧着一張弓遞到了水溶手中。
這弓通體漆黑,只是從他足有碗口粗細的大小就能看出,絕對不凡!當然這裏的碗是指古代喝酒的那種碗,並非大海碗………
水溶引弓搭鉉,身上的氣質陡然便是一厲!一旁掀着車簾的秦可卿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只覺得這個時候的水溶彷彿又是變了個人一般!
“嗖嗖嗖!”
三發連射出去,那幾個拿着弓弩的還沒反應過來,便是已經被射落馬下!
剩下的一個見狀早已是魂飛魄散,卻仍舊是回過頭咬了咬牙大吼一聲居然又衝着賈璉所在的馬車追去!
“要活的!”
“是!”
幾個侍衛甩着鉤子上前,銀絲閃動之間,細密的鉤子便是勾到了那人血肉之中!
“喝!”
一陣齊聲斷喝,竟將他硬生生從馬下拉了下來!
“綁了!”
因爲有幾個兄弟見了血,所以爲首的侍衛很是不滿,當下一聲怒吼,幾個侍衛上前將那人按倒在地!
“王爺!賊人共有十三人,五個重傷,四個身死,就剩這兩個一個輕傷一個生擒了!”
水溶淡淡的點了點頭:“咱們傷了多少?”
北靜王府的儀衛司共六十四人,個個都是精英,儀衛正沈飛是水溶心腹,如今並未追隨,而是被水溶派去做事去了,而現在追隨水溶的也就是面前這個儀衛副秦駿同樣是絕對的高手!
秦駿聞言也是有些沉悶:“屬下無能,王爺,咱們折了兩個兄弟,還有一個兄弟重傷。”
六十四個人,折損了三個,絕對是大損失!
水溶也是不由得嘆息了一聲,隨後便是翻身下馬,緩緩的走到了那已經被漁網陣抓住的黑衣人身前,細細的端詳了一陣,那人掙扎了一會兒,或許也是知道了無力迴天,當下只能是躺在地上喘着粗氣!
水溶擺了擺手:“先帶下去,等明日進城,再交到錦衣衛手中!”
“是!”
於是幾個人便是將那人拉扯着一併下去看管住了,而那馬車上的人也是走了下來,撫着胸口一陣驚魂未定的樣子,許久之後方纔是擦了擦額上冷汗,先是對車內的人說了兩句什麼,隨後這方纔是上前拱手:“多謝好漢相助!”
水溶又彷彿是一瞬間變了一個人一般,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拱手道:“世兄客氣了,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賈璉一愣:“世兄?”
一旁的趙承禮微笑着將一個對牌塞到了賈璉手中,賈璉看清之後,不由得大驚失色:“這!未料竟是王駕當面!實在是………”
水溶擺了擺手道:“客氣了客氣了,你我世交之誼,不必如此,縱然是過路之人,路遇歹人,也當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更何況你我本就爲世交,世兄如此,折煞小王了。”
賈璉聞言,心中對水溶是感激萬分,也似乎是完全忘了方纔水溶沒有並沒有搭救的意思,只當是水溶等人方纔並未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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