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賈蘊的威勢

作者:撐死的瘦子
屋內,姊妹團們嬉笑打鬧,賈環則是耷眉掃眼的打量起來,那副作態,跟個賊似的。

  探春一張俏臉漲紅,本就神俊的雙眉倒豎,狠瞪了賈環一眼,警告他安分些。

  賈環感覺一股冷意,對於探春這個親姐姐,他也是怵的很,只見他弱弱道:“是姨娘喊我來的,我自個可不想來。”

  探春見賈環這上不了席面的模樣,心頭窩火,眼神和刀子一樣!道:“你還說?”

  “好了好了!今兒是林丫頭請東道,有甚事回頭再說。”寶釵笑盈盈地上前拉住探春勸道。

  探春聞言覺得也是,便也沒再多說什麼。

  這時,東道主林黛玉開口道:“都到齊了,咱們準備開席吧,可不能讓咱們寶姐姐餓着……”

  說着,黛玉水靈靈的眼睛就在體豐微潤的寶釵身上轉了圈。

  寶釵自然感覺到了黛玉的目光,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麼。

  隨後丫鬟、嬤嬤們在將酒菜擺了上來。

  原本是擺了一個大桌,可看着來人,又重新擺了一張桌子,賈蘊所在的桌子坐的人少,就只有賈蘊和賈環、賈蘭三人。

  桌子上,擺着一圈菜盤,有鹽水肘花兒、松花小肚兒、蟲草雞、兔脯、什錦豆腐、醬瓜絲兒、清拌粉皮兒、紅油筍絲兒、三鮮魚翅、佛手海蔘、清蒸白魚、小炒螃蟹、江米釀鴨子、糖燜蓮子、燒百合、炒絲瓜。足足十幾樣。

  大戶人家用餐,盤子都只是五寸的小盤子,所以別看菜式多,其實份量少着呢。

  而內宅只吃黃酒,多是紹興女兒紅,酒精度不高,甜沁沁的,也不上頭。

  便是體弱的林黛玉,也能喫上兩口。

  與賈蘊同坐的賈環面上有些不樂意,倒不是怎麼着,純粹是怕了賈蘊,與他坐一起實在是拘束的很,不過他也不敢多話,誰曉得賈蘊會不會又拿他的錯處,但是賈蘭一本正經的,守禮的很。

  沒一會,探春端着一盞酒水走了過來,瞪了賈環一眼後,開口說道:“蘊哥兒,環兒還年幼,跳脫了些,蘊哥兒多多包涵。”

  探春雖然看不起自己的弟弟,可好歹是親的,即便再不成器,那也得看着,先前賈環就得罪過賈蘊,現今又聽說環哥兒又招惹到了賈蘊,所以就來賠個罪。

  賈蘊倒也沒接,直說道:“三姑姑說笑了,到底是我三叔,倒也不會計較什麼,只是三姑姑這杯酒我就喫不得了,三姑姑也是念過書的人,當曉得“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的道理,年幼歸年幼,可犯了錯事也得責罰。”

  探春聞言倒也沒怪罪賈蘊,畢竟賈蘊說的有理,可探春也沒有辦法,但凡她訓斥兩句賈環,她老子娘就得跳起來,那話說的,難聽至極,連她這個親生的女兒都啐的擡不起頭來。

  其他人聞言也未多言,畢竟都曉得探春的一些情況,她那老子娘啊,可厲害着呢

  賈蘊也曉得一些趙姨娘的蠢事,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趙姨娘都是反面教材。

  這時賈環耷拉着個眼說道:“我也沒犯錯啊。”

  探春見賈環這時候頂了一句,人都要氣炸來,她正在爲他說好話呢,偏偏自己不自重,非得插嘴,只見探春慪火道:“你還說。”

  賈環聽見探春兇他,頓時就委屈起來,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就快要哭出來了。

  一瞬間,衆人都蹙起眉頭來了,而探春更是要氣的仰倒了,她還沒說他什麼就委屈的要哭,騙鬼呢,還不是從那裏學來的招數,好好的一頓酒席,非得鬧出幺蛾子來,若是壞了黛玉的東道,還不討人嫌呢!

  探春還沒有爆發出來,賈蘊皺着眉頭冷聲道:“哭什麼哭,盡幹些丟人現眼的事,你要是哭,滾回去哭。”

  賈環立即傻眼了,便是寶釵他們也是一般,都說賈蘊是個不好相與的,今兒個可是見識了,敢情這是要在黛玉的酒席上發作了。

  只見賈蘊繼續說道:“瞧瞧你這出息,平日裏不學好,盡幹些蠢事,學堂裏的事我也聽說了,你成績墊底,整日裏被先生責罰,我重整族學,不求族人有什麼大的出息,爲的就是讓族人多念些書,識些禮,別整日只曉得玩耍,可瞧瞧你自個,像什麼樣子,看看蘭哥兒,比你短一輩呢,你就是這般做長輩的。”

  賈環臉都癟了下去,而一旁的探春卻是面色難看的很,似賈蘊這般一點情面也不留,簡直就是羞辱人。

  不過賈蘊倒不覺的有什麼,畢竟他是在以族長的身份訓話,可不是什麼侄子。

  賈環委屈道:“我就知道你也看不起我。”

  賈蘊聞言皺了皺眉,直言道:“廢話,就你這般,哪個瞧得起你?拿出點男兒的樣子來,別人還會瞧不起你?”

  賈蘊愈發的訓斥狠了,輩份大些的王熙鳳走了上來,伸手點了點賈環,沒好氣地說道:“環哥兒,聽見沒,往後仔細些。”

  隨後王熙鳳對着賈蘊開口道:“蘊哥兒,得了,也差不多了,今兒個是林丫頭的東道,攪的這般嚴肅作甚,憑白擾了興致。”

  賈蘊瞥了一眼王熙鳳,點頭道:“行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了,好歹是男兒,不說出人頭地,總歸是要擔着擔子,讓你三姐姐放心,不說幫着她什麼,能不牽累她就不錯了。”

  探春聽到這話,心裏也是百感交集,誠如賈蘊所言,她其實也沒對賈環抱有什麼期望,只希望她這個親弟弟能讓她省點心,總歸不能讓她在西府這裏盡受冷眼,就趙姨娘和賈環兩人的所作所爲,下面的人早就閒言碎語了,她也得不到好,若是一不小心得罪了嫡母,那更是兩頭爲難。

  念及自己的不易,探春不由地眼圈都紅了,一旁的史湘雲上前拍了拍探春的手,算是安慰了。

  賈蘊說這番話,一是因爲這賈環確實不像話,得教訓,二則是確實也有同情賈探春之舉,畢竟庶出的苦楚,賈蘊也曾受過。

  別管什麼男兒女兒,只要是庶出的一般都不會過的好,庶子好歹是個男兒身,還能自己去闖上一番,可是庶女呢,都是寄養在嫡母這裏,生活起居都得看嫡母的態度不說,連婚姻大事也得看嫡母的臉色,有時候連丫鬟都不如,更沒有什麼出路可言。

  若是探春得罪嫡母,那真是一點希望也沒。

  好在探春能襯了王夫人的心意,可趙姨娘和賈環時不時地出來作妖,那真是攪的她兩頭爲難。

  賈環聽完弱弱道:“我做什麼都會被瞧不起的,你們只曉得跟寶玉頑,都喜歡他。”

  賈蘊聽完賈環的話,也大致瞭解這小屁孩在想些什麼東西,無非就是小孩子的嫉妒心作怪,當然,他有個好娘也脫不了干係。

  “得,你也別跟寶玉比,你還真比不起。”

  王熙鳳等人聽見賈蘊直呼寶玉,倒也沒說什麼。

  賈環聞言卻是委屈的不行,眼巴巴地說道:“不就是因爲他是嫡出的,我是庶出的,有什麼大不了的。”

  “閉嘴,你個糊塗種子,胡說八道什麼。”探春人都快被氣瘋了,這等話若是傳了出去,又得惹出事端來,趕忙呵斥起賈環來。

  賈蘊倒不以爲意,開口道:“得,我也不是庶出?不是照樣受聖上器重,你自個不爭氣,怪得了哪個?”

  這時,薛寶釵開口道:“蘊哥兒這話,說的像是自誇哩。”

  “聽寶姐姐這麼一說倒也是哩。”史湘雲俏皮道。

  賈蘊見狀莞爾一笑,倒也沒理會她們,繼續對着賈環道:“你若是讀書讀不好,多學人談談講講些仕途經濟的學問,也好將來應酬世務,日後也有個朋友,別學寶玉成年家只在胭脂堆裏攪些什麼,一點正事也不幹。”

  話罷,賈蘊又對着賈蘭說道:“蘭哥兒也是,所謂君子六藝,禮、樂、御、數、書、射,你光是死讀書有何用,難道學那些個走兩步就嘔血的病公子?日後勤學之外,也需強健體魄,當然,也不是要你學什麼武藝,能健身即可。”

  賈蘭狐疑地看了看賈蘊,旋即點了點頭,賈環嘟囔着個嘴沒說話。

  賈蘊見狀也沒說什麼,若不是看在這兩個人年幼,尚有改進,賈蘊也不會訓斥他們,瞧瞧賈蘊何曾與賈璉他們張過口?

  說到底,其實賈蘊還是更看重賈蘭,其中大多數的話不單單只是說給賈環聽的,畢竟賈蘊曉得賈蘭日後也是能中榜之人,日後是個有出息的,族裏出息的人多了身爲族長也就更有利了。

  至於怕他們反客爲主,那是想多了,終是禮法的世界,他們邁不過去的。

  想當初,賈蘊即便身負聖眷也拿賈珍沒辦法,若不是這老東西意外死了,恐怕還在造孽呢!

  這時王熙鳳上前打趣道:“蘊哥兒說的還一套一套的,什麼君子六藝,聽着怪迷糊的,怪道是讀過書的,就是不一樣,這仔細算來,蘊哥兒還是個“文武全才呢”!”

  面對王熙鳳的吹捧,賈蘊也沒當回事,這璉二嬸子啊,口乖巧着,便宜話張口就來,逗人開心呢!

  不過賈蘊沒在意,迎春倒是好奇起來,開口對賈蘊問道:“我說蘊哥兒,你好歹也是個讀過書的,怎的一點書生氣也沒。”

  王熙鳳等人聽見迎春的問話,頓時就懵了起來,好不容易沒讓賈蘊繼續訓話,誰知二丫頭又不會說話起來。

  迎春身後的丫鬟司棋悄悄地拉了拉迎春,這時候迎春才反應到自己說錯話了,緊張的捻起手中的絲帕來。

  司棋咬了咬牙,出口說道:“蘊大爺,我家姑娘說話直,但心地是好的,沒什麼壞心,您別見怪。”

  賈蘊看了看司棋,長的是品貌風流,身材高大豐壯,當然,所謂的高大豐壯也是相對而言,無非就是高挑了些,胸前洶涌了些,換成賈蘊前世來看,這就是個高挑的大胸美女,更符合賈蘊的眼光。

  “你倒是顧着你主子。”賈蘊開口道。

  司棋聞言神色一慌,便是迎春也是如此,以爲賈蘊要處置司棋,心裏慌的很,偏頭看了看黛玉,黛玉擺了擺手,示意迎春安心,雖說賈蘊如今看起來似乎要發怒,其實不然,對於賈蘊,黛玉也算是知道一些,曉得賈蘊快人快語的,其實心裏軟乎着,不會怪罪人的。

  果不其然,只見賈蘊笑呵道:“我這二姑姑是個性子柔弱,有你這般的丫鬟倒是好事,往後多照料你家主子,下面的人若是有陰奉陽違的,該啐就啐,我賈家的女兒,還不是些奴才隨意欺凌的。”

  賈蘊曉得賈迎春是心地純潔善良。但性格懦弱的女兒,有什麼苦楚也只會藏在心裏,便是被自家嬤嬤欺負也不敢吱聲,日後她嫁給那個什麼姓孫的,還要被凌虐致死,這般柔弱且又命運悲慘的姑姑,賈蘊自然要幫襯一二。

  至於司棋出聲,賈蘊倒也沒說什麼,畢竟這丫鬟也沒多大過錯,只是護着自己主子罷了。

  司棋聞言面上一喜,應道:“蘊大爺放心,奴婢定會好好照料姑娘。”

  賈蘊點了點頭,對着衆人道:“你們也別拘着,我向來就是隨性,有什麼說什麼,並非好怒之人,至於二姑姑說我沒什麼書生氣,倒也是實話,雖然年少念過書,可也是半桶子水,如今我走的是武將的路子,故而沒什麼書生氣。”

  衆人見賈蘊這般說,提着的心也落了下來,畢竟先前訓斥賈環賈蘭二人的威勢,着實是讓她們心驚。

  探春笑說道:“蘊哥兒倒是實誠人哩。”

  賈蘊搖了搖頭,開口道:“實誠倒也談不上,只是性子直了些,咱們都是親戚,不必拘着,....呃...也罷,喫的也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留在這裏反倒是攪了你們的性子,你們呢,自個高樂,需要什麼吩咐下面的人便是。”

  從衆人的神情中,賈蘊還是能看出她們拘束着,畢竟她們與賈蘊並不熟稔,而且先前又有訓斥那麼一遭,更是小心謹慎,畢竟賈蘊的身份不僅僅是她們的侄兒,更是族長。

  而且,就連賈母都拿他沒撤呢,這般人物,即便是侄兒也得小心對待。

  待賈蘊離開後,賈環和賈蘭也被打發走了,剩下的就是純姊妹團。

  許是多喝了些,衆人的臉色都微醺起來,瞧着嬌豔許多。

  豪氣的史湘雲甚至扯了扯自個的襟口,露出些許風光,引得衆人調笑。

  史湘雲也不在意,笑着說道:“這蘊哥兒性子倒也不差,就是怪唬人的。”

  王熙鳳笑呵道:“你們別瞧他一副兇相,實則好相處的很,這一點,問問咱們林丫頭就曉得了。”

  黛玉聞言橫了王熙鳳一眼,啐道:“喫你的酒氣,沒來由的又扯上我了。”

  史湘雲此時來了興致,說道:“好姐姐,說說又不妨事哩,那蘊哥兒聽說是個不好相與的,前兒個處置了不少府裏的人,那賴嬤嬤、王嬤嬤、趙嬤嬤都是府裏的老人,一併被打發了出去,兩個賴管家也都被打死了,下面的人都說蘊哥兒是閻羅殿裏的閻羅王哩,嚇人的很。”

  王熙鳳倒是曉得,開口道:“倒也怪不得蘊哥兒,是那些個刁奴做的太過,貪墨了府裏的銀子。”

  探春此時也說道:“本就該這般做,這等黑了心肝的奴才合該處置了,治家不嚴,早晚出事,沒瞧蘊哥兒整治家風后,下面的人都安分下來了。”

  這話倒是實話,畢竟那麼多人都被處置了,這風口浪尖的,做起事來自然小心翼翼的。

  薛寶釵倒是覺得不好再說下去了,忙岔開話題道:“比起這個,還是林丫頭福氣好,蘊哥兒單獨給她備了個院子不說,還任着她胡鬧。”

  黛玉臉色粉紅,不知道是被酒薰的,橫了一眼寶釵,啐道:“我咋個胡鬧了,別憑白冤枉人。”

  一旁的史湘雲沒有接話,神情略顯失落,她與林黛玉境遇相仿,都是沒親人護着的可憐人,可如今黛玉有人護着,她卻不知該如何自處,心裏怪不得意的,倒不是嫉妒黛玉,只是自憐自愛罷了。

  寶釵注意到了史湘雲的異樣,也猜想到了她的煩惱,知道再待下去這丫頭會胡思亂想,便開口道:“時候也不早了,咱們也該散了,明兒個大傢伙還有各自的事哩。”

  寶釵是宮裏的陪讀,每日都要進宮陪侍,自然不能鬧的太晚,耽擱了正事,這些事,大夥都知道,故而也沒多說什麼,便是沒盡興的黛玉亦是如此。

  王熙鳳點了點頭道:“我那西府裏也有不少事,若不是今兒個林丫頭回來了,我也不會放下,早些回去也好。”

  寶釵順勢對着史湘雲問道:“雲丫頭,你今兒個去哪,回自個哪裏去?”

  史湘雲本就是豪爽的性子,故而也不會再多想,聽着寶釵的話,史湘雲俏皮道:“今兒個我跟寶姐姐睡。”

  寶釵點了點史湘雲的腦袋,寵溺道:“真拿你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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