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迂迴迂迴!,我們迂迴!!
在規模上,這樣的土匪已經足夠形成威脅了。
在短時間的交戰後布瓊尼便立即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迅速往天上打出一枚信號彈。
hong軍內有三種信號彈,而且與常規信號彈的顏色用途有所不同。
分別是綠色、藍色和紅色。
如果佔據該領地或者已經清理了附近的所有危險,那麼就可以發射綠色信號彈。
如果正在與敵方交戰,並且需要支援或者進攻,那麼就可以發射藍色信號彈。
但是,如果是處於高度危險,那麼則發射紅色信號彈,警告所有同志,不要涉足此處險地。
這一刻,紅色的信號彈衝破了雪霧,照亮了天上的一片空間。
還在戰馬上的瑪利亞立即舉起手上的望遠鏡,待她確認是紅色信號彈後,便立即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這場討匪行動,看樣子已經不能用常規的方式去進行了。
一名副官立即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地喊道。
“市長,如果布瓊尼長官真的陷入險地,我們不應該繼續前進了。”
瑪利亞瞥了對方一眼,冒着風雪大聲喊道。
“我們可不隨意放棄任何一個人。”立即從懷中拿出一張察裏津這一帶的軍事地圖。
根據那枚信號彈的所在位置,瑪利亞立即判斷出他目前所在的位置。
她相信,以布瓊尼的能力,絕對可以堅守下去。
只不過,被敵軍淹沒是遲早的問題。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瑪利亞這支後備部隊。
眼光再一次劃過,直接落在那片地段的後方區域。
那是一片山林,她記得布瓊尼曾經描述過那邊的強森凱夫斯基這個人。
是一個亡命之徒,同時也是一個作戰經驗極其豐富的士兵。
如果真要細算,目前的作戰經驗能力恐怕還在布瓊尼之上。
畢竟,布瓊尼沒開過大炮。
注意力再一次回到手上這張(這也和諧?)軍事地圖上,瑪利亞目光一掠而過,很快就看出這片地貌的主要問題。
列車軌道是在兩座山林之間,軌道邊上只有兩百餘米空地。
對方要想對列車進行衝鋒,就必須冒着hong軍的防禦陣線。
接受過先進作戰思想教育的布瓊尼,不會以劣勢兵力硬衝對面的優勢兵力。
他們肯定會將列車改造成防禦陣地。
所以,瑪利亞需要立即做出判斷,率領着預備隊進行支援。
如何支援?
目光鎖定在山林裏面。
從這邊迂迴到對方後方的山林,然後從後夾擊,給他們包餃子。
可是,這迂迴路線很長,而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瑪利亞一咬牙,立即將地圖收了起來。
“副官,傳令下去,開始急行軍。”
副官站立軍姿,大聲喊道:“是!”
一千多名hong軍,冒着大雪,跟隨着瑪利亞,往更遠的方向前進。
hong軍一步步前進,邁着沉重的步伐,深深地埋入雪地裏面,爾後拔出,再埋入,如此反覆,速度卻沒有被積雪給阻擋絲毫,反而還越來越快。
這是第一次急行軍,但絕不是最後一次。
所有人的心中都燃起了熊熊烈火,似是要融化眼前的積雪。
前進,前進,然後還是前進。
若有袍澤摔倒,身後的戰友便是立即扶起,再繼續跟上部隊。
戰馬已經被放下了,瑪利亞也如戰士們一同落馬前進。
該說不愧是俄國著名將領布魯西洛夫將軍,經過他的魔鬼式訓練後,瑪利亞的體能也不差身後的老爺們。
可就算如此,無論是手亦或是腳,都已經出現紅紫凍瘡。
而且雙腿埋入雪地,行動起來實在是不方便。
而本人卻絲毫不在乎這點問題。
在她心中,最着急最擔憂的,是在那頑強抵抗的布瓊尼。
這是一場考驗,不單是考驗自己,更是考驗布瓊尼。
不知何時,風雪停息了。
眼前的視野變得廓然開朗。
細微的聲音也隨之被他們所捕獲到。
很細,很小,幾乎聽不見。
瑪利亞全神貫注地集中去聽,不久,雙眼一凝。
那是炮聲。
毫無疑問的火炮聲音。
在聖彼得堡內,她就是奔着成爲炮兵而去,只不過陰差陽錯之下以騎兵職介畢業。
可就算如此,她對火炮的敏感度依舊強烈。
火炮響起,那就代表他們距離戰場不遠了。
回過頭,小聲地對着自己的副官說道。
“傳下去,沒口哨前不允許做聲。”
副官立即轉頭對身後的士兵如此複述,如此反覆,伴隨着士兵的行動,這條指令也傳達到每一個人心中。
靜默前行。
然後,蓄勢待發。
火炮的聲音有一次響起,伴隨着他們的靜默前進,炮聲更加洪亮,樹梢上的積雪都被震得落下。
然後就是‘砰嘣砰嘣砰嘣’雜亂槍聲,一直響着,不曾停息。
突然,距離五十米開外,一道身影出現在hong軍眼前。
這是他們見到的第一個土匪身影,再往前看,便是更多的土匪,正背對着他們,朝着前方開槍。
瑪利亞迅速趴在雪地上,接過副官遞過來的信號槍,裏面填裝了藍色信號彈,同時嘴裏還叼着紅色的口哨。
深吸一口氣,舉起信號槍,朝着天空打了出去。
藍色的信號彈沖天而起,在最高處炸裂開來。
爾後。
鼓起紅腮,吹響作戰口哨。
嗶!!!!!!!!————————
瑪利亞一吹響口哨,更多的口哨也立即響起。
吹響作戰的那一刻,身後的一千名hong軍發起了進攻。
雖然用的是進攻-掩護-支援的分組方式,但作戰經驗遠不如布瓊尼所率領的精英。
但這已經是無關重要的事情了。
擁有相同兵力的預備隊,直接迂迴到敵方屁股後面,與布瓊尼的部隊進行夾擊。
僅僅一瞬間,就讓局勢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還在苦苦抵抗的布瓊尼,在看見天上的藍色信號彈後,便立即意識到瑪利亞的援兵已經到來了。
只是,他驚訝地發現,預備隊居然從敵方後面出現。
驚訝之餘,他立即吹響自己的進攻口哨。
疲累的hong軍在見到援軍到來後,都變得激昂亢奮。
還在指揮作戰的強森凱夫斯基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目前的嚴峻環境。
一咬牙,翻身騎上自己的戰馬,大聲喊道。
“撤退,所有人撤退!”
………………
強森凱夫斯基就是一名莽夫,連一個大字都看不懂,跟身邊絕大多數人一樣,是文盲。妥妥的一個當代俄國人民。
唯一不同的是,他加入了自己家鄉的一個黑幫,因爲打架兇狠,因此得到了不少收益。
這些收益讓他變得更加強壯。
於是乎,日俄戰爭來臨了。
他成爲了一名士兵,受過臨時培訓,知道如何校準火炮的短距離射程。
可是,他還是一個文盲。
看不懂俄文,更不用說其他國家的語言。
於是乎,他成了一名犧牲品。
按照身邊的袍澤來說就是,戰爭的失敗,是需要替罪羔羊的,而我們就是替罪羔羊。
而又因爲看不懂字,壓根不知道自己簽了什麼合同,直到最後才明白,他們真真正正的被賣了。
大部分人都被流放到西伯利亞,還有一部分人被處於絞刑。
這樣的事情對於俄國而言微不足道,恐怕連沙皇都不知道吧。
可是,他很幸運。
坐着馬車的耶魯奧拓出現在他面前。
就跟自己印象中所熟悉的地主老爺一樣。
捧着大腹,一身光鮮。
他背對着陽光,讓強森凱夫看不清對方的樣子。
“你,懂得打架嗎?”
他就如此問道,低沉的聲音讓已經絕望的他重拾希望。
“懂,我還殺過人,當過兵。”
“哈哈哈,那就好,從今以後,你就來我們這裏當個打手吧,一些髒事需要你來處理。”
救命之恩,他銘記於心。
儘管自己是一名兇殘暴戾之徒,但他已經決定,爲艾佛爾家族付出一切。
直到察裏津的新任市長出現,一切都變了。
“族長被關押,並日夜遭受折磨。”
一名從察裏津逃出來的僕從如此說道。
於是,強森凱夫斯基決定,要用自己最熟悉的暴力行動,擊敗這位新任市長。
兵力不足,但武器彈藥十分充沛。
於是乎,他想出了一個方法。
一點點地引出城市內的士兵,然後再一點點將其吞噬蠶食。
這個計劃很順利,第一次劫車時,以人數優勢嗎,很快就摧毀了那些士兵的防線。
他相信第二次也同樣如此。
按理說應該是這樣纔對。
“爲什麼他們的防禦這麼厲害?爲什麼他們的戰力跟我熟悉的士兵完全不同!”
“這是什麼戰術?”
“不是隻有一支隊伍嗎?怎麼四處都是他們的人!”
強森凱夫斯基完全被驚呆了。
一輛滿載工業商品的列車,能夠乘載的士兵也就只有幾百人。
可是,在面對他們的衝鋒時,卻連續被對方的防禦陣型給打了回去。
他們的士兵分散在各個地方,每一次進攻都會被散兵組的火力給壓制。
不少土匪感到害怕,導致衝鋒發不起來。
而且,更讓強森凱夫斯基震驚的是,這些士兵與自己所熟悉的俄國士兵完全不一樣。
曾經的他就是一名俄國士兵,他十分了解俄國軍營裏面的糟糕。
沒有紀律,懶散鬆懈,身體羸弱,瘦如骨材。
戰力弱得就跟農民兵似的。
察裏津內的五千名士兵也同樣如此,羸弱不堪,完全不足以勝任士兵這一職責。
可是,眼前這些士兵遠比自己所瞭解的要強。
儘管人數不多,但每一個都能發揮出自己的能力,將己方的進攻一次次瓦解。
但只要繼續進攻,人數佔據絕對優勢的他們,必然會攻陷對方的防線。
突然,身後一聲槍響。
一道藍色的光芒沖天而起。
緊接着便是熟悉的口哨聲,子彈和怒吼從後方炸裂來開。
有人迂迴到自己後方了?
是誰……強森凱夫斯基連忙回頭,可還未等他做出下一步判斷,以布瓊尼爲首的hong軍,也一同發起進攻。
兩邊夾擊,他知道自己已經敗了。
必須活下來,然後再另尋機會。
當機立斷之下,他指揮着自己的部隊開始撤退。
雖然他們的土匪,殺人搶掠無惡不作,可是在強森凱夫斯基訓練,這支土匪比尋常俄軍更加強大。
所以在強森凱夫斯基吹響撤退號角時,這支土匪開始一邊拉扯一邊撤退。
看着這些土匪有條有序地進行阻擊與撤退時,瑪利亞忍不住詫異了起來。
這強森凱夫斯基倒是有一番練兵好手。
看那樣子,他的軍事天賦應該不低纔對。
只不過,現在是敵人,應當以如此消滅對方爲主要目標。
收攏兵力,瑪利亞命令軍隊開始追擊。
負責傳達指令的副官立即吹響進攻口哨,原本還躲藏在自己挖出來的散兵坑裏的hong軍,在聽到進攻口哨後,迅速爬出坑洞,朝着對人追擊而去。
強森凱夫斯基手下的強盜土匪確實是受過專業訓練,而且他本人更是一位作戰經驗豐富的老手。
但是,在面臨兩面夾擊的情況下,也難以應付得來。
負責阻擊的土匪已經被各個作戰小組逐一蠶食。
只不過,瑪利亞所率領的hong軍,對於三三步兵制還不成熟。
相對於布瓊尼所率領的hong軍而言,顯得更加稚嫩,因此在追擊的過程中傷亡很大。
眼見將要被對方阻擊成功之際,布瓊尼所率領的第一部隊從中間殺出。
原本就是工人武裝的第一部隊hong軍,在面對土匪時,爆發出強大的戰鬥力。
掛着刺刀就直接往土匪胸口捅去。
一時間,所有人都混戰在一起。
鮮血與泥土融合在一起,子彈和鋼刀碰撞出激烈的火焰。
瑪利亞的部隊也緊隨其後,一同衝入這場混亂的白刃戰中。
廝殺,哀嚎,怒吼,咆哮。
天空殘陽似血,燃燒不燼的煙火,與鮮血一同融入這寸寸雪土中。。
直至那些土匪放槍投降,這場戰事纔算是結束。
布瓊尼吐了一口污血,左手提着槍,右手提着已經被打中大腿而失去行動力的強森凱夫。
用力一推,將這名罪魁禍首推到瑪利亞面前。
“報告,土匪頭目已經生擒,請指示。”
臉上還殘留着不知道是誰的鮮血,微微喘氣的瑪利亞頷首迴應。
無論是城市法亦或是國家法都不允許這樣兇悍的土匪存在。
所以,身爲市長的瑪利亞,必須遵從法律,以極刑處置。。
即使自己需要領軍人物,也絕不可能容忍這種濫殺無辜的土匪頭目存活。
立正軍姿,瑪利亞大聲迴應道。
“情將這位土匪頭目押送回城,法律將會給予最嚴厲懲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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