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興登堡這糟老頭子,很厲害
還未前往茨嶺之前,瑪利亞就在一次會議中,與剛回到察裏津的捷爾任斯基和約瑟夫展開過一次會議。
這場會議,首選決定的是察裏津的擴張。
擴張方向不可以朝着當下俄國比較發達先進的城市而去,因爲這會遭到尼古拉二世的懷疑。
第一,最好選擇一些欠缺發展,而且地理位置相對而言並不是很好的地區。
這些地區最大的作用是作爲緩衝區,並且可以往這些地區進行工業投資,從而間接或者直接性擴大工業產能。
因爲,柴油發動機已經步入正軌,現在需要做的,是如何量產貨車的配件和組建,而這一切都需要更大規模的工業產能。
第二,需要可以跟察裏津進行快速移動的交通道路。
爲的僅僅是方便運輸或者進行聯絡。
第三,該位置需要有一定的戰略意義。
頓河沿岸,被茨嶺山脈所包裹的茨嶺地區,成爲了瑪利亞的首選地方。
因爲有山脈圍繞,要想建立鐵路十分困難,然後就是這片地區多爲沼澤,就算是人類步行都十分困難,更不用說馬車和汽車。
唯一可以作爲進入茨嶺的方法,就只剩下順着頓河而下的水路。
但這條水路也同樣有着一定的風險,因爲一旦到了冬季,頓河就會凝結成冰,沒有破冰船的他們很難在上面行船,當然也方便了他們在這條凝冰的道路上行走。
而當前掌控着這條頓河的城市,正是察裏津,因此要通過這條河進入茨嶺,對於瑪利亞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
加上頓河本來就靠近察裏津,一個欠缺發展且交通不便的地區,被瑪利亞吞併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而這條河的最重要的戰略意義,就是港口問題。
這場會議率先決定了城市的發展方向的同時,瑪利亞還提出了一個設想。
‘我想組建一支醫療戰地小組,又或者說是微生物研究機構。’
當前爲止,無論是德國亦或是法國,都會有一些生物學機構進行對藥物和醫學上的研究。
他們往往可以研發出各種拯救他人生命的藥物,又或者研發出一些大規模殺傷的毒氣,例如氯氣。
俄國境內也有這樣的生物學機構,他們會專門給科學家們提供資金和資源,以便於科學家能夠發揮出自己的才能。
克里米亞戰爭期間,曾經當任聖彼得堡教授的尼古拉·皮羅戈夫,他爲了拯救戰場上的傷者,直接把門診建立在戰場上,並且還是第一個將乙醚麻醉藥用在戰場上。
德米特里·伊萬諾維奇·門捷列夫,雖然他不是醫生,但他所制定的第一份元素週期表,讓人類的化學水平強行拉高了好幾個級別。
還有梅契尼科夫,一名傳奇且仍活着的是著名動物.免疫和病理學家,在1908年的時候,因爲對胞噬作用的研究,從而得到了諾貝爾生理學和醫學獎。
這位科學家是瑪利亞所渴望的知識人才,只可惜,因爲他本人爲了研究如何生產狂犬病疫苗而去了巴黎,以至於瑪利亞至今爲止都無法與他見上一面。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真的見到了此人,瑪利亞會不惜一切代價把他勸說過來。
而對於建立生物小組,瑪利亞自然是不會爲了殺人而奔去。
她神情嚴肅地看着捷爾任斯基和約瑟夫二人,認真說道。
“雖然我要建立的部門叫做微生物研究機構,但事實上這個部門的主要目的是研究病理學、免疫學和微生物學。”
“和平年代,他們的研究法方向以癌症和人體免疫爲主,當然這裏面絕對缺不了藥物研究。”
要想普及且執行醫療體系,首先需要的,是對醫學上的知識和人才。
醫生和護士缺一不可。
這種醫療人員在英德法三國裏面並不少,特別是出現過提燈女神南丁格爾的英國,其醫療體系是當今時代裏面最爲可靠先進。
反觀俄國,則顯得比較特別。
在頂端知識分子質量上,絕對不輸給其他國家多少。
在數學方面更是擁有着無與倫比的成就。
物理學方面,更是存在着如同亞歷山大·斯塔帕諾維奇·波波夫這種十分接近特斯拉的鬼才。
因爲他的存在,讓俄國無線電研究得到了發展。
如今的科學界裏面,存在着一個極大的爭議,那就是無線電究竟是誰發明的。
很多人都認爲是意大利物理學家馬可尼,但也有不少人認爲,最先發明出來的是斯塔帕諾維奇。
即使這場爭論直到未來的二十一世紀仍然存在,但也從側面反映出一件事實,在這個時代裏面,俄國的科學家十分出色。
無論是數學,亦或是物理,其理論知識都是名列前茅。
可是,這是僅限於國家上層。
到了基層這裏,遍地都是文盲。
要知道,在牛頓那個年代裏面,無論百姓或是貴族都能夠飈一兩句牛頓定律來裝逼。
就算到了現在,英德法三國科學家還經常以課堂的方式將自己的研究和發明都拿出來進行辯論。
由此可見,即使這個年代還未到未來的那般信息大爆炸,但至少是一個正在探索知識的年代。
可是,唯獨俄國這裏最爲特殊,知識斷層極其嚴重。
或是最爲頂尖的知識分子,他們掌控着如今最爲前沿的科學知識理論。
或是最爲底層的普通人民,他們連國家的文字都不會,能夠寫出自己的名字,甚至還會被列入‘非文盲’行列。
現在的瑪利亞身份不低,確實可以把一些科研人員給拉過來幫忙。
但是,只有少數科研人員並不足以改變當前情況。
特別是醫學方面,這是最爲重要。
俄國境內一年下來,死於普通感冒的人數不勝數,更不用說其他的病。
至於痢疾等問題,察裏津反而成爲了俄國乃至於整個世界最低的地區,其最大原因就是因爲飲用水和食物方面,必須經過清理和高溫消毒,拒絕喫生肉。
而這僅限於和平年代。
瑪利亞將和平年代上的所有事情都說完之後,便將問題轉移到另外一個年代。
最爲特殊且殘酷的年代。
‘戰爭!’
瑪利亞輕輕敲了一下桌面。
要在短時間內造成極大的傷亡,除了高傳染性流行病或者地震海嘯等自然天災之外,就只剩下人禍所帶來的戰爭和屠殺。
瑪利亞所特意指出來的,便是戰爭年代。
就以距離俄國最近的大戰克里米亞戰爭爲例子。
這場戰爭又被稱之爲第九次俄土戰爭。
俄國爲了打贏這場戰爭,直接發起國際總動員,出動了上百萬兵力。當然,這上百萬人的戰力肯定要打一個折扣,畢竟都是一羣不值錢的灰色牲口而已。
而這場戰爭從開始打到結束,俄國這方就產生了四十多萬人的傷亡。
在這裏面有無數人死於傷口感染、痢疾等污染問題。
要如何處理感染,最佳的方法肯定是青黴素,可是就以當前的工業水平和細菌與免疫醫學知識水平去分析,只能通過實驗室弄出青黴素,真要進行大批量生產,絕不可能實現。
因此,瑪利亞並沒有將希望立即寄託於青黴素上面。
衛生水平和酒精消毒,便是她當前爲之所寄託的一種便捷方法。
而建立微生物研究機構,就是想盡快將青黴素給研發出來,又或者可以研發出一些專門針對細菌感染的藥物。
畢竟,人與人之間的戰爭背後,同時也是一場人類與細菌病毒之間的戰爭。
只不過當前爲止,微生物研究機構還只能以雛形的形態出現,畢竟專業知識不足,物質資源也不足。
所以,在微生物研究機構誕生之前,瑪利亞的要求是,優先建立一個醫療合作組織和專門負責戰爭時期的戰地醫療小組。
醫療合作組織並不難理解,說白了就是微生物研究機構的前身,但在缺乏人才的現在,廣招各種經過醫學專業教育的人才。
細菌學、免疫力學、病毒學、外科學、內科學等等等等……
對此,約瑟夫給出了建議,直接從聖彼得堡那邊進行徵召。
原因很簡單,‘以三公主的名義,帝國需要你們盡忠’。
聽到這個解釋時,瑪利亞的表情一臉奇怪。
但約瑟夫的想法確實可行。
畢竟,每一位青年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中二時期的衝動在裏面。
在得知帝國第三公主想要徵召醫學人才後,正想大展拳腳的他們,必然會踊躍嘗試。
畢竟真要完全說出瑪利亞現在的稱呼,就應該以‘俄羅斯第三公主、向日葵大公、察裏津市長、高加索征服者、反革命先鋒、帝國之花的瑪利亞’去表述。
其名頭之多,名頭之大,足以吸引住大批量思想開放的青年知識分子。
唯一擺在他們面前的,只不過是選擇到帝國機構那邊,還是到他們一切都是零的地方而已。
沙俄的研究部門給他們所開出的福利條件,確實要比瑪利亞這邊好。
儘管察裏津得到了發展,但無論是研發亦或是城市發展都需要大量的資金。
要知道,現在的高層幹部薪水,已經被削減了五次,再削減下去恐怕會引起不滿。
瑪利亞、約瑟夫和捷爾任斯基更是削減到跟一般工人一樣,唯一的不同之處,那就是在開飯時,飯堂可以特意給他們多點肉。
因此,瑪利亞很難開出太多薪水。
萬事開頭難,瑪利亞也沒想過可以立即建立起微生物研究所,這太過於想當然了。
所以她率先處理茨嶺那邊的港口問題,所需要的也僅限於懂得護理的護士而已。
就在瑪利亞親自監督港口建設時,小艾米通過頓河來到了這裏,並且着手於這邊的診所建設。
按照小艾米的說法,組織已經找到了合適的高端知識分子,並開始成立醫療合作組織和戰地醫療小組。
只不過,讓瑪利亞萬萬沒想到的是,率先加入到醫療合作組織和戰地醫療小組的高端青年知識分子,居然是自己的妹妹。
剛處理完港口那邊事情,拖着陣陣疲累回到自己宿舍門前,在她推開門那一瞬間,穿着一件白色護士裙裝的安娜斯塔西婭,就這樣安安靜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似是對這裏的一切都感到好奇,把玩着桌上的各種東西。
爾後,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兩個人,互相懵逼地四目對視。
瑪利亞緩緩地把門給關上。
她凝視着門把,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莫非是自己打開的方式不正確?怎麼突然間出現一個玩cosplay,而且十分神似自己妹妹的人出現在房間裏面?
要知道,能夠進入自己房間內的人,除了專門爲自己負責的契卡成員和她的祕密打手雷澤諾夫之外,沒有人可以隨意進入。
可能是工作得太累的原因吧,都產生幻覺了。
揉着額頭,瑪利亞又一次將房門推開,穿着白色護士服的安娜斯塔西婭,像是個學生一樣乖巧地坐着。
果然……
瑪利亞揉着有些發脹的腦袋,這可算是知道,爲什麼約瑟夫會突然間給自己發了一份電報。
電報內容很簡單。
‘給你一個驚喜。’
就這樣。
她早就知道約瑟夫找到了專業醫學人才,那位人才也很願意接納這份不高的薪水。
所以她一開始只是認爲,這個驚喜是這件事情而已。
萬萬沒想到,驚喜居然是自己的妹妹。
只不過……
那雙眼睛在安娜斯塔西婭身上來回掃動。
純白色的護士裙裝,沒有公主裙裝那般華麗耀眼,卻多了幾分樸素真實。
而且安娜斯塔西婭只是給自己塗了一個淺色的脣妝,其他都是素顏。
即使是素顏,顏值也足以擊敗大部分女性。
該說不愧是自己的妹妹,真好看。
可能是瑪利亞這一言不發且帶有審視般目光過於灼熱緣故,安娜斯塔西婭臉色微微發燙,雙手死抓着裙子。
“姐……咳咳,主席姐姐,我希望你可以認真點,按照察裏津城市法,你這種眼神,我可以告你在非禮輕薄。”
非禮輕薄……
對自己妹妹算是非禮輕薄嗎?
瑪利亞認真地做出思考,爾後得出一個極其瑪利亞正確的答案。
“對妹妹,沒事兒!”
“你!!!”
憋紅着臉,安娜斯塔西婭第一次如此惱怒,直接抓起邊上的蘋果丟了過去。
瑪利亞一把手接過,擦了擦,對着這紅潤的蘋果輕咬一口。
“浪費食物可不好噢,按照城市法,我可要打你屁股。”
死死地咬着下脣,安娜斯塔西婭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姐姐如此可惡。
深深地做出一個呼吸,略顯冷靜後,安娜斯塔西婭才一臉認真地對瑪利亞說道。
“你好,我是新上任的醫療合作組織負責人和戰地醫療小組組長,今日到來,向您報道。”
……
同一時間,奧斯曼內部迎來了一名六十多歲德國老軍官。
原本正要退伍的他,突然間被派遣到這裏來。
任務只有一個,協助奧斯曼帝國。
他握上了恩維爾帕夏的手,笑道。
“在下保羅·馮·興登堡,奉德皇之命,願你我能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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