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播撒契卡,內部的叛徒
托洛茨基確實向法國那邊投入了一些人員進去。
加上原本就在法國那邊進行潛伏的契卡同志,如今已經有了二十人。
但能夠進行任務活動,並且與工人黨接觸的契卡同志,只有五人,其餘十五人都有着各自的任務。
同時爲了確保安全性和隱蔽性,捷爾任斯基將這十五名核心契卡人員的任何信息都抹去了。
其隱蔽性之高,就連瑪利亞和約瑟夫都不知道。
原因很簡單,捷爾任斯基需要這十五名同志完全打入到他們內部。
他所需要做的並不僅僅是以間諜的身份進行信息竊取,而是成爲他們的一員,然後再進行滲透。
能夠得到捷爾任斯基如此重用的人,其信仰和忠誠度必然得到認可。
對此,約瑟夫和瑪利亞都表達認同,自然不會有任何反對意見。
托洛茨基雖說心有不滿,但畢竟他不是совет組織的元老,而且瑪利亞也贊同了,他也就沒有去過分反對。
潛伏在法國那邊的契卡人員開始傳來信息。
首先是雷蒙的總理新上任典禮儀式。
這場儀式註定會吸引無數人的目光。
總理並不是總統,在地位上只能說是二把手,但每逢法國要進行內部建設和羣衆引導,又或者內閣會議和對外政策,都需要總理進行主導。
因此在如此緊張的時刻裏面,法國總理的更換,確實會引起無數人注意。
而他的主張,也讓瑪利亞等人爲之在意。
首先,這人是一名民主共和黨人,然後他是一位右翼人士。
在對待德國和法蘭西之間的民族問題時,他主張的是激烈抗爭。
在面對國際上越演越烈的矛盾衝突時,他所主張的,是準備好戰爭需要。
如果不是還沒有進行內閣議會,恐怕他已經讓法國進入戰時準備。
當然,在他的要求下,英國和俄國都要進入戰時準備,並且做好戰備擴充。
英國的態度很曖昧,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
反觀俄國這邊,自己的免費老爸尼古拉二世答應了,但也提出要求,法國的常備軍必須只增不減。
這是新總理典禮中的情報信息。
然後就是法國工人黨的情報信息。
有一點可以肯定,法國工人黨已經放棄了武裝革命這一想法。
如今掌控着法國社會黨的讓·饒勒斯和獨立社會黨的米勒蘭,幾乎成爲了法國內部社會黨人的核心力量。
而這兩人也同樣反對武裝革命,認爲這是違法行爲。
他們鼓吹的社會主義者參加資產階級政府,可以改變資產階級政權的性質,和平過渡到社會主義。
這種做法與德國社會民主黨一樣。
由此可見,德法內的社會主義黨派,已經失去了應有的抵抗力量和反抗意志。
又或者說,德法內的社會主義人士已經在資產階級的糖衣炮彈下,淪陷了。
但是,這並不代表德法內部沒有強硬的左翼社會黨人。
在德國,以盧森堡和李卜克內西爲首的左翼社會黨人,堅決以行動方式推翻資產階級。
與此同時,法國內部也同樣有着這樣的聲音。
只不過這些聲音過於微弱,甚至沒有多少權力,以至於的存在感微弱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托洛茨基就是想聯合法國左翼社會黨人,提供物質和資金,在那邊進行祕密建設和發展。
當然,他還提出一個大膽的設想。
進入議會。
當托洛茨基說出這個方法時,瑪利亞和約瑟夫都露出奇怪的表情。
衆所周知,托洛茨基是一個十分強硬的左翼。
他的強硬程度,就連弗拉基米爾都敢吵上一吵。
而且有時候還十分極端,例如之前他所說過的不斷革命論,那是幾乎燃燒盡所有生命力,將革命浪潮推到世界各地。
這種做法確實可以給資本世界帶來極大的威脅和壓力。
但是,在這個時代裏面,並不適合。
而且俄國的生產力和戰鬥力都不足以維持這樣的不斷革命戰略,如果真的使用,其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自我毀滅。
能夠提出這樣世界戰略的托洛茨基,此時此刻居然提出讓左翼黨人士進入議會,着實是讓瑪利亞和約瑟夫感到不解。
特別是約瑟夫,二人之間的關係雖然很糟糕,但是在hong軍改革裏面,托洛茨基展現出自己的出色才華。
所以即使不喜歡托洛茨基,但是在公事方面他還是很認可這個高傲的臭傢伙。
該是察覺到二人的不解,托洛茨基立即解釋道。
“法國裏面不會,而且也不可能出現像我們這樣的組織。”
“他們已經認爲,改良主義纔可以改變得了法國。”
“那是一種極其愚蠢的行爲和想法,恕我直言,法國工人黨都是一羣弱智。”
眼眉輕輕挑起,瑪利亞偷偷瞥了一眼身邊的約瑟夫,很顯然他的表情跟自己一樣,對於托洛茨基這種嘴巴態度已經是見怪不怪。
事實上,無論是武裝革命主義亦或是改良主義,都還沒有出現過一個成功的案例。
但是就當前效果而言,改良主義確實比武裝革命要來得容易和明顯。
德國工人因爲議會中的社會黨人,從而得到了工人福利。
法國工人也同樣如此,即使以讓·饒勒斯爲首的改良主義否定甚至譴責武裝革命,但他們也並不是真正的資產階級。
他們確實是以自己的方法不斷爲法國工人進行庇護和福利增加上面進行鬥爭。
反觀主張武裝革命的社會黨人,他們不單沒有權力,也沒有社會資金。
一窮二白之下,左翼社會黨人幾乎做不了多少事情。
俄國這裏如果不是瑪利亞以自己的公主特權,給左翼社會黨人提供庇護,並且組織起來實行政策施展,恐怕俄國內的左翼社會黨人也會面臨德法內的情況。
當然,俄國這邊的革命會顯得比較狂熱,畢竟在俄國境內,其資本階級也同樣遭到壓制。
托洛茨基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他認真嚴肅地進行解釋道。
“法國那邊已經失去了應有的武裝覺悟,短時間我們不可能讓他們組建起一支足以對抗法國政府的工人軍隊。”
“加上法國的資產階級已經穩定得不可動搖,因此要想在那邊出現一個如同我們這樣的革命力量,幾乎不可能。”
“所以,要想進行實現社會主義改變,就要從他們議會內進行生存,並且取代工人黨,對改良主義進行譴責和批判。”
“等待一場足以毀滅整個法國的戰爭,到那時候,將會成爲他們的主場。”
“當然不止議會,我們還要讓留在那邊的同志進入其他地方。”“軍隊、商業和教育。”
“只要可以滲透的都要進行滲透。”
“即使短時間內無法取得成效,但只要有那麼一個同志能夠進入到高層,他們都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聽完托洛茨基的解釋後,瑪利亞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圖。
事實上他的做法與捷爾任斯基有着異曲同工之妙,都是通過人員滲透,而且都是需要長時間發展,短時間內無法取得成效。
但是,二人之間也有着本質上的區別。
捷爾任斯基所投入的人員,其滲透方向是對方的情報部門。
自從英國發展出情報部門之後,德法兩國也相繼的進行情報部門的開發和建設。
這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從對方的情報部門建設之初就進行滲透,其隱蔽性比任何時候都要高,如果可以的話,甚至能夠爬到對方的情報部門最高位。
也因如此,捷爾任斯基對那十五名契卡同志進行最高級別的身份保密。
就連那十五名契卡同志都互相不認識,如若見面,也不會認出對方是契卡內部的同志。
相對於捷爾任斯基的情報部門滲透,托洛茨基的方向是除了情報部門之外的任何一個部門。
就像是播撒種子一樣,往他們內部各個地方插入他們的契卡同志。
但是,其難度性比捷爾任斯基的滲透潛入更難。
因爲但凡要進入這些部門,都需要相對應的知識才能。
例如教育……部門,你首先得有一定的學歷文憑。
例如商業部門,你也得有一定資產產業。
更不用說軍事部門、農業部門和政治部門。
可想而知,托洛茨基所提出的方案是何等的困難。
但即使困難,也並非不可實現。
他們三人開始爲這個長遠的計劃進行了一次策劃,計劃代號是,熊貓。
他們不知道什麼是熊貓,只是以爲北極熊,所以對於瑪利亞提出的代號並沒有多少異議。
然後就是對這個計劃的執行,但在執行時還是得向捷爾任斯基請求幫助。
這裏的分工比較明確。
瑪利亞負責對外,或是政治或是外交。
約瑟夫負責對內,或是社會問題或是工業經濟建設。
托洛茨基負責軍隊建設,軍隊改革如今正火熱進行當中,儘管有了想法和計劃,但要完全實行,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捷爾任斯基則負責情報上的工作,他的情報負責對內和對外。
瑪利亞曾經提出過建議,可以像英國那樣將情報部門分成兩個,一個針對國內一個針對國外。
對於這個建議,捷爾任斯基表示贊同,但因爲目前爲止人手不足,而且管理內部也就只有高加索和察裏津這兩個地區而已。
因此捷爾任斯基將這個建議暫時擱置,到了以後纔打算拿出來重新改造契卡。
而熊貓計劃就是針對境外的政策計劃,捷爾任斯基不可能不參與其中。
加上他一開始就對世界各國進行滲透的計劃就已經有了充足經驗,因此找他是合適不過。
只不過,在找到他並且說出他們三人設想的方案後,捷爾任斯基卻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最後,有些爲難地搖了搖頭。
“事實上,我並不看好這樣的方案。”
“爲什麼?”率先提出質問的是托洛茨基。
性格直率的他,對於自己這個計劃可是十分自信和滿意。
不斷革命論被瑪利亞給拒絕了,身爲совет組織創始人,瑪利亞的決議他就算想反對也毫無辦法。
當然這並不代表他會就此放棄。
不斷革命從來都不只有發動世界性革命戰爭,還有煽起其他國家內部的革命熱潮。
而這一次熊貓行動,就是革命熱潮的一個引爆點。
如果成功了,到了未來他們能夠以這些隱藏在對方高層內部的契卡同志爲引爆點,燃起大規模革命運動。
這樣一來,不斷革命就能夠有效性地展開實施。
就在他說服了瑪利亞和約瑟夫之後,卻沒想到,最後卡在了捷爾任斯基這邊。
如果是瑪利亞的話,他還會服氣,畢竟對方纔是老大。
但捷爾任斯基就不一樣了,從地位上兩人差不多,他也只不過是比自己早加入совет而已。
所以對於他的反對,托洛茨基立即表現出自己的不滿。
只不過他的不滿絲毫影響不到捷爾任斯基的態度。
他繞開托洛茨基,直接與瑪利亞解釋道。
“主席,當時爲了進行全世界滲透,我挑選了很多契卡人員,可到最後能夠入選的只有百分之一。”
“而這百分之一里面,我還得需要小心謹慎的調查和觀察,您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瑪利亞很快就反應過來。
“信念的堅定程度?”
“是的,主席您非常聰明。”捷爾任斯基難得的一次露出笑容。
站在一旁的約瑟夫被震驚了,原來捷爾任斯基還會有表情。
當然他也理解到捷爾任斯基的擔憂。
凡是被派出去的契卡,都等同於離家的遊子。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美國那邊的留學生。
儘管留學生並不是契卡人員,但也能夠成爲一個值得參考的經驗。
十六名留學生,耗費巨資將他們進行投資留學,到頭來只剩下兩人還有聯繫,而回來的只有伊曼一人,另外一人申請繼續深造。
從這點可以看出,胡亂潑灑種子,不一定會起到效果。
如果那顆種子是壞種,甚至有可能會投靠敵對勢力,從而舉報潛伏在他國內部的其他契卡同志。
爲了防止這種情況出現,捷爾任斯基派出去潛伏在法國的十五名契卡人員,互相都不認識。
這是爲了避免一人背叛全員遭殃的糟糕結局。
“當然,這個計劃雖然並不好實行,但我會盡可能的進行安排,這件事包在我身上吧。”
儘管還是有些不放心,但是在聽見他的承諾之後,瑪利亞立即放下心頭大石。
正如同約瑟夫說過的那樣。
你永遠都可以相信捷爾任斯基。
只不過,捷爾任斯基並不是完美的人,因爲人總會有犯錯的一天。
一間屋子裏面,在微弱的燭光下,兩人對視而坐。
其中一人泛着笑容,手指摩擦着自己的совет勳章。
毫無疑問,這是一位совет核心幹部圖涅托夫,而在他的對面,則是一名看似普通的工人。
只不過他的真實身份,是安保局的察裏津負責人。
совет幹部圖涅托夫一邊揉捏着自己的勳章,一邊對他笑着道出一個驚人的消息。
"你們的公主殿下,是一位革命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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