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白匪無限可分
無論是蘇俄亦或是各個反動勢力,都展開了各自的行動。
以英法協約國爲首的反動勢力,開始對蘇俄進行輿論攻勢。
他們以自己的國家報紙媒體,不斷抨擊蘇俄的非法性。
同時,他們還指責背叛者與弒君者的瑪利亞,認爲她是皇室的恥辱。
只不過,反擊他們的輿論媒體,並非來自蘇俄,而是英法兩國內的左翼黨派。
說來也奇怪,這些左翼黨派或許與soviet的馬克思路線不同。
但就因爲社會主義等諸多問題問題,這些左翼黨反而站在了soviet身邊。
他們以極其強烈的語氣與態度,不斷抨擊英法兩國政府的虛僞與戰爭暴行。
他們大聲斥責道:
‘所有無產階級,都因爲他們之間的紛爭,而犧牲了生命。’
‘他們喝着的酒,就是我們的血!!’
於是乎,英法兩國在進行了第一輪輿論輸出之後,便停止了攻勢,反而調轉槍頭對付起了自己內部的左翼黨派。
雖說英法兩國拉胯了,但白俄勢力卻站了出來。
他們怒斥soviet政府的妥協與無能,因爲他們與德國簽訂了停戰條約。
‘那是恥辱!赤果果的恥辱!!’
懷有強烈沙文主義色彩的軍官們,對此怒不可遏。
有一些原本還處於中立態度的軍官,也因爲這份條約而選擇了與soviet對立。
因爲,在他們眼中,這場世界大戰遠沒有結束。
他們應該將德國人給完全擊敗,而不是停戰。
身爲英勇忠誠的帝國軍官,怎麼可以與敵人和談。
在反動勢力行動起來時,蘇俄也同樣有了動作。
只不過,他們並不僅限於輿論,還有實際上的行動。
無論是工人亦或是農民,都得到了soviet政府的呼喚。
各大城市的工人們率先表明態度。
他們支持soviet的政策,同時也願意追隨soviet的步伐。
至於農民,其態度則顯得比較曖昧。
有十幾萬農民投靠了白俄勢力,原因是多方面的。
有社會革命黨人的支持,有歷史遺留下來的膽怯奴性,有當地的風氣或者各自民族問題,同時也有不敢對上層階級有做出反抗的人。
但也有不少農民轉過了頭,往soviet靠攏。
這並不是因爲農民的思維方向,與工人達成一致。
將他們吸引回來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soviet的農民政策更加適合罷了。
但很快,soviet就頒佈了一側重大消息。
soviet政府要給全國人民分配土地。
這個消息,如一枚炸彈那般,將平靜的水面炸出一束巨大水花。
這個計劃一旦實行,那就代表耕者有其田。
如此巨大的土地政策,無論是工人亦或是農民,都心之嚮往,不約而同地往soviet政府靠攏。
雖說現在的《土地改革》方案還在進行制定。
但是,負責制定這份方案的人是雅可夫。
而他的能力,弗拉基米爾持有絕對信任。
但這僅僅是取得了些許優勢而已。
在協約國的各方面支持,白匪軍的規模也逐漸壯大。
所以,弗拉基米爾給了所有人一個命令。
“對付他們,往死裏打!”
命令下達,屬於蘇俄的戰爭機器開始運行,而且每一個都會有着屬於自己的戰爭區域。
約瑟夫將會繼續回到察裏津,他將要面對驍勇善戰的哥薩克人和不聽話的黑海艦隊。
托洛茨基前往西伯利亞,在那裏,他將會面對複雜且更加困難的多民族非法獨立敵人。
瑪利亞會走向東線。
她將會負責整個東歐戰場,她的敵人將會是白俄的西北軍與西南軍。
三位元帥蓄勢待發,開始爲各自的戰場而不斷奔走。
當瑪利亞回到佈列斯特之後,她立即做出各方面的安排。
由於佈列斯特重要性,故而出現了很多需要防守的地區。
北方,南方,還有德國。
雖說與德國簽下了《蘇德互不侵犯條約》,但誰都知道,條約這玩意只是表面功夫,不可能不去提防。
只不過相對於北方與南方,德國的方向相對輕鬆而已。
通過分配,已經回來的鄧尼金將會與布柳赫爾一同防守北面的戰區。
至於南面戰區,因爲奧匈已經無力再戰,他們幾乎形成不了任何威脅,所以瑪利亞只安排了兩個師的兵力進行防守。
緊接着就是對西北軍的繼續幹擾。
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即使如今的西北軍已經坐穩了自己的地盤,並且暫時安靜了下來。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真的會安分。
勸降戰絕不會停止。
只要能夠以最少的代價去進行戰鬥,一切都好說。
再然後就是烏克蘭方面。
雖然說,因爲紅八方面軍一直威脅着西烏克蘭。
但是,紅八方面軍所在的東烏克蘭畢竟距離佈列斯特較遠。
紅四與紅八正好隔着一個西烏克蘭。
一旦需要支援,雙方都無法給對方提供任何幫助。
而且要想進行夾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畢竟西北軍就在上面對自己虎視眈眈。
所以,在對付西烏克蘭方面,瑪利亞交給了羅科索夫斯基。
本以爲戰爭會先從佈列斯特開始,瑪利亞爲了防備西北軍和西南軍的兩面夾擊,可謂是做足了各種防禦措施。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首先出現紅與白的交鋒,竟然是察裏津。
黑海艦隊沒有服從彼得格勒,亞速海的魚雷艇艦隊已經蓄勢待發。
讓察裏津率先出現危機的,是那羣哥薩克人。
一直以來,沙俄帝國的最強大部隊,都是這羣哥薩克人。
他們驍勇善戰,如帝國利劍,無堅不摧。
可是,哥薩克人卻也十分難以管控。
生活在頓河邊上的他們,自養成了一種屬於他們的管理體制。
在某種程度上,哥薩克人已經獲得了自己的自治權。
他們憑藉哥薩克的獨有文化,讓他們的生活得到了大幅度改善。
然而,能夠享受到利益的,往往都是哥薩克的上層階級,而非底層人民。
強烈的階級矛盾,確實會引起一定程度上的反彈。
可是,因爲哥薩克人的獨特文化,讓他們更願意接受這種來自貴族或者地主的管理統治。
但伴隨着戰爭的打響,與馬列思想的傳播,生活在第四與第八集團軍的哥薩克人,開始發生了改變。
‘爲什麼一直流血的永遠是我們,而那些貴族地主,就可以安安穩穩地躲在後面,享受着美味的果酒?’
只是一開始的動搖。
些許跡象,一點點痕跡。緊接着,在戰爭逐漸慘烈之下,無數的哥薩克人感到了心身疲憊。
一些接觸到馬列主義,並且在思維上得到開拓的哥薩克人,開始去引導身邊的同伴。
他們說。
‘我們應該爲自己而戰。’
他們又說。
‘我們付出了努力,付出了汗水,也付出了鮮血,但到頭來,我們的一切貢獻都被地主和貴族收走,憑什麼?!’
他們再說。
‘難道一直如此便是對的嗎?我們要爲正確的事情去奮鬥,而不是爲了帝國主義之間的紛爭去流血。’
與舊時代不一樣的思想,一點點傳播開來。
直到二月革命出現,不少士兵回到了自己的故鄉。
然而,等待他們的並不是熱烈的歡迎,親人的熱情。
等待他們的,是地主的剝削,貴族的壓迫。
一些哥薩克人逆來順受,因爲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但另外一些哥薩克人卻不願意如此。
他們站了出來,緊握着拳頭。
在高臺上,迎着頓河的大風,面對所有人大聲喊道。
“爲了我們,爲了哥薩克,爲了那更加美好的生活與未來!”
“所有不願意做奴隸哥薩克人啊,站起來吧!”
“鬥爭到底!!”
這是一場由哥薩克當地百姓自發而成的革命運動。
霎時間,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與響應。
然而,正因爲他們沒有與soviet進行協商與周密計劃。
很快這場由歸來士兵組成的運動就被打壓下去了。
一些哥薩克人對此表示認可。
但是,更多的哥薩克人認爲,這種一種不可理喻的行爲。
他們並不願意發起這種找死的革命運動。
相對於這些從接收到先進思想改造,並且從前線回來的底層士兵而言,大部分哥薩克百姓更願意相信貴族與地主。
這是他們一直以來所養成的習慣與當地風氣。
‘這是對的!’老一輩的人都是這樣說道。
‘我們不應該反抗上層,否則我們都會死去。’
‘所有人都應該這樣!’
於是,整個哥薩克分成了兩大部分。
一部分響應了soviet,另外一部分響應了白俄勢力。
十月革命之後,雙方矛盾更加激烈。
於是乎,庫班地區的氣氛逐漸變得焦灼起來。
“就像是火藥桶一樣。”當約瑟夫回到察裏津之後,便忍不住這樣形容道:“這樣的火藥桶,遲早都會爆炸。”
留守在南方的人分別是約瑟夫與布瓊尼。
只不過,他們兩支軍隊都隔開了。
布瓊尼留守在亞美尼亞那邊,約瑟夫則是察裏津這一帶。
事實上,哥薩克的分裂早有預料。
在他們察裏津開始發展時,就經常與哥薩克人打交道。
雖然這份交道打起來並不順利,甚至還會發生衝突。
但至少,經商方面,哥薩克人還是很樂意的。
正所謂上帝給你關上一扇門,就會給你打開一扇窗。
哥薩克人的驍勇善戰,在戰場上如不可阻擋之矛一般,強大無比。
但是,哥薩克人卻很不擅長管理。
即使有商人,也只是經營一些無關重要的商品。
在瞭解到這一情況之後,以約瑟夫爲首的察裏津,展開了對頓河哥薩克人的接觸。
相對於之前的直接交流,以商業的形式去接觸,反而簡單輕鬆了許多。
也正因如此,頓河以北的底層哥薩克人,更能夠接納察裏津。
在哥薩克內部發生分裂之後,有三分之一的哥薩克人都投靠了察裏津。
至於剩餘的三分之二,則以各種形式留在頓河以南。
雖然約瑟夫想繼續招降哥薩克人,但以他們的性格而言,招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把頓河以南的反soviet驅趕出頓河,約瑟夫便展開對頓河的整理,並在圖哈切夫斯基的兵力優勢下,將這批戰力超羣的哥薩克人困在了庫班地區。
隨着事態的發展,約瑟夫又準備發起一場大規模攻勢。
巧合的是,庫班政府也做出了相同的決定。
由於這個庫班臨時政府,其內部成分極其複雜。
各種右派不說,就連一些保皇派也在其列。
但是,這個由各種不同政治黨派縫合而成的怪胎,卻因爲一個共同目標而團結了在一起。
十月革命巨大聲勢,讓不少黨派都心生畏懼。
爲了平復內部混亂,他們需要商討一個會議。
制定一個可以轉移內部矛盾,並且集中力量應對來自察裏津威脅的決策。
“我們的士兵,都是英勇善戰的戰士,哥薩克人絕不會後退一步!”
“察裏津是我們的敵人,我們必須進攻,不能後退任何一步!”
簡陋且狹窄的的會議室中,一位名叫卡金曼哥薩克人大聲說道。
神情激憤,讓人爲之動容。
而且他並非一般的哥薩克,在還未發生二月革命之前,他就是哥薩克的阿塔曼(領袖)。
可隨着二月革命的爆發,阿塔曼的利益收到了嚴重衝擊。
爲了維護自身的階級統治與自己的集團利益,他才決定與白俄勢力進行聯手。
只不過,在性格上,他依舊是哥薩克人的那般直接簡單。
相對於卡金曼的激昂,其餘的兩位人卻顯得格外冷靜。
身爲曾經的西南方面軍軍長,科爾尼洛夫冷漠地打斷道。
“我們應該先佔領整個南方高加索,而不是對一個擁有工業後勤保障的察裏津進行攻擊。”
“無勝算的愚蠢戰鬥,只會徒增犧牲。”
他的這一席話語,當即激怒卡列金的怒火。
哥薩克人原本就是一羣暴躁老哥,爲了一小塊麥片,甚至能引起羣毆。
在聽到科爾尼洛夫的不屑一顧時,他當即大怒罵道。
“你就是一個婊子養的懦夫蠢蛋,恐怕你就是soviet的人!”
“你纔是soviet的人!”
霎時間,雙方出現了爭執,互相指責對方是臥底叛徒,最後還直接演變成會議室內的鬥毆。
科爾尼洛夫從一開始就是大沙文主義俄國軍官,他所效忠的是俄羅斯帝國。
但卡列金切不一樣。
他之所以加入白俄勢力,主要是因爲他需要藉助白俄的力量,從而建立一個獨立的哥薩克國家。
原本就不是同一路人,在這一刻,更是爆發了巨大的爭執與矛盾。
而這樣的衝突,不單發生在南俄白軍裏面,事實上其他白俄軍內部也同樣發生着各種派別之間的內訌鬥爭。
各種心懷鬼胎的野心家,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獲利機會。
對他們而言,反soviet是生意,自己的利益纔是根本。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