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刺殺天皇,日本政府的反擊,日社瀕危
蘇俄一樣,日本也一樣。
日本擁有一個人間神明,這個神明正是他們的天皇。
即使在瑪利亞上輩子的歷史中,日本天皇就是一個吉祥物,但是在二十世紀初的時候,日本天皇是有權力的。
而且他們還掌控着日本最重要的一個核心支柱,那就是崇拜性。
日本百姓對天皇的崇拜是從古至今,從未消失。
即使在將軍幕府時代,權力遭到架空的天皇,依舊被保留了下來。
他們敢對天皇說不,但他們不敢取代或者取消天皇。
所以,即使現在的日本因爲大米漲價而演變成全國混亂,其加入鬥爭的百姓與工人,都沒有一個人敢去埋怨天皇。
他們的主要矛盾和憤怒,都集中在寺內正毅的內閣政府和那些屯米漲價的奸商們。
只要天皇沒事,那麼一切都能安心。
但很快,一側如核爆一般的消息突然間從寺內正毅的內閣議會中炸開。
“宮廷衛兵罷工了,天皇身邊沒有了保護!”
這一側消息,足以震撼在場的所有內閣議員。
即使他們知道,那些宮廷衛兵即使罷工了,也不會傷害天皇。
而且日本百姓也不會對天皇進行什麼實質性威脅,但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萬一真的出現那麼幾個愣頭青呢?
誰都不敢保證。
大正天皇可是整個日本的核心人物,最重要且沒有之一。
如果真的讓大正天皇遇到什麼不測,寺內正毅恐怕就要剖腹了。
原本還十分冷靜的他,此時此刻也冒起了冷汗。
表面上的冷靜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緊張和不安。
他必須保證天皇的安全,同時也必須保證宮廷內部的秩序。
“立即派人去保護天皇。”
“將那些敢罷工的衛兵都逮捕起來,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
“判刑,判重刑!”
“我要殺雞儆猴!”
內閣政府反應迅速,他們立即從本就人員緊張的城市護衛隊中,抽出大量兵力去支援皇宮。
然而,有另外一方力量比他們更加迅速。
一支潛伏在東京內的日本社會民主黨人,已經摩拳擦掌了。
他們有五個人,全都是大逆事件中倖存下來的人。
爲了給前輩們報仇,同時還抱有毀滅日本人心中對天皇的無條件崇拜,他們決定做出一件足以撼動全日本的事情。
刺殺天皇。
事實上,在大米鬥爭事件剛開始的時候,他們就開始對宮廷衛兵進行影響。
日本政府爲了維護皇室支出,每年都會使用上百萬日元,所以日本皇室壓根就不缺錢。
而且皇室並非毫無產業。
自從大正天皇重新整合了國家力量之後,皇室也開始弄了不少產業,這些財產加起來,足有數十億日元。
然而擁有如此龐大財產的日本皇室,卻從未考慮過給宮廷衛兵與僕役們提高工資。
原本呢,還不會造成太大影響。
但隨着大米價格的瘋狂飆升,即使收入不菲的宮廷衛兵與皇室僕役,也開始承受不起這高昂的大米價格。
最後,在這五名日本社會民主黨人的勸說下,開始罷工。
幸德秋水也知道此事,然而他卻無法提供直接支援,因爲京都的密探變得越來越多,無論是他亦或是尾崎秀實都陷入了極大的危險當中。
所以,負責給他們提出協助的,是一位被安排過來的soviet同志,名叫安德洛夫。
而這位同志在加入soviet之前,其實是另一個黨派的成員。
那個黨派叫做社會革命黨,所以他有一個極其擅長的手藝活。
造炸彈。
聽到這五名同志打算去刺殺天皇,安德洛夫當即興奮了起來。
他說道:“這個我在行啊。”
於是乎,他動用了能夠使用的材料,將這些玩意都整合起來,然後製作出兩枚炸彈。
只不過由於他的外國人面孔並不合適混入皇宮,所以這項任務還是得交給這五名同志。
他們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決議,帶着這兩枚手雷,偷偷地潛入皇宮。
可是當他們進入皇宮時,因爲翻越宮牆的姿勢不是很對,有一位同志摔斷了腿。
失去行動能力的他只能在另外一名同志的扶持下離開。
一下子失去兩個人,他們三人只能繼續前進。
然後,他們就遇到了一些沒有罷工的衛兵。
雙方愣愣對視了十秒鐘,然後便爆發了衝突。
兩位同志攔在前面,試圖阻撓這些衛兵,另外一名女同志則拿着兩枚手雷衝入天皇住所。
此時的大正天皇正坐在庭院內。
待他發現有一名陌生女子朝着他衝過來時,便立即意識到不對勁。
可是,他的兒子裕仁就在邊上。
兩名貼身護衛舉起手槍大聲喊道。
“天皇在此,閒雜人等立即離開,否則後果自負!”
原本還因爲找不到人而着急的女同志,一聽到這句話,雙眼當即發光。
她一邊大喊‘爲了日本’一邊朝着大正天皇這邊衝去。
眼見情況不對勁,大正天皇立即將裕仁推到一邊。
與此同時,兩名貼身護衛朝着女同志連開數槍。
子彈打在這位女同志身上,卻依舊阻擋不住她的憤怒和氣勢。
視死如歸的女同志,大聲喊道。
“日本,萬歲!”
當即引爆自己攜帶的兩枚手雷。
雙方距離本來就不遠,面對這一自殺性刺殺,大正天皇當即被炸得掉入庭院的池塘裏面。
裕仁被嚇壞了,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連忙跳入池塘把自己的父皇給救了上來。
至於被一同炸飛的兩名貼身護衛,其死活如何,已經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他看着滿臉都是鮮血的大正天皇,本就懦夫性格的裕仁當即慌了神,他大叫着讓人來幫忙。
可惜,四周除了鮮血和因爲爆炸而濺射而出的殘骸之外,便再無他人。
一片空洞,深邃得讓他感到如墜冰窟。
但很快,由內閣派遣而來的衛兵趕到過來了。
他們目睹了這裏的痕跡,黑色的紅色的混雜在一起。
醫護人員連忙趕來,給大正天皇進行治療,其他人也保護在裕仁身邊,並且檢查他身上是否出了什麼事。
這件事的消息也很快被帶了回去。“天皇陛下遇刺,如今還在治療,皇太子殿下安穩無礙。”
就在內閣大臣們在議會室內緊張等待消息時,一名士兵進入室內,對他們說道。
而這一消息,如晴天霹靂那般,讓所有人的不安更勝幾分。
寺內正毅更是渾身顫抖,全身上下都防區褪去所有力氣那樣,變得十分無力。
“那麼……犯人呢?”他強行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穩冷靜:“這些犯人,抓到了嗎。”
室內氣氛再度變得壓抑起來。
裏面的空氣彷彿凝固了那樣,讓人呼吸都感到困難。
所有人都看向了這名士兵,他們眼神中的恐懼已經止不住地流露出來。
這名士兵低着頭,他不敢與在場的人對視,只是默默地點頭說道。
“已經抓到了。”
“是什麼人?”
“目前還在查找。”
“查找?”寺內正毅怒目而瞪:“既然抓住了,就應該施以極刑,逼他們說出來!”
“但是首先大人。”士兵的頭,低的更低了:“他們在被捕的時候,都已經自殺了。”
“自殺了?”寺內正毅只覺得渾身發冷。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現在的自己正處於最危險的時刻。
如若處理不當,即使能因爲自己的功勞和輩分問題,避免剖腹,但也不可避免地遭到貶職或者撤職。
寺內正毅已經慌了神。
如果說,面對這些動亂的時候,他還能從容應付。
那麼,面對天皇遇刺這件事,他就必須承擔最大的責任,無法推脫。
眼看自己再無可能翻身的機會,突然間,一直被他所看好的某位年輕人走了出來。
岡村寧次朝着室內的人行了一禮,然後將一份厚重的資料交落在寺內正毅手上。
這份資料很厚,裏面的內容很多。
岡村寧次特意給他挑選了重要的情報資料,可即使如此也依舊十分的多。
儘管剛纔的事情讓寺內正毅的心神十分糟糕,但他還是強忍着自己的焦慮,翻開上面的情報。
很快,一個極有可能讓他翻身的情報信息,呈現在自己眼前。
他們已經調查到一位與蘇俄有着密切關係的核心人物。
這位核心人物如今正躲藏在京都裏面,如若沒有意外,極有可能就在《朝日新聞》報社附近。
“在下已經派遣人員過去封鎖,並且進行了地毯式搜捕,一旦發現可疑人員,便會將其逮捕。”
可疑人員……
寺內正毅眯着危險的眼神,他猛的一錘桌面,呵斥道。
“寧可抓錯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
岡村寧次深深地低着頭。
“是!”
當天下午,京都發出了一級警示,出動了五百名警察和一個步兵團。
原本負責給他們提供信息的大部分soviet同志,也因爲是外國人面孔而遭到逮捕。
見到如此情景,幸德秋水便立即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看着軍隊逐漸往《朝日新聞》收縮,處於安全區的他,開始擔憂起了尾崎秀實的安全。
要知道,首先報道西水橋町的新聞編輯者,就是他。
他很清楚日本警察的危險性,他們不會管那麼多證據。
只要是懷疑,就會直接逮捕。
眼看最有潛力的同志即將遭到逮捕,他便開始走出街頭。
這一次,他沒有再做任何化妝手段,而是已自己的原本面貌行走在外。
在神戶港口處,存在着一條比較特別的商船,商船有一個名稱,叫互助果品公司。
這條商船是負責運送香蕉等水果進來日本,只不過這條商船還有另外一個祕密身份。
蘇俄的祕密基地。
負責這艘船的都是亞洲面孔的同志,在蘇俄還未成立之前他們就已經加入其中,以國際gc主義者的身份給予協助。
而這份協助在這裏發揮出巨大幫忙。
他們給會給東亞的同志們給予資金援助,而且因爲是水果商品供應商,一般情況下都不會遭到太大懷疑。
日本這裏也同樣如此。
而如此日本資金援助的同志,是來自中華的,名叫凱申。
他給幸德秋水帶來了充足了活動資金,幸德秋水利用這份資金將整個大米運動走上巔峯。
但他們所要負責的不單僅僅是資金問題,還有提供協助窗口。
這一刻,幸德秋水就是以這艘船爲主要目標。
但他並不是真的想去登船離開。
他走出自己的圖書館時,便將圖書館焚之一炬。
巨大的火焰衝向天空,正朝着《朝日新聞》社保一步步畢竟的士兵和警察,當即被這股火焰所吸引。
緊接着,一名警察急匆匆地跑了過來說道。
“隊長,我們發現一位可疑人員,疑似通緝犯幸德秋水!”
這名警官反應極其迅速,派人去通知軍隊的同時率領三個警察小隊去進行追捕。
幸德秋水跑得很快,途中還用自己攜帶的手槍打傷了一個警察。
但他終究只有一個人。
最終,幸德秋水被三個警察小隊給包圍,被直接逮捕入獄。
抓到幸德秋水的消息立即被公佈到日本全國各地。
受到消息的學生同志都震驚了,一些人更是放下自己在該地城市的參謀職位,打算跑回去營救幸德秋水。
德田球一已經獲得了來自互助果品船內的同志通知,確認了這條消息。
野阪參三感覺自己的胸口被狠狠地錘了一擊。
但他知道自己必須堅強起來,絕不能有任何軟弱的跡象。
隱藏在《朝日新聞》內的尾崎秀實,算是暫時性獲得安全。
因爲幸德秋水是日本最高級別的通緝犯,導致他的被捕讓大部分人都認爲,已經抓到了頭目。
頭目是最重要的,對他的審問也是最核心的。
因此,他們放鬆了對《朝日新聞》的收縮。
這件事讓《朝日新聞》社長鬆了一口氣,他一拍大腿笑道。
“我就說嘛,chi匪怎麼可能會在我們這裏,沒想啊沒想到,那圖書館負責人濃眉大眼的,居然是chi匪!”
說完後,他又補充什麼‘我上面有人’或者‘只要再加把勁,我們的支持者就能上臺了!’這樣的話。
《朝日新聞》內重新響起歡樂的笑聲,只有尾崎秀實一人獨坐角落。
眼眸深處,是無盡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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