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我們會幫助英國對抗疫情,但那臭弟弟,是不是該回來了?
因疫情而去世的患者,都會進行火化,並且進行消毒。
至於俄國內的其他城市或者地區,也同樣參考察裏津的做法,正一點點將疫情隔離開來。
這個時代的防疫工作十分簡單粗暴,一旦發現病患者都會立即進行隔離。
如若不肯配合工作,將會被強行帶走。
但同樣的,這個時代的疫情工作也比未來的二十一世紀來得方便。
其最大原因便是因爲這個時代的交通工具十分落後,人流不密集,加上蘇俄現在的基層幹部都十分拼命,在行動效率上,遠在其他國家之上。
因此,得到了有效隔離等防疫工作之後,其蘇俄內部的疫情問題,逐漸得到緩解。
至於最困難的亞歐鐵路,也在蘇德的共同合作下,正一點點的趨向於平穩。
然而,其他地區就不一樣了。
疫情經歷了三波大規模爆發。
根據調查,第一波爆發發生在1918年初,這個時候的疫情爆發並沒有出現大規模死亡。
而第二波爆發出現在戰場上。
無數士兵遭到感染,有些地方更是整一個營的士兵都出現高燒無力等症狀。
至於第三波疫情,則爆發在城市裏面。
城市的人流量十分密集。
即使還處於戰爭時期,但城市內依舊存在着大量的工人,而這些人成爲了流感病毒的溫牀。
英國、法國、奧匈、奧斯曼等國家都集中所有的國家力量,開始應對這場疫情。
當瑪利亞知道此事之後,不禁感到一陣諷刺。
要知道,自己上輩子的時候,還處於新冠疫情大時代。
在那個時代裏面,全世界都以意識形態、地緣政治等問題,硬生生把一個本可以防疫成功的新冠,演變成全球性災難。
反觀現在,即使意識形態十分強烈,但無論是英國還是法國,都會用盡全力,團結起國家內的所有力量去應對疫情。
在1919年一月,瑪利亞向弗拉基米爾提出了一個申請。
她希望可以協助其他國家,共同合作渡過這場疫情大災難。
弗拉基米爾思考了一下,答應了瑪利亞的請求。
很快,一封來自社會主義陣營的蘇俄,向全世界標明自己的態度。
他們將會給予幫助,只要你們願意,蘇俄會給任何一個國家提供防疫方面的幫忙。
布哈林更是在《真理報》上,寫下了蘇俄的對外態度。
‘在自然災害面前,我們應該拋開所有偏見,拋開所有不合,聯合起來。’
一個社會主義國家願意提供任何幫助去協助其他資本主義國家。
這份態度,讓所有人都感到驚訝。
英國首相戴維·勞合·喬治認爲,這是一場陰謀。
“那羣gc主義者不可能這麼好心,他們都是一羣狡詐的陰謀分子,很有可能這場瘟疫就是他們傳播過來的祕密生化武器。”
這番話,獲得了大部分保守黨人的支持。
之所以是大部分,只因還有幾個保守黨議員,出奇地表達出自己的觀點。
阿瑟·尼維爾·張伯倫第一個站了出來。
這裏的畫面就顯得十分奇怪。
戴維·勞合·喬治並不是保守黨的人,事實上他是自由黨,然而支持他的人大部分都是保守黨人。
但這一次,同爲保守黨的張伯倫提出了反對。
議會室內陷入了一片死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張伯倫,似乎要在他這裏看到什麼笑話。
然而,現在的張伯倫絕不是笑話。
他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
昏暗的議會室內,他的目光反射着燈光的光澤。
“意識形態之爭,確實可以決定國家乃至於人類的命運。”
“是資亦或是社,都是我們之間的鬥爭。”
“然而在面對非人爲造成的自然災害面前,我們這些所謂的意識形態,都只如浮雲般無關輕重。”
“這神祕流感是不是蘇俄製造的祕密生化武器,這一點我們都應該都能想得明白。”
‘蘇俄沒有這樣的能力,而且也沒有這樣的需要。’
“然而在全世界都面露的疫情問題上,他們卻暫時放下了意識形態之爭,而選擇了與我們合作共同對抗疫情。”
“確實,那羣gc黨人肯定是有着他們的打算。”
“他們或許會藉此機會來擴大自己的影響力,又或許想借此機會來達成某些政治或者經濟上的需求。”
“但此時此刻的我們,又何嘗不是需要外力的支持?”
“諸位,請好好想想。”
張伯倫說完了,他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能夠坐在自己這個位置上的官員,都不會有蠢貨。
有時候他們會發表一些莫名其妙的言論,或者去做一些危害人民利益的決定。
但事實上,他們的做法或多或少,都會跟利益搭上關係。
而這一次也同樣如此。
意識形態的爭奪,從二月革命開始就從來沒停過。
如今還住在白金漢宮的前沙皇繼承人阿列克謝,就是他們用來對付蘇俄的重要棋子。
所以要說他們無恥自私可以,但要說他們笨那就太過於看輕這些官場老油條了。
就在這時,另外一名保守黨的議員也站了起來。
他摘下嘴上的雪茄,爽朗的笑聲,引得無數人側目。
“丘吉爾先生,莫非你也有自己的看法嗎?”
丘吉爾笑道。
“放心,我也不喜歡gc黨人,因爲他們就是一羣瘋子,他們的存在就是對我們現有秩序的破壞。”
“不能出現,也絕不能饒恕。”
“說白了,就是一羣恐怖分子。”
他的話,讓戴維·勞合·喬治臉色緩和了許多。
但丘吉爾接下來的話,卻轉了一個大彎。
“但是在疫情方面,我也認可議員張伯倫先生的話。”
“如果我們無法有效防疫疫情,到那時候國內人民就會對我們失去信心。”
“要知道,我們已經對前線士兵進行了隱瞞,可一旦他們回到國家,看到自己的妻子、母親、兒女都死在了疫情之下。”
“到那時候我們又要如何解釋?”
“是要將所有責任都推到蘇俄那邊去嗎?”
“我想問問各位,你認爲工人們會信不,士兵們會信不?”“不,他們不會相信!”丘吉爾那洪亮的聲音,迴盪在議會廳內。
“因爲他們失望了,對我們,對整個政府都失望了。”
“到那時候,全英國人民都會揭竿而起,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啊!”
“但如果我們接受了蘇俄的幫助,不久等同於對他們投降了嗎?!”
突然間,一名愣頭青議員站了出來。
他指責着丘吉爾說道。
“我們決不能向gc主義低頭,這會顯得我們十分懦弱。”
“懦弱?”丘吉爾帶着一絲嘲諷的笑容,對他反駁道。
“那我且問一下這位先生,你知道我們的醫療系統已經接近崩潰了嗎?”
“你知道我們現在有多少人死於這場疫情?那是比戰場上死的人數還要多。”
“你知不知道,全國上下,都對這場瘟疫毫無辦法?”
“……”這位議員沉默了,丘吉爾卻不打算放過對方,繼續說道。
“我再問各位一句,你們知不知道蘇俄察裏津那邊的情況?”
這句話,引得所有議員都面面相覷。
他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紙,對所有人說道。
“察裏津也同樣出現了疫情,而且他們出現的疫情時間跟我們一樣。”
“但是,現在的察裏津已經解除封城,裏面連一個患者都沒有。”
“你們知道察裏津用了多少時間嗎?”
“三個月。”他豎起了三個根手指:“他們用了三個月的時間,然後讓疫情徹底結束。”
“然後我們呢,我們從發現的0號病人直到現在,已經過去半年了,但疫情沒有停止的跡象,反而越演越烈。”
“各位,你們是想繼續損壞我們的政府聲譽和信用度,亦或是跟蘇俄提出共同合作,平等抗疫?”
“請不要忘記,沙俄的下場還在盯着我們。”
所有人都默言了。
他們確實對察裏津那邊所發生的事情很不瞭解。
但是,丘吉爾剛纔的話,卻點出了另外一種可能性。
那就是平等。
我們既不哀求也沒請求。
我們大英所提出的是平等。
議員們都略有所思地陷入了沉默。
而這一景象,正是丘吉爾所希望看到的。
雪茄,重新放在嘴上。
他心滿意足地做回自己的位置上。
身旁的張伯倫對他說了一聲‘恭喜’。
丘吉爾帶有一絲奇怪的眼神看向他,不知爲何,他似乎聽懂了張伯倫‘恭喜’中的意思。
不久後,英國政府率先回應蘇俄。
他們願意與蘇俄政府共同合作,對抗疫情。
《泰晤士報》更是將其描述爲:這是放下意識形態之爭的合作,屬於人類的光輝。
《泰晤士報》的文章,在發稿的第一天就落在了弗拉基米爾手上。
他揉着因爲過度熬夜工作而略顯暈厥的腦袋,凝望着這份新買回來的英國報紙上的內容。
上面赫然寫着,共同合作。
可原本的計劃是,給予協助,支援任何國家。
從支援變成合作,其內在含義完全被改變了。
弗拉基米爾對此略感不喜,英國人的那些小伎倆,實在是太過多此一舉了。
“他們太傲慢了,不是嗎?”雅可夫在邊上如此說道。
他正在煮着開水,壺中的水已經沸騰,溫熱的水蒸氣從辦公室內散成一片。
“對,這羣盎格魯撒克遜政客太傲慢了,但這並不代表其他英國人也是如此。”
報紙被放在一旁,臉色略沉,也不知是過於勞累的原因,亦或是對英國人的小伎倆感到不滿。
突然,腳踝邊有一團柔軟的觸感。
他低頭看去,一隻肥肥胖胖的橘貓出現在此。
橘貓用尾巴輕撫着弗拉基米爾的腳邊,親暱地貼着他。
本就是貓奴的弗拉基米爾,一見到橘貓,臉上的疲乏頓時間煙消雲散,他彎下腰將橘貓抱了在腿上,輕輕地撫摸着貓咪上的毛髮。
胖胖的橘貓發出舒服的‘咕咕咕’聲。
溫暖的橙色陽光,透過玻璃窗,灑落在這間不大的辦公室內。
一切的一切,都顯得如此溫馨。
雅可夫露出一抹微笑,便開始給他們二人泡上一杯咖啡。
他的目光落在桌面上的文件,爾後露出一絲苦笑。
看那樣子,今天的工作又得通宵了。
第二天,蘇俄給予了迴應:我們願意暫時放下雙方之間的不合,只爲人類的解放。
雙方達成一致,並展開了積極合作。
暫任外交部主席的瑪利亞親自趕赴現場。
她將會與衆多英國官員進行會談。
該是考慮到這件事的重要性,原本還會進行的蘇俄干涉軍援助,被暫時停了下來。
這是暫時的,或許在歐洲大戰之後,還會繼續,但至少就目前爲止,他們不願意得罪蘇俄。
特別是擁有如此之多防疫手段的蘇俄。
雙方外交從斷裂到突然間建立,顯得格外的突兀。
但在外交建立的過程中,瑪利亞提出了一個必要的祕密要求和一個次級的要求。
必須達成的祕密要求是,停止對殘存在西伯利亞那邊的非法臨時政府的支援和協助。
這一點,以丘吉爾和張伯倫爲首的保守黨議員,給予了肯定上的支持。
他們會立即撤掉裏面的人員和物資。
事實上,西線戰場的焦灼已經讓英國分身乏術,他們再難騰出多少餘力去支援白軍。
更何況蘇俄hong軍可是擁有着真正意義上的精銳軍隊,絕不是他們所認爲的工人民兵。
要繼續投入資源,恐怕也只是得不償失,因此英國內部從很早之前就已經分成了兩派。
一派以繼續威脅蘇俄爲主,另一派則是警惕蘇俄,但應該優先集中力量應對德國。
兩派鬥爭十分激烈,但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敵視蘇俄。
這一點毋庸置疑。
然而這一刻,面對這場突如其來的流感疫情,全世界都束手無策。
他們需要幫助。
至於第二個要求,雖然是次級,但瑪利亞還是想嘗試嘗試。
她要求把阿列克謝給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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