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8.名畫:畢蘇斯基在波茲南
“然而,我們絕不會因此而止步不前。”
“他們爲了自己的皇帝而戰,爲了自己的國家而戰,但我們不同,我們是爲了全人類而戰。”
“人類的未來,就是無產階級的未來。”
“爲了每一個受壓迫者而戰鬥吧,達瓦里希!!”
“烏拉!!”
戰前口號立即被打響了。
阿爾法小隊已經突擊到波蘭軍隊的第二道防線。
面對全副武裝的他們,加上那極高強度的突擊作戰戰術,着實是讓波蘭軍隊難以招架。
一些德國軍官立馬就發現了,這種戰術跟他們暴風突擊隊一樣,都是以精銳部隊進行尖刀式突破。
這種戰術並不容易執行,因爲要進行突擊的士兵必須是老兵,同時也必須是精銳部隊。
不單要聽從命令,還得懂得臨場變化。
很顯然,紅四方面軍完全具備這樣的條件。
而且相對於德軍的風暴突擊部隊所持握的衝鋒槍,阿爾法小隊是分成兩批,一種是使用散彈槍,一種是使用衝鋒槍。
他們畢竟阿爾法小隊也是繼承了蘇式散兵衝鋒習慣,雖說不是三三制,但也類似於三三制。
如此戰術之下,波蘭軍隊壓根就不是對手,很快就被阿爾法突擊隊給衝得潰散而逃。
一些德國軍官見勢不妙也立即撤退。
他們原本的任務是給他們進行戰術指導。
奈何波蘭士兵太弱了,有些士兵甚至連射擊訓練都沒進行過,如此一來讓他們去面對蘇軍,無異於讓一個小孩剛學會走路就跟蘇炳添比賽。
波蘭軍隊一退再退,最終他們退回到華沙城內。
眼見紅軍兵臨華沙,波蘭內的人民竟爆發出驚人的團結性,他們組織起了民兵力量,試圖阻擋蘇軍的進攻。
畢蘇斯基站在演講臺上,賣力地宣傳着蘇軍的可怕和邪惡,將蘇軍形容成之前的沙俄軍隊。
有很多波蘭人民都沒接觸過蘇軍,但他們曾經遭受過沙俄軍隊的殘酷統治。
因此,一聽到他們的領導人如此描述,大部分市民都害怕了。
他們害怕沙俄的無情和殘忍,恨屋及烏,自然也會抗拒蘇俄,即使他們對蘇俄人的印象全都是由畢蘇斯基的一口之言。
見到波蘭人民已經被自己裹挾和煽動起來了,畢蘇斯基已經做好了三部打算。
死守,求救和撤退。
讓士兵和人民在華沙城內進行死守,同時向協約國方面不斷申請支援和。
然後,自己則打算帶領着人撤離華沙,做一個反面教材的逃跑主義者。
“我們這是要放棄城裏面的百姓嗎?”一名軍官不可置信地問道。
雖說他跟隨着畢蘇斯基很長一段時間了,但主要是因爲雙方都有一個明確的目標,那就是讓波蘭獨立。
無論是從沙俄人手中獨立出去,亦或是從德國人手中獨立出去,都是一樣。
那時候,他們與畢蘇斯基合爲一體,最主要是因爲畢蘇斯基擁有着同盟國的支持。
現在,畢蘇斯基又擁有協約國的支持。
按他們的看法,只要堅守下去,協約國必然會來者支援。
就算打到最後要被蘇俄人給俘虜或者殺死,也不會有任何遺憾。
因爲對他們而言,這是爲了保護波蘭人民而死,是一種偉大的犧牲。
然而畢蘇斯基突然間提出‘讓華沙士兵和人民死守於此,攔住蘇俄人,他們則保存着實力撤到後方去。’
這實在是難以接受。
有不少軍官就提出了異議。
“我們應該跟人民同生共死,而不是拋棄他們!”
畢蘇斯基迴應道。
“如果你要死在這裏我不會攔着你,但你要看清楚了,這裏誰纔是話事人,是我!”
他決不允許任何人違抗自己的命令,即使是跟着自己一起走過來的袍澤,也是如此。
雙方就在這一層面上發生了分歧。
基層軍官是爲了自己國家的人民,華沙城內的市民。
諷刺的是,基層軍官的愛國情懷和對人民的保護都是因爲畢蘇斯基而激發的。
那時候,一戰還在打,他們都是爲了避開沙俄或者德國的控制,選擇了游擊戰。
困難的時候,雙方同甘共苦,卻沒想到如今成事了卻分道揚鑣。
相對於基層軍官,畢蘇斯基則是爲了自己的權力,爲了自己的後路。
他確實教導過基層軍官們,要保護人民,帶領着人民走向幸福。
但他都只是口頭上去說去講,卻從未講過要怎麼去做,如何去實現。
到頭來,基層軍官們成爲了新理想主義者,而畢蘇斯基則淪落爲了修理想主義者。
雙方在這一問題上達成了‘共識’,最終演變成分裂。
基層軍官選擇留下華沙,跟華沙人民同生共死,抵抗蘇俄hong軍的進攻。
畢蘇斯基則選擇離開,帶走自己的所有家產。
臨走前,畢蘇斯基跟這羣自己所看不起的基層軍官嘲諷道。
“人活着什麼都有,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基層軍官回諷道:“如果人活着只是爲了自己,那我們跟沙俄人又有什麼區別?”
畢蘇斯基面紅耳赤,他絕不承認自己跟沙俄人一樣,他是比沙俄人更加先進。
很快,畢蘇斯基離開了。
基層軍官依舊留在這裏,但他們手上所能掌握的兵力並不多,只有三千多人。
即使加上民兵也就只有一萬多人而已。
反觀蘇軍,那可是數萬正規軍,不單擁有大炮,還擁有可怕的坦克。
這是一場必死之局,他們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然而,就在蘇軍已經到華沙城下時,卻停下了腳步。
幾名蘇俄士兵以使者的身份來到了華沙城下,爲了表達誠意,他們放下了手上的武器,並且宣稱,他們可以談談。
談什麼?
城內的人不知道,但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浩浩蕩蕩的蘇俄軍隊就在遠方,站在高臺上就能看到了。
最終這幾位蘇俄士兵進入了華沙城內,他們傳達了來自紅四軍總指揮官瑪利亞的意思之後,又離開了。
瑪利亞所只給他們傳達了一個意思。
只要你們不有所作爲,我們就不會有所作爲。
當然,瑪利亞還提出一個要求,需要與波蘭軍隊的負責人前來談判。對於前者,波蘭守軍可以遵守,雖然說他們已經準備拼死抵抗蘇軍的進攻,但能夠不打自然是不打爲好。
華沙內的社會黨人也提出建議,只要能談,儘量去談,因爲一旦交戰必然會造成更大的損失。
剛付復國的波蘭,經不起那麼大的傷亡。
他們需要的是發展,不是戰爭。
但第二條就有點微妙了。
並不是擔心蘇軍會對波蘭負責人進行扣留或者斬首,而是因爲他們的負責人走了。
最終,他們選出一位代表前來與蘇軍談判。
這位代表自然是一開始與畢蘇斯基爭辯是留還是走的基層軍官。
這位基層軍官默默無聞,甚至連姓氏都沒有,他只有一個名爲卡爾斯基的再普通不過名字。
但也正因爲這樣的普通,讓他更具親和力。
很快,華沙給出了回覆,他們將會答應也蘇俄談判。
瑪利亞自然接受,她特意來到現場,需要與波軍進行一次有意義的交涉。
瑪利亞是想留下波蘭,因爲波蘭的地理原因,它可以成爲蘇德之間的緩衝帶。
但是,瑪利亞不願意控制波蘭的人是畢蘇斯基。
"畢蘇斯基這傢伙就是一個協約國的走狗。"對於這人,瑪利亞毫不留情地如此評價道。
而且根據情報推斷,做出進攻柯尼斯堡決策的人就是畢蘇斯基,由此可見這傢伙絕對不是蘇俄的好朋友,而是敵人。
但談還是得談,所以瑪利亞已經做好了一場惡談的打算。
萬萬沒想到,到來自己帳中的人,是一位平平無奇的波蘭軍官,不是畢蘇斯基。
對方也同樣露出詫異的表情。
他本以爲與自己見面的人會是一位虎背熊腰的斯拉夫壯漢,卻沒想到,跟自己見面的居然是一位身材……比較特別的女性。
“我需要一位可以決定華沙城內的負責人,你有這樣的權力嗎?先生。”
就在對方還在思考着眼前之人是‘走丟的調皮女孩’時,瑪利亞的聲音將他從疑惑中拉了回來。
他連忙迴應道。
“是的,目前爲止,我能決定華沙的事務。”
“畢蘇斯基呢?”瑪利亞還是很在意,身爲主要人物的畢蘇斯基究竟去哪裏了,
“元帥在波茲南。”
瑪利亞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說白了就是走了。
畢蘇斯基的離開也能理解,他是一位野心家,相對於人民他更加傾向於自己的權力。
只要權力穩固,人民都可以犧牲。
說到底他還是將自己國家的人民黨做成權力工具罷了。
瞭解到當前情況之後,瑪利亞向他示意了一下,並寒暄幾句。
這番寒暄讓瑪利亞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一位從底層爬上來的波蘭軍官,他的家庭是從農奴開始,直到戰爭前也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工人。
改變他的,是這場世界大戰。
因爲卡爾斯基本身的威望和英勇善戰,他最終領導了自己村莊的人民進行了游擊戰。
然後又跟畢蘇斯基聯合在一起,擰成了一股強大的武裝隊伍。
而如今,卻又因爲是留還是守的問題,分道揚鑣。
昔日的戰友成爲未來的敵人,着實是讓人感到唏噓。
但瑪利亞就喜歡看到這樣的場面,因爲着實是給他們蘇俄提供的方便。
瑪利亞也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我們支持每一個民族的解放與獨立,波蘭人民也是如此。”
“引發我們蘇波之間戰爭的人,是畢蘇斯基,而不是波蘭人民,我希望這一點,能夠我們之間的達成共識。”
卡爾斯基點了點頭,他表示理解。
雖然說他確實是一位理想主義者,但跟着畢蘇斯基這麼久,多多少少都學了一點權謀。
因此,瑪利亞的意思他了解了。
將所有責任都推到畢蘇斯基身上。
因爲他的原因,引發了雙方之間的戰爭,也因爲他的原因,導致蘇軍不得不反擊。
“還有一點,我希望閣下能夠明白,蘇軍的此番目的並不是你們波蘭,而是德國。”
“我們的目的是支援德國內的gc主義者。”
“所以我希望能夠向波蘭借道,說是借道自然也會給予你們借道的補償。”
卡爾斯基猶豫了。
因爲這是一個要命題。
答應還是不答應,都要謹慎思考。
如果答應,那就要放蘇軍通過,通過哪條路也同樣需要由蘇軍來選擇。
可一萬蘇軍突然間變卦呢?
波蘭這麼好看,對波蘭有慾望也是人之常情吧。
但如果不答應,那不就是對蘇俄說:“別在意世俗的眼光,錯過我是你的損失”?
再看看蘇軍的可怕軍勢,恐怕到後面就不是‘波蘭不驚’而是‘毫無波蘭’了。
最終,卡爾斯基苦笑了一聲,向瑪利亞問道。
“瑪利亞閣下,我們有得選擇嗎?”
瑪利亞撩過耳後的髮絲,歪了歪腦袋,輕輕笑道。
“沒得選擇噢。”
無奈,卡爾斯基只能選擇妥協。
真打他也不認爲華沙能守得住。
就在剛纔的對話裏面,瑪利亞就已經明確表明了自己的觀點,拿起槍的人不是平民,那是士兵。
因此,他們一旦死守華沙,恐怕會造成更大的損失。
但那都是威脅,因爲在卡爾斯基到來之前,瑪利亞就已經跟羅科索夫斯基吩咐過。
別傷害平民,儘量以威嚇爲主。
畢竟他們蘇軍的反擊戰只有一個目的。
敲山震虎。
敲的就是波蘭這座山,震的就是協約國。
很顯然協約國那邊確實被驚到了。
他們沒想到蘇軍會這麼快就擊潰波蘭,華沙也在一天時間內放棄抵抗。
而且,他們的傀儡畢蘇斯基如今已退守到波茲南地區。
要知道波茲南身後就是柏林。
協約國立馬做出調整,打算以武力的方式讓蘇俄妥協。
但同時也要求畢蘇斯基給予配合,畢竟那是畢蘇斯基的主場。
德國gcd在得知蘇俄已經攻下華沙之後,士氣高漲,但也有不少人擔憂起來,蘇俄的到來是好還是壞,究竟是來幫助他們的,還是在入侵統治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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