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小鬍子,休想指染吾姐!
演講結束了,他走下了臺,向身邊最值得信任的同伴如此說道。
圍在他身邊的人,分別是羅姆和赫斯。
兩人都有着鮮明的性格和特徵,阿道夫對此看得十分清楚。
也正因如此,他喜歡赫斯,看重羅姆。
前者忠心耿耿,後者胸懷大志。
在他說出這番話時,當即引得二人認可。
“是的,魏瑪共和國就是一個笑話,一個不得不向現實低頭的妥協政權。”赫斯毫不猶豫地給予迴應。
他力求獲得阿道夫的認可,即使他們曾經是戰友,但在此刻他更認爲阿道夫是領袖。
“我們要做的,是從物理上消滅所有階級。”
相對於赫斯,羅姆就更加直接,他所看到的不是國家,而是階級。
如果能給他機會,他會拿着手槍,脅迫着地主們將土地分給底層人民。
這就是兩人之間的差距,又或者說是第三人之間的不同。
因爲阿道夫所看到的不是赫斯眼中的國家,也絕不是羅姆心中的階級。
他所看中的,是民族。
一個流淌着純潔血統的偉大民族。
“我們必將讓德意志民族再一次偉大起來,即使手染鮮血。”
遠大的夢想,卻夾帶着個人的野心,如若理想是以野心爲驅動,那麼這份理想必將變質。
瑪利亞會這麼說,但她絕不認同這樣的理想。
即使不是瑪利亞,但凡懷着全世界人民的理想主義者,都會將阿道夫的想法嗤之以鼻。
但阿道夫也同樣如此,他對gc主義充滿了敵意,因爲那是阻撓他的力量。
“裏面充斥着猶太人的思想,那是何等骯髒,何等污穢。”
每一次,他都是如此堅定地反對gc主義,即使他們之間暫無交集。
很快,阿道夫受到了赫斯的來電。
“我找到了她的住所,那位從蘇俄到來的瑪利亞。”
在兩週之前,阿道夫就已經通過祕密渠道,打聽到瑪利亞即將到來的消息。
但因爲這份行程是祕密的,所以他並不知道瑪利亞住在哪裏,也不知道她會什麼時候到來,到來是要談些什麼。
但這對於阿道夫而言都不重要,他確實敵視gc主義,對蘇俄是抱着敵意的態度。
然而,阿道夫卻因爲某人的原因,對瑪利亞抱有一絲希望。
他相信憑藉自己和奧莉佳的關係,能夠與她相處得好。
所以在得知瑪利亞的住所地址後,他就給了赫斯一束花和一個任務。
花中夾帶着一封信,而赫斯則需要將這一束花送到瑪利亞面前。
赫斯對此並不理解,因爲這位瑪利亞可是蘇俄的主席之一,算是他們的敵人了,怎麼突然間就給敵對勢力送禮物了?
雖說不解,但在他心中,已經對阿道夫有了一種盲目的信任。
‘這裏面必然有着領袖的考慮在裏面。’
絲毫不知阿道夫只是想與瑪利亞搞好關係,那是高貴的日耳曼血脈,是雅利安人的後裔。
但最重要的是,她是奧莉佳的妹妹。
依舊記得,在維亞納期間,他與奧莉佳互相學習時,她都會談起自己妹妹的優秀。
每當談起自己的妹妹,奧莉佳都會露出嚮往和一種求知慾的態度,就彷彿那不是自己的妹妹,而是她所渴望的知識和東西。
無法理解這究竟是一種怎麼樣的感情,但阿道夫還是帶着自己的想法,讓赫斯傳達心意。
然而,結局不可能好。
當赫斯以‘德國工人黨’的身份拜訪瑪利亞時,先是遭到護衛的阻攔,然後又是各種檢查和詢問。
護衛的態度和眼神是充滿了戒備。
這份戒備讓赫斯十分不舒服。
直到他能與目任務目標見面時,纔算是看到這位全身上下都是祕密的蘇俄主席之一。
之所以說她全身上下都是祕密,那是因爲在民間,流傳着瑪利亞的各種傳聞。
有人說,她就是精靈降落凡間,來到了羅曼諾夫王室裏面生活。
有人說,她高大威猛,一拳能打死一頭牛。
但無論如何那都是民間謠言,在這個信息不發達的時代中,瑪利亞的形象被各種傳播,各種修改。
有時候是一米九,有時候是虎背熊腰。
直到親眼目睹到真人時,赫斯纔算是了卻自己心中的疑惑。
她就這樣坐在窗戶邊上,鼻樑上掛着一幅平光眼鏡,被精心整理過的長髮散落在肩,披在腰上。
鏡片後是那雙蔚藍色的眼睛,月光之下,散發着幽藍的淡光。
他突然間想起有關於精靈的傳說,這不禁讓赫斯愣在了原地。
有那麼一瞬間,他心動了,覺醒了某種要不得的衝動。
可當他的眼睛與那雙蔚藍色的眼睛對視之後,一股寒意從心底深處浮現而出。
那是一種被來自生物本能的恐懼,是對危險的悸動,讓他的身體下意識地抖顫了一下。
岫鏡片後的眼眸輕輕擡起,帶着一絲不耐的神意瞄上了到訪者。
這時候的瑪利亞還不知道到訪是誰,她只是默默地看了一眼,然後放下手中的筆,臉上又掛起職業性笑容。
“這位先生,不知道如何稱呼你呢?你是有什麼事嗎?”
她很清楚自己的行蹤是得到過保證。
蘇德合作確實是雙方之間的共識,但爲了不讓協約國那邊起疑心,也爲了不讓他們對蘇德合作的干擾,但凡是到訪柏林進行商談的人與事,都會經過保密。
瑪利亞就是如此。
從第一次到訪到現在的第三次到訪,魏瑪政府都儘可能地給予保護和信息隱蔽,所以能夠找到自己的人,除了魏瑪政府的人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外人。
所以當赫斯找到自己時,瑪利亞只是認爲對方是魏瑪政府那邊的人。
即使在一開始的時候,護衛就給她傳達了‘一位自稱是工人黨組織的人前來拜訪’,德國工人黨很多,所以瑪利亞只道是一個普通的工人黨。
她所不知道的是,赫斯能夠找到自己是使用非正規途徑。
上尉的軍職依舊在此,加上負責保護瑪利亞的那羣德國衛兵中就有一個是他認識的人,因此他才找到瑪利亞的住所地主。
看着瑪利亞那職業化的笑容,赫斯撫平剛纔對視時所帶來的一瞬震懾,將手中的一簇矢車菊送到瑪利亞面前。“我家領袖仰望您的大名,所以希望能給您送上這一簇花。”
眼眉輕挑,來這裏找我不是談事而是送花?她有些看不懂了。
“你家領袖是誰?你們的黨全稱是什麼?”
赫斯沒有保留地回答道。
“我們是德國社會工人黨,目前的領袖是阿道夫先生。”
瑪利亞從一開始就以爲對方只是一個普通的工人黨,畢竟他們沒什麼影響力。
唯一出名的工人黨只有一個,那就是德國社會工人黨。
它之所以出名,主要是因爲他們所奉行的一個思想,民族主義思想。
他們將民族主義和社會主義劃上了等號,並且認爲民族主義的發展必將踩踏着其他弱小民族的鮮血前進。
民族主義確實也在社會主義之內,因爲如今的時代發展,民族思想是不可或缺的,因此民族主義不可避免,民族獨立也成爲了蘇俄對外的支持。
他們會支持每一個國家的民族獨立和民族自主。
社會主義並不只有民族主義,那是一個大範圍概念,而且也不存在‘踐踏弱小民族’的錯誤觀念思想。
因此,德共現在的主要敵人,不只有德國的舊勢力階級,還有剛剛興起的後起之秀德國社會工人黨。
既然雙方的意識形態是對立的,那應該不會有多少交集纔對。
瑪利亞也是如此認爲的,但她沒想到的是,德國社會工人黨的人居然就這樣出現在自己面前。
她甚至那麼一瞬間誤會成,對方是要來暗殺自己的。
畢竟,瑪利亞所在的國家是他們對敵視的gc主義。
很快瑪利亞就察覺到自己的想法是多餘的,她看着赫斯,眼眸微微眯緊。
“非常感謝,但閣下除了送花之外,還有什麼需求呢?”
“領袖說了,想與您打好關係。”
“打好關係?”一聲冷笑,打斷了對方的話語。
“我們之間有着不同的立場,本身就是對立的,又如何打好關係?”
“領袖說,他所看重的從來都不是階級,而是民族,羅曼諾夫本身就是高貴的日耳曼民族,因此您的存在就是高貴的。”
只要足夠的阿諛奉承,赫斯相信,眼前之人可以被說服。
這世上誰不喜歡被人如此誇讚?
即使是他所崇拜的領袖阿道夫,也喜歡別人這樣稱讚自己。
那是人類的虛榮心,沒有人能夠撇清。
確實如此,瑪利亞也喜歡別人誇讚自己,例如成熟穩重,公正無私什麼的。
但是,人是有一個底線,而這份底線決定了虛榮心的位置。
她凝視着赫斯,凌厲的目光,讓周遭空氣驟然降溫。
凜冬,如實體般將至此處。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寒冷刺骨,入墜一月寒冬那般,連血液都要凝固。
“我從不高貴,先生。”
面對面的否認,聲音不大,卻敲打着赫斯的精神。
“這世上沒有沒有高貴的人,也沒有高貴的民族。”
“我贊同民族獨立,也贊同每一個民族的發展和自強不息,但我絕不贊同民族低賤之分的理論和觀念。”
“更不會認同‘弱小的民族是強大民族墊腳石’這樣骯髒的觀點想法。”
“回去告訴你們的領袖,在我這裏只有平等的民族主義,沒有極端的民族主義。”
“但是!”
赫斯心裏一驚,他還打算說些什麼,試圖挽回瑪利亞的態度。
但面對法西斯主義,瑪利亞不會給予任何臉色。
即使對付已經與意共合作的墨索里尼,瑪利亞也依舊保留着自己的警惕與戒備。
法西斯主義必須提防,不得不提防。
所以在面對德國社會工人黨的友好交涉,瑪利亞給予的迴應只有一個。
“送客。”
一聲冷哼,赫斯已經沒有機會再去挽回什麼了。
身後的魁梧護衛像是拎着小雞一樣,把赫斯從房間內拎出房間外。
當赫斯被趕離出去時,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暗淡的月光,隱匿在黑雲之後,他環顧四周,除了路燈的微弱光亮之外,四周一片黑暗。
看向空空的兩手,心中才多了一些安慰,至少領袖交代給自己的任務完成了。
既然如此也好回去交差。
但回去之後他肯定要將這件事如實彙報,他可不希望自己的領袖還保留着不應有的幻想。
回過頭去,他再看了一眼身後的建築,爾後一步步地,順着路燈的光亮走去。
…………
“這真的是意外啊。”
帶着一絲感嘆,瑪利亞將矢車菊放在一旁,裏面的信則給她單獨拿了出來。
翻開後仔細地看了一眼裏面的內容。
裏面沒有多少政治和意識形態的內容,多數是問候和對羅曼諾夫血脈的尊敬與讚美罷了。
當然,更讓瑪利亞在意的是,這裏面的內容提及了自己的姐姐奧莉佳。
她不禁擔心了起來,這小鬍子不會是對自己的姐姐有好感吧?
真要這樣,瑪利亞就得把大姐給強行拉回來,然後避免他們之間的接觸。
年少無知的時候,瑪利亞確實對小鬍子有過好感,那時候的她還是一張白紙。
但伴隨着學習和對歷史的深入瞭解,瑪利亞就越發厭惡法西斯,越發擔心阿道夫這樣的人所帶來的破壞。
她知道奧莉佳與小鬍子接觸過,那時候她才結束了波茨坦會議,並且獲得了姐姐送給自己的一副畫像,而這一畫像正是小鬍子出手。
那時候的她就想過,是否用最卑鄙的暗殺手段解決掉小鬍子。
雖說後面按住了這種的暗殺想法,但她對阿道夫還是保留着該有的警惕,其戒備性絕不亞於墨索里尼。
那麼現在是否可以去執行暗殺呢?
這股衝動在瑪利亞心中浮現而出。
伴隨着一陣寒顫,瑪利亞不僅驚出了一身冷汗,她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了。
單靠暗殺這樣的手段,是不可能阻止得了法西斯的舉起。
要想阻止法西斯,最可靠的方法就是德共。
看那樣子,他們必須對德共給予更大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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