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9.我的政治光譜,是你們的一百倍
左翼作家畢索普如此形容道。
在與奧莉佳接觸之後,她立即被這個人所吸引。
因爲在某種程度上,畢索普與她有着相同的性質。
身份上,畢索普就是英國貴族,她從小到大就是在貴族的優越生活中成長起來。
那時候,她無憂無慮,所在的世界是如此的完美無暇。
正如同奧莉佳一樣。
她們都被自己的生活所迷惑,讓她們產生了一種錯覺,那就是她們的生活是理所當然的。
就算是外面的人,也應該過着跟她們一樣的生活。
優越的生活條件,讓畢索普開始去學習。
她喜歡看書,家裏人就給她買了很多書,就連她父親的書房也成爲了她的書房。
在那裏面,她閱讀了很多著作,也接觸到了很多思想。
正因爲這些思想,塑造了她不同的思維方式。
但那也僅僅是改變了思維方式,而沒有去認真思考更加深層次的東西。
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戰。
這場戰爭改變了很多東西,也改變了畢索普的人生,她從此成爲一名左翼作家。
家裏人的勸阻都無法挽留她,最終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離開。
畢索普去過很多地方,她甚至用了自己的小智慧,通過巧妙地方式來到了蘇俄。
而如今,她就在西班牙,就在奧莉佳身邊。
她是左翼,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是,她又與一般的左翼不一樣。
她對意識形態的思考,是着重於未來。
而如今,她着重於現在。
在她的格言裏就有這麼一句話。
‘活在當下,放眼未來。’
在某一天,奧莉佳對她的格言產生了心靈上的觸動。
但奧莉佳卻以另外一種方式去思考,並得到了自己的結論。
“我不管是什麼意識形態,只要能夠改變現狀,我就會拿去使用。”
“只有現在活着,以後纔有機會去苦惱,否則連命都沒有了,你又要如何去思考呢?”
她的話,深深打動了畢索普。
在一次機會中,奧莉佳邀請了她,希望她可以成爲自己的參謀。
奧莉佳所承諾的並不是左翼改革,但也不是右翼改革。
她所承諾的,是一個可以改變人民現狀的改革。
改變貧困,讓社會秩序歸於和平的改革。
即使那不是左翼,而是右翼的方法,奧莉佳也不會放過。
按理說這種現實主義者很容易走偏,而且會讓國家逐漸走入保守的資本主義制度。
但畢索普還是留下來了。
不知爲何,她就是想看看,能否以自己的方式來改變這位現實主義者。
改變她對左翼和右翼的看法。
又或者說,讓她一點點地走向左翼,即使她不認爲自己是左翼。
西班牙政府開始抓捕gcd員了,畢索普雖然是左翼,但她之前所加入的社會黨,因此她只是受到了口頭警告。
可這份警告已經讓畢索普感到了威脅。
當她回到加泰羅尼亞時,便得知了一件事實。
奧莉佳聽從了那個叫做娜塔莎的女人的建議,保護逃亡的西班牙gcd員。
這是一個好消息,畢索普很高興。
但是,她還是有所擔心,因爲西班牙政府不可能放任不管,加泰羅尼亞會被發現是遲早的問題。
爲了避免被對方打得措手不及,畢索普親自找到了奧莉佳,並且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西班牙的祕密警察遲早都會找到這裏來,你必須做好準備。”
“你擔心娜塔莎會失手?”
“不,我是擔心那些西班牙gcd員會拖累娜塔莎。”
她的話,立即點醒了奧莉佳。
“你說的沒錯,我們該掩蓋。”
“不,我們不應該掩蓋。”
正當奧莉佳準備做好掩蓋事實的工作時,畢索普卻出言阻止了。
她給出了一個方案。
“紙包不住火,當你用一個謊言來彌補另外一個謊言時,你可能需要準備一百個謊言來彌補謊言中的漏洞。”
“所以,你應該向阿方索十三世直接坦白。”
“坦白??”奧莉佳怔怔地看着這位左翼好友。
當年挽留她,就是希望她能作爲自己的參謀。
了此時此刻的參謀小姐姐卻給出這個一個奇怪的答案。
奧莉佳陷入了片刻沉思。
她知道,自己的參謀不會害她。
如此一來,便是有她的想法在裏面。
“你是想讓我說服阿方索十三世,讓他允許我收留這些gcd員?”
“聰明。”畢索普讚許道。
“阿方索十三世最害怕的,是這些gcd員對他們國家的傾覆,但事實上他多慮了,西班牙gcd勢單力薄,蘇聯又距離太遠,壓根就影響不了西班牙。”
“奧莉佳,你只需要讓阿方索十三世明白這個道理就可以。”
“如此一來,既不會因爲屠殺gcd員而得罪蘇聯,又能夠把這羣gcd員困在不算髮達的加泰羅尼亞里面。”
奧莉佳意會了,她立即啓程,在沒有做出任何通知的情況下,與阿方索十三世進行了一次私底下會會面中,奧莉佳說出了阿方索十三世的擔憂。
同時,她也說出了阿方索十三世的做法太過於簡單粗暴。
這不單得罪蘇聯,更會得罪整個西班牙左翼。
西班牙左翼所掌控的聲望與實力,已經到了一個不可控制的地步。
儘管西班牙左翼內鬥嚴重,奈何現在的西班牙政府更加拉胯。
阿方索十三世最終是被說服了,他允許由奧莉佳來控制這羣gcd員。
但因爲之前的指令已經下達,而且是各方貴族階級的決定,所以阿方索十三世短時間內是無法把針對西班牙gcd人員的暗令停下來。
雖說可惜,但奧莉佳已經滿足了。
在任務行動上,她有娜塔莎這樣的行動派。
在長遠戰略部署,她有畢索普這樣的智謀派參謀。
有這兩人在,奧莉佳相信加泰羅尼亞能更加穩定。
在她趕回去巴塞羅那時,便得知陸軍達成德里維拉來了有一段時間。
爲了避免事態出現不可控的發展,奧莉佳連忙趕了回去。眼見頭口衝突將要演變成肢體衝突,奧莉佳親自爲雙方解圍。
然後,在面對德里維拉的質問之下,奧莉佳說出了自己的解釋。
“因爲我故意的……而且這是陛下給予的允許,你敢違抗陛下的指令?將軍。”
德里維拉無法想象這樣的事情。
不久前,國王陛下才與他和一衆官員貴族商談了這件事。
他們很難處理整個左翼,但他們可以處理掉左翼中最激進的gcd。
但此時此刻的奧莉佳卻說這是陛下給予自己的權力?
德里維拉直勾勾地看着對方,半響過後,才艱難地說道。
“我不相信,陛下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那是已經商談好的決策。”
“對啊,所以我只會負責接納逃過來的人,但不會干涉你們的行爲。”
奧莉佳很平淡地答道。
“這件事你可以向陛下進行諮詢,對了這是陛下親自給我的權力證件。”
說罷,她將阿方索十三世給予自己的證件拿了出來,上面赫然蓋了屬於國王的章印。
這樣的章印可以造假,但如果是高級官員的話,就不可能造假,因爲只需要一查就知道這究竟是真是假的。
德里維拉不敢斷言奧莉佳在說謊忽悠自己。
他看着身後的人,又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奧莉佳,最終選擇了妥協。
沒有接過遞過來的文件,德里維拉帶着自己的人暫時離開此處住宅,只留了一句“後會有期”後,便離開了這裏。
目送着對方的離開,奧莉佳這才收回目送對方離開的目光。
但是,她的目光已經停留在遠方。
那是天邊,萬里無雲,只有寂靜的空曠。
“風雨欲來啊。”
一聲嘆氣,奧莉佳回過身,看向身後的娜塔莎。
此時,畢索普也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
雖說她是奧莉佳的參謀,但有些事情的發展速度,遠比原定計劃的要快,要難以琢磨。
正因如此,參謀只能給予建議,而面度這種突發事件,必須由他們的領袖去面對。
而這一次,奧莉佳應付了德里維拉。
將來的西班牙將會走向何處,她無法猜透,她只能做出自己能做的事情。
是隨波逐流,亦或是逆流而上。
“畢索普,英國那邊有什麼情況嗎?”
由於畢索普是英國貴族出身,即使她已經離開了英國,投身到左翼失業當中,家裏人依舊對她念念不忘。
這是一個最佳的情報源頭。
畢索普通過與家裏人的溝通,瞭解到英國那邊的情況。
不久前,她才向奧莉佳道出那位‘沙俄正統’阿列克謝,正活得逍遙自在。
現在,奧莉佳所問的,正是關於英國對西班牙這一帶地區的舉動。
“聽說,暫時爲止並沒有任何行動,他們只想迅速擺平戰爭帶來的欠款。”
似乎是回想起了什麼,畢索普又補充說道。
“財政大臣似乎換了人,他叫張伯倫,與戰爭大臣丘吉爾有深交。”
知道英國不會干涉西班牙這邊的事之後,奧莉佳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不希望有另外一方勢力加入其中。
越是多,就越是混亂,到時候西班牙將會變得更加複雜。
她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前方,那是德里維拉將軍離開的方向。
目光微凝,神色低沉。
心中的多疑,再一次浮現而出。
“娜塔莎,你帶着人去跟蹤德里維拉將軍,看看他會去哪裏,到哪裏。”
“你是擔心他會在加泰羅尼亞這邊安插間諜和內應?”
“對,我必須謹慎小心。”
只有最謹慎的人,纔可以活到最後。
教會她這樣去做的人,正是自己的妹妹瑪利亞。
奧莉佳離開了,她需要重新安置那羣被她收留的西班牙gcd員。
雖說西班牙gcd員是最激進的左翼,他們所提倡的暴力革命,直接觸犯了現在的西班牙權貴階級。
但是,西班牙gcd員來到加泰羅尼亞之後,卻沉靜了許多。
奧莉佳在保護他們嗎?
確實如此,這一點毋庸質疑。
但是,奧莉佳信任他們嗎?
這當然不會,她只會信任自己認可的人,而這羣西班牙gcd員,還不足以讓奧莉佳爲之認可。
這不是意識形態問題,這是她的個人問題。
所以在離開時,奧莉佳讓自己的參謀小姐姐畢索普去做了一件事。
監聽這些西班牙gcd員。
至少,不能讓他們亂搞事情,破壞自己在加泰羅尼亞的穩定。
就在奧莉佳開始處理加泰羅尼亞的事情時,德里維拉也在國王阿方索十三世口中得知到了事實。
奧莉佳確實是沒撒謊,而她這樣去做的原因,就是讓這羣不可控的危險分子給帶離馬德里整個權力政治中心。
但是在德里維拉眼中看來,這裏面的水似乎很深,那位前沙俄公主絕不是那麼簡單。
就在西班牙內部進行着各種明爭暗鬥之時,西屬摩洛哥也在爆發着激烈的戰鬥。
伏龍芝的部隊已經突破了法軍的外圍防禦,正朝着更深內部進發。
在進入摩洛哥之前,摩洛哥反抗軍參謀長馬爾托夫就已經將一份西屬摩洛哥的軍事地圖送給了伏龍芝。
因此,伏龍芝纔可以施展開自己的游擊戰術。
至於這份極其重要軍事地圖是從哪裏得來的。
毫無疑問,正是通過西班牙的腐敗軍官手中,以重金收買得來。
但他們終歸需要一個大後方和一個穩定的後勤保障。
因此,在登陸梅利利亞時,伏龍芝就派出了兩支艦艇,迅速前往巴塞羅那。
爲了讓交涉更加順利,科涅夫加入其中。
在登岸之後,使者們立即遭到加泰羅尼亞自衛軍的搜索。
在自衛軍到來時,科涅夫便察覺到這些自衛軍的身份。
毫無疑問他們就是殘留在西班牙的前白軍。
只不過,就在科涅夫等人陷入緊張之際,這些前白軍卻不以爲然地擺了擺手。
“現在的我們,只效忠一個人,那就是奧莉佳殿下,對你們沒有半點興趣。”
這番話出自自衛軍的長官,現在的他們已經認清了事實,但也獲得了新的人生目的,那就是對奧莉佳的忠誠。
如沙文浪漫主義的孤軍守墓人一般,他們守護着帝國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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