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5.決定了,遲早得拐走卓別林
偉大,且充滿了理想。
他自始至終都不是美國人,國籍上是英國。
然而,他在思想上更傾向於左翼。
原時空中,他在nazi勢大的時候,出演了《大獨裁者》,並在結尾的時候進行了抗議nazi的行動。
那是大膽的,同時也是偉大的。
一位英勇無畏的左翼知識分子,他將自己的想法在電影中體現得淋漓盡致。
但又因爲在電影中稱呼觀衆爲‘同志’,最終被麥卡錫主義所迫害。
可即使如此,卓別林的成就依舊無人超越。
他註定是人類電影歷史舞臺中的巔峯。
看着這不電影,瑪利亞心中有感而發。
她確實想去找到卓別林,並且與這位大師交流交流,至少留個簽名也可以。
但考慮到自己的意識形態問題,一旦與卓別林接觸,可能會讓卓別林被人攻擊。
若真是如此,自己的行爲恐怕會害慘對方。
無奈之下,她只能向旁邊的邀請者大力讚譽這部電影,喜歡之情毫不掩飾。
但內心深處,已經有了決定。
終有一天,她要邀請卓別林來蘇聯,加入到他們這個社會主義大家庭裏面。
隨着電影的結束,瑪利亞繼續應對方的邀請。
這人她沒見過,但這個人的身份比較特別,他在美國的黨派中屬於民主黨。
此次邀請,正是代表着民主黨而來。
然而,在邀請瑪利亞之後,他便道出了自己的另外一個身份,羅斯福的對外窗口。
自從羅斯福殘疾之後,他便無法憑藉自己的個人能力去了解外部情況。
一開始,他只能依靠妻子對報紙上的內容閱讀。
爾後,便是兒子在外的聽聞。
他們二人確實給羅斯福重新瞭解到外部情況,但他們二人的能力終究有限,所能接觸達的內容都是片面的。
所以,這位面容消瘦的民主黨人,成爲了羅斯福的對外窗口,
他會給羅斯福收集到更多的情報,更多的內容。
而他也會完完全全忠誠於羅斯福。
這不是君臣之間的忠臣,而是帶着尊敬與敬佩的心甘情願。
面對這個羅斯福祕密顧問,瑪利亞還是忍不住,表示出自己的希望,她想看望一下羅斯福。
對方猶豫了一下,便點頭答應了。
雖說瑪利亞不與卓別林接觸,是擔心自己會讓對方受到迫害。
但與羅斯福見面則不會如此。
卓別林沒有政治身份,但他有很廣闊的觀衆人脈。
反觀這些政治官員,在與自己交談時,都是代表着自己的國家或者黨派,全都是老狐狸了。
這就導致,與卓別林這樣的人接觸只會提前害了對方,可是與民主黨或者共和黨見面,那也只會被看作爲政治家之間的外交見面罷了。
但顧問所考慮到的並不只有這些。
他心中仍有擔心。
擔心羅斯福的身體狀況,會被對方識穿,然後牢牢抓住,將其作爲威脅,以此來脅迫羅斯福。
該是看穿了對方的憂慮,瑪利亞輕輕拍打着對方的肩膀,笑道。
“如果你擔心我會害了富蘭克林,那你大可放心,我很早之前就知道羅斯福的身體狀況。”
“對此,我不會抱有任何成見,也絕不會以此來危害富蘭克林。”
顧問仍是帶着擔憂的神色看向瑪利亞。
良久片刻,他點下了頭。
“那麼就請隨我來吧。”
他稍微跟自己的祕書交代了幾句之後,便帶着瑪利亞前往羅斯福所在的莊園。
這家莊園很樸素,與羅斯福家族的富裕程度有着格格不入的明顯差距。
而且莊園所在位置略顯偏僻,缺少了城市內的車水馬龍,卻多了一絲高山流水的清新感。
來到此處之後,顧問繼續爲瑪利亞引路,踏入了直通莊園內的小石子道。
步入園內,正看見羅斯福坐在輪椅上,戴着一副厚重的眼鏡,手拿着報紙,在他的左手便是一杯咖啡,仍有些許餘熱,飄起了縷縷青煙。
綠色的草地,白色的人,形成了一副簡樸的油畫。
似那梵高的向日葵。
這時,一位賢惠美麗的婦人從後面走出。
她來到了羅斯福邊上,小心翼翼地給他揉動着雙腿,然後又熟練地整理着桌案上的報紙。
當然,她也注意到了瑪利亞兩人的到來。
但她的目光只在顧問身上停留了一瞬間,便轉移到了瑪利亞這邊來。
這位顧問她是認識的。
他是自己丈夫最信任且最重要的幫手,只不過那彷彿營養不良的面容讓婦人略感不適罷了。
反而是顧問身邊的女孩。
陌生,從未見過。
然而,卻給她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婦人本身就是羅斯福的青梅竹馬,儘管婦人與羅斯福結婚前的生活過得並不算太好,但小時候的她確實是過着上層階級的優越生活。
這份體驗,讓婦人接觸到昔日的他國皇室。
而眼前這人,確實給婦人帶來了這樣的感覺。
然而這份感覺卻與記憶中的雍容華貴有所出入。
那是一種強烈的矛盾感,讓婦人感到了詫異。
莫非這女孩是某個國家的皇室?
對國際形勢毫不瞭解的婦人只能憑藉自己的想象去猜測,而在她猜測的時候,羅斯福也察覺到有客人到來。
當他放下報紙時,第一眼便看到了瑪利亞。
因爲在他眼中,瑪利亞所如此的特別,如此的與衆不同。
還是那個樣子,與第一次見面時並無二樣。
這份別無二樣,使得瑪利亞變得更加獨特顯眼,猶如黑夜中的一抹光亮,讓人無法挪開眼睛。
而且別無二樣也不僅僅是樣貌,還有心態。
依舊是那樣的自信,那樣的充滿理想,似那‘初心不改’的神態。
有那麼一瞬間,羅斯福心中出現了羨慕。
但他很快就平復了心情。
在這裏,他只想以最熱情的方式歡迎瑪利亞的到來。
帶着爽朗的笑聲,羅斯福放下手上的報紙,招呼二人過來坐下。
婦人也很樂意看到自己的丈夫能有如此笑容,她向顧問與瑪利亞點頭示意之後,便回到後方,爲二人端來了新的茶杯。
“看樣子,你的精神狀態還不錯啊,富蘭克林。”
意識形態上,二人並不相同。
可在人際關係上,他們是十分親密的朋友。
特別是在羅斯福最黑暗的時刻,瑪利亞的信給予了他極大的精神支持。
這份支持,讓羅斯福銘記於心。
那是異於意識形態之間的關係,是最純粹的友情。
不久前,他就知道瑪利亞會到來美國。在得知瑪利亞要來的時候,羅斯福便思考過這裏面的目的。
他能看出蘇聯的工業底子很薄,而且被英法進行了經濟封鎖了,以至於無論是進口還是出口都處於極其困難的階段。
而這一次到來,其目的也是顯而易見的,那就是與美國進行市場交易。
儘管威爾遜已經不在了,但他所留下來的方針依舊保留下來。
其主要方針有兩個。
一個是國際聯盟,一個是自由貿易。
國際聯盟成功了,但沒有完全成功,畢竟在孤立主義的大環境之下,美國很難參與進去。
但自由貿易就不一樣了。
美國人不願意加入國際聯盟,是因爲不想讓自己的國家參與到歐洲的各種大事件之中。
第一次世界大戰所留下來的記憶是深刻的,十萬美國健兒永遠地留在歐洲土地上。
但自由貿易就是單純的生意。
你可以來我們這裏做生意,而我們也能去你們國家裏面做生意。
這是美國所希望看到的情景,畢竟對他們而言,只要雙方市場放開了,美國就有信心憑藉自己的工業能力,打垮對手。
而且這還不會涉及到歐洲那邊的敏感戰爭,他們做的就是生意,自然會得到更多人的支持。
所以美國很歡迎蘇聯以談生意的方式訪問美國。
他們拒絕的,是以政治或者意識形態的方式到來,僅此而已。
這都是羅斯福所想到的事情。
當他知道蘇聯代表是瑪利亞時,甚至還期待過對方會不會過來探望一下自己。
只不過這份期待他隱藏得很深。
沒想到,瑪利亞還真的來了,而且不是以官方身份到來,而是朋友的身份到來。
當她來了之後,羅斯福很開心。
臉上掛着的笑容,如鮮花般燦爛。
他連忙招待瑪利亞過來,又讓自己的兒子去莊園取幾瓶自己珍藏起來的好酒。
瑪利亞是喜歡喝酒的,這一點他很清楚,即使現在還處於禁酒時代,但小心點喝也沒什麼問題。
當然,他可是體驗過瑪利亞喝醉酒時的情景。
‘簡直就是一個瘋女人。’
他曾經如此地做出形容。
所以在吩咐自己兒子去取酒時,羅斯福又特意吩咐了一聲。
“酒窖的第二層,有一瓶19世紀的低度數威士忌,你就拿着瓶吧。”
他兒子照辦,立即到自己莊園酒窖裏取酒。
在這期間,羅斯福向瑪利亞問候了幾句,但沒有太多,畢竟不是官方見面,不需要太多繁文縟節。
直到酒的到來,羅斯福纔將話題重心轉移到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
這段時間中,他對瑪利亞的來信很感激,因爲在他心中,這是給予了自己對未來信心的來源。
對此,瑪利亞臉色微紅。
她還真沒打算利用這些信來博得對方好感。
自從她知道羅斯福如歷史中那樣癱瘓之後,瑪利亞確實難過了一陣子,並寫了幾封信,真心問候對方。
信中的內容多半是鼓勵和支持,也有對這種病狀的研究進程。
是的,自從生物部門成立之後,身爲部門主席的安娜斯塔西婭,便將工作重心投入到兩個方面。
一個是用來殺菌的抗生素研究,一個是針對各種疑難雜症的預防工作研究。
預防研究中,就有關於小兒麻痹症的相關內容。
奈何這種病狀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紀也無法治癒,只能通過預防來杜絕。
她可是記得糖果爺爺的付出,只希望安娜斯塔西婭能成爲蘇聯的糖果姐姐吧。
況且即使沒有自己的信,瑪利亞也能知道,憑藉羅斯福的堅定意志,也能擺脫至暗時刻的困境。
正因如此,她纔會以朋友的身份,給予了各種支持,建議與幫助。
但這份無心之舉,卻在羅斯福眼中,視作爲雙方友誼的象徵,着實是讓瑪利亞有些不好意思。
在瑪利亞快要把自己給羞得挖洞埋頭時,羅斯福還把話題轉移到坐在瑪利亞身邊的顧問身上。
他是羅斯福的左右手,同時也是羅斯福目前爲止最重要的助理顧問。
“哈里·勞埃德·霍普金斯,他不單是我的主要助理顧問,同時也是在國內我最信任的朋友。”
名叫霍普金斯的顧問,帶着友好的微笑向瑪利亞這邊輕點了頭。
與羅斯福一樣,霍普金斯同樣有着身體上的疾病,不單是胃病,還有各種基礎疾病,就連他的妻子都患有了乳腺癌。
得知此事之後,羅斯福便儘可能地給他們二人提供幫助。
在這樣的關係之下,雙方關係越來越融洽,甚至都分享自己的病情。
這種關係讓瑪利亞想到了一種人,病友。
這兩人就是病友關係,同病相憐,使得友情關係更進一步。
當然這肯定不缺對方的能力,能夠讓羅斯福信任,霍普金斯絕對不是什麼無能之輩。
就在談話之際,霍普金斯聊起了現任總統柯立芝的各種行政措施。
他所奉行的,正是放任自由經濟政策。
爲了擴大市場,他更是大力推動美國的消費主義市場。
如此一來,便使得美國經濟快速飛漲。
這一切的一切都似乎朝着最繁榮最進步的方向發展。
至少大部分美國人都是如此認爲,就連霍普金斯也產生這種想法。
然而,在他說完之後,羅斯福卻無奈地搖着頭。
“現在會繁榮,不代表以後會繁榮。”
對此,身爲他最忠誠的顧問與朋友,霍普金斯做出了反駁。
“你的擔憂都是未知性的,可國內的繁榮卻是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上升,富蘭克林,你多慮了。”
對於朋友的反駁,羅斯福沒有一笑而過,而是認真地指出這裏面的漏洞。
例如大公司的壟斷導致小公司難以生存,又例如對工人的剝削,導致工人購買力嚴重下降,遲早都會讓工人們沒有錢購買東西。
霍普金斯卻認爲,工人沒錢的話,可以去銀行貸款,反正貸款可以慢慢還,小公司也能以貸款的方式生存下去。
到後面,雙方開始以各自的切入點,對現在的美國經濟進行評價。
瑪利亞目瞪口呆地看着這兩人,爾後又把目光看向身邊的婦人。
這位夫人表現得十分冷靜,對她而言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既然見怪不怪了,瑪利亞也就樂得喫瓜。
可喫着喫着,羅斯福就把矛頭轉移到自己這邊來。
“瑪利亞,如果以你的社會主義思想去思考,你覺得現在的美國經濟,是好還是壞?”
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二人,瑪利亞心中納悶。
你們吵歸吵,別把喫瓜羣衆也禍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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