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9.瑪利亞是很仁慈的,很仁愛的
這個組織,創立於蘇俄之前,是察裏津時代的產物,其核心作用,便是情報與滲透。
瑪利亞將契卡的任務概括爲‘全國甚至全球範圍內消滅和制止反革命工作。’
在1922年,既蘇聯成立的時候,契卡被命名爲國家政治保衛局,當然這只是對外宣稱,而在內部的稱呼,依舊是契卡。
一個元老級別,且又是又瑪利亞創立,捷爾任斯基負責領導的特殊部門,按理說,應該是最純粹的組織。
事實,也理應如此。
直到一份特殊的文件,被內務部的人找到了。
這份特殊文件,被標記爲最高機密,其機密程度之高,只有高層的幾個人才能知道。
但可疑的是,當內務部將這份機密文件帶到瑪利亞面前時,她卻表示,從未見過這樣的東西。
而當這份文件被帶到還在醫院裏,神識不算太清醒的捷爾任斯基面前時,他也表達出相同的迴應。
“不知道,從未見過。”
一個創立者,一個最高負責人,可在這一刻,他們二人都表示‘不知道’。
內務部立馬對此展開調查。
對他們而言,這應該是某些類似於貪污腐敗的問題。
如果能夠調查出來,那麼,就能借此機會,蓋過內務部的貪污腐敗污名了。
待調查人員翻開文件一看,上面赫然寫着一個代號。
‘凱撒’。
凱撒是何許人也?內務部的調查人不可能不知道。
現在的蘇聯,其內部義務教育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普及了。
不僅僅學生需要接受義務教育,就連工人和農民,都要在定期時間內去進行教育。
教育的內容不僅僅是自然科學等知識,還有歷史。
所以,他們是知道凱撒這個名稱。
那,正是羅馬帝國的獨裁官。
雖說是獨裁官,然而,凱撒所做的一切,都是從基層出發,最起碼他穩定了秩序。
調查人員很不理解,爲什麼會將這麼一個特殊的歷史人物名字,當做成了代號。
但調查人員並沒有就此放棄,而是繼續深究。
繼續翻開上面的內容時,他們立馬發現了一些端倪。
上面的內容,赫然寫着某一個街道地區的情況,上面還寫了很多人名,看起來就像是該地區的人口普查。
然而,負責人口普查工作的單位,是當地的居委會,而不是契卡。
這一點,讓內務部調查員感到深深的不解。
很快,一位特殊的調查人員,帶着瑪利亞給予的許可證,加入到這場調查裏面。
這位特殊調查員很年輕,可他帶着的指令卻讓人不敢輕視。
“你好,葉諾夫同志,我是瑪利亞主席安排的特別調查員安德羅波夫,這是我的證件,您可以查看。”
說罷,一份印了只有瑪利亞纔有的蓋章證件,呈現在內務部調查主管葉諾夫眼簾。
證件上,赫然寫明瞭安德羅波夫的特殊身份,上面不僅僅有瑪利亞的蓋章,還有簽名。
當然,身爲內務部調查主管的葉諾夫,並不會立即相信。
身爲戒備心很深的人,他立即撥打電話,親自向瑪利亞那邊求得證明。
當瑪利亞在電話裏面,親自爲安德羅波夫證明時,葉諾夫才允許他的加入。
雖說如此,戒備依舊不褪,畢竟安德羅波夫也是契卡一員,而他們現在所調查的對象,就是契卡。
隨着安德羅波夫的加入,他也看到了那份代號爲《凱撒》的最高機密文件。
文件上的內容,跟‘人口普查’別無二樣,調查員也說,這可能只是單純的調查該地區,應該沒有嫌疑。
畢竟,契卡一旦懷疑該地區有反革命的非法組織,他們就會進行調查。
但巧合的是,文件中所調查的地區,正是老法醫家人所住的地方。
安德羅波夫能夠知道,那是因爲他不久前纔去過。
而且他還問出了一個疑點。
“既然只是單純對該地區進行調查,那爲什麼,還設立這麼高的保密級別?”
這個疑點,內務部的人回答不出來,他們立即對參與到這場調查的契卡進行審訊。
參與到該地區調查的契卡,很配合的回答了。
“因爲那是副局長葉卡夫斯基同志要求的,他懷疑那裏有反革命組織嫌疑,所以命令我們對該地區進行一個詳細的調查。”
“由於這是組織安排的調查,必須留有檔案,所以纔會寫錄在這裏,至於爲什麼要設立這麼高的機密,那是副局長的要求,我也不清楚。”
這一次,嫌疑瞬間轉移到副局長葉卡夫斯基身上。
安德羅波夫每當調查出一點東西,都會立即給瑪利亞和約瑟夫那邊傳遞消息。
儘管瑪利亞開始主導這場調查,但約瑟夫也同樣在跟進此事。
得知契卡的一位莫斯科副局長,居然有如此之大的嫌疑,他先瑪利亞一步,安排莫斯科的內務部警察前去控制這位副局長。
當內務部警察來到這位副局長的家時,正好看到他在收拾行李,距離離開就差一步。
警察迅速對房間,行李和這位副局長身上進行一次仔細搜查。
很快,他們便搜查到一張車票,上面赫然寫着一個地方。
英國。
“葉卡夫斯基先生,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聽到這句話後,這位副局長臉色都白了。
當他被帶到內務部審訊室時,由於身份太高,瑪利亞和約瑟夫二人必須親自加入到審訊裏面。
然後,審訊人員問出了第一句話。
“先生,你所準備的英國船票,是去旅遊嗎?”
“是……是的。”
“那麼,你是什麼時候就有了這個旅遊打算?”
“一週前。”
審訊人員向玻璃後面的人點了點頭。
玻璃後方的工作人員,立即對手頭上的文件進行翻閱,很快,他們便翻閱到裏面漏洞。
在逮捕這位副局長之前,他的家人也一同被約瑟夫所安排的人員逮捕了。
所以,在審訊這位副局長的同時,他的家人已經被提前審訊。
然後他們在審訊的過程中,得知到一件事情,這位副局長從未有過旅遊的打算。
這樣的內容,約瑟夫和瑪利亞都第一時間知道了。
對此,約瑟夫毫不留情地說道。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案件了,必須進行大規模肅反行動,只要有嫌疑的,都應該直接逮捕。”但是,身爲漩渦中心的瑪利亞,卻制止了約瑟夫的做法。
“你別急,先交給我。”
說罷,輕拍了一下約瑟夫的肩膀,爾後便走出房間。
約瑟夫對此很無奈。
最先遭殃的人,是布魯西洛夫將軍,而與他關係最密切的人,正是瑪利亞。
約瑟夫對這件事的看法,全都是以理性去分析,他認爲,這是一件規模不小的反革命問題,應該採取大規模肅反。
有嫌疑的人,就應該立即接受調查和監禁,而且調查時間不得短於十天。
但又因爲,這件事的漩渦中心是瑪利亞,瑪利亞又全盤接管了這件事,所以約瑟夫只能給出建議。
目送着瑪利亞離開的背影,約瑟夫一聲嘆氣,然後點燃了菸斗內的菸草。
一口又一口地抽着悶煙,他只能給予幫助,期待着瑪利亞接下來的做法。
很快,他就看到瑪利亞走進了審訊室。
進入後,她首先做的事情,就是將審訊人員給請出去,獨自一人面對這位副局長。
第一時間,瑪利亞沒有立即跟這位副局長說話,而是朝着玻璃後面,劃了劃脖子。
這個行爲似乎很普通,可身爲莫斯科契卡副局長的葉卡夫斯基,很快就看出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要求玻璃後面的人,立即離開。
玻璃後面,約瑟夫似乎有所會意,他要求工作人員離開,但自己則獨自留在此處。
一時間,整個審訊室中,只剩下三人。
嫌疑人葉卡夫斯基,瑪利亞和約瑟夫。
懸掛在頭頂上的吊燈,將冷色的燈光,灑落而下,卻無法覆蓋四周角落的陰影,只有中間的二人,被銀色籠罩。
在桌案上,瑪利亞架腿而坐,低歪着頭,斜視一般俯視着已經坐立不安的副局長閣下。
聲音,越發低沉。
眼神,越發陰冷。
“昨天,鄧尼金給我提了一個醒,我似乎真的太注重規矩了。”
“當然了,原則我不會改變,但有些時候,我覺得可以繞個彎路。”
針筒被重新拿在手心上。
針蓋拿開,銀色的長針,在吊燈之下,流過一道冷光。
哐——
凳子被瑪利亞給挪到身後,她沒坐下,而是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葉卡夫斯基。
“在這裏只有二人,沒必要再掩蓋什麼了。”
“……”他依舊保持着沉默。
“當年,引發布魯西洛夫將軍中風,導致他心臟衰竭的,是鈴蘭花毒素。”
“這毒素,是你安排的吧。”
“不知道您在說什麼,主席閣下。”面不改色的,他如此說道。
不回答,不配合,這樣的情況瑪利亞早有預料,畢竟對方至少是一位契卡。
當然,瑪利亞已經有了準備。
她掏出了數張照片,一枚染了紅色污跡的戒指,還有一管有藥劑的針筒。
針筒被他放在邊上,但上面的標籤,卻讓這位副局長臉色驟變,冷汗外滲。
但瑪利亞並沒有立即使用針筒,而是將照片平鋪在對方面前。
上面,赫然是幾個人的痛苦神色。
當這位副局長看到照片上的人時,眼睛立即瞪大,帶着不可置信的神色,看向瑪利亞這邊。
“放心,他們很好,至少還活着。”
“但後續是安全回家,還是去往各個地方,那就不好說了。”
本應清脆好聽的聲音,在這一刻,給了這位副局長極大的心理壓力。
邊上,一枚似乎染了血跡的戒指,被瑪利亞輕輕推到面前。
原本還能在表臉上維持着冷靜的副局長葉卡夫斯基,在看到這枚戒指之後,瞳孔立馬發生震顫。
因爲,這枚戒指的主人,是他的妻子。
針筒重新被瑪利亞拿在手心上。
針蓋拿開,銀色的長針,在吊燈之下,流過一道冷光。
“你可以選擇配合,你本應選擇配合。”
“只可惜,你非要選擇最糟糕的路線。”
輕輕推動針管,些許晶瑩的藥水,被推出針管。
“硫噴妥鈉,巴比妥類藥物,作用於γ-氨基丁酸神經元,這東西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吧。”
副局長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冷汗。
“我什麼都不知道,主席,您沒必要這樣,而且您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傷害無辜的事。”
“當然,我不會做的。”
正面朝着這位副局長,瑪利亞露出十分溫和的笑容。
“但我不保證其他人不會去做。”
“你!”
這位副局長正準備跳起來,瑪利亞卻搶先一步,直接從桌子上跳落,然後單手舉起邊上的凳子,狠狠地朝着對方砸了過去。
“砰!”
一聲巨響,伴隨着副局長和一陣鮮血濺出,副局長整個人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臉。
哐當……
鐵凳被隨手丟在一邊,瑪利亞拿着針筒,緩緩地靠近過去。
靴子敲打地面的聲音,在這空蕩的房間內,格外清晰。
叩噠,叩噠,叩噠,
來到面前後,瑪利亞單膝壓在對方身上,然後摟起對方的衣袖,準備給他紮上一針。
還沒來得及扎進去,這副局長捂着嘴巴,‘嗚嗚嗚’地喊道。
“別扎,求你別扎,我說了,我都說了!”
“配合了?不錯,我很滿意。”
似乎被送了壓力,這副局長艱難地扭過脖子,看向瑪利亞這邊。
然後,一張保持着溫柔的微笑,出現在他面前。
“可惜,晚了。”
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之前,針管狠狠地扎入到對方手臂上,手指壓下,將針管內的藥物全部都注入到對方體內。
這位副局長眼睜睜看着針管內的藥物注入自己體內,他先是一愣,爾後發出驚恐的慘叫聲。
處於玻璃後面的約瑟夫,看得毛骨悚然。
以前總覺得這小妮子對自己過於刻薄,現在看來,是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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