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1.前線喫癟,後方,法共崛起
第一條阻擊陣地很快便淪陷了。
由法國名將朱安將軍率領的裝甲師羣,已經越過了第一防線開始朝着內部推進。
與此同時,由隆美爾率領的b集團軍也同樣在側面推進,大量得到改裝升級的四號坦克已經走入戰場,正在蘇軍的反坦克炮中慢步前進。
只不過,每推進五百米,他們都要付出很大的傷亡代價。
反觀蘇軍,儘管人數上佔據劣勢,但他們獲得了後方的先進裝備。
無論是喀秋莎火箭炮亦或是t34/85,都讓德法聯軍喫虧喫飽。
這已經是第五天的戰鬥,沒有任何的前戲,雙方便迅速進入最高熱度的戰況。
在付出大量傷亡的代價之下,法軍和德軍確實在推進,沃爾夫斯堡已經肉眼可見,似乎勝利觸手可及。
但是,這僅限於理論上。
一份情報落在了魏剛的桌面上。
他的目光緊盯着這份請報上的內容,上面赫然寫着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羅科索夫斯基已經從離開了奧地利,而德國的南部戰區,已經在崔可夫的進攻下淪陷了。
這就是說,即將要實現包圍的並不是德法聯軍,而是蘇軍。
一旦南部的蘇軍進行突進,到那時候他們將要面臨南部蘇軍,朱可夫的漢堡方面軍還有瑪利亞的沃爾夫斯方面軍的三面進攻。
那麼,這場戰鬥還能繼續打下去嗎?
魏剛猶豫了,他決定把這件事丟給後方的國防部去,由戴高樂去決定。
當然,在這份情報丟過去之前,他還做出了兩個步驟。
第一,他率先把這件事告知給現在的德國前線總指揮博克將軍。
第二,他在這份彙報中寫出了自己的見解,他應該繼續強攻,搶在南部的蘇軍到來之前,將沃爾夫斯堡給徹底佔領。
畢竟他們已經拿下了d區防線和c區防線,而b區防線一馬平川,推進速度非常的快,不出一天就能打到最後的沃爾夫斯堡城門下了。
然而,這份情報卻造成了兩件事的誕生。
德軍的撤軍,還有法國內部的政壇動盪。
博克知道此事之後並沒有擅作主張地做出決定,他穩重地將此事彙報給龍德施泰德。
容克們已經退無可退了。
他們容不下德共,正如同德共容不下他們一樣。
從捷克戰役開始到現在,德國的軍隊快要打光了,他們完全低估了蘇聯的作戰決心,也完全高估阿道夫在總體戰略上的佈局。
所以,他們要喫下‘失去一半土地’的苦果。
可即使如此,容克們也不會就此認輸,他們有着自己的高傲,有着自己的歷史。
“如果我們就此認輸,那麼,我們的祖先會因此而蒙羞!”一位容克如此說道,而他的話得到廣大的認可。
所以他們不會認輸,不會向蘇聯投降。
既然如此,那就應當保存自己所剩無幾的力量。
最後的西德,便是他們的最後利益了。
要保存這樣的力量,首先要做的就是保存自己的軍事力量。
因爲阿道夫的原因,黨衛軍已經完全被他們給帶偏,當然西德內部的nazi黨也因爲長刀之夜2.0的版本下覆滅了。
如果再打下去的話,先不說能不能打贏這強大的蘇聯人,即使打贏了這一次,那麼第二次呢?第三次呢?
既然如此,那不如轉攻爲守,徹底縮殼吧。
儘管龍德施泰德不願意就這樣放棄,但他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德國壓根就沒有實力與蘇聯抗衡。
他是軍人,他只負責軍事上的事情,會聽從上級的安排。
所以在上級決定退縮後,龍德施泰德縱使有一百個不願意,也只能服從安排。
於是乎便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景象。
即將攻破b防線的德軍,居然停下了進攻步伐,甚至還放棄了一些付出不少代價纔拿下來的防區。
而且不只有德國人,就連法國人也制止住了腳步,因爲法國內部已經掀起了一場巨大的政治動盪。
一場,足以撼動整個國本的震動。
那便是,法國的厭戰情緒,達到了巔峯。
“法國人,受夠了戰爭了!”
轟吵的政治局議會室內,一句中氣十足的聲音,如一滴火油落在熱鍋上,當即炸裂開來。
這是現在的法國內部動盪,而引起這場動盪的,正是魏剛發回來的彙報。
彙報中,充分寫明瞭德國戰役的艱難,還有法軍的巨大傷亡。
確實,在法國的特色資本土地改革下,城市化得到了快速發展,農村人口開始朝着城市內部不斷涌入。
城市化的發展必然會催生人口的快速增長,所以這個時空的法國人口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改善。
然而人口的增長並不代表法國人會變得好戰。
其根本原因正是第一次世界大戰。
第一次世界大戰,法國和德國就是西線戰場上的主角,英國算是小三。
這場戰爭結束後造成了兩個國家的不同風格。
法國對勝利的驕傲和對戰爭殘酷的恐懼。
德國對失敗的憤慨和對復仇主義的追求。
兩個國家的不同態度,最終塑造出兩個國家人民對戰爭的不同看法。
德國人民並不是渴望戰爭,但他們渴望改變現狀,而阿道夫給他們傳達的極端民族主義思想,直接把‘改變現狀’和‘戰爭入侵’捆綁在了一起。
與之形成相反的則是法國。
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法國的四分之三陸軍都參加過殘酷且漫長的凡爾登絞肉機戰場。
這場殘酷的戰爭給法國士兵埋下了深深的陰影。
因此法軍變得很不積極,特別是德國戰役是發生在德國本土上,而不是他們法國本土上,這就讓法國人民更是拒絕參與進去。
就跟甘末林和現在的魏剛所想的一樣,偉大的法國男兒就應該是保家衛國,而不是來到別人國家那裏,爲他們的國家政權而死。
再加上法國社會黨與gcd的反戰宣傳下,厭戰情緒更加高漲。
幾乎可以這麼說,法國的厭戰是上下一致,唯有政治與之相反。
因爲政治所要考慮的,可不僅僅是國內,還有國際。
無論是一開始的達拉第還是現在的雷諾,他們都看明白了現在的國際局勢,那就是紅色勢力的不斷壯大。
如果德國也染紅了,到時候法國也會有危險。歐洲可以容納一個蘇聯,但不能容納兩個蘇聯。
所以即使要與大衆唱反調,政治局依舊堅定着反蘇立場,堅定着扶持一個緩衝帶。
但這樣的堅持並不能持久多長時間。
從1939年捷克戰爭開始再到現在的1941年,已經過去了兩年時間。
這兩年時間裏面,法國爲了援助德國的抗蘇戰役,用了很多的錢。
到來最後甚至還親自加入戰爭,出現了大量的人員傷亡。
雷諾對此不得不承認,他們政治局確實是低估了蘇聯人的戰鬥力,而且也低估了德共對德國人民的影響力。
但雷諾只是承認自己的判斷失誤,卻從不認爲自己做錯了。
所以在政治局交談裏面,即使是現在,雷諾也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必須打,而且要聯合起英國來打擊蘇聯。
“英國英國,又是英國,難道我們真的要跟這坨腐肉繼續着關係嗎?”
已經重新回到政壇上的貝當,直言不諱地表達出自己對英國的蔑視態度。
他厭惡英國,反而對曾經的對手德國有着同情心。
由於要與蘇聯開戰,雷諾爲了穩定人心纔將貝當給拉了回來,讓他當任副總理。
這個決定是正確的,因爲貝當的威望,軍心穩定了。
但這個決定對雷諾而言卻是錯誤的,因爲貝當厭惡英國,也厭惡現在的政治局。
因此,在如何與英國達成合作這件事情上,貝當毫無保留地表達着自己的抗拒心理。
他拒絕與英國達成任何合作關係,這就使得貝當必須與雷諾唱反調。
試想一下,一位幾乎成爲了法國人民心中的英雄人物,此時此刻正與自己唱着反調,自己又能如何是好?
畢竟法國總理這個職位本身就是流水職務,一年換一個已經算好了,一年換兩個幾乎是尋常事。
所以當魏剛的前線情報被送回來時,政治局內部又一次發生分歧,只不過這一次的分歧更大。
雖說政治局是確立了抗蘇方針,但政治局內部並不是鐵桶一樣穩固。
爲了各自的利益訴求和競選選票,政治局內的各個黨派幾乎都在互相爭鬥。
一天一小內訌,一月一大內鬥。
這樣的事情同樣發生在美國和英國身上,只不過相較於英美兩國,法國政壇內的混亂更加明顯罷了。
於是乎整個政治局裏面便分成了三個派別。
一個是堅定站在雷諾這一邊的開戰派,另外一個是站在貝當這一邊的綏靖派,而第三個則比較特別。
第三個派系是以戴高樂爲首的中立派,他們不贊同繼續與蘇聯開戰,但也不贊同將德國拱手相讓給蘇聯,屬於是兩面都要,兩面都拒絕的特別派系。
於是乎,在魏剛的前線電報發送回來後,三方之間的火藥味就更加重了。
貝當對英國的蔑視是毫不掩飾的,而且在場很多人都對英國沒太好的印象。
更何況他們需要選票,一旦與法國人民反着走,他們的選票可能就要丟失了。
所以有少黨派,爲了自己的選票,最終選擇了貝當或者戴高樂這裏。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矛盾達到了頂峯,爭論演變成爭吵。
最終,他們提出了要求,需要重新選一位總理。
這樣的事情並不少見,畢竟法國政壇裏面換總理就像是喝水一樣正常。
雷諾依舊據理力爭,他試圖挽回自己的權力,甚至想直接換掉貝當這個最大阻礙的副總理。
奈何貝當的聲望實在是太高,而且唯一能與之抗衡的戴高樂選擇了沉默,雷諾將要面臨被更換的命運了。
但法國政治局還是要面臨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選誰來當總理。
法國總理確實很沒有面子,但如果自己的政黨裏面能夠出現一位總理,那麼對於他們的政黨而言是有着莫大的好處。
所以當他們要開始挑選誰來當任下一位總理時,爭論又一次展開。
二十多個政黨開始了明爭暗鬥,但最有希望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貝當。
在貝當面前,就連戴高樂也很難與之媲美,其根本原因就是貝當的聲望。
他是目前爲止還活着的傳奇英雄。
福煦和霞飛都已經死了,就連戴高樂的伯樂雷蒙也已經因病去世。
如此一來,即使戴高樂再怎麼有聲望,他也依舊不是貝當的對手。
法國人民依舊認爲,只要在這位老元帥帶領下,他們就能取得奇蹟般的勝利。
這是一種信仰,而這份信仰讓貝當變得自傲,變得目中無人。
很快,法國的《巴黎日報》就登刊了一側消息。
“昨天,他是一位拿破崙般的軍人。”
這份登刊的第二頁寫着。
“今天,一位天才的外交官。”
最後一頁寫道。
“那麼,明天呢?”
這份《巴黎日報》是巴黎裏面發行量最高的報紙,幾乎所有的巴黎人民都能看到這份報紙上的內容。
上面的沒有明寫着誰的名字,但誰都清楚這上面寫的是什麼人。
法國人民會心一笑,法國政壇也對此深以爲然。
就在魏剛的這份前線彙報發回來的第二天,巴黎政府做出了一項決議,重新改變戰略方針。
雷諾再無翻盤的可能性,他正式向議會提交退休申請,其理由是‘身體不適,需要休養’。
這一切看起來都十分順利。
彷彿是,貝當一招手,整個法國都站在他這一邊。
但法國內部仍然有着貝當所無法影響的力量。
戴高樂的勢力,還有法國gcd。
如果說戴高樂永遠都是貝當所無法得到的男人,那麼,法共就是貝當所忽略的最大隱患。
就在德國戰役爆發之處,法共就已經蓄勢待發。
由約瑟夫所領導的共產國際給他們進行了一次指導,那就是等待。
“等待什麼?”
他們問道。
約瑟夫給予了回答。
“等待一個能掀起革命的機會。”
這個機會法共一直在等。
而這一刻,它,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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