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6.先斬後奏,稅務署特權
政治家富蘭克林，曾如此說道。
而美國，也將這一制度，貫徹到底。
事實上，美國的發家史，就是從抗稅開始，抗的還是英國人的稅。
波士頓傾茶事件，就是《茶稅法》強迫帶來的。
只不過，從南比戰爭開始，美國便重新投入到稅收行業裏面。
那時候的美國，還是一個‘遍地豪傑’的時代，不是罪犯的天堂就是淘金客橫行。
法律？沒有法律，我手中的槍就是法律。
知道那位大慈大悲的柯爾特菩薩嗎？他發明的柯爾特手槍就是法律，起步就是死刑。
總而言之，在那個時代，美國的主要發展領域，就是一個‘藩鎮割據’。
要想在這些‘諸侯豪傑’手中收到稅，不整點狠活，別說收稅了，恐怕還要被收保護費。
於是乎，在戰爭壓力下，國家稅務署誕生了。
這個國家稅務署所招聘的，並不是什麼辦公室文人，而是一羣豪傑。
換個方向去說，那就是，‘詔安梁山好漢’，區別在於沒有宋江。
得到了武裝力量之後，稅務署甚至發展到向敵佔區徵稅的事情。
一個稅務署，居然敢向敵佔區去要錢，這樣的事那是想都不敢想，但他們還真幹了，而且還成功了。
其核心原因是因爲，他們手上有槍，全都是一羣不要命的狠人。
就這樣，稅務署的權力越來越大，而且他們只爲總統負責。
逐漸的，稅務署的權力越來越大，甚至能成爲政客手中的一把利刃。
羅斯福也不例外，他跟稅務署達成合作，當他上臺之後，爲了推行自己的新政，稅務署在他手上更加強大。
正因如此，當馬歇爾聽到這個人的名字時，他想明白了一切。
羅斯福總統，是打算使用稅務署，展開對蘇聯間諜的調查。
但稅務署畢竟還只是稅務署，他們能調查出間諜嗎？
馬歇爾心中保留着疑問，他親自將埃爾默·艾雷給帶過來，他想看看，自己最尊敬的總統閣下，能夠有什麼好想法。
對於馬歇爾的留下，羅斯福並沒有說些什麼，他僅僅是邀請埃爾默坐下。
兩人算不上朋友，但關係絕對不差，至少是合作關係。
既然只是合作關係，戒備心自然會有。
稅務署自然擁有很強大的權力，可正所謂‘功高震主’，稅務署在面對總統時，都會顯得格外小心。
畢竟，在羅斯福之前，稅務署可是把能得罪的都得罪了一遍，不能得罪的也被他們給得罪了。
真要活下來，稅務署必須處理好與總統的任何事情。
許是看穿對方的緊張，羅斯福便準備先安撫好對方的情緒。
羅斯福是先寒暄幾句，從對方的家庭、孩子、再到不久前的球賽還有節目，全都粗略地過了一遍。
最後，通過一個不怎麼嚴肅的問題，打開了話匣方向。
“埃爾默，你們刑事調查科一般都是怎麼調查的？”
埃爾默對此解釋道。
“我們會根據對方的資金流動進行調查，在現在這個時代，每一個人的行動軌跡都離不開金錢流動。”
“只要金錢有流動，有痕跡，那麼，他們就不可能抹除得了自己的身影。”
“根據金錢流動方向，我們就可以調查出他們的一切，連他們什麼時候補過牙，都能查得一清二楚。”
羅斯福眼眉輕挑，他下意識地回想起自己家族的資金流動問題。
等埃爾默的戒備心放下之後，羅斯福又緩緩說道。
“現在，我需要需要你們刑事調查科調查一些事情。”
埃爾默一聽，立即挺直腰桿，推着眼鏡說道。
“總統閣下，請您說吧，需要我們調查哪個企業偷稅漏稅。”
“不，不是調查偷稅漏稅，是調查另外一些事情。”
“啊這……”埃爾默立馬犯愁了，這真要去做，恐怕是要得罪更多的人了。
見埃爾默有所顧慮，羅斯福對他笑道。
“放心，理由依舊是偷稅漏稅，不會讓你們去冒險得罪人的。。”
表面上，羅斯福的話是這麼說，但在內心，羅斯福也不清楚這稅務署究竟得罪了多少人。
但這都不重要，反正只要稅務署只爲美國總統負責，一切好辦。
“現在我需要你們調查兩個方向。”
“一個是聯邦調查局，一個是……”
“fbi？！”
埃爾默當即發出驚呼，這一聲幾乎打斷了羅斯福的話，但羅斯福並沒有因此而感到不滿，而是對他解釋道。
“不，不是調查聯辦調查局，而是調查他們內部，是否有資金流動。”
“就像你剛纔說的那樣，這個世上，只要存在着資金流動，那麼，他們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跡，而這個痕跡會成爲他們的破綻。”
“所以，我需要你們去調查聯邦調查局內的所有特工，調查他們的資金走向。”
埃爾默點着頭，儘管他不理解羅斯福的意圖，但他會遵守他的指令。
“至於第二個，則是調查兩家公司。”
聽到‘公司’一詞時，埃爾默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至少這是一個正常工作。
可接下來，這兩個公司名字，讓埃爾默犯愁了。
“第一家公司，名叫伏爾加有限公司，這是蘇聯公司，我讓你調查的目的，無需我過多去解釋了吧。”
埃爾默點着頭，能夠被總統親自下令調查，這必然是要搞事情。
“第二家公司，是默克爾貨車有限公司，查查看，這家公司的資金流動，是否存在着什麼問題。”
“默克爾？”埃爾默先是一愣，爾後便陷入疑惑。。
因爲，默克爾這家公司，可是出了名的守規範。
不單扼守美國的各種繁瑣法律，在交稅方面，更是積極得很，稅務署對默克爾這家公司，可是列入到白名單裏面。
雖說不理解，但他還是會遵守指令，在他心中，羅斯福總統的指令，必然是有着他的道理在裏面。
現在，整個美國都對羅斯福抱有一種‘絕對信任’的態度。儘管‘民主燈塔’這一國策引起了遊行示威，但除去遊行示威的這羣人，大部分人都沒有參與進去，而且遊行示威所反對的是國會，而非羅斯福。
要查一家扼守規矩的大企業，這件事確實很奇怪，但埃爾默並打算詢問過多緣由。
在稅務署這裏，只有定罪和交稅。
“明白了，總統閣下，稅務署會執行指令的。”
說罷，埃爾默起身而立，離開了總統辦公室。
坐在一旁的馬歇爾一臉恍然大悟地點着頭。
他已經看出來了，他們的總統閣下究竟想做些什麼。
cia和fbi既然敵不過蘇聯的克格勃，那麼，他們就利用另外一股力量去進行對峙。
稅務署，正是雙方都忽略掉的組織，而這個組織，如今正被羅斯福給用在了合適的方向上。
指令給出了，埃爾默也開始執行起來。
1942年11月30日，來自法院傳單落在了默克爾公司的主要負責人手上，而此時的主要負責人，是一位名叫巴爾斯的七旬老人。
當他拿起這張傳單時，巴爾斯還是有點懵圈的。
可以這麼說，在美國境內，默克爾是最乾淨的公司，既沒有偷稅漏稅，也沒有違反任何勞動法律。
爲了照顧工人，默克爾公司內部甚至開設了大量的員工福利，穩定的八小時制度，還有每日的水果補貼與肉蛋奶提供。
從表面上去看，這良心程度，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在做慈善。
從暗地裏去分析，默克爾確實是蘇聯留在美國內部的一顆極其隱蔽的釘子，但就是這麼一家間諜公司，依舊爲美國提供了大量的稅收。
在羅斯福新政期間，默克爾公司更是帶頭衝鋒，選擇了羅斯福所提出的‘藍鷹標記’，成爲了第一個站隊的公司企業。
隨着羅斯福新政的穩定，默克爾公司給他們提供了大量的就業崗位，甚至還有大量的資金幫助。
1935年的時候，更是被評選爲‘美國五星企業公司’。
身爲一家間諜公司，能夠得到如此高評價的五星評分，已經是很不可思議了。
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伏爾加有限公司。
這家公司一直在給默克爾公司不斷吸引火力，而這，也確實是他們的意圖。
如何讓一家間諜公司可以更加隱祕且避免所有人的懷疑？
答案很簡單，建立另外一家間諜公司，這家間諜公司必然高調，必須讓人看到時會發自內心地認爲‘這必然是蘇聯人的陰謀’。
而這家公司，自然就是伏爾加有限公司。
這家公司創立於建立大蕭條的前幾個月，這樣敏感的時間段，更能讓人心生懷疑。
就目前來看，伏爾加有限公司確實成爲了吸引火力的最佳誘餌，單單是被fbi祕密調查，就已經不下三十次，更不用說其他部門的聯合監視。
可就是這麼一個情況，默克爾公司也收到了法院傳單。
巴爾斯愣了好一陣子，他沒有立即表露出任何慌張的神色，轉而祕密召喚了所有高層。
這些高層成分很複雜，有的是美共的祕密發展成員，有的是蘇聯那邊來的，也有一些是曾經參與過國際縱隊的戰士。
成分看似複雜，但至少都是左翼，而這個左翼身份都是經過克格勃的精心掩蓋，已經沒有了左翼的痕跡。
所以，默克爾公司內部是穩定的。
但內部穩定，並不代表外部沒有什麼禍端。
所以，巴爾斯擔心是外部問題引起法院注意，他只能召集所有高層進行商討。
會議剛開始，身爲董事長的巴爾斯便開門見山地說道。
“我們中，出了一個敵人。”
說罷，他將法院傳單的事情給說了出來，一時間，緊張的氛圍籠罩在默克爾公司高層上空。
所有人都開始警惕起來，並且停下了所有間諜行動。
當然，去法院的事情還是得做，畢竟他們是要維護那‘五星最佳企業’的稱號。
爲了未知的危險，他們準備好了各種說辭內容，特別是一些早就準備好的證據。
這些內容與證據，都可以證明他們是美國的正規企業，與蘇聯沒有任何關係。
只要能擺脫與蘇聯有直接聯繫，默克爾公司就可以將一切責任都推卸到伏爾加公司，畢竟伏爾加公司的責任就是爲默克爾公司打掩護。
可是讓巴爾斯完全想象不到的是，法院召喚他到來的原因，並不是與蘇聯有關，而是稅收問題。
“稅收？法官閣下，我們默克爾公司一直都是美國最良心的企業，我們從未有過偷稅漏稅，這一點，稅務署可以作證。”
可接下來，法官卻道出了一個讓巴爾斯詫異不已的信息。
“原告，正是稅務署。”
這一下，着實是把巴爾斯給整不會了。
見巴爾斯陷入沉默，法官繼續了他們理由。
“刑事調查科已經調查出來了，在1928年的時候，默克爾公司出現了酒水流通，嚴重違反了禁酒令，是頂格違法行爲。”
巴爾斯真的蚌埠住了，他強忍着不滿，對法官說道。
“但禁酒令不是已經取消了嗎？”
“現在是取消了，但1928年的時候還在，你們在1928年違的法，現在需要補償。”
年過七旬的巴爾斯雙眼一黑，差點沒站穩。
憑藉個人超人般的意志，巴爾斯扶穩身形，接受了這一責罰。
雖說奇怪，但巴爾斯還是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他本以爲是涉及到意識形態問題，但如果僅僅是1928年的酒水違法，那即使是罰，也不會罰到很多錢。
畢竟，默克爾公司可是五星企業。
但是令巴爾斯預料不到的是，他們不單要罰，還要調查。
負責調查工作的，正是稅務署。
稅務署的執法權優先度是有目共睹的。
只要他們認定你有問題，他們就有權調查，即使沒有證據，他們都可以直接對你進行‘先逮捕後調查’的執法工作。
而這一次，他們是拿着槍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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