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5.警惕英國打親戚牌
丘吉爾的脾氣很暴躁,這一點毋庸質疑。
每次國會,他都能跟議員們從語言上打成一片。
可是,吵歸吵,暴躁歸暴躁,真正讓丘吉爾憤怒得破口大罵,失去理智,甚至要罵出帶英粗口的,目前還沒有找到。
畢竟丘吉爾再怎麼脾氣暴躁,他的貴族休養,依舊能讓他保持休養,讓他用不帶髒話的激烈語言去嘲諷對方,或者指責對方。
至少是在此之前,確是如此。
但就在今天,他們聽到了自己國家的首相大人丘吉爾,在自己的辦公室內徹底咆哮。
他破防了,徹徹底底的破防了。
而讓他破防的,是擺在桌案上的三張紙。
一張是來自軍情六處的情報,那是金菲爾比的效率傑作,他將巴基斯坦那邊的戰敗消息,直接帶給了丘吉爾。
當然,如果僅僅是那邊的戰敗,丘吉爾還不足以如此憤怒。
但問題是,這場戰敗不單沒有給對手造成多大傷亡影響,更因爲戰敗得太快的原因,直接被俘虜了三萬多人。
那可是三萬多人啊,就算是三萬條鱈魚,也要搬運很久啊。
丘吉爾不可能放棄這三萬名被俘英軍,如果真的放棄了,別說現在工黨的步步逼近,恐怕連自己的保守黨都要吃了他。
這可是要他命的政治問題,一旦處理不好,他這輩子算是與政治無緣了。
但如果僅僅是這個問題,丘吉爾也頂多是苦惱而已。
讓他開始破防的,是另外一張紙。
準確來說,一份國際性報紙,而這份報紙上面,赫然登刊了來自蘇聯官方的一份內容。
內容短小精湛,不單說出巴解陣政府俘虜了一大批英國士兵,更是在調侃起了英國政府。
言裏言外都在問:“帶英,你行不行啊。”
身爲老牌帝國,而且懷着‘光復維多利亞時代’夢想的丘吉爾,那叫一個震怒。
他可以被說‘行不行’,但他不能忍受別人說英國‘行不行’。
而且,報紙上還有一句話。
“巴解陣政府雖然剛成立沒多久,但我們與這政府還是有那麼一點交好的,這樣吧,如果你帶英真的不行了,我也就勉爲其難的幫你一把?需要的報酬也不多,就埃及吧——”
而讓他大罵瑪利亞的,則是第三張紙。
那是一封有着外交性質的信。
雖然有外交性質,都是這封信上的內容,滿是瑪利亞對丘吉爾的各種調戲。
“我說老丘啊,其實吧,你們帶英真的不行了,就算一定要繼續當一個帝國主義者,也沒必要恢復維多利亞時代啊,當一個神羅不也很好嗎?這些天呢,我也反思過你自己,拋開神羅內弱性不談,名字也很好聽啊,正好符合現在的帶英呢。”
這番話,差點把丘吉爾給氣得腦溢血,把桌子上的所有東西都一掃而空,以此來發泄自己的無能狂怒。
聞訊趕來的參謀們,親眼目睹到丘吉爾的破防,當然即使看到了,他們也不敢多說些什麼,只能默默地看着他做‘桌面一鍵清掃’。
許是還沒氣過,丘吉爾狠狠地罵了一聲瑪利亞。
雖然報紙上沒有點名是誰在調侃,但毫無疑問,這必然是瑪利亞的傑作。
畢竟,也就只有瑪利亞會這樣調侃英國了,如果是約瑟夫,直接就說‘我阿蘇干涉你是我阿蘇的國情,你不爽也得憋着。’
罵瑪利亞自然是罵爽了,但罵歸罵,該做的事還是得做。
丘吉爾沒辦法,只能面對着已經空無一物的桌子坐了下來。
其餘的參謀也紛紛坐下,房間內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丘吉爾率先開口,他沙啞的嗓子向他們問道。
“諸位,我們該怎麼做?”
參謀們面面相覷,其中一人鼓起勇氣,弱弱地向丘吉爾提意見道。
“首相,我覺得嘛,我們應該把被俘虜的士兵給撈回來,蘇聯可是沒簽《日內瓦公約》的。”
丘吉爾瞥了這人一眼,擡起一根雪茄,一邊叼着一邊對他們翻着白眼。
“我也知道要撈人,但前提是,如何撈人?怎麼以最低的代價把人給撈出來,總不可能真的跟那婆娘說的一樣,把埃及讓出去啊!”
越說越氣,但也就只能虛空氣憤,丘吉爾唯一能做的,就是狠狠地抽着雪茄。
一名參謀想了下,提議道。
“或者,我們找找美國佬?那個美國總統羅斯福不是跟那個瑪利亞關係很好的嗎?”
丘吉爾想了下,沒有拒絕,但也沒有明確認可,在他心中,這算是一個備用方案。
見首相沉默地抽着雪茄,參謀們又絞盡腦汁,給出了另外一個方案。
“或許,我們向蘇聯提出外交申請,問問能不能用錢來換俘虜?”
誰都沒想過用埃及來換俘虜。
儘管現在的埃及在名義上已經獨立了,但事實上,埃及的真正掌控權依舊是在英國人手上。
特別是那條最重要的蘇伊士運河,只要還是在英國手上,就能源源不斷地給英國政府獲利。
如果爲了那三萬人而丟掉埃及,那將會是得不償失。
所以,用錢去贖人,纔是最合適的。
但問題是,要怎麼樣才能以最低的代價把人給帶回來。
想了想,某位參謀想了一個方法。
“或許,我們應該找那位殿下?”
那位……殿下。
丘吉爾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人,阿列克謝·尼古拉耶維奇·羅曼諾夫。
自從沙俄一家被神隱之後,阿列克謝就被迫逃亡到他們倫敦。
秉着‘能用就往死裏用’的原則,阿列克謝幾乎成爲了他們的傀儡木偶,爲的,就是能夠更方便地控制白軍力量。
只不過,白軍被打垮了,而阿列克謝又因爲皇族的原因,那時候的他也挺可愛,深得皇室喜愛,所以就留下來了。
他這麼一留,就成了一個吉祥物。
說是吉祥物,但因爲皇室開支本來就不低,爲了讓阿列克謝過上更好的生活,他們不得不給阿列克謝也配送一份生活開支。
丘吉爾本以爲,阿列克謝可能再也登不上舞臺,直至老死也不會有什麼聲音。但沒想到,參謀的一句話,點醒了丘吉爾。
利用阿列克謝,邀請瑪利亞來談談俘虜問題。
對,就僅限於瑪利亞,因爲俘虜那三萬英軍就是她的手筆,而且蘇聯的外交形象一直都是以瑪利亞爲核心。
如此一來,這就不單單是外交問題,更是一項關乎到親情問題。
打的就是一張親情牌。
默默地抽了一口雪茄,丘吉爾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阿列克謝,能配合他們工作嗎?
丘吉爾確實與阿列克謝接觸過,但也只是在當任首相時,與他見過一次面,並以貴族的身份向他問候了一聲,僅此而已。
爾後,便再也沒見過面了。
考慮到自己的政治地位,丘吉爾不得不重視起來。
由於在政壇上,丘吉爾一直都在鼓吹着戰爭威脅論,而工黨一直在宣傳國家發展,這使得丘吉爾的民聲越來越低。
他有理由懷疑,這件‘三萬俘虜事件’會成爲了自己政治生涯的句號。
畢竟,這件事已經被蘇聯媒體給捅破了,幾乎是整個英國都知道。
嘆了一口氣,丘吉爾帶着落寞的眼神看向窗外,心中思緒已經多了幾分煩雜。
他推測,唐寧街10號要堆滿記者了,那羣唯恐天下不亂的新聞媒體。
重重地呼出一口煙,不知是嘆息,亦或是自我安慰,丘吉爾撐起自己那肥胖的身軀,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走,我們過去。”
參謀們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位發出疑惑。
“首相閣下,您要去哪裏?”
“去找那位末代沙俄皇子。”
說罷,叼着雪茄的丘吉爾,直接就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身後的參謀連忙跟上,畢竟他們是丘吉爾的智囊團,必須跟着他。
當丘吉爾走出首相府,右腳踏出府邸門口,圍在門口的記者便立馬發現丘吉爾的出現。
猶如浪潮一樣,紛紛涌上前去。
這一刻,參謀充當了保鏢,將試圖靠近丘吉爾的記者攔在了百米開外。
可即使如此,也依舊阻擋不住記者們的熱情,那吵雜的聲音不斷地詢問着丘吉爾。
或許質疑他的能力,或是詢問他如何看待俘虜問題,也有人問他,是否有反攻蘇聯的打算和準備。
各種繁雜的問題,全都集中在一起爆發,而丘吉爾保持着沉默,在參謀的保護下,一言不發地走入汽車邊上。
就在他來到車門邊上時,丘吉爾突然間轉過身,向剛纔那個質疑自己的記者,擺出了一個反v手勢。
然後,不顧身後的鬧聲,直接就進入車門,揚長而去。
在車內,丘吉爾翻看起了祕書遞給自己的情報文件。
上面全都是有關於印度地區的內容。
雖說印度地區一直在鬧獨立,反英情緒極其激烈,但印度地區對英國實在是太重要,丘吉爾自認爲,只要自己一天在首相之位上,就不會放棄印度地區。
因此,在巴解陣出現之後,丘吉爾的所有工作幾乎都集中在印度地區這邊。
看着手上的資料,一份有關於巴解陣的內容,吸引住了丘吉爾的眼球。
那是有關於卡拉奇戰役之前的內容,那是駐巴基斯坦英國殖民軍的彙報內容。
內容很齊全,甚至還寫了有關於巴解陣存在蘇聯資助的推斷。
丘吉爾看得很入神,他認爲這軍官在情報信息方面做得已經很齊全了,可爲什麼還是會被瑪利亞給繞後打屁股了。
帶着疑惑,丘吉爾翻看第二份彙報。
同樣是那位指揮官的彙報,但那是已經戰敗後的內容了。
這份彙報內容中,全都是埋怨和憤怒,而他所憤怒的對象,正是情報局的不作爲。
他在彙報中寫到。
“偉大且不可戰勝的殖民軍,毀在了情報局手上,三天前就已經探查到敵軍有裝甲力量,爲何三天後才發過來,這場戰敗的主要責任,就是情報局!”
這份彙報,很顯然是有推卸責任的感情在裏面。
然而,丘吉爾還是被吸引住了眼球,因爲他提到了‘情報局’,也就是現在的軍情六處。
毫無疑問,軍情六處內部有內鬼,這一點即使是軍情六處總局也無法反駁。
但是,在找內鬼方面卻顯得格外困難,失誤率高達百分之八十、
然而這一次卻顯得如此不同。
如果情報真的是因爲內鬼的原因,導致其情報發送拖延了三天,使得守軍出現了錯誤判斷。
那麼,是否可以通過這條線,去挖掘深藏在情報局內的間諜臥底?
帶着這個思路,丘吉爾陷入了長久的沉思,直至汽車來到白金漢宮,他才被助力喚醒。
“首相,我們到了。”
“嗯?……嗯……行,我們下車吧。”
從車內走出,丘吉爾又向身邊的祕書問道。
“有提前通知嗎?”
“是的,但因爲英王陛下在外度假,所以此次出面的,可能是伊麗莎白公主。”
丘吉爾輕點着頭,他對此並不介意。
無論是誰,只要是皇室就行,畢竟他來這裏就是爲了阿列克謝這個末代沙俄皇子。
待丘吉爾進入白金漢宮之時,一名18歲的少女來到了丘吉爾面前,而她正是瑪麗·溫莎。
她以皇族的禮節,給予了丘吉爾問候。
眼前這位少女,丘吉爾一點都不敢怠慢,連忙會以貴族的禮節。
“尊敬的公主殿下,一切都好嗎?”
瑪麗點着頭,微笑地回答道。
“承蒙首相先生,一切安好。”
雖說不是第一次接觸到這樣的大人物,但是,以主人的身份去接待確實是第一次。
瑪麗深怕自己會做錯了什麼禮節性的行爲,所以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十分的謹慎小心。
許是看穿瑪麗的拘謹,丘吉爾隨和地笑道。
“公主殿下無需如此小心,在下此次到來,只是單純的公事而已。”
聞言,瑪麗心中鬆了一口氣。
她重新擡起頭,向丘吉爾露出禮節性的溫和笑容,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請首相先生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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