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9.給瑪利亞來點妹妹的震撼

作者:符華
瑪利亞確實沒想過,負責接替自己在印度這邊工作的人,是自己曾經的學生蘇斯洛夫。

  儘管在蘇斯洛夫還未畢業的時候,瑪利亞就一直在照顧着他,教導着他,但隨着工作量的增加,蘇斯洛夫便留在了約瑟夫身邊工作。

  雖然如此,但對於這位被她寄予很高期待的學生,瑪利亞還是很關注的。

  如今,他來接替自己的工作,或許纔是最合適的人選。

  雙方見面之後,瑪利亞感嘆了幾聲‘你小子長高了啊’的語氣後,便將時間留給了蘇斯洛夫和他的學生艾米爾。

  艾米爾拉住蘇斯洛夫的手,又是聊這段時間與瑪利亞相處時的時光,又是聊她親眼目睹瑪利亞如何手撕反動勢力的英勇神態。

  雖說在關於瑪利亞如何‘手撕反動勢力’這件事上,艾米爾更多的是添油加醋,但蘇斯洛夫沒有做出任何反駁矯正。

  就像是一位老父親一樣,看着艾米爾那喜悅激動的神態,蘇斯洛夫就是安靜地聽着。

  直到艾米爾說累了,坐在一旁休息時,蘇斯洛夫纔來到瑪利亞身邊。

  他端正坐姿,像是一位不苟言笑的學生一樣。

  當然,瑪利亞更願意以另外一個名稱來稱呼他。

  “你啊,像是一塊化石。”

  蘇斯洛夫微微一愣,爾後帶着無聲的笑容,輕點着頭。

  “但老師,你也滄桑許多了。”

  說着,蘇斯洛夫指了指自己額頭上的頭髮,瑪利亞有所會意,但也就隨意一笑。

  可能是巴基斯坦的環境過於惡劣的原因,也可能是瑪利亞開始走入這幾十年的歲月。

  她的臉上,多了些歲月的痕跡,兩鬢處有了不少白。

  臉上依舊跟年輕時一樣,只是在巴基斯坦呆久了,臉色滄桑許多,憔悴許多。

  那是時光流過時所帶來的痕跡。

  “你這小子,見不得我有白頭髮?”

  蘇斯洛夫帶着笑意,搖頭不語。

  現在的蘇聯政壇中的年輕人,誰最能入瑪利亞的眼簾,一個是蘇斯洛夫,一個是安德羅波夫。

  安德羅波夫是一個頭腦靈活的人,他在行爲處事方面,懂得如何變通,同樣也十分狡猾。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蘇斯洛夫。

  在人脈關係上,蘇斯洛夫幾乎是政治局年輕一代中,最豐富且最有力的一個人。

  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必然會借用這些政治人脈,爲自己的前途不斷添磚加瓦。

  但蘇斯洛夫沒有這樣去做,他很低調,低調得幾乎沒人知道,他的老師是瑪利亞,只是知道,他曾經在約瑟夫身邊當過一會兒祕書。

  然而這個祕書身份並不能成爲政治資本,因爲就約瑟夫而言,他更換過三十多位祕書,除了蘇斯洛夫一個人之外,其他祕書都只能當祕書。

  因爲,約瑟夫會嚴格要求自己的祕書,如若要干政治工作,其難度比其他考上去的人都要困難。

  對於這一點,蘇斯洛夫也不例外,但他還是成功了。

  除了低調之外,蘇斯洛夫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沉默。

  他的沉默幾乎貫徹了他在政治生涯,無論是交代工作亦或是與基中高層幹部見面,都會以極其簡練的方式,交代工作。

  在他這裏,不存在寒暄,也不存在所謂的政治酒局。

  即使是演講,他的演講稿子也會被要求寫得簡單易懂,避免任何繁瑣華麗的詞彙描述。

  這是他的工作,而他的私人生活,也同樣貫徹着‘低調’‘沉默’。

  就他現在這身深灰色的西服,這基本就是他生活和工作衣服了。

  如果能夠打開他的衣服,一定會發現,他的衣櫃裏面全都是這些灰色西服,沒有多餘的衣服。

  就是這些因素,蘇斯洛夫幾乎成爲了年輕派中,最神祕的存在。

  如今的他,繼承了自己在大印度地區的工作任務,瑪利亞認爲,那是最合適不過了。

  以他的能力,應付一個尼赫魯和蒙巴頓,那真的是綽綽有餘。

  瑪利亞僅需要交代一些內容,蘇斯洛夫就能聯繫巴基斯坦的內部情況。

  幾乎可以這麼說,將這項重任交到他身上,絕對沒問題。

  爾後,瑪利亞又轉過頭對艾米爾說道。

  “孩子,你要跟你老師一起留在這裏嗎?”

  “……啊?”

  突然間被瑪利亞問了這麼一句話,着實是把艾米爾給整不會了。

  “主席,我是你的祕書啊,我肯定要跟着你啊。”

  瑪利亞只是微笑地點着頭,沒有說話。

  如果艾米爾留在這裏,這將會是她最好的晉升機會。

  畢竟,這裏是能夠建立功績,爲她帶來未來的政治資本。

  當然,如果艾米爾聽不出瑪利亞的言外之意,那就沒必要強行解釋了。

  因爲有些時候,政治家之間的交談,是需要繞圈子,如若不能理解,恐怕未來會喫虧。

  幾句的交代過後,瑪利亞就沒再說什麼了。

  她需要留給蘇斯洛夫的,不是一個枷鎖,而是他對巴基斯坦和印度的主觀能動性。

  如若交代得太多,以蘇斯洛夫的性格,恐怕只會束縛他的手腳。

  她相信這小子能處理好這裏的事情。

  第二天清晨,在瑪利亞醒來之時,蘇斯洛夫就已經離開了。

  瑪利亞看着他留下來的告別信後,淡淡地笑了一下。

  “艾米爾,你這老師啊,就是彆扭,一個死悶騷。”

  揮着手上的信,瑪利亞的這番吐槽惹得艾米爾一陣嬉笑。

  在拒絕了伊朗總理的宴會邀請後,瑪利亞就帶着艾米爾,踏上回去彼得格勒的道路。

  在這一路上,瑪利亞開始翻閱蘇斯洛夫留給自己的大量情報文件。

  雖說這段時間以來,瑪利亞都是在處理有關於亞洲的事情,可事實上,瑪利亞所接觸到的都是印度地區的事情,幾乎與震旦沒有任何關係。

  但這一次,蘇斯洛夫交給她的情報裏面,就有關於震旦和倭國的大部分情報。

  而一份情報讓瑪利亞特別關注,那就是倭軍的走向,似乎有北上的可能性。

  北上是哪裏?正是海參崴,或者是更加北方的地區。

  情報中,分析了倭軍對海參崴的進攻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五,而更大的可能性,是從鄂霍次克海那邊出發。當然,負責這次分析的情報人員,在情報中寫出了自己的總結,他認爲,倭軍的動向只會是繞北進入,然後從蒙兀室韋方向南下。

  這種做法,可以繞開托洛茨基和奉天,從而進入內陸。

  對於這份情報分析,瑪利亞給予了一半的認可,剩餘的一半,瑪利亞在上面寫出自己的見解。

  ‘倭軍可能會獲得英美的支持,然後從朝鮮登岸,強攻內陸。’

  寫到這裏,瑪利亞又覺得還是不夠,在上面添加了一些備註。

  ‘倭軍高層不能以理性去推測,他們極有可能會因爲他們的極端軍國主義,轉而進攻我國北方,重現1917年時的西伯利亞遠征。’

  ‘而英美方面,也必然會爲了阻擋我們世界革命的腳步,用他們的錢去買倭寇的命,以此來消耗我方在東亞地區的精力。’

  寫完自己的分析之後,瑪利亞就讓艾米爾收起來,通過列車內的一臺電報機發送出去。

  東亞地區的情報目前就這些,由於這個時代的通訊設備嚴重落後,瑪利亞不能保證自己所看到的情報,就是現在情況。

  或許,在她看着手中的情報時,東亞地區又發生了什麼大動靜,從而出現變化。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蘇聯與倭國一個默契。

  只要蘇軍進入震旦內部,倭軍就儘可能地避免與蘇軍發生衝突。

  即使倭軍軍方都是一羣腦殘,但他們的高層,還是會想盡一切辦法,避免與蘇聯這個龐然大物正面開戰。

  但他們的高層也不是完全理智。

  以近衛文磨和松岡洋右爲首的內閣派大臣,只是認爲跟蘇聯開戰的時機還沒到來,理應等待英法的態度。

  也就是說,他們認爲與蘇聯開戰是有勝算的,而這個勝算的最核心條件,正是英法。

  對於這一點,瑪利亞只是有一些推算。

  以現在的倭國軍國主義文化來看,他們必然會行那‘劍走偏鋒’的道路。

  畢竟,倭國太小了,無論是領土還是自然資源都太少了。

  正因爲太少,他們才需要去賭,去梭哈,輸了就回到幕府時代,贏了就能大賺一筆。

  他們認爲自己能一直贏下去,只要處理得當,一切都能在掌握之中。

  再不濟,也只會如1906年那樣,經濟稍微蕭條一下。

  可一旦贏了,他們就能變得更加強大。

  這就是瑪利亞對現在的倭國推算,這些滿腦子都是軍國主義的傢伙,只會把倭國帶入一個瘋狂的時代。

  但這些事情都交給托洛茨基,自己可以安枕無憂地處理歐洲和中亞地區的事情。

  伴隨着列車的轟隆聲,長長的濃煙拖拽在後,瑪利亞的思緒,隨着列車的轟鳴聲而越發躍動。

  ——————

  一路上馳疾,許是的緯度原因,在回到彼得格勒時,溫度驟然下降。

  瑪利亞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日曆表,現在正好是43年9月,剛好是秋季。

  在巴基斯坦的時候,溫度起碼在33度左右,但放在彼得格勒,則是16度左右。

  差了整整一半的溫度差,艾米爾沒適應這溫差驟變,直接就來了一場大感冒。

  本來是負責照顧瑪利亞的祕書,此時此刻反過來,變成瑪利亞去照顧她。

  由於艾米爾還發燒了,瑪利亞只能親自給她擦拭身子。

  這麼一擦拭,自然是要脫光光,瑪利亞自然沒什麼非分之想,艾米爾反而是滿臉通紅,強忍咬着下脣,讓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

  對於這小妮子的臉紅,瑪利亞一臉無所謂,她就當做對方只是發燒原因。

  擦拭好身子後,又讓坐在她邊上,照顧着她,直到艾米爾沉沉入眠。

  這種無微不至的照顧,瑪利亞只認爲是在照顧後輩,但對於其他人來說就有些微妙了。

  例如安娜斯塔西婭。

  由於瑪利亞把艾米爾照顧得過於親密,在下車時,立馬被前來迎接的記者給拍到。

  當然,記者並沒有在這上面添油加醋,這位記者只是在上面寫着。

  “對待下屬無微不至的瑪利亞主席”。

  可是,當安娜斯塔西婭看到報紙上的這張照片時,原本還在聖彼得堡國立大學給學生們講解‘炭疽病毒’的內容,臉色突然一變。

  原本還和藹和親的笑容,瞬間就充滿了殺意,把臺下的學生給嚇得差點窒息。

  這股殺意只有那麼一瞬,爾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燦爛的笑容。

  像是五月春,可剛纔的觸感,是一月凜冬。

  剛來到約瑟夫辦公室,並在跟約瑟夫拌嘴扯皮的瑪利亞,突然間身子一顫,一根呆毛猛的豎起,一股幾乎要威脅到自己生命的巨大危機感,從瑪利亞內心深處猛然噴出。

  像是貓咪炸毛一樣的瑪利亞,立馬把約瑟夫給看傻了。

  約瑟夫連忙後退幾步,在護着自己膝蓋的同時,警惕性地警告瑪利亞。

  “我跟你說啊,我現在是書記,你再踢我,我就要報警了!”

  瑪利亞沒理會約瑟夫那過激反應,連忙撫着自己那顆顫動的心臟。

  她很相信自己的直覺,畢竟直覺救了她不少次命。

  這一次,她堅定的相信,自己直覺滅有騙她。

  就在這時,約瑟夫的新祕書敲響了房門,當她推門而入時,向約瑟夫傳達了一個信息。

  “書記同志,生命學院院長剛纔來電,似乎想找瑪利亞主席。”

  瑪利亞一聽,原本要重新軟下去的呆毛,猛的又一次豎起。

  這一次,她知道這股可怕的危機感究竟來源於何處了。

  儘管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但秉着‘人被殺就會死’的偉大哲學思想,瑪利亞立馬抓住約瑟夫的手。

  “jojo,救我!”

  約瑟夫臉色一凝,以一種嚴肅且嚴謹的態度說道。

  “叔叔我啊,愛慕能助。”

  瑪利亞臉色驟變。

  “這是生死攸關啊!”

  約瑟夫聳了聳肩:“我會給你送花的。”

  “你小子!!!”

  “哼~”

  約瑟夫掙開掉瑪利亞的束縛,一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表情,對瑪利亞說笑道。

  “放心,頂多就是中毒而已,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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