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蛹道(四)
四周的景象也越發的光怪陸離,七彩的光聚在一起,將四周的一切都扭曲了起來。
砰,砰,砰。
幽臺的邊角開始一點一點崩碎,一圈圈的碎屑散成光點,灑落到了四周。
而旁邊的七彩光帶則四處飄舞着,不時的穿過整個幽臺。
但是在即將碰到王旭的時候,卻又飛速離開。
最終只剩下王旭腳下的一塊石臺在晃動了幾下後,穩定了下來。
王旭站在極爲狹小的幽臺上,卻莫名的感覺安心,比起之前的巨大石臺,似乎如今的位置纔是最適合他的。
他向下望去,發現下方是一片洪流,七彩之巨海。
王旭看到後腦海中很自然的浮現出了一個念頭。
這就是是人間!
七彩之人間!
地獄之人間!
也是他目前的歸宿,臨時的終點。
轟!
很快,王旭便隨着幽臺陷入了七彩的人間當中,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個巨大的廣場之上。
廣場四周是一片虛無,唯有中央佇立着一座高大的巨門。
巨門足足有六米高,寬三米,其上遍佈着血紅色的花紋。
門中央的花紋一陣變換,便浮現出了一個模樣跟王旭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孔,“探索之人!祭品!!”
“祭品?”
王旭看了看腳下的黑色石板,整個廣場都是由一塊巨大石板構成,按理來說既然能夠看到門,應該是有光纔對,可是黑色的石板上卻什麼都沒有映照出任何事物,唯有漆黑一片。
他看了幾眼後便繞着巨門慢慢移動了起來。
可是,無論他向哪個方向移動,巨門上的面孔都依然正面他。
“進入此門者,當捨棄一切希望!”
巨門發出了無數人的吶喊聲,嘲雜無比,但是卻清晰的表達出了一句話。
“罪孽爲基,血祭門戶!!”
王旭皺了皺眉頭,他有些搞不懂這扇門到底想說什麼。
按照莫憂的說法,此刻他應該已經可以出去,回到了現實才對,爲什麼又會出現一扇門。
至於血祭……
他目前四周還有其他人麼?讓他血祭,那豈不是指讓他獻祭自己?!!
王旭想到這裏,眼神中露出了漆黑的寒光。
一股深沉的黑光逐漸從他的身體蔓延出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轟擊向了巨門上的詭異人面。
轟!
“凡人!!你難道想硬闖進蛹道不成!!”
巨門怒吼了起來,“真是大膽!趕快住手,還能有一條活路,要不然!”
王旭眼神閃了閃,當做沒有聽到,而是依然向着巨門攻去。
頓時,一股黑光一次次的向着巨門轟擊而去。
整個廣場都發出了不堪其重的聲音。
“住手!”
“快點停手,你想毀掉這裏不成?!”
“我這就開門,你快點停手!!”
聽到這些話後,王旭越發的認定這片巨門就是一個花架子。
於是手下更是不停。
轟,轟,轟。
最終再不停地轟擊下,巨門發出了一聲脆響。
砰!!
兩扇門戶猛的向裏面倒去,露出了一個拱形的細長隧道,整個隧道就像是活物一般,詭異的顫動着。
每一次顫動都會有稀薄的黑色霧氣瀰漫到蛹道中,卻又快速的消失。
王旭手裏緊握着黑色長刀,周身都籠罩在淡淡的黑光中。
嗡嗡!
他手中的長刀發出了猛烈的顫動,就像是在提醒他一樣。
王旭細細的感知着,面色怪異了起來,“黑霧,能喫,踏入蛹道,是爲明覺。”
他儘量感知着長刀所傳達的信息,這些很可能是莫憂遺留下來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旭默默睜開雙眼,眼神中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現在終於明白費常斌說的魔途是什麼意思了。
所謂的魔途指的便是他眼前的這條蛹道。
而界限便是蛹道的終點,抵達了終點便是界限。
而費常斌之前的所作所爲都是再向蛹道之門進行獻祭,爲的便是一個能夠進入到蛹道的資格。
“原來還真是需要祭品。”
王旭看了看手中的長刀,有些無語,不過事實看來,似乎不需要祭品也行。
念罷,他便毫不猶豫的踏入了蛹道之中,開始了屬於自己的明覺。
昏暗的靜室當中,忽然亮起了一道黑光。
王旭默默起身,再次看向了周圍,這才發現四周已經模樣大變,整個地下空洞都像是被爆破了一樣,到處是碎石,但是仔細看去,可以看到空洞四周牆壁上的道道痕跡。
恐怕這些纔是導致這裏大變樣的原因所在。
他遲疑了一下,擡手看了看,發現還是之前的模樣,頓時鬆了口氣。
王旭身體一閃,便化作了一道黑光從碎石中穿了過去,直到地下暗河處才停了下來。
他默默地看着水中的倒影,發現其外表並沒有發生多大的變化,只是雙眼似乎已經被染成了純黑,並且一種極致的深沉簡直要躍目而出一樣。
王旭輕輕伸出左手,頓時一把怪異的長刀便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一股恐怖的氣勢磅礴而出,將地下的暗河激起了陣陣波浪。
地面上碎石都發出了顫抖的聲響,四周的空氣都像是凝結了一般。
王旭隨手一揮,一股黑色的刀光便凌空擊出,正面擊打在了地下的暗河當中。
可是並沒有他想象中的巨響,只見刀光無聲無息間便射進了暗河當中,看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但是,王旭知道,刀光一直透到了河牀,並且將沿途所有的活物都切成了兩段。
問題是這條暗河足足有二十多米深,並且越往下水流越湍急,水勢越猛。
可是這一切都沒有影響到刀光,無論是方向還是力度都沒有發生任何的衰減,一直到在碰到河牀的時候,才自行消散。
王旭試探性的用手碰了碰旁邊潮溼的石壁。
噗嗤……
裹着黑光的右手毫不費力便刺進了石壁當中。
王旭眼神中驚訝之色越發的明顯,這裏的石壁因爲長年累月的被水花沖刷,所以要比外界的石頭更加緊緻堅硬一些,可是似乎在黑光面前比豆腐還要脆弱。
他左手一鬆,黑色的長刀便憑空消失,他反手拔出腰間的橫刀,便揮向了他的右手。
砰!
他左手的橫刀在觸碰到黑光的時候,便炸裂開來,掉落在地上。
而他的右手則完好無損,就連其上的黑光也毫無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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