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別來無恙
過完年南方的才子們開始北上,之前他們在各個州省通過考覈,此次北上便是繼續最後一輪的考試。這次考覈意義十分重大,一旦考上,衣食無憂,榮華富貴也有可能依着自己的努力滾滾而來。
宮廷樂師,棋待詔,後宮奴是三大熱門的考覈,可以說此次到京城的精英,都是出類拔萃的,但錄取的名額卻是十分有限,因此此次的競爭將會十分慘烈。
而如今棋待詔,和後宮奴,因着兩件事更是成爲舉國矚目的考覈,頭件事就是燕朝的大棋師蘇宗仁輸給了東瀛棋師,這等國恥讓燕朝的子民們將不久以後兩國圍棋之戰的希望,寄託在此次的棋待詔選拔上。而另一件事,就是後宮奴掌管的奴軍此次不出軍隊去阻攔北秦的叫囂,以至於國家陷入割地求和的尷尬局面,所以對於後宮奴百姓們已經議論紛紛,特別是掌控奴軍軍權的奴軍將領畢凌天,都不知遭到多少人的唾棄了,當然明面上唾棄的是他,實質上百姓們卻是對太后這種置國家利益不顧的行爲是敢怒不敢言。
所以抱着小小的希望,看看能不能天賜一個廣施仁政的后妃,還有一名精明能幹的宮奴,來輔助燕朝的皇上將這江山社稷治理的更好。誰不想讓自己的國家好,但也只有國家這個工具清除身上的累贅才能好好的爲百姓們服務。
憑藉各種契機,嬴政巧妙的經營手段,“落花樓”已經壟斷了南方的樓子生意。名聲大噪的“落花樓”早已準備好應付大批人員北上的局勢,仗着“花甲”銀行的斂財之勢,已經集中物力人力財力,往北擴張而去,而第一戰已經悄然在京城中打響。
“歲朝春”戲臺子仍舊是第一炮,但是不同於往日,這次財大氣粗的“落花樓”一下子打通了各種人脈,用金錢砸出一條太平路出來,短短几日便在京城中開張。
“落花樓”給予人們的好奇心是在是太多了,不僅僅有那兩張驚世棋譜,“落花樓”因着北方雖春但仍是寒冷無比的情勢,將“火鍋”“蒸桑拿”一併帶到北方來,藉着之前的名氣,短短半月間席捲了整個京城,又加上“落花樓”裏的所有姑娘都是花大把銀子吸納過來的才色俱佳的美人,又打着“健康”的名號,京城裏頭的樓子早已被落花樓的風頭蓋了過去。
可以說是到了“落花樓”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徵,畢竟這年頭沒有不認識“落花樓”這塊招牌的人了,又聞那句“做人不識落花樓,逛盡窯子也枉然!”落花樓在狂轟亂炸的宣傳攻勢下,在京城不紅也難了。
整套京城的戰略攻勢,嬴政並未參與,只是讓馮四,紅兒幾個人日夜策劃着,讓他們自己領悟這經商之道,果不其然,此次京城佔領十分成功,更讓嬴政欣慰的是他們有着同自己一般經營的作風,而且還會像自己一樣使些手段。更重要的是他們已經深深領悟到,強龍不壓地頭蛇,除非給那邊養着地頭蛇的官員更高的回報,要不然你做的再好也會被一點點的壓榨過去。
雖然嬴政有一萬個不願意白白塞錢給那些官員們,但此乃無奈,在過個幾千年仍是要照着這潛規則下去,要不然誰能成的了氣候呢?好在自己之前在南方奠定了這麼龐大的基礎,那些錢還是付得出去。可畢竟是自己辛苦賺來的錢,這般白白送人,還要喜笑顏開的送人,心裏面還是總有點疙瘩。
而且自己也以落以妍名義成立了個救助機構,專門幫助那些貧困百姓,讓他們重能過上穩定自理的生活,也算是思念落以妍,依着她的喜好傳承她現在不能親自辦到的事情。而這機構也是讓自己廣施財物,但同那白白送官員錢物不同,這機構嬴政是帶着對落以妍的愛,以及對於一個底層人掙扎於艱辛生活的同情,嬴政覺得是十分有意義的。
但當今這時代又有哪個人,有這等財富的時候,還能想到這點,還能讓自己思想回歸到最原始的互助,互愛呢,這就是一個最簡單人與一個複雜有做做人的區別。帶動先富,讓一部分人富起來,而想要拉動另一部分人富起來前,還是得給那些人一點返璞歸真的思想灌輸,纔有可能達到預期的想法。
嬴政不同於他人,他本是就有自己的那套人生最高目標的理論,而且又有落以妍的感染,所以他更覺得人生的意義不在於讓自己快樂起來,其實讓別人快樂,而帶動自己內在情緒的快樂,纔是最真的意義。
所以白白打通官路的那些錢,嬴政就想了個羊毛出在羊身上的法子,就是隻要到樓子裏面的達官貴人們,都要給他們多多加點銀兩,雖然不是明顯,但量變質變的道理告訴他,最終還是要從那些人身上收回那筆錢,不是說嬴政吝嗇,而是這是一個人內在原則性的心理。
此時的嬴政隨同李琯菱,步馮四他們之後,來到了京城。一路上仍是大雪堆積着道路,又在山東邊境,突遇一場大雪,所以比預期的晚了半月。風塵僕僕的兩人,雖然顛簸了許久,但是面對着這龐大的京城,連嬴政這個一路上不知吐了多少回,暈了多少次,滿臉虛脫之色的嬴政都歡喜不已。“孃的,終於到了,到京城啦!哇,哈哈。老子不用再吐啦。京城啊我感謝你祖宗是八代。”嬴政面對着京城的大門,撕開喉嚨狂喊着,引着路旁的人指指點點的笑話着。
李琯菱在馬車內掩嘴笑着,習慣嬴政這般出人意料的言語舉動,但仍是經不住他這種幽默。這一路上的確苦了小杜子,這小杜子什麼都好,就是一點,做馬車會暈車!這事也就李琯菱和花雲漪深知,本來紅兒他們也可以瞭解到的,但嬴政秉着家醜不可外揚,充分的制止了大嘴巴行爲,因此李琯菱和花雲漪都依了小杜子,便都守口如瓶。
馬車緩緩的駛入了京城。京城的宏偉路人皆知。京城之大,更是讓嬴政這種前世見過長城真他媽長的局面人來講,完完全全已經被京城的佔地深深的折服了。
京城中除了上萬的百姓,還有守城的官兵,更有一大批需要供養的大官貴人,得皇帝賞賜的,品級較高的官員都可以分到一塊佔地十分之大的宅子,光這些不說,皇族中的皇親貴戚人人也都是有大大的豪宅,而且那些王爺們也沒有被分封到各地,而是全部留在京城中,給予他們的土地,雖說讓他們在京城這片樂土上傳宗接代,實際上是將他們束縛在京城中,以防地方割據。
又加上城裏頭那高高的硃紅色宮牆內的皇宮,所以當初在修建京城的時候,不知費了多少人力,纔開墾出這麼大一片城池出來。
猶如其他城池一樣,京城雖然街道繁多,房子林立各處,但仍是坐落有致,符合着古人對於建築對稱的美感。
小杜子的馬車已經停在了一酒樓外,因着小杜子的原因,不想驚動馮四他們,實則是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一路吐過來的事情,所以要調養一兩日臉色恢復的差不多時,便在去“落花樓”尋他們。
將馬車交給了車伕停放,嬴政領着李琯菱信步走入酒樓。待兩人坐畢,點了酒菜,嬴政便有點疲軟的趴在桌子上,大口喘着粗氣,李琯菱瞧他那不規矩的樣,不覺莞爾,伸出羊脂般細嫩的雙手輕輕的爲嬴政揉着太陽穴。
嬴政舒服的了一聲,微微睜開雙眼,衝着李琯菱兩人很有默契的溫柔一笑。
李琯菱算是和小杜子生活在一起時長最久的女人了,李琯菱就像嬴政的貼身妻子般無微不至的照料着嬴政的一切。小杜子十分感動李琯菱爲自己做的一切,內心對她也是喜愛至極,但兩人仍是默契的保持着那份好感,從未捅破這層膜,或許是都覺得時機未到,所以眼下師徒的關係纔是最適合兩人的。
正當小杜子閉目養神之時,便聽一聲清脆悅耳的女子聲音說道:“蘇宗仁!別在給我講什麼下棋的事。本郡主不稀罕那玩意兒。”
“郡主,這……”
“不過聽我皇兄講過,蘇大人棋藝頗高,凡事皆曉。要不你別在考我了換我來考你?”
“啊?”
“呵呵,蘇宗仁聽好了哦,從前呢有個人要去老實村,可是在一條分叉路上碰到了兩個人,一個是老實村的,一個卻是騙子村的。但是那人不知去往哪條路所以只能問那兩個人。可是老實村的人會說實話,騙子村的卻會說謊話騙人,那人卻不知他們到底是哪個村的,現在只能用一句話來問路,你說要怎麼來問呢?”那女孩子說完得意的笑了下。繼續說道:“你可要仔仔細細的回答哦蘇大人,要是你輸了的話,下次可要讓我去同那東瀛棋師交手哦。”
嬴政早已擡起頭來,十分詫異的看着不遠處的一張桌子,周身有幾個官兵護着,而坐在那邊正凝眉思索的蘇大人,小杜子再熟悉不過了,瞧着他那爲難的表情,小杜子嘿嘿一笑,掏出許久沒用的“流碧扇”緩緩走了過去,礙於那些官兵阻攔,所以還沒走近便說道:“蘇大人,別來無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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