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舊事重演
今晚不但看不到月亮,就連星光都變得若有若無,極目之處,一片朦朧。不過高寧並不在意,因爲現在太清湖四周連個鬼影都沒有。
高寧本以爲今晚和以往一樣,是一個平淡寧靜的夜色,不過當他目光無意間看向太清湖時,整個人仿若石化一般站在那裏。
在同一時間,其他禁衛的臉色也變了,眼神裏流露出深深的恐懼,因爲每一個人都看到了在太清湖邊發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太清湖並不大,因處於低窪之處,纔會引水形成湖泊,四周遍種樹木,讓太清湖顯得更加清幽,成爲宮中一景。
正因爲它不大,所以即使今夜星光闇弱,高寧身處樹林之外,但仍然可以依稀看清它的全貌。
高寧和其他所有禁衛可以對天發誓,直到他們巡邏到太清湖時,太清湖邊絕對沒有任何一個人。
但是當他們正要離開太清湖時,卻看見了無比詭異、恐怖的情景。
原本寂靜、空無一人的湖邊突然有一點碧綠的光點亮起,光點並不明亮,卻顯得無比陰森可怕。
然後碧綠的光點由下至上慢慢升起,當光點升起時,每一個人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然後眼神變得越來越恐懼。
因爲隨着光點的升起,所有人都看見一道人影在光點的印照下逐漸顯現。
最先出現的一雙腳,然後是腿、腰、胸,最後停在那道人影的下巴處。
當所有人看到那張慘綠得如同鬼魂的臉,全身緊繃,心彷彿要跳出胸口,整個人不由得全身發抖。
那張慘綠的臉瞪着無神的雙眼,茫然的四處張望,然後整個腦袋彷彿浮在空中,不停的前後左右飄蕩。
當週瑾講述到這裏,她的目光也變得無比恐懼。
蘇時嘆了口氣,憐惜的看着她,然後輕輕握住她的手。
感受到蘇時手心裏的溫暖,周瑾的心才漸漸安穩下來。
就在所有人都被這詭異恐怖的情形的嚇得呆若木雞的時候,終於有人受不了,發出了悽慘的叫聲。
“鬼!有鬼!”
這聲悽慘的叫聲彷彿也驚動那鬼魂,只見慘綠色光點陡然熄滅,那道人影也在光點熄滅的同時,消失在了太清湖邊。
鬼影消失的同時,每一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目光變得更加恐懼,然後同時握住了腰間的刀柄。
所有人的呼吸都變得無比急促,目光死死的看着鬼影消失的地方。然而過了很久,太清湖邊卻沒有了任何動靜,彷彿剛纔發生的一切不過是衆人的噩夢。
“頭,現在……現在怎麼辦?”
一個顫抖的聲音在高寧的耳邊響起,他回過頭,發現其他禁衛臉色慘白,都用驚恐的目光看着他。
高寧咬了咬牙,突然抽出腰刀,厲聲叫道:“管他是人是鬼,護衛皇宮安寧是我們的職責。就算是鬼,難道我們還怕它不成。”
衆禁衛聽後,紛紛拔出腰刀。
腰刀在手,在星光下閃過凌厲的刀鋒,所有人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高寧揚起腰刀,在空中猛劈了一刀,彷彿要把心中的恐懼藉助刀鋒劈出去。
然後他高聲說道:“所有人隨我下去。”
所有禁衛齊聲叫道:“是。”
高寧在前,衆禁衛緊跟其後,穿過那圈樹林,然後跳下一丈高的土坡。
但等他們全部跳下來之後,高寧輕輕一揮手,所有人立即散開,形成一個半圓,緩緩朝鬼影消失的地方圍去。
雖然他們面前空無一物,但隨着腳步臨近,每一個人的心都怦怦跳個不停。
“注意地面。”高寧再次叫道,“看有沒有痕跡留下。”
“有沒有查到任何痕跡?”聽到這裏,蘇時忍不住問道。
周瑾僵硬的搖了搖頭:“高寧帶着那名禁衛在那道鬼影消失的地方打起火把足足查了一刻鐘,除了他們的足印之外沒有任何發現。”
蘇時似乎並不覺得奇怪,但卻好奇的問道:“你們怎麼會知道那道鬼影就是呂馳的鬼魂?”
“藉助鬼火,所有的禁衛都能很清楚看見鬼魂穿着太監的服飾,而且他的面貌雖然被鬼火染成碧綠色,但它的樣子已經深深刻在每一個見到它的禁衛的腦子裏。”
蘇時還是不明白:“在皇宮裏,知道呂馳的人只怕已經沒有幾個,那些禁衛就算記下他的樣子也應該不知道他是誰。”
周瑾並沒有回答他,而是沉默了一陣,緩緩說道:“這件事情還沒有就此結束。”
火光映照在高寧和禁衛的臉上,每一個的臉都變得驚懼和扭曲,然後一起看向高寧。
因爲整件事情除了用見鬼才能解釋外,根本無從解釋。
高寧緊緊握住刀柄,心裏卻無比茫然,因爲整件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和想象。
就在所有人不知所措的時候,遠處突然響起一聲淒厲的叫聲。
叫聲尖銳而悽慘,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更加恐怖。
所有人的心再度提了起來,然後齊齊朝叫聲傳來的方向望去。
然後所有人的目光突然變得渙散,不敢置信的看着遠方。
只見叫聲傳來的方向,幾團鬼火四處遊弋飛舞,然後鬼火舞動得越來越快,最後飛昇到空中,然後隨風消散得無影無蹤。
聽到這裏,蘇時怔怔看着周瑾,忍不住摸了摸額頭:“然後呢?”
周瑾卻神情古怪的看着他,因爲她發現,無論事情多麼奇怪、多麼恐怖,蘇時似乎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她實在想不通這世上爲什麼會有這種人。
只不過她現在也沒有心情詢問,因爲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纔是整件事的關鍵。
當鬼火漸漸消失在空中的時候,突然又是一聲尖銳而又凌厲的聲音響起。
“雙日同天,必有禍患。一日凌空,一日墜淵。”
聽到這句話,蘇時原本淡然的表情突然變了,變得無比嚴肅和凝重,眼底也閃過一絲莫名的意味。
過了許久,他纔看向周瑾,緩緩問道:“這句話是不是就是呂馳失心瘋後說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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