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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贵妾 第26节

作者:未知
右边也是高大的院墙,院墙裡是侯府后花园。再往右就是忠勇候府裡的祠堂跟家庙。 然后往前面的院落就是忠勇候夫人容氏的大院子蕙居苑,跟同样大小的世子爷的院子青松院。 另外有几個小院落空闲在那裡。 最前头就是正堂,是接待往来宾客的所在地。 府中处处玉瓦琉墙,院子跟院子的间隔都是水池山石,抄手游廊,亭台阁楼皆掩在一片残雪间····· 容氏的蕙居苑只有两进院子,因此院子后面還有规模不小的花园,裡面栽的都是梅树跟桂花树,只有少数的海棠還有爬墙的茉莉。 此时正是腊梅盛开后将落未落,红梅正打着花骨朵时,裡面的景致不用說是风光无限美呀! 因此忠勇候的翡清阁离容氏的蕙居堂远了不是一丁点的路程,這也是容氏早就算计好了的,为了少跟那两個妾室碰面有意而为的。 所以汪彤儿每次从忠勇候府的后门回家得贯穿大半個侯爷府。 只是不知道谢玉珩怎么也要如此费事多走路也爱从后院门回府,难道是为了马儿去马厩方便? 汪彤儿正走到忠勇候府主院前的青石板铺着的宽散岔道那儿时,只见前面簇拥着一群人走了過来,汪彤儿忙侧身站到岔道上的小路上去跟其他下人们一样,低头躬着身子等主子们過去。 原来今天是宫裡举办宫宴,但凡有诰命加身的内宅夫人都要进宫去的。 這是宫宴结束,身着朝服的忠勇候跟同样着一品诰命服的夫人刚从宫裡出来,夫妻二人到了岔路口一個往东一個往西分道扬镳。 估计世子爷也是从宫中回来的,他骑马肯定比忠勇候夫妇俩坐马车要快上一步。 忠勇候摆着個阴沉的肥胖脸,甩了甩衣摆带着随从跟侍卫大步往西边的岔道上快步离去。 侯爷夫人容氏则撇了撇嘴,姿态优雅地在婢子嬷嬷的簇拥下往东首的岔道上走去。 啧,真跟现代的形婚差不多,是同一屋檐下的一对陌生人。 汪彤儿轻叹一声,在這封建社会世族之间的联姻能有几对是夫妻恩爱的? 即使有夫妻恩爱的也都被男人的妾室们跟庶子女给膈应着,情分早淡了。 ······ 等到汪彤儿到了青松院时,谢玉珩已经在书房裡埋头办公事了。 汪彤儿還要犹豫要不要敲门问一声,世子爷大年初一办公否? 要不要自己进去伺候世子爷端茶接水或是磨個墨什么的? 想起来,自从到了青松院既不扫地洗衣服,又不跟着世子爷外出办差。只有少数几次研墨。 话說自己這個婢子也做得太清闲了吧! 恰巧這时门开了,小砚从裡面走出来說道:“彤儿姑娘主子喊你进来研墨。” “哦,我這就进去。””砚哥,新年快乐!”汪彤儿還不忘给她說着新年的吉祥语。 “彤儿姑娘新年好!” 只比汪彤儿高上半头,肌肤白哲的小砚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难道這小姑娘磨的墨真比自己磨得好? 自从她来到青松院后,世子爷都不让他跟小墨研墨了。 书房裡也不要他们伺候,平常主子不爱吃的糕点也让送进来。 看来主子从世子妃故去的阴影裡终于走出来了,肯亲近女子啦! 嗯,是個好兆头! 以后要对彤儿姑娘客气些。 “婢子见過世子爷!”汪彤儿掀开厚候的门帘进去,迎面拍来一股暖暖的热气。照旧是恭敬地跟谢玉珩敛衽行礼。 這该死的封建社会,每见到主子就得见礼。 进了烧了炭盆的书房,汪彤儿這才记得把耳朵上的耳套子取下来,放进自己的小包裡,随手把小包放到角落矮丌上。 此时她想起世子爷骑在马上看自己嫌弃的眼神,估计是嫌弃這一副土不拉几的耳套子吧。 “嗯,研墨吧!”谢玉珩手捧着书,头抬都沒抬一下,声音冷淡地說道。 “哦。” 汪彤儿抬头见一向不穿大红大绿的谢玉珩,今日竟穿了件朱红色蟒纹锦袍。 他本就生得一副俊美无俦的好相貌,這朱红色一衬,威严不减,容色更甚。這模样真像是战场厮杀的武将,哪是個丰神俊朗的江南巡察御史? 汪彤儿先搓了搓小手,赶紧行动起来,倒了点水在砚缸裡拿了块松烟墨磨了起来。 今儿逛了半天的街,两只小腿一直沒歇息,话說逛街是件累活哦! 她最想的是往椅子上来個惬意的葛优躺······ 此时的书房裡鸦雀无声,只除了谢玉珩提着紫毫在宣纸上泼墨挥毫的‘沙沙’声。 汪彤儿偷瞟他的字跟自己的外公行云流水般的清俊风骨的字风格不同,他的字锐利张扬,变得有了灵魂,横撇竖直尽是铁画银钩。 额?怎么看他的字跟给她的字帖是一样的呢? 之前接到他给的字帖,心中還奇怪怎么给的字帖太难临摹? 原来是谢大师的字,难怪自己怎么临摹都沒有字帖上的字十分之一的风骨。 汪彤儿跟谢玉珩主仆二人在书房裡不知不觉一直待到天渐渐暗了下来,這才赶紧去点燃了屋裡的蜡烛。 又過了近盏茶功夫,门外传来小墨的声音:“主子爷,该去蕙居苑陪老夫人用膳了。” “嗯。” 谢玉珩這才放下手中的笔把笔搁置在笔架上,走到放置脸盆那儿。 汪彤儿一见,忙快步走過去从炭盆上搁置的铁壶裡,倒些热水在铜制脸盆裡,站在一旁,等他洗完手,服务周到地把一块干棉巾递過去让他擦手。 谢玉珩随即便去寝室裡让小墨伺候他换了套锦衣,外照上黑色金丝大氅。 “嗯,走吧!” “哦。” 唉!這是又要饿着肚子跟着去看他们一家子,吃着七大碗八大碟,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呀! 第36章 新年 汪彤儿一路兴致缺缺地跟在他们身后往蕙居苑走去,哀叹着自己等会是眼见嘴吃不到,闻着菜香,暗自流哈喇子的煎熬。 唉!宝宝心裡苦哦······· 怪都怪自己這副身子太年轻,忍不住食物的诱惑。 嘿! 自己的小袋子裡不是有哥哥给的花生,還有王婶子给的几块花生糖嗎? 呵呵,等会儿趁人不注意,偷偷地吃上一块花生糖解解馋。 ······ 忠勇侯府年三十跟正月初一的膳食,往常都摆在前厅正堂裡的,昨晚容氏吩咐摆在她的蕙居苑裡,忠勇侯爷也沒异议。 所以今晚依旧還在容氏的蕙居苑。 从青松院到蕙居苑沿途路上都挂着喜庆的灯笼,蕙居苑廊檐下更是高高挂着几只大红灯笼。 打眼望去,整個忠勇候府的亭台楼阁,抄手游廊都隐在灯光璀璨中,树影婆娑,好一片朦朦胧胧的美丽晚景! 忠勇侯跟夫人容氏還有谢玉珩依旧坐在主桌上,另外一张桌子今晚竟然是用屏风给隔了开来。桌子上当然是张姨娘跟邱姨娘她们带着各自的子女咯。 今晚他们一家用膳真是做到食不言寝不语,整個吃饭過程除了碗碟的声音跟下人们上菜的走路声。 等到酒足饭饱,忠勇候在下人们伺候下嗽了嘴,擦個手后,“嗯哼!”一声,首先打破沉默。 “夫人,明日别忘了把帖子送到李永李侍郎的府邸上,邀請他家女眷初四前来赏梅。” “嗯,妾身知道了。”容氏闻言,敷衍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坐到黄梨木八仙桌那儿的太师椅上了。 她早就换下一身一品诰命服,這会儿穿一件烟青色的长褙子,配一條淡紫色襦裙,袖口领口一圈蓬松白毛,衬得脸颊雪白,显得年轻许多,发髻上只简单地插了支一枚价值不菲的海棠鎏金步摇,白皙纤细的手腕上只戴了個红玛瑙鎏金镯子。 忠勇候直接被容氏给无视,要放在往常他還会黑下脸来說道几句。 今儿是新年,不能置气。 他抬眸见容氏保养得体的丽颜跟手执茶盏的皓腕,一時間晃了下神。好似看见二十年前的娇美可人的容氏······ 唉!岁月好像只是催自己变老,依旧不变的是自己的发妻。 容氏见忠勇侯灼热的视线飘過来,眼神都沒留一個给他。 自顾坐在黄梨木太师椅上,两只漂亮的杏眼,正欣赏着昨天巧儿帮她刚染上去的殷红的凤仙花指甲。 看看,看什么看? 這些年来夫妻情分状如陌路,谢严你自己沒点p数? 忠勇侯還能咋样? 老脸一红,正打算期期艾艾地想留下来,找個借口說是陪夫人過新年时,他的俩個姨娘已经从屏风那头走過来,很有默契地一人一边搀扶着他就往外走去。 临走时身穿嫩黄襦裙,头上插满珠花的张姨娘還不忘娇声娇气地跟容氏告辞:“夫人,妾先退下伺候侯爷安寝!” 张姨娘跟邱姨娘平常在院子裡也是争风吃醋得很,只是两人很是默锲,一致对外。 谢严自从塞外回来怎么一直沒诞生子女?也一直沒再纳新妾? 原因還不是她们一直相互使坏,在饮食裡下了避子的药。 忠勇候应付她们俩個人都接应不暇,哪還有心事纳新妾? 容氏眼眸都不抬一下,心說:走走快走! 本夫人不稀罕! 诶呀!啧啧!多大年纪人了...... 容氏被她嗲声嗲气說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 谢玉珩满眼都是不屑,父亲跟他的妾室還有庶子女们,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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