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四章 香香軟軟;恆光公司
待他洗完澡,她不禁下意識地說:“終於又幹淨了。”
“啥?”周長風擡起手左顧右盼了一下,不解地問:“之前髒了麼?”
“沒什麼啦。”夏筱詩捧着換洗衣服快步走進了浴室,然後很仔細地關上了門。
哎,果然他自己感覺不到那隱隱約約的血腥味啊。
也是,他在血肉橫飛的沙場上應該對此習以爲常了吧。
就像有些人對魚腥味無所謂,但有些人相當敏感一樣。
在褪下了衣裳之後,夏筱詩稍稍調高了一些水溫,然後享受起了溫熱的淋浴,思緒也隨之飛揚開了。
一想到自己現在赤條條的、與之只相隔一道隔牆,她還是不可避免地有些害羞。
少說過了半個鐘頭,待她關水以後打算拿浴巾的時候,卻出乎意料地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拿浴巾進來。
天吶天吶天吶!忘形了!可惡!我好蠢啊!
但…再怎麼樣也不能溼漉漉的換乾淨衣服吧?
暗中吐槽了自己幾句之後,又羞又惱的夏筱詩終於橫下一條心,對着門縫喊道:“先—生——”
正靠着大竹椅看上海晚報的周長風問聲便擡眸看了過去,納悶道:“怎麼了?”
“我…忘拿浴巾了……”
啞然失笑的周長風把報紙一合,起身走過去從衣櫃中拿過了浴巾,然後走到了浴室門口。
他有意想逗逗自己這心大的未婚妻,便故作爲難地說:“但是要怎麼給你呢?放在地上的話就髒了哦。”
浴室這兒有一扇推拉門和一道簾子,一門一簾之隔,此刻卻好似天塹一樣將二人隔開。
裏邊的夏筱詩羞紅了臉,支吾道:“開一道縫,你塞進來便是。”
“行。”
門被拉開了一道縫,周長風伸手撥開簾子,然後將浴巾塞了過去。
這對於夏筱詩而言真算是如獲至寶了,她一邊說着“麻煩先生了”一邊趕緊關攏了門。
門外的周長風無奈地搖了搖頭,笑着坐回了椅子上。
少頃,換了件居家用的圓領袍的夏筱詩走了出來,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此刻成了一縷一縷溼答答的樣子。
她又拿起一條幹的毛巾,很是熟練地包裹住了頭髮,等回過頭的時候卻瞧見周長風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這身素色的綢緞圓領袍大約齊膝,暴露的肢體部位不多。
看上,只見皓腕凝齒,鵝頸秀項。
望下,可見小腿勻稱且直,腳踝分明精緻,一雙蓮足嬌巧玲瓏。
明明只暴露了些許部位,但架不住每一寸肌膚都是那麼的白皙精緻、滑亮細膩,所以仍舊足夠的勾魂奪魄,引人禁不住遐想連篇。
姑娘的眸子如若初春的山澗溪流,清澈且純粹。夕陽透過窗戶斜射入室內,讓她的雙目映襯以晚霞的輝光,將她的肌膚染成了早秋時的金黃小麥色。
周長風感到自己的心被緊緊的攥住了,而且不可遏制的快速跳動。
“先生你盯着我看做什麼?”
“欣賞我家小詩的…呃…怎麼說來着…對,出水芙蓉般的容貌,真漂亮。”周長風一本正經地答道。
“那是自然。”臉頰上依然殘留着一抹紅暈的夏筱詩撇了撇嘴,“先生伱太會花言巧語了!”
“咳咳,只能說粗通一二。”
“哼!”
初次身處這種情況境況的夏筱詩其實有些不知所措——現在是該坐到那邊的大竹椅上呢?還是直接躺到那柔軟寬敞的大牀上去呢?
大半天的奔波致使身體倦乏不已,故而她在小小的猶豫以後還是來到了牀沿,一下子趴到了牀榻上。
長途勞累了這麼久,洗了個熱水澡以後再投身於這樣的牀榻,暢快之感難以言表,身體彷彿一下子就舒展開了似的。
沉醉於柔軟大牀的夏筱詩過了好一會才意識到自己這樣似乎有點丟人?因爲現在自己並非獨自一人,周某人就在旁邊看着呢。
這時候,坐在椅子上的周長風端着茶杯抿了一口,打趣道:“小詩你有看過一些講牛仔故事的美國電影嘛?在百年前的西拓時期,牛仔們往往拔槍殺人之後就與紅顏知己滾草垛,爲什麼呢?也許在高度緊張之後,確實可以通過做些符合天性的事來舒緩精神。”
雖然現在的氛圍已經足夠曖昧,但並不妨礙未經人事的夏筱詩還是下意識地交叉雙手護在了身前。
果然還是暗示了那種事情……該不該答應啊,好糾結哎。
甚是羞澀的她輕聲道:“一…一定要現在麼?先生,要…要不再等等……”
現在她終於理解了爲何在自己臨出門前,父母二人的臉上都多了一絲未曾有過的笑意。
雖然夏炳與高零露二人可以說有些心大,但站在女方父母的角度,以最直白、最現實的事情來說,依照大明律例,訂婚亦是具備法律效應的,這決定了周某人不敢白嫖以後提褲走人。
縱使“法律只適用於無權無勢之人”這句話確實有道理,但奈何這是在大明,六科給事中是誰也不願意招惹的存在——即便貴爲皇親國戚,照樣會被科道官們整得灰頭土臉。
周長風緩緩走到牀邊,傾身,湊到她的耳畔,笑吟吟地說:“這就得看你了哦。”
“我…我……”胸口如若小鹿亂撞似的夏筱詩目光躲閃,支吾道:“再等等行麼……我…想留到完婚那天……”
“哦?真的麼?”
“嗯……”
考慮到女性的口頭拒絕並不適合直接判斷內心真實想法,所以周長風還是謹慎地東摸西摸試探了幾下。
判斷夏筱詩的確有些牴觸之後,他便適可而止了。
“這樣啊,好。下來吧,咱們該去喫晚飯了。”
“嗯?”
這家客棧共有四層,一層除了櫃檯之外就是餐廳,入住的旅客足不出店就能用餐,同時也像普通飯館一樣接待路過的食客。
較之淮揚菜,滬地的本幫菜更爲鮮美,傾向於用糖來調味,清淡卻不失清香,同時往往偏甜。
習慣楚菜和淮揚菜的周長風自然是喫不慣的,夏筱詩同樣如此,所以這頓晚飯註定喫的沒滋沒味的。
“正餐可能短時間不適應,但是小喫應該沒問題,上海的點心小喫還是很好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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