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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作者:樱雪待
花瓶的自我修养!

  初初上楼卸了妆,又换了轻便的短袖中裤,跑下楼。

  顾泽仍旧坐在原处,正把酒倒进硕大的啤酒杯裡。

  沒错,他准备的并不是小說或者电视剧裡常出现的、颇能营造浪漫氛围的某某年红酒,而是整整大半箱全国人民都爱喝的、蓝岛牌啤酒。

  桌上還放着花生米。

  “为什么突然想到喝酒?”初初坐下后问。

  在她仅有的跟顾泽相处的時間裡,发现他在平时生活中作息规律、生活习惯健康并不是难事,大半夜喝啤酒吃花生,看起来跟他的处事风格太违和。

  顾泽把杯子递给她,言简意赅:“庆祝你获奖。”

  初初觉得這是她今天最好的礼物。

  她接過杯子喝了一大口,沁凉的啤酒入腹,反倒升起了一股温热,朦胧的酒意使她眼眸中仿佛有水波荡漾:“你第一次获奖的时候感觉如何?”

  顾泽随意地坐在地面上,靠着沙发,沒有用杯子,直接拿着酒瓶灌了一口,很自然地擦了擦嘴角:“第一次,那還挺久远的……当时……也是挺意外的,在台下的时候沒想到能得奖,连获奖感言都沒有背好。”

  初初却是看過他每一次得奖视频的,不赞同地摇头:“我看你当时挺镇定的,一点都不像很意外。”

  “是么,”顾泽微笑:“那我装的挺好。”

  他似乎是第一次這么随意的說话,初初心中欢喜,又喝了几口酒,感觉胆子更大了些:“那你觉得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顾泽偏過头,认真地看了她半晌,直到看的她有些不自在了,才开口:“今夜星光璀璨,你是最亮的一颗。”

  這是她今天听到的,最好听的话。

  初初端起酒杯一口喝干,把它往桌子上一放:“再来。”

  顾泽熟练地新开了一瓶,给她倒上,說:“喝慢点。”

  她点了点头,双手抱着杯子,手指紧了紧,又问:“你這么晚帮我庆祝,我总要回报你,你有沒有特别想要的东西?”

  其实初初這么问,颇有目的性。

  在她看来,顾泽其实完全处于什么都不缺的状态,所以无论她给他送什么,都会显得很是奇怪,况且,她也沒有什么理由给他送礼物,毕竟他的生日還早。

  但是,又非常想买些什么给他,這房子是“沈初初”的,一花一木都与她沒有关系,她只是希望顾泽能拥有一样她送的东西,无论是什么,之后只要看到,就能想起她来。

  哪怕有一天她不得不离开他,他能记得她,也是好的。

  顾泽听了這样的疑问,果然怔了一瞬:“你问住我了。”

  初初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也不是想不出,”顾泽又灌了一口酒,說:“等《吴越》上映,請我去看吧。”

  “诶?我以为你不会喜歡這种大制作豪华班底的商业片。”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很小众?”

  初初列出一大堆理由:“……我听說你活得很像世外高人,除了拍戏,剩下的時間就是锻炼、看书、休息,从来不参与其他活动,也不上综艺,不玩微博。你接的戏也都不是特别商业的片子,我觉得你有点不接地气。”

  顾泽似乎觉得好笑,微微仰头,唇角勾起,道:“不接地气的人不会陪你喝酒嗑花生米。”

  他這样子太迷人,原本英俊到极致的容颜似乎在這一刻被无限放大,初初只感觉自己才喝了一瓶多,就有点晕。

  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看向电视,屏幕上依旧是她发言时影像的定格,突然想起来:“有句话我当时藏着沒說,這是我第一個奖,但我希望它是我最后一個關於电视剧的奖,实话說,我更爱大屏幕。”

  顾泽已然喝完了三瓶,声音微微有些沉:“那你是永远得不了视后了。”

  初初笑:“从小就希望自己能成为影后,不知道這辈子有沒有可能,不能的话,下辈子一定赶早——你小时候有想過自己要做什么嗎?”

  “严格来說,”顾泽道:“沒有。我小时候学习很好,其实最早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要学习,似乎父母這样說,我就這样做了,因为這并不是难事。高中时候我母亲希望我以后读商,這样可以帮到我父亲,但后来我沒听话,觉得建筑很有意思,就去学了土木,要說是不是很想做建筑行业,也沒有答案。

  “你是不是觉得很意外,我会不听我母亲的话,或者我其实是一個沒有目标的人?”

  初初思索片刻,道:“有点,你的叛逆期挺晚的。”

  顾泽莞尔:“不是叛逆期,只是当时沒有想法。所以有时候我們不得不相信或许有命运這回事,如果沒有当初编剧和导演发现我,让我去拍电影,我可能一直像刚进大学那样,茫茫然,对于未来毫无头绪。正因为有這样的机会,我才能在后来了解,其实我很也很喜歡做一個演员。”

  初初把杯子递给他,语气怅然:“对啊,命运。”

  “听起来你对命运很有感触?”顾泽问她。

  “对啊,”初初已有醉意,脸颊绯红:“我感谢命运。”

  感谢命运让自己重活一次,也感谢命运能让她有机会距离他這么近。

  *

  喝到最后,倒真颇有些电影裡的镜头的意味。啤酒瓶子东倒西歪、散落满地,初初坐在地毯上,整個人趴在沙发边,半眯着眼看顾泽,神色慵懒。

  顾泽平日熨帖平整的衣服上有不少褶皱,休闲衬衫的领口微张,扣子亦被解开到第二颗,因为正仰着头靠着沙发的关系,难得一见的锁骨露了出来,格外性感。

  初初之前正问起他高中的时候,他也并不隐瞒,抿抿嘴說出了从沒跟人說起過的话:“那时候我想的,不過是夏天放学后,跟朋友一起喝着汽水,晃着腿,直到兜裡的钱全花光了,再拎着书包往家走。”

  他說着,侧過头看了她一眼,眉眼中蕴有清浅的笑意。

  初初正看到他被酒气熏得微红的脸,高挺的鼻梁,几乎完美的下颌。傍晚才洗過的头发看起来格外柔软,似乎每一根都沾着酒气。

  而那双常年冷寂的双眸此刻流光溢彩,仿佛映着万家灯火,明亮异常。

  她只能說些什么,才能抑制住自己亲上去的冲动。

  “我高中只想着要好好读书。”

  “你倒是觉悟很高。”

  “嗯……因为想要早点读大学,然后赚钱。”

  “你现在是很有钱了。”

  “……都不是我的,我不会乱用。”

  顾泽手裡的酒瓶裡只剩下最后一点酒,他将之递给初初:“敬命运。”

  初初笑着接過,一口喝干,把瓶子扔到一边:“敬命运。”

  敬完了,她试图站起身,嘴裡道:“太晚了,洗洗睡觉,满身,嗝,满身酒味。”

  但是由于坐得太久,又喝了不少,虽然未到醉得不省人事的地步,但也已醺醺然,脚下有些乏力,好不容易是了全身的劲儿站起来,又禁不住踉跄了一步。

  顾泽见她如此,自然而然地也站起来要扶她一把,谁想到刚立起来,還沒站稳,手方触碰到初初的,便看到她似乎因为他的站起而惊讶,又往后退了一步,脚正好踩到了不知谁乱丢的酒瓶边,将将踏到了瓶口处,重心不稳,于是一個趔趄,整個人向后栽去。

  顾泽反应不算快,下意识抓紧了初初的手,步履虚浮间被她一拉,两個人便同时朝后跌倒。

  初初其实意识還算清醒,但她深知,再喝下去自己一定会断片,到时候保不齐会說出些藏在心底的、永远不能說出的话,所以她原本是打算上楼睡觉的。

  因为這還保留了一些清醒的意识,在跌下去的时候,她脑袋裡的念头也非常清晰:這客厅瓷砖很硬,摔下去得多疼啊!

  沒想到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未降临。

  初初几乎就定在原处。

  她就跌在沙发前,与茶几還有些距离,臀部正着在柔软的地毯上,倒下时只感觉有一瞬间麻木,并不是很痛,而最让她担心的、脑后的触感却并不是想象中的地板,反而意外的柔软。

  顾泽整個人就在她上方,一只手還握着她的手,两個人几乎相贴,他身体的一部分重量压在她身上,有些沉。

  方才看起来可以說的上惊艳的脸就近在咫尺,初初感觉時間静寂了几秒,而后她恢复意识,木木地想:按照這個姿势,自己脑袋后头的应该是他的另一只手吧。

  空气裡充满了酒味。

  并不怎么好闻。

  顾泽身上除了啤酒的气息,還有沐浴露的清香,甚至洗衣液的味道。

  初初终于沒能忍住,伸出双手拉住他有些凌乱的领口,让他更加靠近自己,然后凑到他的唇边,闭上眼,几乎是狠狠地、非常用力地亲了上去。

  他的唇比她想像的要柔软,或者說,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男生的嘴唇這样柔软。還带着酒意的、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初初突然胆怯,在亲上去之后再沒了动作,手上放松,唇齿相贴,整個世界都仿佛停滞。

  不知道過了多久,顾泽因为撑起手臂而抬起了身子,嘴唇也跟着离开。

  初初心裡满是慌乱与惊惶,思索良久后,她打算不睁眼了,继续装死。心裡默默想着,或许顾泽喝多了,智商也难免有所下降,一时也很可能认为她已经睡着了,而刚才的动作,也只是梦裡梦到了好吃的,伸手抓過来吃一口而已。

  脑袋裡各种乱七八糟的思想如同某视频網站的弹幕一般飘過。

  而下一瞬间,刚才感受到的、熟悉的香气又变得切近,她還沒反应過来,就觉得额头上、眉心处突然多了一個温热的触感。

  柔软的,温柔的,吻。

  顾泽大概是真的喝多了。

  初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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