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維爾遜教授

作者:度己了
分院儀式剛剛結束。

  麥格教授把分院帽拿走,與以往不同,它像是察覺到戰爭的逐漸接近,沒有唱那首介紹四大學院的分院帽之歌,而是說了一番勸人們警醒的話。聽懂的人,如警鐘敲響。不懂的人,如耳旁風吹過。

  丹妮卡坐在燈火璀璨的禮堂裏,她坐在教師長桌,用一種全新的視角打量着這座在她心中無比重要的城堡:與以往一樣,成百上千的蠟燭漂浮在四張學院長桌上,學生圍坐在一起小聲談論着什麼。但時隔一年,到底是有些東西還是變了的。

  她右手邊坐着一臉陰沉的斯內普,霍格沃茨的新校長,左手邊坐着卡羅兄妹,其他教授坐在他們兩邊。不計其數的目光射向他們幾個人,打量、仇視或是……豔羨,丹妮卡也不能分辨明確。她鬆了下自己的衣領,面色從容地繼續喫着久違的霍格沃茨晚餐。

  在大多數人放下手裏的刀叉後,斯內普清了清嗓子,站了起來,用他那陰沉的聲音說道,“歡迎大家來霍格沃茨開啓新的學年。所有仍能坐在這裏的人,都是經過覈查,血統沒有任何問題的巫師。我想大家應該爲此感到自豪。”他咧了咧嘴角,卻沒有一個學生跟着他笑,他自顧自地繼續說着,“好了,作爲新校長,我給你們第一個建議就是——別做不該做的事情。”

  除了斯萊特林長桌上響起稀疏的掌聲,其他幾個學院仍然沉默着。丹妮卡向下掃視了一眼,與從前的座無虛席不同,今年坐在這裏的學生少了一些,哈利、羅恩和赫敏都沒有返校。

  新校長簡短的發言過後,學生們紛紛起身離開,丹妮卡也回到了她的辦公室,那個每年都會變換主人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辦公室。

  她沒有像吉德羅·洛哈特一樣擺滿自己的巨幅畫像,也沒有像穆迪一樣擺上各種奇形怪狀的機關器物,房間裏簡簡單單的。靠牆一個直達天花板的書架上擺滿了書籍,房間中央懸浮着一個坩堝,裏面金色的粘稠物咕嚕咕嚕冒着泡,周圍散落着一些旁人看不懂的手稿。

  丹妮卡走到書桌後面坐下,一邊翻開一本厚重的書籍,一邊在羊皮紙上寫着第二天的教案,她明天一大早就有課,七年級的黑魔法防禦術,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一起。

  “每天都有新挑戰啊……”她深吸了一口氣,專心投入到工作中。

  ……

  第二天一早,城堡二樓的黑魔法防禦術教室有些熱鬧,高爾和克拉布憑藉魁梧的身材,用力擠開站在走道上說話的納威·隆巴頓,他一個踉蹌差點撲到地上,幸虧西莫·斐尼甘及時扶住了他。

  “隆巴頓,你沒事吧?”高爾說,“你怎麼害怕到站都站不穩了?也是,你一定很害怕吧,畢竟你父母就是被食死徒折磨到精神失常的。”

  克拉布發出一陣嘲笑,“等會兒我們的新黑魔法防禦術老師來了,你可別嚇得尿褲子,我可聽說她在食死徒裏算是個厲害角色了——”

  沒等他話說完,西莫的拳頭已經狠狠砸在他的右臉上了,西莫咬牙切齒地說着,“你們這些陰險可惡的斯萊特林!你很驕傲嗎?這些罪該萬死的混蛋!”

  克拉布踉蹌了兩步,他站穩後立刻把這一拳還了回去,“斐尼甘,如果不是你的血統足夠純正,我真希望你能和你那個泥巴種朋友,叫什麼來着……迪安還是什麼的一起,永遠不能再踏進霍格沃茨!”

  西莫更加憤怒地和他扭打在一起,納威則幫他一起對付克拉布,高爾也連忙加入他們。教室裏越發混亂,越來越多的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糾纏在一起,互相廝打。

  “不去攔一下嗎?”佈雷斯·扎比尼懶洋洋地靠在後排的桌子上,朝旁邊的人說,“你的兩個跟班都下場打架了,德拉科。”

  德拉科從書裏擡起頭,越發瘦削的臉讓他顯得有些刻薄,蒼白的皮膚,眼下還有一片黑影,像是剛睡醒的吸血鬼,迷人又危險。他勾了下薄脣,嘲諷地說,“現在他們哪裏還聽得進去我的話?”自始至終,一眼都沒有施捨給那些打架的人。

  佈雷斯聳聳肩,也沒有攔架的意思,撐着腦袋,看熱鬧看得津津有味。就在雙方都打紅了眼時,一陣無形的氣波衝向了他們,把糾纏在一起的學生都拍到了兩邊的牆上。大家捂着撞痛的腰背慢慢爬了起來,就聽門口傳了一個女聲。

  “我倒是不知道,原來你們打架都是用拳頭的?”丹妮卡慢慢走進教室,嘴角綴着一抹冷笑,“而且,私下打架就算了,你們居然是在我的課上打架?這算什麼?給我的下馬威嗎?”

  阿米庫斯·卡羅跟在她的身後,有些幸災樂禍地說着,“維爾遜,看來你壓不住這些學生。早說了,這門課就應該我來教。”

  斯萊特林的學生像是一下子來了援兵一樣,各個不顧仍然作痛的身體,洋洋得意地喊着,“維爾遜教授,這些格蘭芬多的莽夫先衝了上來,故意惹事!”“是啊是啊,他們先動手的!”

  “斯萊特林扣十分,格蘭芬多扣十分。”丹妮卡冷靜地說。

  卡羅愣了一下,急聲說道,“你該給格蘭芬多多扣一些分數的!”他上前想要拉丹妮卡,還沒碰到她的胳膊就被震了出去,衝擊力讓他倒退了好遠,直到退出了教室。

  “卡羅,你該離開了,這是我的課堂。”丹妮卡揮了下手,教室門在卡羅面前轟的一聲關上了。

  她走到講臺上,平靜的目光掃視過幾個憤憤不平的斯萊特林學生、面色冷漠的大多數斯萊特林學生和目光仇視的格蘭芬多學生。教室裏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我是丹妮卡·維爾遜,今年的黑魔法防禦術老師。”她緩緩開口,“我不管你是哪個學院的,也不管你們私下的爭鬥,我只負責教授有用的黑魔法防禦術,讓你們可以在今後的危機中可以保住自己的命。”

  丹妮卡看了一眼高爾和克拉布,“如果有人認爲我會想斯內普教授一樣偏袒某個學院的話,那麼我想你錯了。”

  “好了,我們開始上課。翻開你們面前的書,翻到第十三頁,防禦咒的分類和進階……”

  等天色漸漸變得昏黃,丹妮卡結束了第一天的教學工作,她收拾好被學生練習魔咒破壞的教室,最後一個走出教室。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在一樓的禮堂喫着晚飯,丹妮卡卻順着樓梯往樓上走。

  她經過三樓走廊上的那個沼澤,弗雷德和喬治退學的最後一個惡作劇;路過四樓的獨眼女巫雕像,她和弗雷德無數次從雕像背後的密道溜去霍格莫德村……

  丹妮卡不經意地朝紀念杯陳列室裏望了一眼,腳步停下了。以往水晶玻璃櫃裏擺滿了獎盃、盾牌、獎牌和雕像,此時陳列室裏卻一片狼藉。玻璃被人砸碎,滿地的碎玻璃,幾個獎盃狼狽地躺在地上。

  丹妮卡走進去,彎腰拾起一個被人砸到好幾處凹陷下去的獎盃,她擦了一下上面的灰塵,露出上面的文字——丹妮卡·維爾遜(在校時間:),特別貢獻獎,過人的聰明才智與堅韌的心智。

  她在最後那句話上摩挲了幾下,緊抿的嘴脣也難掩心裏的難過。

  ……

  “你終於來了。”弗雷德像是等了很久的樣子,他從沙發上站起來,張開雙手,臉上的笑意遮擋不住,“幾天不見,我很想你,親愛的。”

  丹妮卡摟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肩膀上打量着這間屋子,所有傢俱的擺放都很熟悉,“你把有求必應屋搞成了家裏的樣子?你是怎麼進來的,弗雷德?”

  “我可是密道的王!”他有些得意地說,摟抱着丹妮卡一起坐到沙發上,“豬頭酒吧的一副壁畫後面有條密道直通有求必應屋,我走那條密道過來的。你不回家,家裏太冷清了,我現在搬去霍格莫德村的韋斯萊笑話商店裏,和喬治住在一起。和我說說,做教授的感覺怎麼樣?”

  “還不錯,小孩子最好嚇唬了,一個厲害的魔咒就足以讓他們不敢在我的課上搗蛋。”丹妮卡想到了什麼,嗤笑一聲,“萬幸我沒遇到像你和喬治一樣麻煩的學生。”

  弗雷德仰頭在丹妮卡細嫩的脖頸上吸了一口,留下一個紅印子,“你會怎麼教訓我呢……”他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暗啞,“維爾遜教授?”

  “罰你——”丹妮卡還沒說完,一陣天旋地轉,她和弗雷德的位置已經對調,她被壓在他的身下,陷入柔軟的沙發裏。弗雷德按住她那隻緊握魔杖的手,又長長的紅色頭髮掃到她的臉上,“教授要是阻止不了我的話,我就要爲所欲爲了哦……”

  燈光昏黃,一室旖旎。

  十月,伴隨着連綿的陰雨,天氣漸漸轉冷。時間過得飛快,丹妮卡逐漸適應了以教授身份在霍格沃茨的生活,每天教教學生看看書,偶爾和弗雷德幽會一下。如果沒有總是喜歡折磨學生的卡羅兄妹、一臉陰沉的斯內普,不用調查可能是魂器的拉文克勞冠冕,這樣的日子簡直舒服自在得不像話。

  但是沒有如果。深夜,在所有人都入睡的時候,校長辦公室卻站滿了人,所有人都穿着睡衣,踩着笨重的拖鞋,頭髮凌亂,看上去有些滑稽,但沒有一個人能笑得出來。丹妮卡護住金妮和盧娜,擋住一道足以把她們臉割破的惡咒,她皺了皺眉頭,沉聲說道,“阿萊克託·卡羅,注意,現在可不是我們可以隨便撒野的時候。”

  麥格教授放開剛剛護在身後的納威和西莫,嚴肅的臉上難掩怒火,“卡羅教授,我想是否可以先聽校長說明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再做判決呢?您私自對學生實施私刑,我想我有權爲我的學生們控訴。”

  “呵。”阿萊克託·卡羅冷笑一聲,“犯了錯的學生就應該接受懲罰。”

  “先等一下,阿萊克託。”斯內普冷着臉說,“維爾遜,弗立維教授爲什麼沒來?他作爲拉文克勞的院長,應該來爲他的學生收拾殘局。”

  “他早早睡下了,我代他而來。”丹妮卡說。

  “既然這樣,那麼麥格教授、斯普勞特教授、維爾遜教授,這幾個學生,深夜闖進我的辦公室,砸壞玻璃櫃,意圖偷走格蘭芬多寶劍。很遺憾,在他們想要離開的時候,被我發現了。”斯內普語氣中倒沒有一絲遺憾,“你們說我該如何懲罰他們呢?”

  “盧娜,你們爲什麼要來偷格蘭芬多寶劍?”丹妮卡質問道,這幾個孩子該不會認爲這柄劍可以殺死伏地魔吧?

  盧娜的嘴巴咬的死死的,一句話都不說。

  “其他人想說什麼嗎?”斯內普慢悠悠地問,沒有一個人出聲,“好吧,很倔強。那麼一點小小的懲罰,我想你們不會介意吧,各位教授?”

  麥格教授臉色差到極點,斯普勞特教授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着賈斯汀·芬列裏,丹妮卡則無力地扭頭看向一旁。一陣痛苦的尖叫聲響起,阿萊克託·卡羅有些得意地笑着,肆意在學生身上施着惡咒。

  “夠了。”斯內普沒有感情地說,目光空洞。

  ……

  幾天後的傍晚,丹妮卡順着密道溜出了霍格沃茨。

  “……還好不是重傷——哦,謝謝您。”丹妮卡接過豬頭酒吧老闆阿不福思·鄧布利多遞上的熱騰騰的黃油啤酒,對着坐在對面的弗雷德繼續說着,“這次金妮他們可真的是太莽撞了,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好樣的!”弗雷德聽完整件事情之後,不禁誇讚道。

  丹妮卡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漏聽了一句,你唯一的妹妹受傷了。我以爲金妮是家裏最理智的人了,結果看樣子我錯了,韋斯萊都一個樣。”

  “我爲她感到驕傲。”弗雷德說。

  “我也是。鄧布利多軍在金妮的領導下又活躍了起來,留在學校的人都低調又有力地反抗着卡羅兄妹和斯內普,我雖然也被波及到,但都是一些小麻煩,不難解決。”丹妮卡輕快地說,“斯內普很生氣,之前烏姆裏奇的教育令又被他重新搬了出來,三人以上社團不準活動。”

  她抿了一口黃油啤酒,“可那又有什麼用呢?他們根本不知道學生們私下是怎麼聯繫的,這多虧了赫敏的金加隆。而且我也會稍微幫忙,清掃一下他們粗心遺留下的尾巴。”

  “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弗雷德說,“鳳凰社那邊也在積極和食死徒做着鬥爭,就是不知道哈利他們怎麼樣了,沒人能打探到他們的下落。”

  “沒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了,至少鳳凰社找不到他,黑魔王也找不到他。”丹妮卡把杯裏的酒喝掉一大半,身子才暖過來,天氣真的越來越冷了。

  “是這樣的。”弗雷德嘆了口氣,“但願他們能照顧好自己。離聖誕節不遠了,丹妮卡,等你放假我們就可以一起回家了,希望房子裏積灰不要太多,打掃起來不會太麻煩。”

  丹妮卡想到不久後的假期,心裏也是一輕,“我們一起回家。”她站起身,吻了吻弗雷德兩邊的臉頰,“我不能待太久,我該回去了,弗雷德。”

  等她從有求必應屋裏出來,晚飯時間已經過了,大家紛紛回去休息。丹妮卡往三樓的辦公室走,正巧碰到阿米庫斯·卡羅,他有些疑惑地攔住丹妮卡,“我今天下午就沒看到過你,你去哪裏了?”

  “我在圖書館,怎麼了?有事?”丹妮卡裝出一副鎮靜的模樣。

  “那也沒有。我只是問問。”卡羅搖了搖頭。

  丹妮卡微微頷首,“那麼我先回去休息了。”

  與卡羅分開後,丹妮卡不易察覺地鬆了一口氣,腳下步子加快,大步流星地走回了辦公室裏。

  這一學期在學生私底下的反抗與卡羅兄妹手忙腳亂地應對中過去了。聖誕節前一天,丹妮卡悄悄離開了學校,在霍格莫德村和弗雷德碰頭,一同回到了新月街47號。

  陋居仍然處於被監控的狀態,他們不能回去,所以今年的聖誕節又是他們在自己的小家裏過。大街小巷都被紅色和綠色盛情裝飾了一番,就在丹妮卡把房子裏的灰塵一掃而空,蓋在傢俱上的白布揭掉時,弗雷德不知從哪裏搞來了一顆小的聖誕樹,扛着樹走進房子裏。

  “住在街尾的福布斯太太硬要送我的,因爲我說我剛出差回來,什麼都沒買。她真的太熱情了。”弗雷德讚歎着,“一個心地善良的麻瓜老太太。”

  丹妮卡翻了一下行李,掏出一盒包裝精美的巧克力,“那這個作爲回禮吧,沒什麼特別的效力,只是加了一些更加美味的神奇佐料。”

  之後,他們就一起忙着打掃房子,掛上聖誕節裝飾,努力讓這個隆重的節日顯得不那麼冷清。丹妮卡舉着魔杖,正忙着給聖誕樹上增加飾品和亮閃閃的星星,突然一隻銀色的猞猁穿牆而入,張開巨大的嘴巴,羅傑難掩激動的聲音從它嘴裏傳出。

  “丹妮卡,斯黛茜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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