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三人組被抓
貝拉克里特斯憤恨地大吼，在屋子裏氣得直打轉，精緻小巧的小高跟皮鞋在馬爾福家的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納西莎·馬爾福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只擡了下眼皮，有些冷漠地看着自己的姐姐氣到發瘋。
“主人居然把巴希達·巴沙特的全部遺物贈給了維爾遜!”貝拉克里特斯聲音因爲憤怒變得十分尖銳，“雖然我不認爲那個寫魔法史的老太婆能有什麼值錢玩意兒，但是她憑什麼能拿到一個純血家族百年的遺產!她一個泥巴種憑什麼!”
“慎言，貝拉。丹妮卡是布爾斯特羅德家族的後人，可不是什麼泥巴種。”納西莎淡定地抿了一口香醇的咖啡。
貝拉克里特斯嘲諷地笑了一下，“盧修斯說出來的鬼話你也信。如果她真的是布爾斯特羅德家族的女兒，爲什麼沒有去繼承莊園和家養小精靈，還不是因爲血緣魔法不認她。”
“這點我不置可否。”納西莎說，“但主人認爲她是純血，她就一定是純血。”
貝拉克里特斯的情緒一下子又激動起來，“爲什麼!爲什麼主人會這麼偏心她!我以爲上次揭發她阻止格雷伯克的事就足夠讓她沒命的了，結果就只有一個鑽心咒的懲罰？沒有她之前，我纔是主人最寵愛的人!主人還把對他十分重要的金盃交給我保管!現在他眼裏已經沒有我的身影了……”她眼睛睜大，像是想到了什麼，一下子撲到納西莎面前，有些神經質地嬌聲問道，“茜茜，你說是不是她消失，一切就會回到原來的樣子了？”
納西莎望着貝拉猶如孩童般渴求的目光，手一抖，咖啡灑在潔淨的白色毛毯上，格外刺眼。她嘴脣哆嗦了一下，“貝拉，別做傻事。你如果傷害了她，被主人發現，你不會有好結果的。”
貝拉克里特斯搖了搖頭，聲音又一下子變得陰森恐怖，“不，她活着我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
復活節當天，在禮堂和學生們一起喫過晚飯後，帶着弗立維教授悄悄帶給她的一個小復活節彩蛋，丹妮卡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她把門關好，拿出了一個不大的收音機，用魔杖在收音機頂上敲打出各種節拍，把調頻鈕旋來旋去。偶爾能從收音機裏聽到幾句如何醫治龍痘瘡的建議，有時是幾小節《一鍋火熱的愛》。丹妮卡一邊敲一邊唸唸有詞，連蒙帶猜低聲念着可能是暗號的詞語。
“瘋眼漢……盧平……月亮臉……黑狗……一般就是鳳凰社相關的詞語啊……”丹妮卡說出一連串的詞語，“阿不思——”
話音剛落，收音機裏發出一陣噪音，然後一個清晰的男聲傳出，“……歡迎來到波特瞭望站!我是你們的朋友，老江。”
丹妮卡找對了頻道，放鬆地靠到椅背上。這是李喬丹的聲音，老江是他的代號，波特瞭望站的每一個人都有代號。
“……爲我們的短暫停播致歉，都是因爲那些迷人的食死徒，在我們地區搞了多次搜查。”李喬丹說着俏皮話，丹妮卡卻覺得無比懷念，她脣角微勾繼續聽着，“我很高興地告訴大家，本臺兩位固定的供稿人今晚也在我的身旁。晚上好，小夥子們!”
“嘿！”
“晚上好，老江。”
“但是在聽老帥和老將說話前，”李接着說，“我們先插播一下‘巫師無線電新聞聯播’和《預言家日報》認爲不值得一談的死訊。我們沉重地通知聽衆們，泰德·唐克斯和德克·克萊斯韋遭到謀殺，一個名叫戈努克的妖精也被殺了……”
丹妮卡默然，這些人都是與食死徒搏鬥中慘遭犧牲的人
“聽衆們，現在請跟我們一起，爲死者默哀一分鐘:悼念泰德·唐克斯、克萊斯維、巴希達·巴沙特、戈努克，以及所有無名的被食死徒暗殺的麻瓜們。”
丹妮卡閉上眼睛，不僅是爲那些不幸的人默哀，更是對自己罪行的懺悔。不管怎樣，作爲一名食死徒，她手裏還是有幾條人命的，而這些都是她犯下的罪孽。
“謝謝大家。”李說，“現在讓老帥給大家講講巫師界的新秩序對麻瓜社會的影響吧。”
“謝謝，老江。”一個深沉穩重的男人說道，丹妮卡能聽出，這是金斯萊的聲音。
“麻瓜們繼續遭受慘重的傷亡，卻還不知道造成他們苦難的原因。”金斯萊說，“不過，我們也不斷聽到真正鼓舞人心的故事，巫師們冒着危險保護麻瓜朋友和鄰居，經常是在麻瓜們不知道的情況下。我想呼籲所有的聽衆都這樣做，可以對你們街上的麻瓜住所施一個防護咒。”
金斯萊又說了當前時局的問題，然後話筒回到了李·喬丹手裏，“……現在請聽老將帶給我們的熱門節目:波特之友。”
“謝謝你，老江。”另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說。是盧平，丹妮卡心想。
“老將，你是不是還和每次來節目時一樣，認爲哈利·波特仍然活着？”
“是的，”盧平堅定地說，“我們所有人都深信不疑。如果他死了，食死徒一定會大肆宣揚，因爲這對抵抗新政權的人將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如果哈利正在收聽的話，老將，你會對他說些什麼？”李喬丹問道。
“我會對他說:我們與你同在。”盧平說，然後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有:跟着你的直覺走，你的直覺都是好的，並且幾乎總是正確的。”
“……下面照例要問一下，有沒有哈利·波特的朋友因爲忠誠而受難的新消息？”李說。
“嗯，老聽衆們都會知道，好幾位坦言支持哈利·波特的朋友被捕入獄了，包括《唱唱反調》的主編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盧平說。
丹妮卡臉上出現一個嘲諷的笑容，這個世道，好人被關進監獄，而壞人卻在外面猖狂。
“……下面我來介紹一位新的通訊員，老鼠——”李·喬丹興奮地說道。
“老鼠？”這個聲音丹妮卡每天都能聽到，再熟悉不過了，“我不是老鼠，決不，我跟你說了我要叫老劍!”
“哦，那好吧。老劍，快和我們說說，對於外面流傳的有關頭號食死徒的各種故事，你是怎麼想的？”
“好的，老江。我簡單地講一講，畢竟等下我還有要事。”弗雷德語氣中帶着一絲炫耀，“我和我夫人結婚一週年的慶祝晚宴可不允許我遲到，我爲此準備了很久，可謂是煞費苦心。”
“……說正事，講完趕緊滾。”李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
丹妮卡不禁發出一聲嗤笑，繼續聽着。
“好的。”弗雷德說，“聽衆朋友們只要不是躲在花園池塘底部之類的地方，就會知道，神祕人繼續藏在暗處的策略正造成一點點可愛的恐怖氣氛……”
空氣中傳來一聲輕微不易察覺的爆破聲，丹妮卡眼神微凝，擡手快速扭了一下收音機的調頻鈕，把它塞到桌子下面。
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辦公室裏突然多了一個穿着布袋子的家養小精靈，它表情有些焦急。丹妮卡鬆了一口氣，只是馬爾福家的家養小精靈塞拉。
“尊貴的小姐，馬爾福家主有重要的事情要我轉達。”塞拉上前抓住了丹妮卡的袍子，急聲說道，“波特他們被抓住了，主人叫我帶您立刻過去。”
丹妮卡面色微沉，把手放到塞拉手裏，讓她帶着自己幻影移形。
早已等候在房間裏的盧修斯看到丹妮卡和塞拉出現的瞬間就迎上前去，臉上滿是焦急和憤怒，“波特他們三人被格雷伯克的搜捕隊抓住了，現在就被關在客廳，德拉科在幫忙辨認。雖然他被打腫了臉，但我還是認出了他!一個狂妄自大到喊出那個人名諱而被抓的蠢材!這算什麼救世主——”
“他並不是什麼救世主，盧修斯。他就是個孩子，和你兒子一樣大的孩子。”丹妮卡冷聲說道，“但我們現在要想辦法放他走，他不能死在食死徒手裏。”
“可是現在還能有什麼辦法!”盧修斯有些崩潰地抓了下頭髮，“雖然主人在德國尋找着什麼，但波特被抓，他肯定會立馬回來的。現在……我把波特獻給主人……一切都會被原諒……”
丹妮卡毫不留情地踢了一下盧修斯，“在他來之前，我們必須想辦法放了波特。盧修斯，想想馬爾福家族的榮耀，想想你兒子，勇敢一點。現在，帶我去客廳。”
客廳裏的燈光讓人眼花，無處不彰顯着房間的寬敞氣派。天花板上掛着水晶的枝形吊燈，深紫色的牆壁上掛着更多的肖像。
盧修斯一把抓住貝拉克里特斯的手腕，防止她觸摸左臂上的黑魔標記，“應該由我來召喚主人，貝拉。這裏是我家，因此我有這個權利。而且，我們不應該確認過之後，再通知黑魔王嗎？”
“你有權利？”貝拉嘲笑道，“你失去了魔杖，你就沒有權利了，盧修斯!把你的手拿開!”
格雷伯克在一旁插話道，“抱歉，波特是我們抓住的，賞金也應該是我們的——”
“賞金!”貝拉克里特斯大笑道，一邊試圖擺脫妹夫，一邊用另一隻手在口袋中摩挲着魔杖，“拿你的金子把，骯髒的食腐動物，我要金子幹什麼？我只追求榮譽——”
“安靜!”丹妮卡有些煩躁地吼着，“沒看到波特他們正看我們的笑話嗎？”
貝拉克里特斯這時突然停下了掙扎，盧修斯見她平靜下來便放開了手。她大步走到一個搜捕職員面前，問道，“那是什麼？”
“寶劍。”他不情願地嘟囔着。
“把它給我。”
“不是你的，夫人。它是我的，是我發現它的。”
碰的一聲，伴隨着一道紅光，那人被貝拉克里特斯的昏迷咒擊中。他的同伴們怒吼起來，“你以爲你在玩什麼，娘兒們？”
“昏昏倒地，”貝拉克里特斯尖聲喊着，“昏昏倒地!”
搜捕隊的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其他人都原地倒下了，只有格雷伯克跪在地上，喘着粗氣，動彈不得。
貝拉手裏緊握着格蘭芬多寶劍，臉色蠟白，低聲問着格雷伯克，“你們從哪兒拿到這寶劍的？斯內普把它送到古靈閣我的金庫裏了呀！”
“是從他們的帳篷裏。”格雷伯克咆哮着，“放開我，聽到沒有!”
得到答案後，她卻轉了個身，“德拉科，把這些渣滓弄出去。如果你沒有膽子幹掉他們，就給我先把他們扔到院子裏。”
“你竟敢這樣對德拉科說話——”納西莎大怒道。
“別吵了!”丹妮卡大聲吼道，“現在!立刻把犯人先關進地牢，然後叫主人過來。”
“你憑什麼發號施令!維爾遜，這裏可不是你的家!”貝拉尖叫道。
“也不是你的。”丹妮卡冷笑着，魔杖一揮，給格雷伯克解了捆綁咒，“照我說的做，格雷伯克。”
“等一下，留下那個泥巴種。”貝拉克里特斯咬牙切齒地說，目光仇恨地盯着丹妮卡。
“不!”羅恩大叫道，“可以留下我，留下我!”
貝拉克里克斯一拳砸在他的臉上，發出一聲重響，“如果她在審訊中死了，下一個就是你。在我的黑名單上，泥巴種下面就是純血統叛徒。格雷伯克，把他們帶下去，看牢了。但是別動他們——暫時。”
丹妮卡上前把赫敏和其他人綁在一起的繩子割斷，朝憤怒到發抖的羅恩不易察覺地搖了搖頭，示意他先下去，這裏有她在。羅恩這次稍微冷靜了下來，然後她又悄悄地把什麼東西塞到了哈利手裏，他立刻牢牢攥緊，打腫的臉上看不出他詫異的表情。丹妮卡面色如常地回到沙發上坐着，冷漠地看着其他人。
貝拉克里特斯揪着赫敏的頭髮，把她拉到屋子中央，然後從袍子裏掏出一把銀色的小刀，在她面前晃動着。
“寶劍爲什麼會在你們手裏？你們從哪裏弄到這寶劍的？”貝拉尖聲叫道。
“我們在河裏撿到的——”赫敏話音還沒落，一道鑽心咒打在她身上，頓時疼痛讓她發出一聲尖叫。
“撒謊!”貝拉克里特斯聲音更加尖利，“我再問你一次，你們從哪裏弄到這寶劍的？哪兒？”
“我們撿到的——拜託了!”
丹妮卡聽着赫敏的又一聲尖叫，心裏十分焦急，腦袋快速轉動着想着辦法。
“你在撒謊，齷齪的泥巴種，我知道!你去過我古靈閣的金庫!老實交待，老實交待!”
又一聲恐怖的尖叫——
“你們還拿了什麼？還拿了什麼？老實交待，不然，我發誓我要用這把刀把你刺穿!”
“夠了!萊斯特蘭奇!”丹妮卡沉聲打斷她，“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活像是一個瘋婆子。”
地牢裏哈利他們好不容易用牆角的釘子磨斷了繩子，聽着天花板頂上傳來的聲音，赫敏的尖叫聲停下了片刻，貝拉和丹妮卡吵作一團。
“我是瘋婆子？你居然敢罵我？你這個骯髒噁心的泥巴種!”
“令人難以置信，高貴的布萊克家族居然有你這種把泥巴種這樣的髒話掛在嘴邊的女兒……”
羅恩急着在地牢裏直打轉，“赫敏還在上面，丹妮卡如果和貝拉克里特斯真的打起來受了傷，弗雷德肯定會罵死我……”
赫敏再次尖叫起來，爭吵過後，貝拉克里特斯還是清楚地明白誰纔是她的犯人。哈利也繞着地牢跑動，盲目地摸着牆壁，妄想出現什麼密道。
“你們還拿了什麼，還有什麼？回答我!鑽心剜骨!”
赫敏的尖叫聲在樓上回響，羅恩用拳頭砸着牆，發泄着心裏的無力。哈利在絕望中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跑回剛剛被綁住坐着的位置，那裏靜靜躺着一個掛墜項鍊。那是剛剛丹妮卡塞到他手裏的，磨繩子時他鬆開了手，把它落在這裏了。
哈利顫抖着手把掛墜打開，裏面像是放了一張照片，但是空白的。他萬分絕望地衝照片喊道，“隨便是誰，救救我們!”
一個人影走進空白的照片裏，藍色眼眸望着他，是鄧布利多
哈利有些驚喜，“救救我們!我們在馬爾福莊園的地牢裏!”
鄧布利多眼睛眨了一下，消失了。
“你們是怎麼闖進我的金庫的？”貝拉克里特斯堅信他們一定進過她的金庫，“是不是地牢裏那個骯髒的小妖精幫了你們？”
“我們今天晚上才碰到他!”赫敏被折磨慘了，抽泣道，“我們從沒進過你的金庫……這不是那把真的寶劍!是仿製品，只是仿製品!”
“仿製品？”貝拉克里特斯尖聲喊道，“哼，編得倒像!”
一直沉默的盧修斯·馬爾福突然開口，“這很容易查明。德拉科，把那個妖精抓來，他可以鑑定寶劍是真是假。”
過了沒多久，德拉科拖着尖耳朵的小妖精回來了。
貝拉克里特斯又賞給赫敏幾個鑽心咒，她臉上咧起一個殘忍瘋狂的笑容，赫敏躺在地上，幾乎不動彈了。
地牢裏突然傳來啪的一聲爆響，格雷伯克警覺地問，“你們聽到了嗎？這個響聲是怎麼回事？”
“蟲尾巴，你下去看看。”貝拉克里特斯不耐煩地說，然後看向妖精。
“怎麼樣？”她問拉環，“寶劍是真的嗎？”
“不是，”拉環說，“這是贗品。”
她的面孔鬆弛下來，所有緊張消失殆盡。
“很好。”貝拉克里特斯隨手一揮魔杖，又在那妖精臉上抽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她難掩心裏的喜悅，“好了，我們來召喚黑魔王吧!”
她擼起袖子，食指按向了黑魔標記。
丹妮卡趁大家都看下貝拉克里特斯時，悄悄走到赫敏面前蹲下，像是在檢查她是否還活着。
“赫敏，聽着，”丹妮卡在她耳邊悄聲說着，“如果你們能逃出去，去貝拉克里特斯的金庫，赫奇帕奇的金盃在那裏。”說完，她站起身，走遠了幾步。
“我想，我們可以除掉這個泥巴種了。”貝拉克里特斯不懷好意地說，“維爾遜，這件事交給你來做吧。殺了這個泥巴種，現在，立刻，馬上!”
“不——”
羅恩衝進了客廳裏，貝拉克里特斯驚訝地轉過身，把魔杖對準了羅恩的臉——
“除你武器!”羅恩喊道，用蟲尾巴的魔杖擊落了她的魔杖，被飛奔過來的哈利接到了。
哈利大喊一聲，“昏昏倒地!”
格雷伯克倒在了爐邊。一道道光束從馬爾福一家和丹妮卡的魔杖裏噴出，哈利撲倒在地，滾到一個沙發後面躲着。
“住手，不然我讓她死!”
丹妮卡喫驚地向後看，貝拉克里特斯正挾着赫敏，手持小銀刀抵住她的喉嚨。
“放下魔杖，”貝拉輕聲說道，“放下，否則我們就看看她的血到底有多髒!”
羅恩和哈利不得已把魔杖扔到腳邊，兩人都舉起了雙手。
“很好。”她斜眼一瞥，“德拉科，去撿起來!黑魔王就要來了，哈利·波特!你死到臨頭了!”
哈利皺緊眉頭，額頭的傷疤一陣爆裂般的劇痛。丹妮卡感受到手臂上黑魔標記變得愈發熾熱，心中暗叫不好。
這時，天花板上傳來一陣奇異的摩擦聲。所有人都擡起頭，看到水晶枝形吊燈在顫抖，隨着一陣吱吱聲和不詳的丁丁當當聲，吊燈開始墜落。貝拉克里特斯就在它的正下方，她扔開赫敏，尖叫着撲向一邊。水晶碎片四處飛濺，德拉科彎下腰，雙手捂着血淋淋的臉。
羅恩跑過去把被砸在燈下面的赫敏拉了出來，哈利也抓住機會奪過德拉科手裏的三根魔杖。
丹妮卡看向門口，小精靈跑進屋裏，用顫抖的手指點着他以前的女主人。
“你不可以傷害哈利·波特。”他尖叫着，一聲啪的爆響，納西莎的魔杖也飛到空中，落到客廳的另一邊。
“你竟敢奪走女巫的魔杖，你竟敢違抗主人？”貝拉克里特斯尖叫着。
“多比沒有主人!多比是一個自由的小精靈，多比是來營救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們的!”
丹妮卡撩起袖子，看着變得如墨一般黑的黑魔標記，伏地魔再有片刻就會出現了。丹妮卡悄無聲息地朝貝拉克里特斯走了幾步，以備等下哈利他們逃走時牽制住她。
“羅恩，接着——快走!”哈利喊道，扔給羅恩一根魔杖，然後彎腰把拉環從吊燈底下拉出來。那妖精口申吟着，仍緊握着寶劍。哈利把妖精扛到肩上，抓住多比的手，原地旋轉着幻影移形。
進入黑暗中，他最後看到了一道模糊的銀光略過，是貝拉特里克斯的小刀飛向他正在消失的地方。一瞬之間，他想起小天狼星的死，魔咒已經從他手裏的魔杖發出——
“神鋒無影!”
他們消失在原地，貝拉克里特斯看着朝她射來的魔咒，朝旁邊看了一眼，手下猛地用力，丹妮卡一時不察被她拽到了身前——
伏地魔剛來，就看到這樣的一幕。他瞳孔瞬間縮成一條豎線，看着丹妮卡無力地倒在地上，全身數不清的傷痕，好像被無形的寶劍劈過，血如泉涌，鮮血很快浸透了地毯。她倒在血泊裏，置於腹前的雙手手指微微顫抖，臉色卻訊速變得蒼白。
他不敢上前，只覺得心驚膽戰，心臟像是被誰用力攥住。伏地魔朝愣住的盧修斯大吼，“叫西弗勒斯快過來!快!”
盧修斯這纔回過神來，連忙召來家養小精靈，吩咐她快去把斯內普帶來。
沒一會兒，西弗勒斯·斯內普在房間裏幻影顯形。他看了一眼眼前的情形，不禁眉頭緊緊皺起，沒多問，先走到丹妮卡旁邊爲她療傷。
“速速癒合……速速癒合……”斯內普拿魔杖指着丹妮卡身上的傷口反覆念着。
伏地魔看着丹妮卡無神望着天花板的眼睛慢慢流下淚水，心臟一疼，扭頭看向旁邊。正巧看到貝拉克里特斯眼中的喜色，他的怒火一下子燃起，鉗住她的脖子往遠處走了幾步。
“你怎麼敢拿她作擋箭牌？”伏地魔低聲咆哮着，“你怎麼敢!我都不會這樣傷她!”
貝拉克里特斯看着他那雙紅得純粹的眼睛，這時才感受到恐懼，她雙手用力掙脫着掐着她脖子的大手，“我錯了，主人……我不是故意的……”
伏地魔冷笑一聲，把她甩在地上，開始念一個她從來沒聽過的咒語。慢慢地，貝拉克里特斯覺得自己身體各處從骨頭裏開始痛，越來越痛，最後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又一聲痛苦的尖叫聲。
斯內普一眼都沒往房間的另一頭看，只專心給丹妮卡療傷。突然，他手一頓，看着丹妮卡空洞的眼睛變得有些朦朧，淚水順着她眼角滑落，她嘴脣蠕動，像是在說什麼。
他附身去聽，只聽她說，“救救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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