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無責任番外——平行世界
六年級的多瑞亞·布萊克瞥了一眼這個黑頭髮、膚色蒼白的瘦弱小男孩,不屑地扭回了頭,拉着二年級的沃爾布加·布萊克和剛入學的阿爾法德·布萊克講着一些霍格沃茨的校規和規定之外的某些灰色地帶。
……
如果說一開始的湯姆·裏德爾是陰沉、孤傲、偏激的,那麼在霍格沃茨生活了四年之後,他已經完全可以把自己僞裝出另一副模樣:和善、待人禮貌、聰慧機敏,沒有哪個老師不喜歡他,也沒有哪個學生不對他報以好感。
更何況這麼才華橫溢的學生還長了一張英俊帥氣的臉,這就更給他加分了。而且湯姆·裏德爾也對利用過人外貌這點得心應手,沒有他想要卻得不到的。
這天,湯姆正在圖書館裏查閱着書籍,他一直懷疑自己與斯萊特林的祖先有着說不清的聯繫。他之前還以爲與蛇交流是巫師都會的本領,但來了斯萊特林之後他才得知蛇佬腔可不是人人都會的,幾千年來只有斯萊特林的後人能夠擁有這項能力。
“您……您是在找什麼書嗎?”一個嬌弱羞澀的女聲問道,把湯姆的思考打斷了。
他擡頭看向那個不高、黃頭髮的女生,臉上自然地扯出一個微笑,迷人又英俊,“是啊,格林格拉斯小姐。”
格林格拉斯害羞地低着頭,不敢看他那雙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有……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嗯……”湯姆作出一副思考的模樣,眉頭微皺,細長的手指輕敲臉龐,“還真的有,你知道什麼關於斯萊特林的後人的事情嗎?我總感覺……我與斯萊特林有着某種扯不斷的聯繫……”
格林格拉斯驚訝地擡頭看了他一眼,繼而又快速地低下了頭,“我會幫你的……岡特家族正是斯萊特林的後人,我舅舅恰好就是岡特家的旁系……我可以幫你借一份家譜……”
“那可真是太好了。”湯姆有些驚喜,骨節分明的大手牽住格林格拉斯的手,躬身在上面留下了一個輕吻,“真的太感謝您了,善良又美麗的小姐。”
格林格拉斯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抽出了自己的手扭頭跑遠了。
湯姆嘴角的迷人笑容慢慢變成了一個嘲笑,他掏出手帕擦了下嘴脣,“呵……愚蠢的女人……”
這時,從書架後面走出了一個紅頭髮、穿着拉文克勞學院制服的女生,湯姆欣長、瘦削的身子僵了一下。只見她用那雙藍色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平靜地微微頷首打招呼,然後抱着書離開了。
湯姆回過神來,認出了剛剛那個女生,那個常年和他爭第一的拉文克勞的書呆子,叫什麼來着……丹妮什麼布爾斯什麼,算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他自然地整了整領帶,又僞裝成那副迷人模樣走出了圖書館。
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裏。
這是一個位於湖底的半透明地窖,牆由黑色的哥特式大理石砌成,天花板是水晶雕刻的透明半圓,一擡頭就可以看到波光粼粼。天花板上用鏈子拴着泛着綠光的吊燈自然地垂下,室內那個雕刻精美的壁爐旁擺着幾張雕花高背椅和幾個長沙發。
阿爾法德·布萊克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隨手扔出一個飛鏢,正中牆上掛着的靶子紅心,經過旁邊窗戶的巨大章魚被嚇得一激靈,飛快竄遠了。他朝門口瞥了一眼,嘴角咧開,“喲,我們斯萊特林的院草學習結束,回來了!”
湯姆·裏德爾臉上還是那副和善樣子,手下卻暗自用力,狠狠拍打在阿爾法德的腿上,“坐沒坐樣,求你爲布萊克家留點臉吧。”
“陰險的毒蛇!”阿爾法德一下子痛地蹦起來,跳到另一張沙發上,順勢靠在自己姐姐沃爾布加·布萊克的腿上躺着,他唉聲嘆氣地說,“我不趁現在好好休息,後天的聖誕宴會我可會累死,要陪各個家族的小姐們跳一支舞,我的腳那天晚上可別想停下來了。”
沃爾布加無奈地搖了搖頭,手下繼續翻閱着最新的《巫師的美麗》雜誌,她需要訂購一條新的項鍊來搭配她的禮服裙子。
“湯姆,你要不要來玩一下?”阿爾法德做了一個滑稽的行禮,“布萊克家族的小少爺誠摯地邀請您參加由布萊克家主辦的聖誕晚宴,不知您可否願意?”
湯姆面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心裏去唰唰打着小算盤:租一件得體像樣的禮服要多少加隆,還有一雙皮鞋,也許還要配上一個精緻的領帶夾……
“二十八個純血家族的繼承人幾乎都會到場,畢竟我們都或多或少有些血緣聯繫……”
聽到阿爾法德這句話時,湯姆心裏的小算盤停下了,他擡起頭來笑着說,“我的榮幸。”
……
燈光璀璨,奢華的水晶吊燈照射着偌大貴氣的門廳,悠揚的音樂聲在其中迴盪,那些穿着華美的少男少女在舞池中翩翩起舞,而那些成熟的男人三五成羣,觥籌交錯,謀劃着各家未來的利益。女人們圍坐在沙發上,巧笑言歡,不動聲色地打探着各方信息。
湯姆·裏德爾聞着空氣裏飄散的淡淡香氣,看着眼前的熱鬧場景,黑色眼睛裏溢滿了興奮與躍躍欲試,他熱愛交際,交際能帶來數不盡的人脈和利益。他像一條魚一樣扎進人海里,如魚得水。
和馬爾福家現任當家人一番熱絡的交談過後,湯姆拿起路過的服務生遞過來的紅酒,優雅地品着,心裏卻不住地暗罵馬爾福的陰險狡猾、說話滴水不漏。
“湯姆,你一個人?”沃爾布加在他身旁站定,“要不要一起去跳支舞?”
湯姆擡眼看了她一眼,目光淡漠。
沃爾布加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笑容,“你放心,我可不會像格林格拉斯一樣纏上你。”她仰頭一口喝盡杯中的紅酒,“畢竟我可是布萊克家的人,而且我與堂弟奧萊恩很快就要訂婚了。”
她灑脫地把酒杯丟到服務員的托盤上,伸手朝湯姆發出邀請,“走吧,只是一支舞,紳士可不會拒絕一個淑女的小小請求。”
“當然。”湯姆微笑着牽住她的手,攬着她纖細的腰肢滑進舞池中。
腳步變換,姿態優雅,湯姆牽着沃爾布加的手在舞池中武動着,他嘴角是一抹得體矜持的微笑,誰能想到孤兒出身的他爲了學會這一套嚴格規定的舞步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他拉着沃爾布加轉了個圈,目光冷漠,沒人知道,也沒人再意。
舞蹈過程中他們逐漸變換了原來的位置,在又一個轉身之後,湯姆看到了阿爾法德,他在舞池的不遠處拉着一個紅頭髮的女孩跳着舞。湯姆有些驚訝,雖然換了身衣服,打扮地比平時漂亮了些,但他還是認出來那人,這不是那個拉文克勞的書呆子嗎?
沃爾布加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的方向看了幾眼,“阿爾法德居然把丹妮卡也叫過來了,她可不怎麼常來這種場合。”
“那個和阿爾法德正在跳舞的女孩嗎?”湯姆腳下沒停,繼續牽着沃爾布加跳着舞。
“是的,我們的舅舅唯一的女兒,布爾斯特羅德家族唯一的繼承人。”沃爾布加有些驕傲地說,“布爾斯特羅德都是那種悶聲發大財那種人,但丹妮卡可比她父親厲害多了,小小年紀就有着一副好腦子,最近兩年她接手的家族產業盈利翻了一倍之多。”
“哦?”湯姆有些疑惑地問,“但我之前都沒怎麼見過這位小姐。”
“是啊,她向來不喜歡人多的地方,除非必要的交際,否則誰都喊不來她。不過她也不比像別的小姐們一樣,在舞會上搜尋合適的青年才俊,就憑她的數不盡的家產就夠男人們蜂擁而上了。”沃爾布加哈哈大笑起來,“但我舅舅不會放人的,他還想多留這個女兒幾年呢。”
湯姆禮貌地笑着,沒有對一位貴族小姐多做評論,心裏卻有着自己的一番思量。
一曲結束後,沃爾布加帶着湯姆坐到阿爾法德在的角落沙發上。
一過去就聽到阿爾法德對着丹妮卡抱怨着,“怪不得你不願意來這種宴會,光跳舞就累死了,還要看那些老頭子虛假的笑臉——”
“慎言!”沃爾布加嚴厲地呵斥着他,阿爾法德撇了撇嘴,不耐煩地往旁邊坐了坐。
“堂姐,阿爾法德只是當着我的面發幾句牢騷。”
湯姆第一次聽到丹妮卡的聲音,就像是平靜的大海,溫柔又飽含力量。
“你就知道護着他,明明都差不多時候出生的,怎麼差這麼大……”沃爾布加嫌棄地說着。
丹妮卡笑笑不說話,朝湯姆打了聲招呼,“您好,”她朝阿爾法德看了一眼,他立馬上道地說着,“湯姆·裏德爾,我的同學。”
丹妮卡重新微笑着打招呼,帶着貴族與生俱來的優雅與冷漠,“您好,裏德爾先生。”
她沒有伸出手,無形地拒絕着他的吻手禮。
湯姆也揚起一個虛假的微笑,“您好,布爾斯特羅德小姐。”
宴會進行到後半階段,各個家族的繼承人都跳累了,三五成羣地圍坐在一起,喫着餐後甜品,嬉笑着討論着最近發生的事情。
“……韋斯萊家又添了新丁,真的是像田裏的鼴鼠,一窩一窩地抱崽。”阿爾法德喝了點酒,已經有些醉了,開始胡言亂語起來,“和他們家相反的馬爾福家,倒是子嗣艱難,不過我聽說是因爲他那裏……”
半大的青年們因爲他嘴裏胡言亂語的葷話而捧腹大笑,丹妮卡也失笑地搖了搖頭,看到坐在對面的那個黑髮男孩聽的認真,把杯子隨手放到托盤上,一旁的服務生連忙第三次給他續上。
丹妮卡心想他可能不懂這邊的禮儀,便好心提醒着。她輕咳一聲,見裏德爾望了過來,便把喝了一口的杯子輕輕放到杯託上,緊接着轉動一下杯子,杯耳轉到十二點方向。服務員託着茶壺沒有動作。
湯姆心中羞憤不已,耳根通紅,他把杯子照她剛剛的動作重新擺放。之後一直不動聲色地用陰毒的目光盯着丹妮卡·布爾斯特羅德,心想一定要看到她那副平靜模樣被撕碎的場景,比如說追到她再狠狠拋棄掉……
……
聖誕節假期很快過去,新學期開始之後,丹妮卡發現自己總是會很“偶然”地與湯姆·裏德爾碰到,誰都知道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在城堡北邊,斯萊特林卻在城堡地下,根本不順路。並且每次相會,丹妮卡都會收到一下微乎其微的小禮物,有時是一束沾着露珠的鮮花,有時是難能可貴的圖書……
很明顯,丹妮卡捧着一大束白玫瑰,嘴角帶笑地往寢室走。一個長相俊美的男孩的追求,還有這麼多的鮮花,足夠讓她心情愉快一整天了。
另一邊,湯姆·裏德爾就沒她心情那麼好了,他在心中氣悶着,這個該死的油鹽不進的布爾斯特羅德小姐,每次收下他的小禮物都沒什麼表示,那雙睿智的藍眼睛盯着多看他幾眼,他都覺得自己拙劣的行跡早已被對方發現。
阿爾法德一出寢室就看到湯姆苦悶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黑頭髮,他不禁調笑着,“看看你現在的表情,一副愛而不得的樣子。可真難得啊,讓兄弟聽一聽,是哪家的姑娘令你如此煩惱?”
湯姆身子一僵,下一秒長腿交疊,張開雙臂靠在沙發上,嘴角揚起一抹迷人的笑容,“你在開玩笑嗎?哪有那種女人存在。”
他不屑地說着,來掩飾真正的內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來不與別人談情說愛。女人嘛,逗一逗,衝她們眨個眼,送給小禮物,她們就會像菟絲草纏繞而上……你眼睛怎麼了,怎麼一直在眨?”
“我想他只是想要提醒你,停下你的誇誇而談。”丹妮卡冷淡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原來您是這樣的人啊,萬人迷先生。”
湯姆僵硬着扭頭看向她,嘴巴張了幾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恐怕是他人生最失敗的時刻了。
丹妮卡把包裝精美的禮物盒拋到阿爾法德的懷裏,“你的生日禮物,我父親讓我提前給你。”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帶丹妮卡進來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沃爾布加·布萊克也似笑非笑地看着湯姆和阿爾法德,還有不遠處小小年紀卻和女生打得火熱的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紅脣輕啓,“呵,男人……”
幾個星期過後,湯姆發現丹妮卡開始像對待陌生人一樣無視他了,即使他等在她必經的路口、坐在她身旁一起看書、溫柔體貼地爲她遮風擋雨……湯姆幾乎要咬碎了後槽牙,這石頭一般的女人真的佔據了他全部的心緒,他已經很久沒有再想什麼斯萊特林繼承人的事情了。
在圖書館又一次他的問候被丹妮卡如視無睹之後,湯姆心裏積攢的怒氣像吹爆的氣球爆炸了,他那副優雅迷人的紳士模樣徹底消失。
他長腿勾住丹妮卡坐着的那張椅子,把她和桌子拉遠了一些,然後他邁着大步坐到她面前的桌子上,把她一直在看的那本書扔到一邊。
湯姆終於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陰險、冷酷,他的表情陰翳,手下用力,細長的手指鉗住丹妮卡的下巴,他盯着她有些驚慌的眼睛,聲音嘶啞又低沉,竭力壓抑着怒火。
“你就不能從這該死的書上移開一些目光,拿來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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