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想一個損招
一聽要上公堂,裴順變了變臉色。
他是強詞奪理的,這個他自己知道。
可上了公堂就不是能強詞奪理的事情了,到時候縣太爺讓人一打,張桂花受不住疼不還得什麼都招了?他呢,雖然強詞奪理不是什麼大罪,可到底臉面上不好看,叫人知道了也丟了體面。
裴順自然是不願意的,“好了老二,既然火沒有燒起來,就不必管是你們冤枉人還是你二孃真要放火,今夜無事發生,都回去早些歇着吧。”
這樣的倉促收場許漱嫿是不願意的,可裴策拉住了她的手,並不讓她上去理論。
張桂花得意的嘴臉也很快消失在眼前,裴順讓裴軍和趙香蘭帶上張桂花回屋,兩人也就乖乖聽話,拉扯着還想挑釁許漱嫿的張桂花一路往西邊走去。
許漱嫿讓裴策拉了拉,也帶着往屋裏走。
大寶小寶已經被吵醒了,可他們聽話,外頭有動靜也不敢出去,只敢坐在牀榻上縮在一塊,瞪大了眼盯着門看。
兩人先去了潘如玉屋裏,裴策解釋說已經將事情解決,讓潘如玉安心睡下就是,又帶着許漱嫿回自己屋裏,安撫了兩個孩子。
看得出來許漱嫿是有怨氣的,可裴策也沒法當着大寶小寶的面安慰她,本想等哄睡了孩子再解釋,可許漱嫿懶得搭理他,翻了個身面對着牆壁自己就睡了。
哪怕小寶在後面扯着她的衣裳輕聲哀求要孃親抱抱她也沒轉過身來。
裴策嘆了口氣,只得自己哄着兩個孩子安睡。
那頭的裴順並張桂花趙香蘭裴軍幾人回了屋子,立馬就一拍木桌,怒斥一聲,“糊塗東西,我不是讓你別去招惹許漱嫿跟裴策嗎?”
屋裏點了油燈,張桂花能清晰瞧見裴順臉上的慍怒,當即便被嚇得縮了縮脖子,“老爺,我……”
“我什麼我!”裴順似乎氣急了,根本不想聽她解釋,“我叫你別去招惹他們,眼看着裴策就要院試了,我都打聽過了,他必然能考中的,將來等他考了個什麼功名,咱們一家子都進城去住着,不過三五年的時間,你就可以不必再忍着了,你卻將我的話當做耳旁風?”
張桂花不敢吭聲了,只低着頭絞着衣裳的一角。
裴軍到底於心不忍,不願意看着他娘這樣受委屈,便想從中勸和勸和,“爹,娘也是一時糊塗了才這麼做的,那許漱嫿最近實在是太猖狂了些,娘忍不住也是有的,您就別怪娘了。”
“還有你!”裴順斜睨了裴軍一眼,照罵不誤,“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外頭都幹了些什麼,讓你帶那個張東海去搞定許漱嫿你都辦不到,還天天遊手好閒的一點正經事都做不出來,你還沒裴策半點本事,叫囂倒是厲害,連個女人都解決不了,還好意思說人家猖獗。”
裴軍被罵得也縮了縮脖子,可還是覺得委屈,“爹,不是我不行啊,是那許漱嫿太狡猾了,我跟東海帶了好幾個人去呢,一定能逮住她的,可是她竟然找了王金玉那個老潑婦去,還帶了好幾個潑婦,我們都是粗人,打架有本事,拌嘴哪有那麼些潑婦強。”
“沒用的東西!”裴順啐了一口,言語裏滿是嫌棄。
“都是廢物!”屋子裏已經沉寂下來,張桂花跟裴軍都捱了罵,趙香蘭也不敢開口,可裴順越想越生氣,還是忍不住怒罵一聲。
桌子又被他拍了一下,顯然這樣也不能讓裴順消氣,“連許漱嫿都搞不定,你還想當裴家的正經主母?你還想要那個名分?”
張桂花越發委屈起來,“許漱嫿這幾日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反常得很……”
“那你就想燒死她?你有沒有想過燒死她連帶着裴策也一塊燒死的後果?”裴順被氣得眼前一黑,面前扶住桌子才穩住了自己的身子。
“我哪裏敢放火燒人啊。”張桂花急忙替自己辯解,“我不過是想將潘如玉屋裏那幾籠筐棉花給燒了罷了,那是許漱嫿買的,我想着火勢起來了潘如玉一定能驚醒的,到時候她跑出來,把屋子給燒塌了,裴策他們不就沒地方住了嗎,不就得來求咱們了嗎?”
這倒是個好主意,讓裴策不得不上門來哀求他們,他們就有了話語權,到時候裴策出人頭地了,也不得不扶持他們一把。
裴順想到這一點,憋在心頭的氣倒是消了些。
見裴順好似沒有那麼生氣了,張桂花纔敢往前湊了湊,“老爺,我也是想過辦法的,許漱嫿如今手裏還握着賣靈芝的錢,總還有幾十兩銀子握在手裏,所以才這麼硬氣,要是她沒了這筆銀子呢?”
裴順擡眼瞧了瞧她,示意她接着往下說。
張桂花高興了,只要裴順不跟自己置氣,她就安心了不少,“老爺,我是想着,要不咱們找個法子,逼得許漱嫿將那銀子都交出來,或是找人綁架了那兩個小兔崽子,或是讓潘如玉生一場大病,誆得許漱嫿不得不將銀子掏出來,硬搶是不行了,她現在骨頭硬得很,搶不過來的。”
這話說得很是得裴順的歡心,想不到張桂花是這樣有主意的人,裴順聽着也舒服了不少,“嗯,這個法子還成,那麼裴軍啊——”
他拖長了調子叫了聲裴軍,裴軍也就往前湊了湊,“爹,我在這呢,您吩咐。”
裴順自己在桌邊尋了椅子坐下,老神在在的,“你既然跟那個張東海要好,就跟他商量商量,叫他找幾個面生的人把大寶小寶那兩個兔崽子給綁了,假裝綁匪跟許漱嫿要贖金,到時候給他幾兩銀子讓他把嘴閉嚴實了,聽到了沒有?”
裴軍自然是滿口答應的,“爹,您放心好了,我辦事沒有辦不成的,這事必然給您辦得漂漂亮亮的,您就等着聽我的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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