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吳大人到來
大寶似懂非懂的,“所以爹爹是爲了保護娘,纔沒有讓娘出來救我們的嗎?”
裴策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是啊,這些事現在是爹爹做,以後大寶也要跟着一塊做知道嗎,還有哦,大寶是不是該跟孃親說什麼?”
許漱嫿眨了眨眼,說什麼?
大寶倒是反應得快,從裴策懷裏鑽出來,手腳並用在牀榻上爬着,越過熟睡的妹妹來到許漱嫿身邊,動作卻頓了頓,好半天才伸手去揪了揪她的衣袖,“娘,大寶知道錯了,娘不要跟大寶生氣。”
原來是說這個。
許漱嫿失笑,將孩子擁入懷中,“娘沒有跟大寶生氣,本來就是娘沒有出現,不怪大寶要生氣的,不過娘希望大寶能記住,不管什麼時候,娘都會一直陪在你們身邊。”
大寶埋頭在她懷裏,沒有吭聲。
許漱嫿抱了抱他便將他往裴策那兒送,“好啦,已經很晚了,快些睡覺吧,不然明天早上就該頂着兩個黑眼圈被妹妹笑話了。”
大寶乖乖聽話,讓裴策接過去擱在牀榻中間,幾人重新躺下,已經累了一天,閉上眼很快都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牛家村已經鬧翻天了。
昨夜去圍觀的人圍着張東海家鬧騰了一夜,畢竟是死了人,里正不好自己處理,便一大早遣人進城請了吳大人並仵作等人來,驗了一通屍之後仵作認定這人是死於失血過多,又有身上各種各樣被野豬啃食過的傷痕可以作證,便下了定義,這人是被野豬掙脫了繩索,又因爲沒處出去,所以反咬家中唯一的人口而死。
至於那頭野豬,因爲沒人能制服的緣故,吳大人只得命了一個腿腳快的,衝過去開了門好讓那野豬跑出來,等野豬離開了張家,一干人等才能進入張家驗屍檢驗。
吳大人又問了這人的親眷在何處,得知張東海是個孤家寡人,本着憐憫之心,想吩咐人幫他收屍下葬,誰知道一問,自有圍觀的說起了夜間的綁架案。
這可把吳大人給氣壞了,往屍體上啐了一口,又問那被綁架的人住在哪兒,他要好生慰問一番。
人羣中自有人回稟,說是村口裴家的孩子。
一聽姓裴,吳大人難免往裴策身上想,“可是那個唸書的裴策?”
“是,大人英明。”里正急忙應答,“大人也認得咱們策哥兒?”
吳大人笑出聲來,“如何不認得,裴公子才協助了本官抓捕一夥劫匪,本官還沒來得及多謝裴公子呢,煩請這位兄弟引個路,本官要到裴公子家裏頭坐一坐。”
一聽還涉及了劫匪,又是吳大人親口說要見的人,里正怎麼敢耽誤,急忙引了人往裴家走。
裴策早早就醒了,正藉着天邊朦朦朧朧的微光在院子裏看書。
外頭腳步聲紛揚而至,裴策自然是知道的,只不過是假做不知,捧着書還在院子裏仔細看着。
吳大人一進門就瞧見他身形挺拔,站在院子裏宛若一顆青松,“裴公子如此好學,將來必定能夠連中三元,成爲當今聖上的座上賓。”
裴策握着書扭頭望去,見是吳大人引着里正並縣衙一種衙役進了門來,便露出笑意,朝着吳大人拱手行禮,“大人謬讚,裴某實不敢當,不知大人怎麼屈尊來了,有失遠迎還請大人不要見怪。”
吳大人主動上前攜了他的手,“本官也是一早接到貴村裏正前來稟告,說是死了一個獵戶,這才趕來,又聽說這死的人昨夜綁架了裴公子的一雙兒女,這不,本官實在是掛心得很,想着過來瞧瞧,不知孩子如今怎樣了?”
“還在屋裏頭睡着。”裴策往裏屋看了一眼,露出幾分愧色來,“家中簡陋,還請大人稍後片刻。”
吳大人答應一聲,看他掀了門簾進屋去,又自己四下瞧了瞧裴家的屋子。
見東邊簡陋,西邊卻寬敞亮堂,不由得一皺眉,回了頭詢問里正,“這裴家怎麼這幅光景,聽聞裴家是貴村首富,這裴公子怎的住這樣的地方?”
“這……”里正頓了頓,不知該不該將人家家事往外說,可見面前的是縣丞大人,不好隱瞞的,只得實話實說了,“大人有所不知,這裴老爺有兩妻,策哥兒的娘不得裴老爺喜歡,故而只屈居在這土屋裏頭,那二房一家就住在那西邊堂屋。”
吳大人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了。
雖然覺得這事聽着不像話,可到底是人家家事,裴策要是沒有意見,他一個外人也不好多說什麼的,可……
唉。
一想起裴策那樣的人物竟然住在這樣破落的屋子裏頭,吳大人心裏頭就很不是滋味,總想着要找個時機問一問裴策纔好,若是能幫上忙,也算他還了裴策夫婦的恩情。
土屋簡陋,裴策在屋裏頭叫醒許漱嫿的聲音他們在外頭都聽得清清楚楚的,不多時,門簾再次被掀開,裴策抱着大寶,許漱嫿抱着小寶前後走了出來。
兩個孩子還睡得迷迷糊糊的,見了人也不知道叫,各自埋頭在爹孃頸窩上只顧酣睡。
裴策引着許漱嫿給吳大人行禮,又介紹道,“讓吳大人見笑了,小兒貪睡,不能給大人請安問好,這是小兒,名喚大寶,這是小女小寶。”
吳大人一一瞧過,又跟許漱嫿說話,“本官這一大早的叨擾二位了,既然孩子睡着,就不必叫醒,快些將孩子抱回去吧。”
許漱嫿答應一聲,從裴策懷裏接過大寶,一手一個將孩子抱了進去,不多時又出來,屈膝給吳大人補了個禮,“吳大人安好。”
“裴夫人有禮。”吳大人急忙回了一禮,“本官還未謝過夫人,那日若不是夫人相助,本官這會子怕是早已命赴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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