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谁的 作者:未知 甄珠从容华山回来后,心气一直不大顺,人也恹恹的,沒什么精神。 不仅困倦得厉害,胃口還不好,吃点东西最多几口就停筷子了。何氏问她,她說近来身体不舒服。 至于哪裡不舒服,甄珠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這日,母女二人一起照例用午膳,何氏提出請郎中来府上给甄珠看看。 甄珠最怕苦药,沒什么事不爱看病。囫囵吞下一口米饭,她正要拒绝母亲的话。 恰好婢女端来一罐刚炖好的鲫鱼豆腐汤,热气腾腾,鲜香四溢,刚放置食案,甄珠捂着嘴巴“哇”地一声呕出来。 一旁的翠丫赶紧递上白帕和茶水,甄珠抿水漱嘴,又用白帕擦拭干净,捏着鼻子向何氏抱怨:“娘,這厨房怎么做的鱼汤呀,腥味那么大,我闻着都反胃。” “嗯?”何氏诧异地看了甄珠一眼。鲫鱼豆腐汤有些日子沒叫厨房做了,近来看甄珠瘦了一圈,才想起炖汤给她补补,怎么這丫头反应這么大。 闻着還是从前的味道,何氏疑惑地拿起瓷勺舀了一口品尝,沒有变化。 何氏的目光掠過甄珠的腰身,略有几分深意,偏甄珠還在旁大呼小叫地指挥婢女:“我闻到這個味道就想吐,端走,快端走!” 婢女望向何氏,见何氏点头,连忙将那罐鱼汤撤了下去。 鱼汤撤了,味道還未消散,甄珠跑到院裡透气,翠丫扭头想跟上,却被何氏叫住。 “小娘子這样多久了?” 翠丫回想甄珠最近的状况,照实道:“回夫人的话,有几日了,娘子近来肠胃不舒服,闻到刺激的味道,就会恶心。” 何氏不露声色,继续问:“她小日子多久沒来了?” 翠丫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认真地答:“有一個月零十四天了。” 见何氏表情变得严肃,翠丫小声补充:“娘子說她平常贪凉,爱吃冰碗,小日子不准是正常的。” 何氏沒理会翠丫的话,放下筷箸,静静地等甄珠過来。 “怎么了,娘?”甄珠在院中站了会儿,回到食案见四下仆婢已被挥退,只剩何氏一人坐在案边。 何氏神色凝重,望着甄珠质问:“珠珠,你老实跟母亲交代,你在外边是不是与人有了首尾?” 甄珠惊讶地“啊”了声,眼神躲闪地在厅内打转,丝毫不敢直视何氏的眼睛,“娘你在說什么呀,珠珠听不懂。” 何氏一语戳破甄珠的心思,冷声道:“别跟母亲装疯卖傻!珠珠你是不是叫男子破了清白?” 甄珠本想辩驳,看到何氏冷厉的面色,立时不敢胡言乱语了,低着头怯怯地回了個“嗯”。 “事后喝過避子汤嗎?”她承认,何氏也直白了当。 甄珠顿了一下,慢慢地摇了摇头。回来疲累不堪,又被父亲责罚,早忘了避子汤這回事。 眼珠一转,甄珠意识到,母亲這是以为她有了? 甄珠赶忙宽慰何氏,头摇得如拨浪鼓似的,信誓旦旦地比出一根手指,“娘,不会的!就才一次……” 想了想,崔恪和她不止做了一次,又改口:“就才一晚!” 不管一次還是一晚,不避子,女人都有可能怀上。何氏叹了口气,出门吩咐下人去請郎中入府。 不過多时,布衣霜鬓的老郎中提着药箱過来,何氏引着甄珠,請郎中给女儿把脉。 郎中凝神聚气,出叁指探上甄珠手腕,片刻目露喜色,朝何氏作揖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郎中一定睛,见甄珠還做少女打扮,心下吃惊,又见何氏不惊不动,似是早已知晓。 敛去笑意,郎中正色:“娘子有孕,已有月余。” 甄珠闻言后退一步,满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是不是诊错了?” 郎中捋着白须,笃定告知:“娘子滑脉明显,正是怀孕之相,老夫从医多年,這岂会诊错。” “罢了,罢了。”何氏摆手,命下人打发郎中出府。 “我不信,我不信!”甄珠在厅内踱来踱去,气得在地上直跺脚。哪有人這么倒霉,一发即中。 何氏见她恼羞成怒的模样,镇静问道:“珠珠,孩子是谁的?” “我不知道,我忘了!”甄珠一口恶气堵在心裡,对何氏也沒好态度。崔恪說睡她恶心,若是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肯定会笑她又蠢又傻又恶心。 何氏不恼,猜测着:“是不是徐陵的?” 甄珠嘴裡一直念叨想招徐陵为婿,之前還听說她跟徐陵表白被拒绝過。但男人嘛,对着美人口是心非的多的是,嘴上說不要,身体比谁都诚实。 “不是。”甄珠反驳,她连徐陵的衣角都還沒挨上呢。 想到崔恪,她心裡难受得厉害,气自己不争气,对方讨厌她,她還怀上人家的崽。 脑子裡乱哄哄的,甄珠捂着肚子,沮丧地叹了一口气:“娘,你别问了。你若允许我要,我就把這個生下来,延绵我們甄家的香火。” 她撇過脸,眼裡有了欲落不落的泪,“若是母亲嫌弃珠珠给将军府丢人,尽管一碗落子汤灌下来,珠珠不会怪您,珠珠什么都认。” 何氏变了颜色,斥责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珠珠你把父母想成什么人了!你怀孕母亲尚未怪你,母亲只想知道孩子父亲是谁,看能不能给你讨個公道。难不成你還觉得,母亲会害了你跟孩子?” “不用,他不想要。”甄珠咬着嘴唇,仍是倔强。 “是不是崔恪?”何氏算着她从畅欢楼那晚回来的时日,揣测道。 谁知甄珠听到崔恪的名字就哭了出来,流着泪逃避,“娘,你别问了!” —— 我每章都很粗长呀……求珠……快结婚了快吃肉了,曙光就在前方(微博@华阙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