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習慣了房子裏多個人,突然少了就不習慣了 作者:未知 江偌半會兒沒講話,隨後問她:“我要是一天不答應,你是不是就跟我耗上了?” 杜盛儀沒接話,態度卻顯然。 江偌這刻尤其明顯地感到,自己從前是如何低估和忽視了杜盛儀這人。 江偌說:“我這兩天沒空。” 杜盛儀問她:“你哪天能有空?” “週三上午過後。”她約的是週三上午複查。 杜盛儀說:“那就週三下午。” 時間敲定,杜盛儀丟開手機,姚屏臉色不好地站在旁邊,杜盛儀正眼沒給她一個。 過了會兒,姚屏好奇又諷刺地問杜盛儀:“你怎麼就這麼不甘心?因爲不再參考你意見就讓工作室發佈聲明?” 那聲明是華清讓發的,杜盛儀微博,是有人黑了她賬號刪除了,現在杜盛儀連自己微博都登不上去了。 知道之後,杜盛儀就沒跟她講過一句話,姚屏也沒再將就她。 不過多時,聽見她給江偌打電話,那種拼死都想搞得人家夫妻不和睦卻還不以爲意的語氣,聽得姚屏難受。 她開始很認真地思考杜盛儀這人的精神情況。 這兩日天氣不大好,昨傍晚開始下了一整夜的小雨,氣溫驟降不少,今天雨後也一直陰雲密佈,房間裏一股子潮冷,不開空調都要穿外衫。 杜盛儀接了姚屏的話,“我知道那是你的工作,我不再爲難你,但你也不要再幹涉我。” 杜盛儀坐着,姚屏站着,她居高臨下看了杜盛儀一眼,“我就問你一句話吧,你還想不想賺錢了?” 據她所知,杜盛儀從業到現在,除了保障生活的錢,基本沒有存款,全數還債。 而杜盛儀曾經嬌生慣養,那習慣更改不掉,導致現在生活花銷也大,她不知道杜盛儀離開了這個行業,還能怎麼維持自己奢侈的生活。 杜盛儀沒表現出任何可能失業的慌亂,十分平靜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江偌在家按醫囑安安分分躺了兩天,身體倒是沒再感覺出什麼異常,但是每天喫得太過清淡營養,嘴巴都快淡出鳥來,加上在家沒事,躺得渾身不周正。 她想約王昭出來,去喫點味重的東西,王管家婆不同意,覺得外面的不乾淨,江偌便把算盤打到了錦上南苑那邊。 跟小姨說,下班之後過去喫完飯,想喫她做的酸菜魚和可樂排骨。 喬惠當晚親自下廚,把兩個菜做了出來。 江偌掐着點兒到的。 許秋梅已經搬走,家裏沒了礙眼的人,江偌心情好了不少。 江偌打開門就順着味兒往廚房裏鑽,見飯廳桌上除了她點的兩個菜,還有兩個小菜,廚房裏喬惠還在煲湯。 江偌說:“哪裏吃得了這麼多?” “小陸一會兒還要過來,嫌少不嫌多。” 江偌一愣,“你怎麼把他叫來了?” 喬惠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麼不能叫他了?”她看回冒煙的鍋,“吵架了?” 江偌若無其事說:“沒有啊。” “那怎麼不能叫他來?” 江偌睜眼扯謊:“他應酬多。” 喬惠抓住她言語和邏輯漏洞,更加狐疑:“你問都沒問他,就知道他有應酬?” 江偌猝不及防,怔了一怔,“我就是突然想來喫頓飯而已,何必去哪兒都要帶上他?” 喬惠沒揭穿她,說:“常在外應酬的人,平時更應該飲食清淡,才能養胃。你的胃也不好,還不多注意些。男人對這些可能不大上心,你得多叮囑他,少在外面喫,你也是,少點外賣,注意均衡搭配。” 江偌怕說多錯多,只得應是是是,拿了碗筷趕緊離開了廚房。 她到不久,陸淮深後腳便到。 江偌去開門,陸淮深站在門口,兩人四眼相望。 江偌問他:“要來怎麼也沒提前說?”稀鬆平常的語氣,聽不出別的味道來。 陸淮深目光在她臉上審視一番,便知這人實則壓抑着真實情緒。 他一手掌着門,一手撐着門框:“工作忙,後來忘記了,反正也會見着,提不提前有那個必要麼?” 江偌衝他笑嘻嘻的:“那喫飯也不一定有必要是吧?” 陸淮深雙眼附着在她臉上,默不作聲,似乎覺得她說那話有意思,但又挺氣人的。 江偌不好在門口跟他槓起來,轉身進去了,陸淮深不緊不慢跟在她身後,轉到廚房裏去跟喬惠打了聲招呼。 喬惠因上次他帶了特產來,覺得他既然對江偌的家人傷心,那對江偌也應當是真情,於是陸淮深在她心裏的形象越發趨於完美,對他也熱情許多。 陸淮深折身回到飯廳,江偌衝他使了個眼色,然後進了房間,陸淮深隨後跟進來。 許秋梅搬走之後,鐘點工把牀品全部拆洗了,爲了防止牀上落灰,又用防塵布把牀遮了起來,加之許秋梅入住前,江偌將自己在這兒的東西都搬走了,這房間愈顯空蕩。 陸淮深走進來,江偌伸手繞後將門關上。 她站在陸淮深面前,“你待會兒在我小姨面前不要胡說。”她頓了頓,垂了垂眸又說:“就是我住外面的事,尤其不要提起。” “這麼怕她知道?” 江偌垂着頭,見跟前那雙腿逼近了一部,江偌不着痕跡往旁邊站了站。 然而空間就這麼大,她離他都是觸手可及的距離。 “我不想她多想。” 大多子女在面對感情或事業上的岔路時,都不願讓父母知道。首先兩代人的思想不在同一個層面,他們無法給出最適合自身的建議,反而還會給他們增加壓力。尤其是大部分父母,思想比較保守,喬惠就屬這一類,認爲婚姻不可兒戲,若非原則問題,能合則不分。 她還記得以前剛上初中的時候,以前老家的親戚離了婚,瞞着孩子瞞着父母,給了父母兩年的緩衝時間,循序漸近地告訴他們事情,最後知道真相的母親情緒激動,病了半個月,之後身體就沒好過。 但是江偌對感情的認知已經萌芽,認爲那位親戚的丈夫冷漠而且難相處,妻子也是事業有成的女強人,吵起架來兩不相讓,逢年過節都能在飯席上懟起來,互相鬧得很難看。 當時在這樣的基礎上,小姨認爲男方會賺錢,不打人,也不亂搞,這婚爲了老人考慮都不該離。 江偌大概就知道小姨對這類事情看法如何。 而且現在喬惠整日在家無事可做,容易胡思亂想,沒有定論的事情,江偌覺得沒必要讓她知道。就像江家的事她也沒完整告訴她,她不明白其中利害牽扯。 “既然不想讓她多想,那就不要留下馬腳。”陸淮深再次逼近。 江偌穩住沒動,額頭差點抵在他下巴上。 心裏突突了幾下,她故作鎮定地伸手推了他一把,“喫飯了。” 江偌本來推開他,結果他紋絲不動,伸手抓住她手腕,另一隻手自然而然就往她腰上去了。 江偌身體一僵。 陸淮深沿着她脊溝上下掛了兩下,似乎想讓她放鬆下來。 天氣入涼,江偌穿了絲綢褶皺襯衫,薄薄的一層,他指尖的溫度和輪廓她都能清楚感應到。 那地方敏感,酥癢頓時爬滿背脊,她縮着脖子臉一紅就要將他推開。 他忽然低下頭堵住她的脣,江偌算算有些日子沒跟他這麼親密無間,那晚在客廳不由自主親他那一下,也沒像這樣貼的毫無縫隙,如耳鬢廝磨般。 她嚥了咽喉嚨,有種緊張抗拒,又有種久別重逢的熟悉。 “家裏最近沒點人氣,住着怪不舒服的。” 江偌手貼在他胸前,隔在兩人之間,她把頭偏在一邊沒看他,只感到他淡淡的呼吸,溫熱噴灑在她臉上,癢酥酥的。 “以前你一直一個人住,怎麼沒有不舒服?” 陸淮深見她沒抗拒他,便將下巴貼着她臉:“習慣了房子裏多個人,突然少了就不習慣了。” 江偌聲音微顫了一下,後又堅定說:“習慣都是可以改掉的。” “我不想就改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