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你要麼爲了江偌放棄,要麼做好江偌跟你撕破臉的準備 作者:未知 杜盛儀表情僵在臉上。 杜盛儀給江偌的印象多是清冷孤傲,鮮少見她像現在這樣明顯喫癟的時候。 由於當初杜盛儀一上來就跟她過不去,她迫不得已辭了工作跟杜盛儀脫不了關係,這樑子早已結下,心平氣和坐下來談的可能性幾乎爲零,江偌也沒打算低聲下氣求她,她所以事先打算以物換物,但杜盛儀貼了心金口不開,江偌也就不浪費時間了。 江偌離開,小蔣來送她。 走到門口小蔣還想跟她到電梯,江偌說:“不用送了,你回去吧。” 小蔣客客氣氣的:“那江小姐您慢走。” 江偌按了電梯,身後門關上。 電話還在通話中,江偌一隻手揣在衣兜裏,站在電梯前打電話,雖是高隨的電話,但他在忙,電話那頭是凌姣。 江偌說:“我從她家裏出來了,給你添麻煩了。” 凌姣說:“沒事。不過我聽杜盛儀那語氣,她似乎跟水火關係並不簡單,言語隱晦,想必那天水火確實來找過她。” 江偌環視周圍,電梯入戶的戶型,出了電梯就是自家,入戶大廳兩側排列着大小不一的櫃子,看樣子是用作鞋櫃和收納,跟室內傢俱色調一致,靠近家門旁有一隻鬥櫃,上面擺着一張油畫。 她看向牆頂,在大門同側的右上角發現了監控。 江偌將視線轉回電梯,“兩人一定見過面,不過水火行蹤成謎,加上現在被警方盯上,他貿然將心中告訴別人也有風險,所以杜盛儀也可能是真的不知道水火去向。” 電梯到了,江偌掛了電話,將手和手機一同放在衣袋裏,進電梯前,她看了眼監控,監控所在位置可以看到整個入戶大廳的景象。 下到一層出了電梯,江偌才發現腳上鞋套一直忘了取,她脫下鞋套扔進了電梯旁的垃圾桶裏。 江偌獨自走路時很快,習慣性邁大步伐,尤其是穿着平底鞋,之前肚子沒顯出來的時候總是會忘記懷孕事實,現在身子能明顯感到沉重,她纔會下意識剋制自己的走路速度。 往外走時,有電話進來,手機在兜裏震動,陸淮深打來的。 江偌站在杜盛儀家樓下,對着這通打來的電話,莫名地遲疑了一下。 她接通,陸淮深問她:“剛纔怎麼一直沒接電話?” “剛纔跟人打電話。”江偌拉開住出入口的玻璃門。 陸淮深打她電話許久都佔線,打回家問吳嬸,吳嬸說她出了門,但她沒說去哪裏。 他問:“這會兒去哪裏了?” “在外面有點事,”江偌想了想還是一語帶過,快速轉了話題問他:“打電話給我什麼事?” 陸淮深饒有興致:“沒事就不給能給你打電話?” “現在半下午的,你不忙?”要是沒事,他不會現在這個點給她打電話。 江偌走到車邊,忽然頓足,然後轉頭往高處望了一眼,她像是想到了什麼,語氣淡了許多,“你是不是知道我在哪兒?” 對面靜下來,片刻都沒回應。 江偌瞭然,她拉開車門上了車,才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陸淮深不答反問:“你去找她做什麼?” “當然是爲了詢問水火的消息。” 陸淮深呼吸明顯一重,連帶着語氣也比剛纔重了些,“警察都撬不開她的口,你去找她有什麼用?” 江偌一股火騰地躥上頭,她使勁將車門拉來關上,很大一聲悶響,對面似乎也聽見了,便不再做聲。 過了會兒見她始終不再開口,陸淮深稍微緩了緩語氣說:“你跟她有過節,你就這麼單槍匹馬去見她?” 江偌深呼吸,儘量使自己冷靜下來,“我怎麼覺得你對我單獨見杜盛儀特別介意?我不明白,杜盛儀一傷患她能對我做什麼?你到底是擔心她會對我做什麼,還是怕她跟我說起什麼?” 江偌語氣一開始還能保持平靜,後來質問的語氣便再也隱藏不住。 陸淮深語氣涼下來反問:“你什麼意思?” 一股逼迫感也隨之而來。 “字面意思。”江偌語氣乾癟,“我不知道你到底有多事情沒有跟我講清楚,我尊重你的隱私,也選擇相信你,但是你得知道疑惑和信任是成反比的,疑惑累積越深,信任也會隨之崩塌。” 陸淮深那邊沒有聲。 “我不想總是從別人口裏瞭解你,”江偌腦中凌亂,語無倫次,嗓音微哽:“但,但你好像……總是給不了我像樣的解釋。” 江偌不想說下去,掛了電話。 她靠在車座上良久,被她扔在中控臺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偏頭看了眼,是她常用護膚品牌發的會員短信。 陸淮深沒有再打過來,她平復了一下,開車離開。 半途等紅綠燈時想了想,變道去了華領府。 …… 晚上陸淮深跟幾個關係不錯的朋友一聚,他主要是來問賀宗鳴馬六的事。 賀宗鳴年少輕狂時跟一混社會的有了交情,那大佬行事謹慎也仗義,混得風生水起,雙方各有需要時,偶爾互相幫忙。 水火剛失蹤那陣,賀宗鳴幫忙跟這人知會了一聲,請人幫他留意一下,畢竟說起來,水火跟他們纔算一條道的。 前不久得知一個叫馬六的人,跟這大佬手下的人提起了水火。 那時陸淮深已察覺江覲在謀劃什麼,公司這邊又分不開身,以防萬一就讓人幫忙留意着馬六的行蹤。 而這馬六實則是個頭腦衝動的人,特別愛出風頭,但也容易慫。 得知江偌出事後,陸淮深立刻讓人扣了馬六。 剛好那幾天馬六獨自回家看她年邁生病的老母,在回程途中半路被截了。 馬六幫水火辦事,掌握着不少江覲和水火勾結的證據。 江覲怕得要死,這兩天慌了陣腳,恨不得翻個底朝天把馬六找出來。 賀宗鳴說:“要不現在就把馬六交給警察算了?” 此刻會所獨棟小樓的露臺上只站着他倆,秋冬相交的晚上夜深露重,陸淮深手裏夾着煙,吸了口,然後緩緩吐出青白煙圈,“不急。” 賀宗鳴想了想,沒再說話。 他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過了,陸淮深也沒走,以往最多十點多就着急往家裏趕了。 賀宗鳴奇怪:“今兒不用早回去了?” 話音剛落,賀宗鳴見陸淮深不着痕跡皺了下眉,又發覺他今晚話也異常的少,整晚都是心事重重意興闌珊模樣,酒喝了不少,煙也抽了許多。 “怎麼回事,你倆吵架了?” 陸淮深沒吱聲,兀自抽着煙,目光望向黑暗深處,指間的煙火苗時明時滅。 過了良久,他淡淡說:“江偌下午去見了杜盛儀。” 賀宗鳴心裏替他一咯噔,“杜盛儀跟她說了什麼?” 陸淮深一手撐在露臺的圍欄上,將煙掐滅在旁邊,“不知道,說她兩句就氣得掛了電話。” 賀宗鳴尋思着江偌這生氣可不是一般的生氣,估計陸淮深也被戳着了,否則早就回家哄人了,也不會大晚上在外面廝混到這個點。 “你說什麼了把她氣成這樣?” 陸淮深看去一眼,“不知道杜盛儀跟她說了什麼,反正她已經在懷疑了。” 賀宗鳴沉默了。 過了會兒他嘆口氣說:“你早該有心理準備,越往後你越瞞不住她的,江偌又不是傻子。你一開始和她好的時候,我就擔心你以後怎麼收場。” 陸淮深又抽了支菸出來,賀宗鳴伸手搶走了,“你要麼爲了江偌放棄,要麼做好江偌跟你撕破臉的準備,你兼得不了。” 陸淮深頓了下,瞟向他:“如果我就要兼得呢?” “你說你要是單純爲了自己還好,那叫野心,叫商場利益,可關鍵這其中牽扯着杜盛儀,到時候江偌會怎麼想?而且江覲在這時候對江偌出手,博陸還有個陸甚憬在虎視眈眈,你很難顧全兩邊。” 陸淮深什麼也沒說,從他手裏抽走了眼,拍拍他的肩。 賀宗鳴見他進去,去跟陸重坐到一起,低聲說着什麼。 …… 陸淮深帶了司機過來,上了車說:“去華領府。” 車停進車位,陸淮深卻沒下車。 司機等了會兒,車廂裏安靜到了極致,他不敢看後視鏡,只疑問:“陸總,不下車嗎?” 陸淮深當時買這房時,買了三個停車位。 此刻他右手邊,停着江偌的車。 江偌不想見他,躲到這裏來,估計是沒想到他也會來這兒。 陸淮深沒吭聲,閉眼靠在車座上,司機不敢再打擾。 過了好一會兒,陸淮深捋了把發茬,吩咐司機:“你先走。” …… 已經快凌晨一點,江偌睡不着,黑暗靜謐中隱約聽見大門打開的聲音,關上的聲音更加明顯。 她一下子撐坐起來,光着腳走到門口,看見客廳裏燈開了,有光線從門縫底下透進來。 江偌一開始就沒考慮是小偷,小偷沒那麼光明正大,還鬧出動靜。 家裏拖鞋軟底,走路幾乎沒聲,看到門縫下有人影晃動,江偌眼疾手快立刻將房間門反鎖。 外面的人剛好要開門,手剛打上門把,結果裏面咔噠一聲,他動作怔住,似乎不敢相信,嘗試着轉動門把手,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