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1、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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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小粟喫完飯就離開了楊小槿則跟着他一起並沒有與楊安京敘敘舊什麼的。
只是在這場晚宴中楊小槿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沒有反駁楊安京也沒有反駁任小粟就像是一個毫無感情的喫飯機器……
回到各自的小院裏任小粟隔着牆突然問道:“我晚上說話有點過分這樣頂撞姑姑會不會不高興?”
任小粟聽到對方說道:“沒有因爲我也老和她吵架其實我倆的關係一直都更像是姐妹她只比我大6歲而已算是我爺爺61歲老來得女。”
“那爺爺還挺厲害的……”任小粟說道。
院牆的另一邊突然沉默了一瞬但楊小槿並沒有受到任小粟的太多影響繼續說道:“今晚只有一個事情我想跟解釋一下其實她是個有人情味的人起碼在我眼裏是這樣的。”
任小粟不再說話他察覺到楊小槿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一般繼續的自顧自說着:“那時候楊氏的家裏已經沒什麼親情可言父親和母親出意外之後就沒什麼人管我了楊鈺安收養我只是爲了在名義上更方便接收我父親生前的那些資源例如舊部例如權力。是楊安京每天接送我上學放學放學的時候還會買喫的給我陪我唱兒歌看童話跳皮筋我的第一把狙擊槍也是她送給我的。”
這時候任小粟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實在是這句話裏畫風轉變的太快了前面還跳皮筋呢後面就突然多出一把狙擊槍來……
這前後畫風有點不搭啊!
不過任小粟沒有打斷他回想起楊小槿唱兒歌、跳皮筋的技能等級看來楊安京確實沒少陪伴楊小槿。
只聽楊小槿繼續說道:“也是那個時候她看到楊氏對我的態度纔開始漸漸對整個楊氏失望。我記得我第一次扣動狙擊槍扳機後她對我說小槿這個時代開始改變了。我不知道她爲何如此執着的想要消滅核武也不知道她從什麼時候成了安京寺之主、暴徒之主她開始越來越忙但我的生日每次都能收到她的禮物也只有她還記得我的生日。”
任小粟頓時慚愧:“生日什麼時候來着?”
“陽曆4月1日”楊小槿回答道換了其他女孩怕是早就生氣了但她沒有生氣像是簡簡單單的陳述了一個事情然後又問:“呢?”
“我……”任小粟低聲道:“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楊小槿明顯愣了一下她有點意外這世上怎麼會有人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卻聽任小粟笑道:“不過我胳膊內側有人紋了個3.16就當我是3月16號出生的好了。”
“誰紋的?”楊小槿皺起眉頭。
“不知道”任小粟搖搖頭儘管楊小槿看不見他搖頭的模樣。
“……”楊小槿忽然有些疑惑起來在她印象裏任小粟就是土生土長的流民在113號壁壘集鎮長大可普通流民誰胳膊上會紋這種數字序號?
所以這個時候楊小槿努力回憶卻發現任小粟從未提及過去。
他們倆人的相處方式很奇怪誰也沒去深究過對方的過去就像是這廢土時代裏的兩塊無根浮萍因爲喜歡就相依爲命了。
任小粟笑了笑:“很奇怪對嗎其實我自己也覺得很奇怪我的記憶……是殘缺的。”
“沒事這並不重要”楊小槿說道:“今天我跟說這些不是要影響對我姑姑的看法事實上我現在也無法理解她到底要幹什麼只是解釋一下我今晚無法幫說話的原因。”
“嗯放心吧我不介意”任小粟說道。
按照楊小槿的性格也只有因爲在乎自己的感受纔會跟自己解釋這麼多吧想到這裏任小粟甚至還有點開心。
這時候他想倆人爲啥要隔着牆說話呢明明都是超凡者了爲啥還要被一堵牆阻隔着?
難道同在一個院子裏徹夜長談不好嗎?
想到這裏任小粟便準備翻牆而入結果腦袋剛探出院牆就看到楊小槿單手握着黑狙黑洞洞的槍口就指着他的腦門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一種無聲的嘲笑:“可以嘛任小粟膽子越來越大了值得鼓勵。”
“就是這麼鼓勵的?”任小粟黑着臉。
“不然呢?”
“哈哈我就是翻過來看看情緒是不是低落了看到沒事我就放心了早點休息晚安!”任小粟說着便跳回自己院子跑另一邊去騷擾江敘了。
楊小槿一個人站在院子裏收了黑狙她忽然覺得任小粟笑容背後似乎總是隱藏着更深沉的孤單。
這種孤單不是沒人陪伴的那種而是置身於廢土之上前顧後盼卻發現看不到自己的過去與來處。
這少年太堅強了堅強到不需要誰來憐憫也不屑別人的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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