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又一個來送星光的
莫名其妙地又收到了三點星光。
不用說,天線寶寶又在感謝自己了。
這女人很好用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再來,讓自己好好再疼疼她。
秦源一邊想着,一邊來到了廚房,挑了跟木棍。
然後以棍爲劍,練起了《墨子劍法》。
雖然不覺得墨子劍法會真如墨家所說的那麼牛,但是畢竟多學一點就多強一分,今天他是徹底看明白了,這世界的道理和公義,只在拳頭和劍的丈量範圍之內。
書上說《墨子劍法》難練,迄今爲止墨者之中最高也只練到過五重,不過秦源不這麼覺得。
在他眼裏,墨子劍法和水息術、隱守、紙人傀儡一樣,他一看就懂,一練就會,也不知道是不是魯班鎖的關係。
一上午功夫,他就已經把墨子劍法前兩重練得很熟練了,尤其是裏頭的幾個殺招,更是瞭然於胸。
有個有趣的現象,他練劍時候,紙人也在一旁,照着他的動作認真地比劃着。
因爲沒有變大,只是手掌大小,所以看上去又可愛又搞笑。
於是秦源就又撕了張紙片,剁成劍的樣子,然後沾了點口水,給他黏手上。
果然,紙人有了劍,頓時精神大振,練得更虎虎生風了。
練到快中午的時候,尚寢司的太監來檢查衛生了。
太監叫段青,平常笑呵呵的,看上去人不錯。
不過沒多久,他就在鳳牀的被褥上發現了一絲不太明顯的血跡,顯然那是天線寶寶留下的。
秦源沒辦法,爲了避禍只好及時地遞上了二錢銀子。
“段公公,我那是不小心破了手指滴到的,請您高擡貴手。”
段青不聲不響地把銀子塞進袖子裏,然後笑呵呵地說道,“小秦子,今天得虧是哥,要是換了別人,你可逃不了一頓板子。行了,回頭哥給你弄點皁角來,好好洗洗。”
說完,唰唰兩下,就從他頭頂冒出兩道星光。
秦源愣了愣。
咦,老哥,平常你收受賄賂的時候,是懷着感激的心理收的嗎?
你好有良知啊。
秦源頓時滿臉堆笑,連聲說道,“是,是,您是我親哥。對了,這都快中午了,您要不在這吃了再走?”
段青擺了擺手,“罷了,你這破地方能有什麼好喫的,省着自己喫吧,不過也算你小子有心。”
唰,又一道星光從他頭頂冒出來。
好傢伙,又是個寶藏啊。
秦源記下了,尚寢司的段青,良知尚存,容易感動,以後得對他好點兒。
一陣恭維,直到送段青出大門。
然後,老藝術家秦源果斷上活兒。
“宮裏太監都陰着呢,那貨收了錢,沒準爲了考功,還是會去內廷衛舉報我,要是那樣的話就完了!一頓毒打不說,要是引起了大魔王鍾瑾儀的注意,沒準還會被她喫掉,我好苦啊!”
唰,獲得三個星光。
“爲了活命,我不得不把二錢銀子送給了那畜生,這麼下去這點錢遲早要花完,花完了以後我又要捱餓!我好苦!”
沒有星光。
怎麼又沒有,難道這錢難道不是錢?
秦源想了想,莫非這錢是用天線寶寶的金釵換的,算不義之財,正好跟墨家的“利他”理念相沖?
真是的,這麼較真做什麼?
不管了,沒有就沒有吧,不倒扣就行。
一日無事。
到晚上的時候,《墨子劍法》前兩重已經非常熟練了,特別是那些高明的身法,更是練得爐火純青了。
練了一天劍,秦源累了,但是紙人好像不知道累,還在那不知疲倦地練着。
很拼啊。
天黑後,秦源熬了碗粥,呼啦呼啦喫下,就準備早點睡覺。
不過剛躺下沒多久,他就發現院子裏似乎有動靜。
這動靜很小,換做以前他是絕對聽不到的,但是現在非常清晰。
這時候,躺在桌上的紙人也站了起來。
腦袋輕輕一歪,似乎在側耳傾聽什麼,還沒等秦源反應過來,它就唰地一下飛起,提着紙劍氣勢洶洶地準備殺出去。
幹他!
秦源連忙用意念喝止。
這麼莽幹什麼,稍安勿躁!
紙人這纔回到原位,但依然擺出一副橫刀立馬、急不可待要上去砍人的樣子。
秦源很嫌棄地看了它一眼,有勇無謀的貨,怎麼做大事?
看完,又悄悄走到門後,從門縫裏看出去。
卻是萬萬沒想到,他孃的從外面也有一雙眼睛湊過來,正好跟他對上眼了。
大晚上的,可想而知那有多驚悚,嚇得秦源“嗷”地一聲就跳了起來。
紙人白了秦源一眼,沒吱聲。
緊接着,“嘭”地一聲,只見本就不怎麼牢靠的門,被踹開了。
藉着門外的月光,秦源看清那是一個太監打扮的人,而且有點眼熟。
“別看了,我,齊大山。”那太監竟自報起了家門。
秦源愣了下,尚食司的糧倌佬齊大山?
齊大山,人稱小山子,但是一般的小太監,都得尊稱他一聲“山爺爺”,儘管他今年才三十不到。
話說齊大山原本跟他一樣,也只是個小小的廝役太監,後來機緣巧合,拜了尚食司管事太監喬鎮爲乾爹。
喬鎮就教他修劍,想不到這小子天賦極好,短短三年就築基成功,還到了九品中階,於是立即就被調到了尚食司,當了糧倌佬。
從此他就飛黃騰達了,以前連個包子都不敢買的貨,一躍就成了淑芳茶齋、慶月酒樓的常客,這些地方可動輒就得幾十兩銀子,很多低品級的嬪妃都不敢常去。
齊大山的錢從哪來的,自然不是祕密。
秦源所在這一大片寢宮的物資就都是經他手發放的,光秦源這樣的窮鬼,他一個月就能榨去四錢的“辛苦費”,外加剋扣去四成的糧油米麪、日用物資。
上次連兩根蠟燭都不肯放過的就是他。
據說仗着有乾爹撐腰,他不光敢剋扣小太監的,甚至連某些答應、常在的物資都敢剋扣,可謂膽大包天。
不過這都不算什麼,以前聽小櫃子說,齊大山最狠的時候,曾活活餓死過一個老太監,愣是一個月不給人家一粒米,後來出了事才稍稍收斂一些。
可是這貨大晚上跑自己這來,要做什麼?
正當秦源納悶的時候,又聽齊大山笑道,“小秦子,不用緊張。我來麼,不過是跟你借點錢花花。”
一聽說齊大山要跟自己借錢,秦源當時就有點懵。
這不是熊瞎子跟人借皮襖,便祕的跟竄稀的要開塞露嗎,玩呢?
“您這是開玩笑吧?”秦源問。
“沒開玩笑。”齊大山陰笑一聲,又道,“山爺爺最近賭運不順,底褲都輸沒了。聽說你小子最近挺闊的,就給你個機會,孝敬孝敬你山爺爺。放心,山爺爺高興了,以後一定照顧你。”
秦源心想你個孫子,當初說只要每次給你一錢“辛苦費”,你就照顧老子,結果還是什麼都剋扣去四成,害老子天天喝稀粥,上茅房都不捨得點蠟燭……你特麼還有臉再說“照顧”兩個字?
這後宮貪財的是很多,但好歹基本上都拿錢就辦人事,像齊大山這種拿了錢還不辦人事的,還真不多。
秦源不知道齊大山爲什麼認爲自己有錢,但他知道齊大山說的“借”,其實就是搶,所以他很想馬上給齊大山來個以理服人,畢竟忍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身爲德藝雙馨的年輕表演藝術家,這個表演的機會他又不想放過。
各位老師,舞臺就是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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