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一句話罵兩遍?(感謝流殤曲中生的盟主)

作者:小小部長
翌日,天大亮。

  秦源起牀後,發現老道他們已經回去了。

  可能是看他還睡着,所以就沒叫醒他道別。

  到底是江湖人,聚散隨興,來得乾脆去得也乾脆,沒有婆婆媽媽那一套。

  就是相處這麼久,有點習慣老道那嘿嘿嘿的魔性笑聲了,一下子分別,倒是有些不捨。

  “那道人出門前給你留了張紙符,金閃閃的很好看,怕是能驅魔辟邪的。”

  秦力將一張泛着金色的紙遞給秦源。

  秦源一看,原來是張寫了戰詩的聖頁,正是昨晚老道從布袋中抽到的。

  興是覺得自己還在傷心,於是他就送了一張,聊以安慰。

  秦源心中微暖,接過聖頁時笑了笑。

  癡情這老道,能處。

  秦小芙做好了早膳,三兄妹便坐在一起,吃了起來。

  喫着喫着,秦小芙忽然問道,“二哥,鍾家真的那麼了不起嗎?他們的老祖宗,真的和高祖是好兄弟?”

  “對啊,天下兩大家嘛,鍾、陳兩家誰不知道。”秦源一邊呼嚕嚕喝粥,一邊說道。

  “那,你是怎麼認識他們的呢?”秦小芙又問。

  “我啊,我是因爲先認識的鐘瑾儀。她是內廷衛指揮使,我在內廷當差嘛,肯定要和她搞好關係了。”

  秦小芙想了想,又道,“據說鍾家出了名的難相處,尤其是那鍾瑾儀,都三十六了還沒嫁出去呢,可兇可兇了,二哥你是怎麼與她搞好關係的?”

  秦源當時就黑臉了。

  “誰說她兇的,你鍾姐姐,不知道多少溫柔善良呢!她以後......嗯,也會對你很好的。”

  秦小芙歪着腦袋,一臉費解地問道,“她大我二十多歲呢,我叫她姐不合適吧?應該叫姨!”

  秦源一頭冷汗。

  “別,千萬別,你這麼叫她,回頭她容易把我揍一頓!”

  “呵,那你還說她溫柔善良?”

  “......”

  秦小芙又道,“可是我又覺得,鍾家那位公子倒是涵養不錯,說話又穩重。而且你昏迷的時候,他可難過呢,應該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吧。”

  秦源不由地停下了筷子,眯眼瞧着秦小芙。

  不是吧,芙妹不會真的看上鍾瑾元了吧?

  不行不行,鍾家那四口子,也就自己能跟他們聊到一塊去,換了誰都不行!

  要是芙妹嫁給鍾瑾元,指不定哪天一句話說錯,鍾瑾元那廝就掀了桌子呢!

  到那時,自己身爲芙妹的孃家人,是給她出頭好,還是不出頭好?

  總不能喊“鍾瑾元你欺負我妹,我特孃的就幹你妹!”吧?

  喊也沒用,自己都未必能幹過鍾瑾儀。

  再說,鍾瑾元那廝大芙妹也太多了,總不能說老牛喫嫩草這種事,全讓他老鍾家給佔了吧?

  咦,爲什麼要說“全”。

  咳咳,儀兒不是老牛,那是親親小寶貝,跟鍾瑾元兩碼事。

  還有一點,自己和鍾瑾元互相娶對方的妹子,那到時候互相之間該怎麼稱呼啊?

  太複雜了!

  秦源原本想的是,芙妹最好嫁個老實本分的富貴人家的公子,這樣婚後起碼不用受氣。

  要知道,這世界重男輕女的思想還是很重的,女孩子找婆家,最保險的就是,找個勢力比不上孃家的。

  話說只要有自己在,滿京城隨便她找,只要她看着喜歡就成,看看有幾家敢欺負她的?

  就是不能找鍾家......那家太猛,真的有點幹不動啊。

  想到這裏,秦源就語重心長地說道,“芙妹啊,鍾瑾元那廝其實脾氣很暴躁的,你纔剛認識他,所以沒看出來。”

  秦小芙露出一絲困惑的表情,“是嗎?那我是真沒看出來。”

  言語間,竟有些小小的失落。

  正是少女思春時,那點小心思,真是想藏都藏不住。

  不光秦源看出來了,連秦力都看出了點端倪,於是趕緊悄悄給了秦源一個眼神,示意他別再說了。

  再說下去,小心思被戳穿,丫頭就要哭啦!

  秦源會意,就微微一笑,岔開話題道,“對了,這兩天我要出趟遠門,你們要照顧好自己。最近京城多事之秋,沒事儘量少出去。要實在有事,可以去鍾府找鍾州牧幫忙,他一定會幫的。”

  “二哥,你怎麼又要出去啊?”秦小芙撅了撅嘴,說道,“過兩天就是我生辰了,我想我們一家三口一起過。”

  秦源笑了笑,摸着秦小芙的腦袋,說道,“二哥儘早回來。”

  早膳過後,秦源就出了門。

  今天的京城,氣氛格外緊張,禁軍戒嚴了全城,街面上幾乎五步一崗,十步一哨。

  顯然,一方面是因爲今天是皇子校考的日子,另一方面則是,禁軍配合清正司,在追捕昨晚的漏網之魚。

  秦源琢磨着,不知道百里長卿那廝,昨晚有沒有逃掉呢?

  正想着呢,忽然就只見道旁的灌木叢裏,跳出一個人來。

  那人的衣服就像是破布條一般,條條道道地掛在身上,頭髮是蓬鬆炸裂的,皮膚上到處都是凝固的血漬,臉上又像剛從火場出來似的,一片卻黑。

  秦源嚇了一跳,差點就要掏出大寶劍砍過去,直到那人喊了聲,“秦兄!”

  再細一看,這貨不是百里長卿又是什麼?

  看他這副慘樣,秦源就又想起了上次他在皇宮裏的慘樣,不由也一陣唏噓。

  你說你,好端端的跑來京城幹嘛呢,來一次被虐一次,再這麼虐下去,都要有心理問題了吧?

  百里長卿看到秦源,雙眼溼潤了,就像看到親爹一樣。

  只見他一瘸一拐地走到秦源跟前,下巴微微地顫動着,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兩眼含淚,脈脈無語,只是輕輕地捧起了秦源的一雙手。

  秦源汗毛豎起,急忙把手縮回,然後問道,“長卿兄,你怎生......又這樣了?”

  百里長卿哽咽訴衷腸。

  “秦兄,我、我昨晚被十多個大宗師追殺啊!我從城東跑到城西,從城西又跑到城北,然後又轉了一夜,這才擺脫他們,跑到了這裏!”

  “這......他們爲何追殺你?”

  “你有所不知,昨晚我們與朝廷那幫狗賊大戰了一場!原本勝券在握,哪知那幫狗賊之中竟出了一隻好厲害的鷹犬,破了我們的大陣,然後就......”

  秦源有點臉黑,心想狗賊就狗賊,鷹犬就鷹犬,你丫的至於一句話罵老子兩遍嗎?

  百里長卿說到這裏,又紅着臉道,“請秦兄,救我!”

  嗯,大概他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了。

  每次都是氣勢洶洶躊躇滿志地來,一副要carry全場成爲MVP的架勢,但是到最後都是灰溜溜、慘兮兮地找秦源幫忙。

  秦源現在也很糾結啊。

  朝廷伐隴西在即,自己一定會隨軍出征,要是再放這小子回去,豈不是相當於爲自己多招一個強敵?

  別看這小子每次都戰敗,可也是超勇的好嗎,一人能耍兩把意劍,這樣的高手天底下能有幾個?

  不過,放他回去也不是沒有好處,回頭等自己到了隴西,弄不好能從他這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

  綜合考慮了一番之後,秦源還是做出了決定。

  立即緊緊地握住了百里長卿的手,義不容辭地說道,“長卿兄,何以要說這個‘請’字?你我兄弟同生共死、肝膽相照,此情可比金堅,救你本就是應有之義啊!”

  “秦兄!”

  “長卿兄!”

  淚目,相擁!

  背景音樂起......啊不對,金光乍起!

  收到百里長卿近百點星光後,秦源就急忙帶他回了家裏。

  秦小芙一看到衣衫襤褸的百里長卿,頓時“啊”地驚叫一聲,然後跑回了屋裏去。

  百里長卿頓時老臉通紅,想想那日兩人相見,自己錦衣玉帶,是何等的英姿勃發,而現在卻衣不蔽體,如同喪家之犬。

  不由長聲一嘆,更加失魂落魄地自語道,“小芙姑娘......怕是要看我不上了吧。”

  秦源咧了咧嘴,心想你特麼別亂說好不好,她什麼時候看上過你啊?

  他孃的你要再心心念念惦記老子身邊的女人,老子剁了你!

  “長卿兄,不要多想,先沐浴更衣一番,然後喫點東西。”

  “好的,多謝秦兄。”

  秦源讓秦小芙燒了些洗澡水,讓百里長卿舒舒服服洗了個澡,然後換了身乾淨的衣裳。

  又讓他好好地吃了一頓。

  接着,按照老例,讓他鑽進了地窖。

  他秦源家的地窖,自然不可能有人來搜,所以藏在這是安全的。

  至於送他出城,那就得乖乖走正當程序了。

  畢竟現在整個京城都在海捕此人,誰都沒把握私自送他出去,要想安全送他出城,必須先跟範司正和姜應泰報備,經他們同意纔行。

  否則,一旦被查到,他的麻煩可就大了!

  搞定一切,再與秦小芙和秦力囑咐了幾句,秦源就去了清正司。

  老規矩,進去先戴面具,越少人知道他越好。

  剛到清正司大門,正要求門房通報呢,就只見趙宗鎮恰巧出來。

  趙宗鎮一看那面具,就知道是秦源,他先是一愣,然後就興奮地衝了上來,重重地摟住了秦源的肩膀。

  “臭小子,怎麼現在纔來?還以爲你死了呢!昨晚他們都說,你跟那大妖人都失蹤了,害老子一夜沒睡着覺!這不,老子本來正想再去那林子找找線索呢!”

  “嘿嘿,”秦源笑了笑,“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哈哈,你好好的就行,老子放心了!”

  趙宗鎮開懷一笑,然後又道,“好小子,聽說昨晚你又立下大功啦?我跟你說,這次你可不得了,據說連樵長老都對你稱讚有加!

  現在你的大名,在咱們清正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那門房一聽,頓時一臉驚訝地說道,“難不成,閣下就是那位精通奇門遁甲,大破妖陣一舉扭轉乾坤的秦影使?哎喲喂,失敬失敬!”

  說話間,附近幾個正在進出大門的清正司人也紛紛趕了過來。

  其中就有錢玉書。

  走到秦源跟前,錢玉書驚喜道,“秦影使,你回來啦?好極好極!司正大人可擔心了你一夜呢!”

  說着,又對衆人說道,“各位兄弟,這位就是秦影使!昨晚一戰,他居功至偉,可以這麼說,秦影使是我們清正司近幾十年來,首屈一指的青年俊才!”

  “嚯,可算見到真人了啊。”

  “秦影使大名,我可從一兩個月前就聽說了,幸會幸會。”

  周遭同僚,無不一片恭維之聲。

  秦源趕緊衝衆人拱了拱手,說道,“哪裏,在下也不過恰好懂那麼一點罷了,若論擒殺大統領之功,當屬昨晚在場的所有高手。”

  範司正的公房之內。

  “屬下見過司正大人。”

  範正慶細細地瞧了秦源一遍,見他身上確無大傷之後,又擺出一副嚴肅的臉孔。

  拖着長音,問道,“說吧,昨晚在樹林,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源早知道會有此一問,早已想好答案。

  “回大人,昨晚我與鍾瑾元鍾大人一起負責朝南搜尋,最終於一池塘中找到了那妖人。那曾想那妖人突然妖變,我與鍾大人措手不及!

  幸好後來又出現了三位高手,我們合五人之力纔將他拿下!不過,那三位高手顯然是奔着大統領的聖寶來的,那大統領一死,他們就收起他的屍體逃跑了!

  我與鍾大人自然不肯,畢竟那可是朝廷的財產,我等守護有責!於是,我二人便追了上去,哪料那三人修爲過分了得,我與鍾大人追了一夜,終是無果。

  最後,因爲我二人皆受了傷,只好先回我家療傷。”

  嗯,鍾瑾元那也是這麼一套說辭,昨晚大家都對好的。

  這種事情,本就沒法印證真假,再說涉及到鍾家的人,你要真想大張旗鼓地去調查,也不現實。

  另外,秦源立了這麼大的功勞,你要再糾結於他到底有沒有偷大統領的寶貝,那朝廷也未免顯得太小氣了點。

  範正慶聽罷,也只能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既然如此,你就寫份簡章上來,把昨晚之事詳細地描述一遍,明白嗎?”

  秦源皺了皺眉,沒好氣道,“大人,我讀書少,你也不是不知道。簡章這種東西,能不能算啦?”

  最討厭寫報告了啊!

  範正慶頓時拉下臉,冷哼道,“荒謬,這點事還與本司討價還價?你說那大統領死了,他如何死的、屍首何在,不光本司要知道,劍廟要知道,甚至連聖上也要知道!是你說不寫就能不寫的?”

  還有半句話範司正沒說,那就是,讓你寫簡章,是讓你有機會去劍廟,甚至在聖上跟前露個臉,你還推三阻四的?

  秦源無奈,只好說道,“好吧,那屬下遵命。”

  “無精打采做什麼?”範正慶又黑臉道,“就你這幅樣子,要我如何放心將青影堂三百弟兄,和京畿之地的情報機要交與你?既是青影使,就要有個青影使的樣子!”

  “知道了。”秦源點點頭。

  然後又猛地一激靈。

  咦,這話是不是話裏有話?

  忙問,“大人,你的意思是?”

  範正慶面無表情道,“沒什麼意思,這兩天你老實呆着,別出什麼幺蛾子。待皇子校考之後,劍廟或許會召見你。一切,等你從劍廟回來後再說。”

  秦源皺了皺眉,說道,“劍廟......馬上就會召見我麼?”

  心想,也不知道那劍奴,能不能看出自己身上有仙氣?或是看出自己的真實修爲?

  甚至,看出自己不是真的太監?

  這要是被發現的話,劍廟會如何對待自己?

  此時,範正慶的臉色終於溫和了些,說道,“先別高興太早,劍廟召見外人是大事,有一整套的程序要走,最終還要聖上點頭,所以指不定會卡在哪一關呢。現在只能說,你可能是幾十年來,第一個受劍廟召見的人!只是可能,明白嗎?”

  秦源點點頭,“明白,明白。”

  心想,誰稀罕啊,要是有的選,自己纔不要去劍廟。

  沒準去一趟,就狗頭不保了!

  跟範正慶聊完,秦源便下了樓。

  剛出大門,就發現陽光下,出現一道許久未見的倩影。

  那一瞬間的明媚,就彷彿眼睛被溫柔地擦拭了一下,整個世界都清新起來。

  蘇若依站在門口,雙手結在身後,俏臉上略帶些調皮,巧笑嫣然地看着他。

  秦源加快步伐,離蘇若依還有幾丈遠的時候就蹦起來,然後穩穩地跳到她的跟前。

  又旁若無人地拉起她的小手,笑嘻嘻地說道,“小依依,你終於出來了。你知道嗎,沒有你的夜,連呼吸都沒有味道。”

  蘇若依明眸微微一眯,一臉困惑道,“呼吸,本來就沒有味道吧?”

  “不,有你的時候,連呼吸都是甜的。”

  “噗!”蘇若依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好生肉麻,怎會說出這般話來?”

  “我是說真的,在沒有你的日子裏,我每天只吃一碗麪。”

  “什麼面?”

  “你的心裏面。”

  “呵,好好玩的俏皮話啊!”

  “什麼啊,這麼深情的告白,你就一點不感動?”

  “好啦好啦,感動啦!那你中午還吃麪嗎?”

  “喫啊,喫你下的。”

  “嗯!多喫點。”

  “那肯定!”

  “聽說你立功了?”

  “嗯,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兩天我想帶你去做件大事!你能請出假來嗎?”

  兩人手肩並肩,說說笑笑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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