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何爲帝
“該死……”衆位大帝咬牙切齒，眼中滿是憋屈。
“父親。”天婷雪與妖玲玲出現在了此地，急忙飛到天昊身邊。
“你們怎麼來了？”天昊眉頭一皺。
“爲何不能來？”天婷雪反問，臉色有些不滿，“出了這些事也不跟我們說一聲。”
“此事不是你們能摻和進來的。”天昊沉聲道。
“那怎麼辦，等到他們打穿整個仙界，我們苟且偷生嗎？”天婷雪寒聲道。
“……”天昊沉默片刻，道：“你們去尋求南宮帝族的庇護吧。”
“南宮帝族？”天婷雪秀眉一皺，“那羣自視甚高之人，有何資格讓我低頭？”
“唉……”天昊嘆息一聲，“他們是天地的寵兒，亦是我仙界的真正的最強勢力。”
“那又如何？”天婷雪不屑一笑，“他們自詡世外之人，不屑與仙界之人接觸。”
“怕就算是仙界崩塌，只要不觸犯到他們，他們也絕對不會出手！”
“哦？”聽到天婷雪的話，九道神主那深邃的眸光中寒芒一閃，冷冷地問道，
“南宮帝族，難道是什麼了不起的存在不成？哼，本神主倒要領教領教！”
“讓他們來！”
九道神主雙手抱胸，一臉的不屑與張狂，全然沒把南宮帝族放在眼裏。
聽到此話，天婷雪俏麗的臉色閃過一絲得逞之意，隨即立即恢復正常。
“哦？區區一尊神主，也敢口出狂言？本座來了，你待如何？”
此時，一道淡然的聲音驀然響起。
那聲音中透着無盡的威嚴與霸氣，彷彿能將這天地都震碎一般。
九道神主聽聞此聲，那原本張狂的眸光瞬間一凝，臉上的不屑之色瞬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與忌憚。
他下意識地猛然擡頭，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只見天地盡頭，一道血紅色的身影如同一輪燃燒着的烈日，在天穹中緩緩走來。
他的每一步落下，都好似有千鈞之力，讓那廣袤無垠的天穹劇烈震盪，彷彿這片天地都在他的腳下顫抖。
而仙界這一方，原本被黑暗籠罩得如墨般濃稠的天空，竟也隨着他一步步的靠近，那層層黑雲如受驚的鳥獸般迅速散去，漸漸露出了一片朗朗乾坤。
遠遠望去，衆人便已感受到了他那冷漠至極的雙眸中透射出的無盡帝威。
那目光猶如實質化的利刃，所到之處，空間都彷彿被切割得支離破碎。
那帝威更是如洶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沖天而起，直逼九霄雲外，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爲之膽寒。
“何等的存在……”九道神主嚥了口唾沫，呢喃一聲。
他的內心，在止不住的顫抖。
這一刻，他真正的感受到了，何爲帝！
……
與此同時，憶無情與夢念君來到天人之壁時，被一道金色身影攔住了。
“蠻……”憶無情看着蠻，眸光微冷。
“君。”蠻輕笑一聲，英俊威武的臉上掛着淡淡笑意。
“你我許久未見了。”
“今日一見，你還是如同當年，英姿卓絕。”
聞言，憶無情也是淡淡一笑，“我還是不如你啊。”
“無論是誰背叛我，我都不奇怪，唯有你……實在令我想不到。”
“何談背叛？”蠻滿臉疑問，“你應該知曉，你我是朋友，是兄弟，但唯獨不是上下級的關係。”
“我另尋他處，應該不算做背叛呢？”
“嗯。”憶無情輕輕點頭，“你說得對，確實不算背叛，但……你做了什麼……應該不用我說了吧？”
說到這，他眸光一冷，“既如此，你還有臉說你我是兄弟？是朋友？”
“‘天’到底給了你什麼？！”
“呵呵。”蠻淡淡一笑，“或許你我已經回不到當年，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阻止我。”
“仙界萬民不過是低賤的凡靈罷了，不必在意他們。”
“呵呵，低賤的凡靈……”憶無情輕笑一聲，“這一世，我是仙界之人，我叫憶無情！”
“低賤的凡靈，呵……真是如此嗎？”
“若非我打破了神界的極限，神界……如何是仙界的對手？”
“只可惜，沒有後悔藥。”蠻搖搖頭，似是有些遺憾。
他繼續道：“君，換做以前的你，是不會在意仙界凡靈的生死的。”
“這麼多年過去，你竟變了這麼多。”
“別叫我君！”憶無情冷喝一聲，“君這名字是你幫我取的，但此時此刻，你我形同陌路，這個名字也就不復存在！”
“憶無情……”蠻低喃一聲，嘴角微微咧開，“倒是個好名字。”
“你是要攔我嗎？”憶無情冷聲道。
“非也。”蠻搖搖頭，“我會讓你過去，但也僅許你過去。”
“我要讓你親眼看到，仙界的毀滅，自己卻無能爲力的感覺……”
“那時候，你的表情，一定很令人興奮。哈哈哈！”
說着，他已經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找死！”夢念君眸光一冷，手中出現一把銀白色長劍。
“九霄呢？她在何處？”憶無情伸出手攔住即將發作的夢念君，沉聲問道。
“那位啊……”蠻臉色微變，隨即笑了笑，“還好還好，你留下的東西，對她很有用。”
“果然嗎……”憶無情心神一震。
伐仙殺陣，他當年煉製的最強殺陣，其威勢甚至能將全盛的他給控制在內。
在走之前，憶無情擔心“天”可能對永恆界出手，所以將伐仙殺陣留給了蠻。
但伐仙殺陣的材料十分難得，沒想到此時蠻竟然已經收集了。
強如九霄輕語，卻依舊被自己的殺陣給困住了。
想到這，憶無情心中便有些後悔。
一切的源頭，好像就只是因爲他自己。
但，此時自怨自艾也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他要儘快趕過去。
“怎麼，你怕了？”蠻看着憶無情不斷變化的表情，不由譏笑一聲。
“……”憶無情看着他，“看來，你守在這，是不想讓天國的人進去。”
“這是自然。”蠻輕輕點頭，隨即伸出手掩住臉，笑道：“我就是想看到你絕望的表情，那樣……一定很精彩！”
“爲什麼……”憶無情終於問出了這句話。
自從知曉了蠻的背叛，他便一直想問。
爲什麼，明明是過命的兄弟，爲何要背叛？爲何要走到這一步？
當年，“天”落下神雷，欲將自己襲殺，蠻第一時間站了出來，直面天雷。
甚至，好幾次都被打的只剩下一縷殘魂。
他亦是憶無情自甦醒以來見到的第一個人，給憶無情取名，與憶無情殺遍整個神界。
亦師亦友的感情，卻破碎至此。
“爲什麼？”蠻微微一笑，“時間會沖淡一切，當年你我走過的路，我不會忘記，但……我已經膩了。”
“你當年一直與我說，要看看‘天’之上是何等風景，當時，我很驚訝，也很激動。心中沉寂許多年的血也沸騰起來。”
說到這，他嘆息一聲，“但後來，隨着時間的沖刷，我不免想到，做這件事，也許可以走另一條路。”
“抗爭到底，不過徒勞。”
“你來歷神祕，壽元無窮無盡。但我們不行，就算是神主，壽元終究是有限。”
“我等不及了。”
“所以，你就背叛師尊嗎？這不是理由！”夢念君忍不住怒斥道。
“念君，你還是不夠成熟，若你心不在憶無情身上，便不會此想。”蠻看向她。
“讓開！讓我們走！”夢念君冷冷道。
“呵呵。”蠻看向她，無奈道：“念君，我也是看着你長大的，這麼多年來，你一口一個蠻叔的叫我，我也不想讓傷你。”
“但，此時此刻，只有憶無情准許去到仙界，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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