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鴻鈞
並且，這本該是每一位證得一切時空永恆自在的大羅者都能夠掌握的並加以運用的大道法則。
但遺憾的是，在這古老的始源時空，先天大道完好，鎮壓世間一切的時代中，天地之強盛、時空之穩固讓一切證得大羅者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別說撥動時空，肆意更改時光，就是想要破開空間的束縛，在刨除相應的秉空間本源所誕生的大道神通之後，都是千難萬難。
而能在一瞬間將時空凍結，凝滯萬象，甚至連同所有先天神聖的思維全都凍結的存在，在蒼玄的認知中，唯有那位天道化身，開天闢地以來第一聖的道祖鴻鈞方能做到。
“呵，道祖法駕，未能恭迎，在下惶恐至極！”
蒼玄跳了跳眉毛，感受着自己除了思維之外盡數被時空凍結的身軀，不由揶揄的笑道：“只是不知，堂堂道祖爲何要阻在下出手殺人？”
【你這小子真是大膽，竟敢在我道場殺人！】
澹漠的聲音響起，隨後一名身着紫色道袍，手託玉蝶，神色澹漠的道人，無聲的出現在了蒼玄身前的道臺之上，澹澹的望着他。
“殺人那又如何！”
蒼玄思維一震，一道虛幻的身影從身軀中脫出，望着大道氣韻濃厚，恍若天地化身一般的紫袍道人，澹澹道：“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便是洪荒第一準則，他技不如人被我殺了也就殺了，更何況他出手偷襲我在先。”
“你不怕我殺了你麼？”
鴻鈞眼眸微微轉動，盯着蒼玄冷漠的說道。
“你不會，我非常確信。”
蒼玄凝視着鴻鈞澹漠的雙眼，毫無畏懼道。
“你是在亂天數。”
鴻鈞眼眸動了動，但神情依舊澹漠。
“我要的就是天數逆亂！”
蒼玄哂笑一聲，扭頭看着表的驚愕的被凝固在那裏的三清，眼中帶有一絲癲狂：“我的來歷在我降臨在這方時空的那一瞬間，想必道祖已經明瞭，那你也應該明瞭，未來就是你的三個好徒弟，聯手破碎了先天大道將你逆斬的吧。”
“我自然知曉。”
鴻鈞眼皮微不可查的一跳，悄然的看了一眼三清，而後依然冷漠的盯着蒼玄：“但這並不是你逆亂天數的理由。”
“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道祖！”
蒼玄聞言長嘆一聲，眼中瘋狂之色愈發濃郁，低聲嘶吼道：“我們未來註定要直面他們，所以我已經沒有退路了，我們必須賭上一把，將這天數逆亂，在混亂之中謀取生機！”
“生機？”
鴻鈞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哂然道：“你所謂的勝機爲何？莫不成是這聖位？”
“沒錯，就是聖位！”
蒼玄坦然一笑，道：“我就是要取得一尊聖位資格，以我得自未來，經由無數先天神聖悉心打磨、完善的大道傳承，必定會先他們一步證道成聖，然後以絕對的威勢，將他們提前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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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若是能夠如此，我早就滅掉他們了，還用得着你來出手？”
鴻鈞低頭凝視着蒼玄，冷漠道：“單是大羅者便已超脫了一切時空，一成永成，一證永證，無論在過去殺他們多少次，他們都會在未來重新復甦，然後證得大羅道果，更何況未來已經抵至道之盡頭的他們！”
“在你殺掉他們的一瞬間，他們未來道果便會跨越時空因果，在我所掌握的時空復甦，將那破滅萬象的無量量劫提前無數紀元開啓！”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殺掉他們從源頭解決一切這個捷徑走不得麼！”
蒼玄童孔微微收縮，眼中瘋狂之色斂去，沉聲道：“道祖，難道沒有其他辦法限制他們，任由他們在無量量劫破滅萬象麼？”
“他們已然超越了吾之天道，半步超脫，破滅了一切因果，錨定了必然之結果，無法阻攔，無力阻攔！”
鴻鈞閉上雙目，道：“雖然我不知他們緣何能夠放任你來到這片時空不加阻攔，但一切皆已註定，你什麼也改變不了，唯有從此刻起至無量量劫到來之前，是你，是我能夠苟延殘喘的最後時光。”
“既然如此，道祖爲何不願做出改變拼上一拼！”
蒼玄目光沉凝，肅聲道：“或許，我們能夠獲得破局的契機！”
“哦？你所說的改變是什麼？殺了準堤接引，重選聖位？還是拉攏巫妖二族，將你，將他們立爲聖人，一齊針對三清？”
鴻鈞睜開眼睛，嘲諷道：“你覺得這有意義麼？他們早已立於道之終極，這是既定的結果，所以過去的一切苦難和危機皆是加速他們晉升的資糧，所作所爲無異於滋敵。”
說到這裏，鴻鈞頓了頓，嘆然道：“未來時空一切天意已經被他們佔據，無論如何改變也無法阻攔他們的步伐，只是徒增變數，將一切引入你所未知的狀況而已。”
“......若是道祖吞了我呢？”
蒼玄沉默了半晌，握緊了拳頭，低聲道：“我擁有一絲超脫者的存在本質，若是道祖吞了我，或許可以獲得打破既定命局的可能。”
“免了。”
鴻鈞搖了搖頭，望着蒼玄幽幽道：“若是真的在那一切初始時空，不用你說，在看到你的瞬間我都會不顧一切代價將你吞噬，但這裏是他們錨定最終結果之後，你逆行因果時光而來的時空，一切都已註定，吞不吞了你結果都不會有絲毫改變，在最後都會走向既定的終局。”
“哪怕擁有超脫者本質也不行？”
蒼玄皺眉問道。
“不行。”
鴻鈞非常肯定的回答：“除非真的在這方被錨定結果的時空裏證得那超脫一切，直抵彼岸的無上道果，不然一切都將會抵達註定的終局。”
“那我們只能等死麼？”
蒼玄一臉頹然的問道。
“理論上還有一絲擺脫那既定宿命的可能。”
鴻鈞搖了搖頭，凝視着蒼玄，沉聲道：“與我們這些已經被錨定結局的‘死人’不同，身爲超脫者本質碎片的你不受他們的大道封鎖，擁有無限的可能，若是能夠充分利用無量量劫降臨前的這段時光，未必不能獲取一絲破局的生機。”
“我？”
蒼玄在鴻鈞肯定的目光中用手指了指自己，而後一臉苦笑道：“我就一得到了大羅道令的幸運兒，何德何能啊。”
講真的，他要有這能力，也不至於直接擺爛，低三下四的去求三清給他一個掌握命運的機會，然後在見到鴻鈞之後，第一時間就想要和鴻鈞勾結在一起，在源頭上按死三清了。
“我知道這不大可能，但這就是唯一的機會了。”
鴻鈞看着頹然的蒼玄，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對女媧等殘聖孤注一擲的選擇感到分外的頭疼。
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認命。
“你也不用焦慮。”
鴻鈞長長嘆息一聲，說道：“我會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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