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最近怎么回事?多久沒聚了,不知道的還以为你和那小子一起研究他那皮鞭去了。”說着朝周啸那边抬了抬下巴,裴泾顺着看去,周啸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别人传授经验,眼神敬佩地不断点着头。
裴泾笑骂了一句,抬手把杯子裡的酒一饮而尽,“沒什么事儿,你喝去吧,不用管我。”
陈之荣看了眼他,看着确实是不像有什么事儿,又跟他碰了碰杯,转身搂着女孩喝酒去了。
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裴泾拿起来一看,发现是江茳打来的微信电话,他从沙发裡坐起身子,接通了电话。
“喂——”
“請问您是……江茳的哥哥嗎?”戴宇看着江茳微信置顶上那人的备注,试探着喊道。
裴泾皱了皱眉,电话裡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
“嗯,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戴宇拿着江茳的手机,被电话那头冰冷的男声噎了噎,“我是她朋友,她现在……现在好像喝醉了,你方便過来一下嗎?”
“在哪?”裴泾突然站了起来,脸上的寒气把周啸吓了一跳。
“還有,什么叫好像?”裴泾的眉头皱得更深。
“就是……感觉她现在不太对劲,你還是快点過来吧!”戴宇看着缩在卡座角落裡面色潮红的江茳,语无伦次地道。
“你们现在在哪?”裴泾拿上外套,转身就往外走。
“在夜色,你知道嗎?就是xx路那個酒吧。”
裴泾脚下一顿,他眼神凌厉地迅速扫向一楼,“你们在哪個区域。”
“a区6台。”
裴泾转身下楼,夜色一楼的楼梯口处会固定站着两個值守保安,防止有人私自上二楼。
楼下的保安看到他后喊了声“裴老板好”。裴泾略一点头就要往a区去,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偏头往后道,“阿伟,麻烦跟我来一下。”
裴泾赶到他们卡座时,江茳正神色痛苦地蜷缩在沙发裡,露出的皮肤上泛着异样的红,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是什么情况,眼底涌动着刺骨的冷意。
“阿伟,麻烦帮我把今晚一楼的监控调出来。”裴泾转头吩咐道,身后的保安点了点头。
“她今晚一直待在卡座裡,隻中途去了一趟吧台,要了杯薄荷水。”戴宇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适时开口道。
“谢谢,”裴泾听出是刚才电话裡的那個男声,又转头示意阿伟,“重点查一下吧台附近,把那杯薄荷水保存起来。”
“……江先生?”
chilly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她长時間混迹于名利场,几乎是瞬间就看出了眼前男人的不一般。
“你好,我姓裴。今晚麻烦你们了,江茳我先带回去了,各位尽兴。”
语毕又叫住一個服务生,“這桌的所有费用记我卡上。帮我上去跟周啸他们說一声,我先走了。”
說罢上前把外套披在了江茳身上,打横抱起她出了店,往停在路边的车裡去。
江茳的包和手机落在了卡座裡,chilly拿上追了出去,正看见刚才那個男人把江茳抱进了副驾驶室。
“裴先生,這是江茳的包和手机,别落下了。”
“谢谢,麻烦你了。”裴泾接過放到了座位上,转身上了车。
“先走了。”
chilly望着那台车扬尘而去的背影,回忆起只在網上听說過的估价,心裡暗自咂舌。
裴泾一路上开得很快,他浑身冰凉,接电话时心中就隐隐有了個极坏的猜测,下楼看到江茳的第一眼就被印证了。
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她今晚的异常沒有被及时发现,后面会发生什么。
夜场裡情况复杂,什么人都有,现下监控還沒出来,但他几乎可以肯定江茳的杯裡被加料了,這种低端酒色场裡的惯用手法,夜色一直是明令禁止的。
裴泾眼神阴鸷,只等监控出来,這件事不会這么轻易就過去。
车停到楼下,裴泾侧過身去触了触她的额头,温度稍高,万幸的是沒有发热。感受到脸上温凉的触感,江茳微微睁开了眼,看到是裴泾后,眼中雾气凝结,泪水顺着眼尾落了下来。
“……头很晕,身上很热。”眼泪决堤般涌出,她从酒吧时就绷紧的弦,在此刻才骤然放松。周身都是熟悉的气息,眼前的人半拥着她,她再也抑製不住地哭了出来。
“对不起,是我不好。”他低头看着江茳泛白的嘴唇和红肿的眼睛,這话裴泾用来安慰她,却安慰不了自己。
他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他凭借着记忆输入密碼打开了江茳家的门,把她轻轻放在了沙发上。
兜裡的手机一直在响,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周啸给他打来了好几個电话。
裴泾发了條明天再說,索性直接关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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