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方伯出手
“放棄吧，就你這點道行，耗得油盡燈枯都沒用。”
“道貌岸然的小人！”
“你可別弄錯了，是你欺騙我們在先。”
方月初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我才明白原來他這麼強。
“方伯，你這麼厲害？”
“小手段而已，當年我和你爺爺遇到的可比這厲害了不止一星半點。”
看來方月初和我爺爺當時也遇到過厲鬼，並且比面前的女鬼要強大更多。
眼看女鬼被道火灼燒殆盡，方月初收回了手中的木劍，道火也隨之消失了。
“你是官殺混雜的命格，聽信邪道，誤入歧途，雖然事出有因，但是已經死了兩個人，都是出於你之手，我必須把你封禁起來，你好好悔過，到時候再轉世投胎。”
說罷，方月初揚起手中的血佩，作勢就要把女鬼收進血佩之中。
“我沒有殺人！”
女鬼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聲，我下意識捂住了耳朵。
方月初一臉泰然：“你說你沒殺人，屋內有血氣，如何解釋？你送來的紅綾，又如何解釋？”
“是馮舟自己出了意外，住在我這裏，我和他纔是真愛。”
方月初擺了擺手：“你們啊，什麼真愛不真愛，我管不着。”
“他們都不是我殺的，都不是我殺的。”
“死在你屋子裏，你說和你沒關係。”
方月初並不相信，我看着女鬼純澈的眼睛，總感覺好像這件事另有蹊蹺。
“方伯，可能真是不是她乾的。”
方月初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這個節骨眼上，你還替他說話，看來你中毒很深，改天跟我上道觀去，我給你淨淨六根。”
“不是，這其一，如果真是她殺的，她沒必要把紅綾送到我這來，其二，我覺得她沒有殺人動機。”
“你小子腦袋倒是轉得快，但是說什麼都沒用，急急如律令，收！”
只見女鬼化作一團黑氣，被方月初收進了天宮血佩之中。
“方伯，你……”
“怎麼，它是怨鬼邪祟，我收不得？”方月初一臉笑意地看着
我
“那倒不是，我只是覺得事有蹊蹺。”
“先讓她和天宮血佩裏的厲鬼呆幾天，反省了再說。”方月初說完便轉身離去。
我看着方月初的背影，暗暗感嘆，他果然是個高人，而且不是一般的高人。
回到紙紮店裏，之前那些生面孔終於都不見了。
蠱毒也解了，周圍的鬼魂怨鬼也都消失了，
“子午啊，馬虎不得，有人衝你來的，接下來還會對你出手，你要慎之又慎。”
面對方月初的叮囑，我誠懇地點了點頭：“我記下了。”
“那就好，我要回道觀幾天，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方伯，我之前違反了鬼契，會有什麼後果嗎？”
“違反了鬼契的條款，上面不白字寫得很清楚，年輕人，做錯事不可怕，要承擔事情帶來的後果，我走了。”
“對了，天宮血佩我留在店裏了，這玩意，離不開這裏。”
方月初說完就離開了。
我去二樓翻看鬼契，上面果然寫着。
“如有違反，惡鬼上門。”
看到惡鬼兩個字，我渾身一哆嗦。
惡鬼？
還上門？
難不成是來報復我的？
“算了，方伯說得對，做了就要承擔後果，我又不是沒見過惡鬼。”
我從二樓的儲物架上取下了血佩，仔細回味方伯臨走前說的話。
“什麼叫離不開這？”
正當我思考的時候，突然從玉佩中閃出一道黑霧，幻化成一個人頭的模樣，嚇得我彈了起來，立馬放下了血佩。
這東西是不祥之物，還是不要亂動的好。
“賀子午，放我出去！”
一個細微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詫異地回過頭，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誰，誰在說話？”
“是我。”
我循聲望去，正是從血佩中發出的聲音。
“快放我出去！”
我湊近一聽，是王樂怡的聲音。
“你怎麼還能說話？”
“這裏有十幾層，我在外面一層，我說話你就剛好能
聽見。”
“這樣。”
“快放我出去。”
“不行。”我立馬回絕了她。
沒有方伯的允許，我自然不可能把她放出來。
“人真不是我殺的。”
“你有什麼證據？”
“馮舟是被人捅了一刀，最後死在我家裏，屍體被江雪婷要回去了，哪知道她也上吊死了……”
她確實不像說假話，但是無憑無據，我也不可能就此把她放出來。
“等我覈實了，再說吧，你先好好待在裏面。”我搖搖頭。
……
傍晚，我推開店門，點燃了門口掛着的那盞燈。
紙紮店關門好幾天了，也該開門了。
打今兒起，我打算老老實實按照鬼契上的條約來，對於陌生人要再三警惕。
七點的時候，店裏進來一個人。
我打眼一瞧，這不是於長安麼？
這人是我這的老客戶，從爺爺那個時候就經常拜託他送什麼物件。
“於叔，你怎麼來了？”
“子午，真是好久沒見了，我可是看着你長大的，過兩天就是老太太的忌日，想託你幫我送樣東西。”
“好說，老規矩，先看物件。”
只見於長安從袖間拿出一枚玉鐲，正面扣在了桌上。
這玉鐲在燈光下顯得晶瑩剔透，摸起來更是質地冰涼，絕對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於長安將厚厚的一疊錢拍在我面前：“規矩我都懂，這是定金，送到了再付齊剩下的。”
“我必須覈對一下這玉的價格，請稍等。”
於長安笑了笑：“子午啊，我們都這麼熟了，還信不過我麼？”
我搖頭：‘於叔，你誤會了，規矩是規矩。’
不是我缺少人情味，是這事馬虎不得，是從爺爺那一輩留下的規矩。
從陽間送物件去陰間，中間有陰差收錢，這錢就相當於是稅金，根據物件的價格來訂的，所以每次我馬虎不得。
確認玉鐲的價格之後，我收下了定金。
“短則三五日，長則一週，我保證送到。”
於長安點頭：“好，那就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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