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無情?有情!
因爲這是江湖上人盡皆知的事情。
“李先生,我插一句嘴,你說的這些事,我們都有耳聞。”
“沒錯,他年少成名,見過他的人自然不少,又怎麼可能是女兒身?”
“難不成,這胭脂榜不論性別,只論俊醜?”
眼下,無情上不上的了胭脂榜已經不重要了,擺在第一位的問題是,無情的性別到底是男是女。
如果是男,那你李七夜便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
如果是女,那你李七夜請拿出證據,不要打馬虎眼!
“年少時的無情,的確是男兒身。”
李七夜不加這一句還好。
加上這一句,衆人更是憤懣。
年少時?
男兒身?
這是什麼屁話?
難不成,一個人隨着年齡的增長,還能更迭性別?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李七夜的回答引來了陣陣冷笑。
一些有心維護李七夜的人,也是不知道從何開口了。
李先生啊,李先生,你真是糊塗啊!
他們只能在心裏默默嘆息。
高臺上的李七夜仍舊是處驚不變,他悠然說道:
“在無情十九歲那年,他碰到了一個孩子。”
“與他一樣,同樣是被滅滿門,同樣是身體殘疾。”
“無情在那個孩子的身上,看到了兒時的自己。”
“於是他便將那孩子留在了身邊。”
“將所有的愛都傾注在了這個孩子的身上。”
“可這孩子,只是天魔薛狐悲卻是以親生女兒爲棋子,安插在無情身邊的一枚釘子。”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薛狐悲雖爲孩子的生父,卻根本沒有盡到半點父親的責任。”
“無情雖然不是她的生父,卻讓她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可薛狐悲終究還是她的生父,雙方勢同水火,不可協調。”
“在這種煎熬當中,她唯有一死以求解脫。”
“無情是何等的心思縝密,很久以前他就推測出了這個孩子的身份。”
“他明白她的煎熬,她的苦衷。”
“爲了讓她不再痛苦,也爲了徹底將她拉入正途。”
“無情自殺而死。”
“他沒有逼迫她做任何選擇,也沒有任何的責怪。”
“鼎負盛名的無情就這樣死了。”
“自命無情,實則有情。”
“那個孩子又怎能不明白無情的用心良苦?”
“她戴上了人皮面具,繼承了無情的衣鉢,擔負起了無情的責任。”
“京城玉手案件中,她以雷霆手段手刃薛狐悲,以口中暗器擊殺魔姑瑤姬花。”
“自那以後,便徹底蛻變成了新的無情。”
“世間最深沉的愛,莫過於分開之後,我活成了你的樣子。”
講到此處,衆人終於明白了李七夜剛纔話語中的含義。
原來的無情與現在的無情,並非同一個人,故纔有性別之分。
同樣,李七夜所訴說的故事也令他們紛紛爲之動容。
好一個無情勝有情!
好一個最深沉的愛!
“無情的絕美之處,是她淡漠疏離的氣質,如冰崖之寒梅,孤傲而華美,即是咫尺之遙,也如相隔天塹。”
“故而,大明胭脂榜第八實至名歸。”
李七夜雖然沒有過多贅述,卻再也無人有異議了。
他的話自衆人的心中此刻已然成爲了金科玉律。
他們只是遺憾。
遺憾自己恐怕窮盡一生都不得窺見這位榜上美人的真實容貌了。
“叱起海紅簾底月,四廂花影怒如潮。”
衆人猶未回神之際。
李七夜已經再度吟出了半闕詩。
這昭示着,他今日的點評仍未結束!
大明胭脂榜,第七名!
今天的李七夜到底怎麼了?
第九名,第八名,緊跟着又要點評大明胭脂榜第七名!
今天的坐票,當真是兩個字,血賺!
“胭脂榜第七名,上官海棠。”
“上官海棠自幼時起便被鐵膽神侯所收養,拜師於無痕公子門下。”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暗器功夫更是獨步武林。”
“不僅是護龍山莊玄字第一號密探,而且是天下第一莊的莊主。”
“平時素以男裝示人,但實際卻是女兒身。”
“着甲冑,則英氣勃發,着紅裝,則美輪美奐。”
……
講到此處,衆人這才茅塞頓開。
他們平日裏只知道天下第一莊的莊主複姓上官,卻不知全名,更不知這位莊主竟也是女兒身。
這樁祕聞本來足夠在衆人間引起軒然大波。
但經過無情同爲女兒身這一事件的衝擊,他們在不自覺中已沒有了多大的驚訝。
“真沒想到,四名上榜的仙子,女扮男裝者就佔了兩位。”
“是啊,是啊,尤其是這個無情,若非李先生透露出此等祕聞,恐怕大半個武林還要被蒙在鼓中。”
“上官海棠雖爲女流之輩,不僅是天下第一莊的莊主,還是玄字第一號的密探,如今又上了大明胭脂榜,當真是人生圓滿了。”
“可不是嘛,我一個大老爺們都已經有些羨慕嫉妒了。”
……
點評完胭脂榜第七名的上官海棠。
李七夜喝了一口茶水,才終於拍響了醒木。
今天一連點評了大明胭脂榜三位絕世紅顏,他也是有些累了。
就在他起身離去的時候,一名手持長劍的青年卻是走了進來。
“李先生,別來無恙。”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爲林仙兒所蠱惑的阿飛。
他此番前來,正是要爲林仙兒正名。
與其他人不一樣,他只相信自己眼中所見到的林仙兒。
昨日,李七夜的言論已經深深地激怒了他。
自門口處等待李七夜點評完今天的胭脂榜,已經是他所能給予李七夜的最後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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