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靠山
明明是司韻容不下綿綿的,她只是想給自己親生女兒多一點東西,難道不對嗎?
“你相信過我嗎?”司韻的話突然在她腦海裏乍現,杜美芬想到了游泳池,想到司家,想到訂婚宴,想到了好多次,司韻這般問她時的神情。
司韻的眼神在一點點的變化啊,而她卻沒有在意到,此時此刻的杜美芬有種癱軟無力感。
難道她真的傷害到了司韻?
“媽,她答應了,是吧?”司綿綿着急的上前喜悅開口。
杜美芬擡頭看向司綿綿,這個失而復得的女兒,她眼神裏的急切讓她遲疑。
“綿綿,媽媽有點累了,想休息。”
“媽,您辛苦了,我就知道您肯定會爲我搶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外公在屋裏現在可高興了,一定是您把所有的事都辦妥了吧,司韻…姐姐終於肯聽您話了是不是?”
司綿綿自顧自的說着,杜美芬完全聽不懂,但卻聽到了屋子裏傳來的父親的笑聲,還有…
杜美芬推開了司綿綿快速走進去,就看着遊老在上座,跟自己的父親聊着天。
“爸,我回來了。”杜美芬開口。
杜家老爺子看了她一眼。
“跟遊老打聲招呼。”
杜美芬想到之前自己對遊老出言不遜,有些難堪的走上前。
“遊老您好。”
遊老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不敢當啊,司家對我的羞辱,我這還在整理檔案呢。”
“遊老,小女一時口沒遮攔,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吧,今天這不也是給我們杜家一條生路嗎,這麼多年的交情,繞過她一回吧。”杜老爺子笑談着,眼神冷厲的衝着杜美芬使眼色。
杜美芬朝着遊老鞠了一躬。
“遊老,抱歉了。”
“你該道歉的不是我,司夫人,那孩子是你親手養大的,你能羞辱她跟我這種年紀的老人媾和,你自己腦子裏怎麼想的?司韻那丫頭,曾經可是你捧在手心裏的掌上明珠,如今就這般踐踏,你啊,失去的遠比你現在想象的多的多。”
遊老說完站起身來,杜美芬怔忡住了,從別院回來的這一路她本就在想,自己到底對司韻做了什麼過分的事,讓她如此的疏離冷漠自己,讓她好不留念地選擇別人,拋棄她這個母親。
“明明是她放棄的我們。”杜美芬還想無力的辯駁着。
遊老看着她的模樣,如此冥頑不靈。
“既然你這麼想,那就就此兩清吧,話我已經帶到了,人也都給你們家送回來了,我還得去寧家一趟,就不打擾了。”
遊老沒有半分停留的意思。
杜美芬愕然。
“我們家的人,都回來了?那孩子真的說情了?果然她還是在意我這個母親的。”杜美芬肉眼可見的喜悅。
遊老嘲諷笑了笑。
“司夫人,那丫頭,跟你沒有緣分了。”
說完走了。
杜美芬不解的看向自己的父親。
“爸,遊老的話什麼意思?”
杜老爺子微眯着眼,盤着手中的珠子開口。
“從今天起,不要再找司韻那丫頭任何麻煩,司家的產業,在她手裏的就在她手裏,不要再去爭搶,以後你也不要再動用我們杜家的勢力去和司韻作對,否則,你將不再是我杜家的人,聽到了嗎!”
杜老爺子嚴肅道來的話,讓堂上站着的杜美芬和門外的司綿綿都驚呆住了。
“爸,您這話什麼意思?司家的那些股份,本來就該是您外孫子和外孫女的,她司韻算什麼……”杜美芬話沒說完,老爺子的柺杖已經打在了她的身上,杜美芬直接嚇得癱軟在地,恐懼地看向自己的父親。
“那些股份是司家老頭和老太太給司韻的,誰讓你當初認她做女兒,你自己造的孽就該自己受着,綿綿現在回來了,讓她自己做事業去,別總想着這個,我杜家以後絕不會再參與。”
“爸!她可是您親外孫女!”
“外孫女?”杜老爺子看向門口的司綿綿,司綿綿有種被扒了外殼一般,心虛的撇過頭。
“外孫女又如何?她還不值得我杜家舉全家身家陪她玩命,今天如果不是遊老做這個和事佬,你以爲你弟弟能回來?你知不知道司韻現在身後的那人是誰?”杜老爺子目眥欲裂的問。
杜美芬茫然的搖搖頭,杜老爺子沉着氣敲了敲柺杖,無奈嘆息。
“總之你別鬧了,我們得罪不起,杜家得罪不起。”杜老爺子站起身來,滄桑的往屋裏走。
杜美芬欲言又止,被司綿綿拉住了。
“媽,您別說了,外公不會再幫我們了,姐姐她……她真的好狠的心,竟然爲了報復我們找了幫手,難怪她一點都不在乎跟您的情意了,我們先回司家吧,跟爸爸商量一下,您在這,沒用的,我不想看您這麼累。”
司綿綿貼心地說道,眼裏滿含熱淚,這讓原本想要一探究竟司韻到底和什麼樣家族牽扯關係的杜美芬頓住了。
原本那點惻隱之心也因爲自己女兒的眼淚再度被憤怒所掩蓋。
“綿綿你放心,你還有媽媽守護你,誰也不能傷害你,這個世界再不會有任何人能傷害你的。”
被抱入懷中的司綿綿勾了勾脣角,眼中閃過很辣的眼神,雖然屢屢不順,但她絕不會在這種時候打住了,爲了得到司家千金該有的一切,她已經付出了太多了。
寧家。
寧沐禾被打了一巴掌,很清脆的一巴掌,整個人矇住了,但又迅速的站直了腰身。
“你混賬,誰讓你這麼做的?”
“爺爺,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寧沐禾堅定的神情讓寧老爺子遲疑了下,隨即又想動手,被寧家老太太叫住了。
“是我和杜家人商議的,跟沐禾沒有關係。”
此話一出,衆人錯愕,遊老看着這寧家老太太。
“寧夫人,這麼多年,您還是如此的容不得沙子啊。”遊老冷冷地開口。
寧沐禾愕然看向自己的奶奶。
寧老爺子氣得漲紅了臉,指責老太太。
“你就非要跟着這丫頭胡鬧是不是!”
“什麼叫胡鬧,我家沐禾到底哪裏不如那司韻了,我只是想給點教訓,讓她安分守己,認識自己的身份而已。”寧老太太開口。
遊老嗤笑。
“身份?寧夫人當年什麼身份,恐怕自己都忘了吧,百樂門的歌舞廳,您的照片還一直有人保存着呢。”
“你!”寧老太太臉是青白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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