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真的是同一個人?
衆人看去,司韻失聲地叫了一聲。
“遊老?”
遊老扶着老腰,手顫顫巍巍地指着紀老爺子。
“你個老東西,我跟你說什麼了,你來見司韻,我要在現場的。”遊老罵罵咧咧地走進屋裏,司韻連忙拉開椅子給他落座。
外面還有不少人探頭看了過來張望,其中華姨的神色最爲擔憂。
“不是給你發了信息嗎?”紀老爺子沒好氣地說,遊老氣得手抖,恨不得拿茶杯潑他。
“你來了剛好,這丫頭沒什麼反對意見,你起草個法律合同吧。”紀老爺子繼續說道。
遊老昂着眉頭。
“合同?什麼合同?”
“離婚協議,還能是什麼?”紀老爺子回答他,遊老兩眼一瞪,隨即轉頭看向司韻,司韻點點頭。
“不是,這怎麼談的,談了多久,就拍案了,你們這事不跟小蕭說一聲嗎?這麼草率地決定,真把婚姻當兒戲啊!”遊老繼續罵罵咧咧的。
“小司韻,你被這老頭給忽悠了,你現在是紀寒蕭的妻子,就是紀寒蕭在紀家那股份,你隨便分分都是過十億的,還不提他們家宅子底下埋着的那些上億的古董寶貝,離婚,這老頭子答應給你多少了?”遊老直接點名。
司韻驚呆了。
紀老爺子老臉都要抽動起來了。
“你老不死的,能不能別這麼扯。”
“呵,看來是沒給半毛錢啊,真是越老越小氣摳門。”遊老也沒慣着的意思。
紀老太太咧着嘴笑,司韻在一旁愕然,還能笑嗎?
紀老太太沖她搖了搖頭。
“沒事,他們倆從年輕那會就這樣,這麼多年了,每次見面非得吵幾句嘴才樂呵,一般情況下,你紀爺爺都說不過這張名嘴的。”紀老太太解釋道。
司韻從她慈愛的眼神裏看到了多年前奶奶身上的模樣。
“行了,我也不跟你廢話了,我說了,不準欺負小司韻,我答應過她爺爺奶奶,要護着點的,再說了,我之前都跟你們家說過好幾次了,這丫頭的命格,嫁進你們紀家是你們紀家有福,就沒考慮考慮,你們紀家不虧的。”
遊老想要再爭取,司韻臉都臊了,怎麼又說到她這個命格上去了。
“我們紀家還需要什麼樣的好命格嗎?”紀老爺子一副很傲嬌的模樣。
遊老被堵住了嘴,也是。
就紀家那些家業,還有那些古董玩意,四個後代都不一定能揮霍玩了,這樣的家族雖然在意門風和門當戶對,但不會看得那麼重要,畢竟人家本來就什麼都在頂尖處,需要補充什麼呢。
“紀寒蕭呢,你孫子,你就不考慮考慮他的感受,我看那小子對小司韻挺特別的,你們是不是都沒看過他在司韻跟前的模樣,那小孩子心性,讓我總能回憶起他小時候的樣子。”遊老脫口而出。
而偏偏就是這樣的話,讓紀老夫妻倆神色變得嚴肅而凝重。
“小時候的模樣嗎?”老太太有些失落,遊老似乎意識到自己說的話不對,連忙撇過臉懊惱了一句。
“我就是覺得小蕭在司韻跟前能開開心心的,你們不是那麼寶貝這一個孫子嗎?你們難道不希望他能開心一點,你看看自打那事結束後,他跟換了一個人一樣,總是沉默寡言的,什麼事都不讓人操心,樣樣都做的特別好,就是考了大學後也靠自己開公司,人生的沉穩的像是要一步到位似的,跟執行什麼目標一樣,但那天他跟司韻來我那的時候,我看着他笑的格外的明朗,眼睛都靈動了幾分,就真的跟小時候那個小寒蕭一樣了。”
遊老告知他的所見,司韻卻有些訝異,紀寒蕭在她面前確實沒有所謂的沉穩一面,大多時候都喜歡胡鬧,鬧騰,如果遊老口中的紀寒蕭是她所認識的紀寒蕭,那完全就是精分狀態啊,怎麼會是一個人呢。
司韻思忖中身體的第六感讓她擡起頭來,就發現紀家老爺子老太太在聚精會神地盯着她看。
“我……這個我真沒察覺,我認識的紀寒蕭是個發奮上進有組織能力,有凝聚力也有責任心陽光的大男孩,有時候還會……撒嬌,裝綠茶。”司韻聲音越來越小。
紀老夫妻倆卻越聽神色越凝重,老爺子比較嚴肅,老太太更爲感性一些。
“小蕭還會撒嬌?”
“會吧……”司韻想到在韻荷院的時候,可不就會無理取鬧地撒嬌,等等,司韻想起來,當時那幾個孩子一臉見鬼的樣子看着他們老大,難道……難道紀寒蕭在她面前跟在別人身邊真的不一樣嗎?
遊老看着幾人,再度提議開口“我覺得吧,小司韻是小蕭的貴人,從小就是,現在未必就不是,小蕭在她身邊能幸福快樂,有什麼不好?我知道你們是怕他想起二十年前的事,但我覺得可能性不大,首先都過去二十年了,再者那時候他才五歲,記憶不會深厚,而且他跟小司韻當年接觸的時間纔多少,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因爲小司韻就想起了當年的事,說不定他根本就不記得小司韻,是你們多慮了,如今小蕭在小司韻身邊能不在那麼死氣沉沉的,何不就讓他們這麼相處下去。”
這話一說,兩方反對。
“不行。”
“不行。”
老爺子和司韻幾乎一同開口,兩個人說完還面面相覷。
遊老看着如此契合的兩個人。
“小司韻,小蕭哪裏不好嗎?他可比梁家那臭小子有地位有能力多了,聽遊爺爺一句話,這婚事,挺好的,你的命格本來就是飛入頂峯,沒有比紀家會是你更好的歸宿了,你以後人生的路會變得簡單很多。”
遊老勸說道。
轉頭又對上紀老爺子。
“你也是,我都說到這份上了,你到底還要反對什麼?”
“她對小蕭並非情愛,本就不是良配,如果是利益,我答應她三件事了,金銀財富,身份地位,我都可以直接給她,我不能看着我孫子一輩子的幸福只是個金錢利益交易。”紀老爺子寶貝他的孫子,他唯一的孫子。
遊老語塞了。
司韻也笑了笑。
是啊。
紀寒蕭……沒理由商業聯姻,更沒理由跟她繼續過這種交易的婚姻。
最重要的是,她沒有信心要去瞞着枕邊人一輩子的祕密。
她是親眼見證他悲慘過去的人啊。
何況,那天在縱橫大廈時,他說的那句話,她成爲了他想解開的謎題,那時候她還以爲是弟弟的花言巧語呢,如今看來。
不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