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麻繩專挑細處磨
泡泡成功登入各大應用市場,已經上架,直接引爆了熱搜和話題,可不僅僅是國民話題,是真的世界,各大高校都在研究甚至制定了教學,讓普通民衆如何以最快的速度運用;更多的軟件直接與其接洽,達成合作。
泡泡幾乎成爲了一種變革,新的產業革命般,聲勢浩大。
而它的創造者,卻再未露面。
紀寒蕭消失了,從那天離開後,徹底從她的人生消失,不,是從所有人的跟前消失了,笑笑和瓜子甚至來韻荷院找過,還以爲能找到他的消息,可笑的是,司韻直接收到的是法院判除婚姻破碎的文書,並且……她成功的拿到了司城繡房剩下的股份,如今司城繡房成爲她專屬所有。
“哇,他們真的好牛啊。”小寒看着新聞,現在鋪天蓋地地都是關於泡泡的報道,見司韻進來,華姨立馬讓小寒關了電視。
小寒連忙起身跟到了司韻身後。
“韻姐,要咖啡嗎?”小寒殷切地關心道,她們……每日都跟司韻在一起,雖然司韻看起來和以前沒兩樣,但她們能清楚感受到現在的司韻,並不開心。
司韻翻開了桌上的文件。
“這是一位海外華人小姐姐給我們寄來的一份定購書,工期比較趕,所以要不要接,你看看。”小寒解釋道。
司韻快速看了一眼,眼前一亮。
“當然要接,你讓華姨進來一趟。”司韻吩咐下去。
小寒愕然。
華姨進屋,司韻把文件遞給她看,華姨不解。
“人物的話,四大名繡蘇繡不是最優解。”華姨忠懇地說道。
“可能是前段時間繡展的緣故,這個海外華人沒有太細緻研究,不過,既然單子來了,那就是給我們蘇繡展示的機會,這是她送給恩師的畢業禮物,如果我們做得好的話,也是一種文化輸出,畢竟那是學校啊,沒有比學校更適合傳播文化的地方了。”司韻篤定地說道。
華姨點頭,司韻開口。
“華姨,你來主繡吧。”
“我?”
“別人我信不過,而且繡房裏,你的針法最綿密細膩,繡人物的話,您最適合。”司韻分析道。
華姨想了想。
“行,我把手頭上的活給其他丫頭去做。”
“好,你們去忙吧。”
司韻坐回了位置,又像個陀螺一般開始機械化忙碌着,小寒想說什麼,被華姨拉住了,兩個人最終離開了房間。
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司韻像泄了氣地皮球。
這不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嗎?爲了蘇繡而奮鬥的生活,可是,爲什麼呢?爲什麼她會開始不滿足了。
司韻眺望着窗外,竹子隨風而動,而她的心似乎也是,搖曳着,無法安定。
直到一道急切的冷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司韻看着來電,是療養院。
司韻心一沉,隨即接起。
半個小時後。
療養院。
司韻看着病牀上的母親。
“司小姐,你母親的身體,已經油盡燈枯了,我們已經竭盡全力了,依照國內目前的治療,恐怕是時日無多,如果你還想多爲她延長些時日的話,建議和國外的一些專業機構聯繫下,或許還有一絲奇蹟。”主治醫生說來。
司韻沒有說什麼。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這蒼老的女人,身上到底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和痛苦。
她的病,非一日之寒,從精神到軀體,蘇嵐月已經到了極限。
或許,她本人對這個世界早就沒了眷戀,活着亦是對她的折磨。
司韻一直坐在牀頭知道蘇嵐月醒了過來。
“韻兒。”蘇嵐月意識是清晰的,這讓司韻感到慶幸。
“媽,好點了嗎?”司韻扶着她坐了起來,給她遞上了一杯水。
蘇嵐月喝了點就開始猛烈地咳嗽,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一般。
司韻只能替她拍着,直到她逐漸平復下來,蘇嵐月拉下她的手。
“韻兒,媽,恐怕快不行了。”蘇嵐月有些難過地開口。
司韻面上不顯,但內心卻已經在顫抖。
“您別說這樣的話,我會找更好的醫生來醫治您的。”司韻承諾着,蘇嵐月看着她淡淡的神情,終究還是難過了。
如果當年她們母女沒有分開那麼多年,又豈會如此的生疏。
“你的丈夫呢?”蘇嵐月突然發問,這讓司韻愣住了,有些哭笑不得,總不能說,已經離婚了吧。
“他最近有點忙,暫時不能來看您。”司韻回答,蘇嵐月看向她。
“韻兒,你告訴我,你現在幸福嗎?”蘇嵐月問。
這把司韻又問的僵住了。
“我很好,司城繡房已經到了我名下,我還拿下了司城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誰也不會再欺負的了我們了。”司韻說來,只是話剛落下,讓蘇嵐月整張臉都緊蹙在一塊。
“孩子,你爲什麼還是不聽我的話,爲什麼要去拿這些東西,你知不知道你會因此而受傷?”蘇嵐月眼中透着濃烈的擔憂和恐懼,司韻知道,她這一生都活在了這樣的恐懼裏。
“媽,我只是拿了我該拿的東西,您不要擔心,司觀城他動不了我。”司韻直言。
聽到這個名字的蘇嵐月,身體都跟着顫了一下。
“他是惡魔,他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的!”蘇嵐月的恐懼從裏到外,精神也開始變得異常激動。
司韻被她抓着手臂,肉眼可見的紅了。
醫生匆匆趕來,護士給註冊了鎮定劑,蘇嵐月才逐漸平靜下來,緩緩睡了過去。
司韻眼神深邃。
她倒是一點都不怕司觀城做什麼,畢竟真的只有做了,她纔有機會替眼前這生母找回一絲公平吧。
“幫我照顧好我的母親,國外的醫療我會聯繫的,在這之前,勞煩了。”司韻簡單說了兩句,便離開了。
出了療養院坐上車的那一刻,她一直挺直了腰桿,不想讓自己脆弱下去,畢竟。
她能支撐的,只有自己了。
但,操蛋的生活從來不是單一的磨難而來,麻繩專挑細處磨,纔是現實。
司韻接到司家管家打來的電話時,隱約就覺得沒好事,她本能地沒有接,但緊跟着,熟悉又陌生的號碼,時隔好幾年後閃爍時,司韻呆愣了下,呼吸有些凝滯。
“哥?”
“韻韻,怎麼不在繡房,也不接家裏的電話?”男人柔和的聲音傳來。
司韻心跟着狠狠一緊。
“哥你……你回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