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真正的司綿綿
秦音一大早就來醫院了,守在手術室門口,比司韻還要緊張,整個人精神都處於緊繃狀態。
恰在此時,紀寒蕭的手機響了。
紀寒蕭接聽頓了幾秒後,掛了電話。
司韻還以爲是蕭藍那邊有啥事。
“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司韻開口,畢竟他已經做得夠多了。
紀寒蕭猶豫了下。
“祁峯找到了司綿綿。”
一句話讓兩個女人愣了下。
“司綿綿又做什麼妖了?她怎麼一天到晚都不消停,把司大哥害成這樣,她還想幹什麼?司家找回她真是晦氣。”秦音吐槽着。
司韻先是愣了下,隨即瞪大了雙眼。
“司綿綿?真正的……司綿綿?”
“啥意思?”秦音聽糊塗了。
紀寒蕭的反應讓司韻猛地站起身來。
“她在哪呢?”
紀寒蕭打開手機,一間昏暗的房間,裏面有個蓬頭垢面的女孩,穿着的衣服都是油污,重點是裏面的環境,秦音看着都想嘔吐了。
“這是誰啊?”
司韻拿過手機,目光死死地盯着屏幕,即使滿臉油污,即使消瘦不堪,但司韻看得出來,這是一張和家裏那個傢伙司綿綿有着同一張臉的女孩,只是她看得更小一些,而且她的眼神……毫無光色。
“在一個下水管道的維修室裏,人已經往這邊送了,不過杜家似乎也知道了,正在往這邊趕,你想怎麼做?”紀寒蕭問她。
秦音緊蹙着眉頭。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司韻身體僵硬着。
“她……”
“她情況似乎不太好,祁峯說她應該是被關了太久了。”
司韻耳邊想起了奶奶臨終時的話。
“小韻,要是……要是有一天,找回了綿綿,好好照顧她。”
就是因爲這樣的話,司韻對之前回來的司綿綿那般的縱容和忍讓。
“韻韻你臉色怎麼變得這麼難看,怎麼了啊?你說話啊?紀寒蕭他說的這個話是什麼意思啊?這個女孩又是誰?”
秦音的一連幾問,司韻木訥地轉過頭。
“她是司綿綿。”
司韻回答,秦音頓了下。
“司綿綿?不可能,我昨天還看到他跑去高奢店裏面呢,她就是個狼子野心的玩意,把司家和杜家害成這樣,卻一點沒事人一樣,話說,你們爲什麼要放過她啊,就因爲司奶奶臨終前的話嗎?司韻,你真不能對她心軟,她都能做出這些違法的事,不給點教訓根本不行。”
秦音義正詞嚴道。
司韻囁嚅着,她該怎麼解釋呢。
紀寒蕭的手機又響了。
“祁峯到醫院門口了,杜家的車也在後面,還有姓梁的也來了。”
紀寒蕭道了一句,司韻抿了抿脣。
“韻韻?”
“秦音,你在這,我跟紀寒蕭出去一趟,大哥這邊有任何消息立馬通知我。”司韻對秦音說道。
秦音呆愣愣的點頭。
“你……自己注意安全啊。”
雖然秦音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司韻跟着紀寒蕭快步穿越過了長廊。
他們剛到門口,就看着祁峯帶着一個穿着破破爛爛一衣服的女孩走了進來。
她比視頻裏看着更加的瘦小,幾乎就是皮包骨的模樣,渾身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最讓人心驚的是,她一直用手擋在額頭上,擋着臉。
“她應該又被虐待過,來的路上,醫生給檢查過了,情況不太好,先讓她進去做進一步的檢查吧。”祁峯聲音都是不爽。
那女孩看祁峯往前走了兩步,緊緊地捏着祁峯的衣角。
祁峯擰着眉頭,伸手握着她的手腕,將她往裏面帶。
越過司韻的時候,她整個人蜷縮一般緊緊地貼着祁峯身後走。
她不敢見人的模樣,司韻有一刻的恍惚,那是藏在她很小很小時候的記憶裏,在孤兒院的日子裏……
司韻回頭看着人小心翼翼警惕地跟在祁峯身後,她整個人是觸動的。
以前,那個冒名頂替的司綿綿總說是她搶了她二十多年的幸福生活,司韻又慚愧,但感觸不大,畢竟弄丟司綿綿的人又不是她,這些年她也不是沒有付出同等感情的,可現在,看到這樣的司綿綿。
司韻本來已經凝固的心又有了一絲動容。
“人已經找到了,後面就好辦了,別多想。”紀寒蕭在她身旁說道,醫院外面又來了不少的人,吵吵嚷嚷的。
紀寒蕭眼神微冷。
“我去看看,你一個人,可以?”
司韻點點頭,在紀寒蕭走後,她跟着祁峯身後,看着人進了各個檢查的房間。
祁峯一直沒有走,要不是醫院不讓抽菸,他真想的想叼一根,狠狠的吞雲吐霧,把內心的那份鬱悶給吐了。
“老子在黑白兩道混了這麼多年,第一次噁心到吐了。”祁峯開口。
司韻轉頭看向他。
祁峯是個五大三粗的人,他們接觸並不多,但他似乎深得紀家人的看重,紀寒蕭對他也是如大哥一般,並不是簡單的助理家傭。
司韻看向裏面的女孩,指尖扣入掌心。
“她真的是司綿綿嗎?”
爲什麼會是這樣的司綿綿呢,最糟糕,最殘忍的情況出現了。
祁峯頓了下,上前把照片放到她跟前,裏面還有那個假貨的存在。
“如假包換,錯不了。”
司韻沒再說話,真正的司綿綿在經過一系列的檢查後,被送進了高檔病房裏,司韻這是第一次直面對上她。
可她害怕的要命,死死地捏着祁峯的衣角,祁峯撓了撓頭。
“少夫人,你看着辦吧……”祁峯要走,那女孩發出了啊啊啊的叫聲,直接驚嚇到了兩個人。
整個人都抱住了祁峯,祁峯瞪大了雙眼,司韻見狀。
“你就在這吧,她應該不信任我,你救了她,她現在需要你。”
祁峯無語。
“老子還有事……”
話說一半,看着腰上掛着女孩的雙眼,又噎住了,最後撇過了臉。
司韻讓她上牀,她巋然不動,祁峯沒好氣地開口。
“上牀。”
兩個字,那女孩像是聽懂了一般,緩緩地爬上牀,但手始終沒有鬆開祁峯的衣服。
祁峯活了三十多年,就沒這麼憋屈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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